第18章 (18)

替他打開了窗戶。

“後面就是雀鳴街,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聽到一兩首不錯的曲子或歌聲。”

見他一臉詫異,“是了,盛寧糊塗了。陳禦醫一看就是正經的人,當然是不會了解雀鳴街的。”

酒菜上齊後,言盛寧就忙着給陳以複又夾菜又添酒的,然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瞎聊着。

“六皇子的事,聽說了嗎?”

“那麽大的事,回長安後就聽說了,可惜了這麽個少年郎。”

“世事無常啊!”言盛寧吞了口酒,“就像當年,我怎麽都想不到,娘親會那麽早就離開我。”

“咳咳咳……”

“怎麽了,嗆到了嗎?”

言盛寧語氣平靜,陳以複一對上言盛寧的視線,就立馬低下頭,他低頭拍着胸慢慢緩過來。

“我沒事。真的是,讓言姑娘見笑了。”

“老朽身體也是才好轉,實在不宜大魚大肉,我…我想我是吃飽了!”

“是盛寧的錯,是盛寧考慮不周,非得拉着你出來,真是抱歉吶!”

言盛寧已經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她想,圈子兜得夠久,鋪墊也足了,是時候說出自己真實想問的。

她将筷子放下,“盛寧也吃飽了,等下就送你回去,不過,在離開前,盛寧還有個問題想問,願你誠實地回答我。”

“什……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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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你到底,有沒有按照我娘親給你的藥方替她抓藥治療?”

“好了,我知道了!”

醫者最在意別人口中的醫德,他要是問心無愧的話,一定會脫口而出當然有,不會緊張沉默着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言盛寧壓着怒火,問:“為什麽?你知道嗎,我真的是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猜對了!”

“我,我…我真的是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麽久的事,什麽藥方,我怎麽能一下想起來!”

“不用狡辯了,這些年來,這事你壓在心裏也不好受吧!否則你不會見到我不自覺地就露出那種說不出的愧疚的情,這點也許連你自己都不清楚吧。醫者救人乃天性,你說的!你剛才親口說的!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實在是好笑,哈哈哈……”

言盛寧迅速擦掉臉頰上的淚,“誰下的命令?”

陳以複一個小小禦醫,在宮裏,沒人指使他,他不敢的。到底是誰那麽心狠,娘親只是個普通的婦道人家,到底為什麽不能放過她。

“不說嗎?酒水裏我下了毒,沒有我的解藥,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怎麽,你不信?你現在用力地吸一口氣看看?”

“是不是覺得那兒有點疼?”

“言盛寧,你…你敢……毒……”

“你都敢!我有什麽不敢的?還不肯說嘛?想來那個人一定位高權重!”

“你要是不說,我就只能認定是你害了我母親!你個殺人兇手,我肯定要讓你償命呀!”

“你,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言盛寧笑聲很吓人,“你看來真的是在鄉下待久了,我前陣子還放走了個朝廷要犯,鬧得滿城風雨。不也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你想一想,不過千萬不要想太久哦,因為我擔心,會來不及啊!”

天有不測風雲,剛才還晴空萬裏,突然一片烏雲遮住了長安城,下起了瓢潑大雨。

言盛寧坐在牆角,忽然身子一歪,整個人躺了下來,瘋狂地笑着。

集市上亂極了,忙着收攤回去了的人好多個都撞在了一塊兒,雨聲,打罵聲,車輪壓過地面的聲音……

大家,根本無暇顧及到地面上這樣的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母上五十歲生日,時間真的過得太快了。。。。。我都那麽大了

☆、三卷十五回

“停車!”

喬非,撐開了手裏的油傘,跳下了馬車。

剛才,她還以為她看錯了。

言盛寧睜開眼,是她啊!滿臉雨水,頭發也濕成一團,她一個勁的對着喬非笑個不停。

“起來,這裏是大街,你在做什麽?”

“好,聽你的。”一個鯉魚打挺,言盛寧站起了身。喬非将傘傾向于她,問:“出什麽事了嗎?”

“我能抱抱你嗎?”

“算了,我衣服都濕了。”

喬非手一松,傘就這麽輕輕地落到了地上,她上前一步,緊緊地抱住那個人。

言盛寧的雙手攀上了她的背,她用力地汲取着喬非身上的溫暖。

市集上的混亂場面結束後,大家都各自回家了,很快街道冷清,最後只剩下兩個姑娘,站在雨裏,死死地相擁在一起。

回到籁音閣後,兩人一起沐浴更衣,穿着喬非的內衣,坐在她的床上,熟悉的氣息,沒來由的讓言盛寧有着滿滿的安心感。

喬非遞給她一塊幹淨的布,讓言盛寧擦一擦濕發。她也爬上了床,靠到了她的身邊。

“說吧,你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有的東西還是要說出來,否則,它會一直在你的心裏,傷害着你!”喬非的手指戳着言盛寧的胸口,癢癢的,沐浴後的喬非真的事秀色可餐,言盛寧有些心猿意馬,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唇,頭一點點地伸過去,對準喬非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推開了她,“你等下,你別想逃避!”

言盛寧恢複了些理智,“對不起。”

“盛寧,不管發生什麽,你都可以告訴我的。”喬非捧着她的臉,微微用力拉近,喬非擡頭淺淺地吻在言盛寧的額頭,滿滿的柔情。

“我終于知道,為什麽我拼盡全力地看醫書,不斷地給她試藥,卻始終留不住她。更可笑的是我一直以為這是天意,今日才得知,原來是人為!”

“你說的是?你娘親?”

言盛寧的頭枕在喬非的腿上,她點了點頭,“是的。”

“人為?是不是那個皇帝,只有他……”

“不。”言盛寧搖搖頭,“不是他。”

“盛寧,你就和我走吧!”喬非借機又勸起了言盛寧,她實在想不明白,那個皇宮,有那麽多陰暗的事,到底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你不是最向往自由了嗎?跟我去離島,你可以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用煩惱,忘記這兒所有的一切。我想我們會幸福的。”

“可是我跟着你,就真的有自由了嗎?”言盛寧輕扯嘴角,“喬非,你忘了嗎?還是你和我說的,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哪有幸福可言?現在,我想我終于有點懂了。本就想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我已經去太醫院任職了,我決心好好的做個大夫,盡我所能,救死扶傷。讓這世間,少一點遺憾。”

“所以你不再是一葉浮萍,終于找到了你人生的目标所在。”

喬非不知道是替她高興還是該為她們感到無奈。

“是啊,這應該也是你希望看到的,不是嗎?”

“是啊。”

兩人的眼眶不知不覺都紅了,言盛寧任由自己的眼淚流淌下來,卻伸手固執地不讓喬非的淚水滴落。

邊境的氣候多變,早上還寒風刺骨,到了中午,就熱得不行。第十天了,赤雲烈一直計算着,中原的兵已經到了十天了,卻還沒有動靜。這也是戰術的一種嗎?不得不承認,他的心情就和此刻的天氣一樣,有些焦躁。

“報!”

終于來了,赤雲烈反倒是松了口氣。

“中原的兵,在那吹號鳴鼓,他們的大皇子在我們牧厥城外叫嚣,要與我們牧厥的勇士一戰高下!”

“我去吧!”

“不行!你是我們牧厥的王,我們牧厥的勇士那麽多,您不必親自上陣。”

“對方也是皇子,又是主帥,我們牧厥斷不能讓人看扁了,是不是連你們也不相信我?”

“我們不是不相信大王子你,而是……”

“那就別廢話!吹號鳴鼓,開城門!”

穿上那身戰袍,騎上戰馬,提着大刀,赤雲烈覺得仿佛回到了少年。

“來者何人?”

“牧厥,赤雲烈。”

“你還有些膽量,敢親自出來應戰。你弟弟做的事,我們中原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讓你們明白,今非昔比,我們中原早不再是可以随便欺負的了。”

“大皇子都能親自上陣,我身為牧厥的首領怎麽能縮在後面。豈不是會讓天下人恥笑。不管你相信與否,那只是赤雲猛的個人行為,并不是牧厥的意思。”

“閉嘴!來吧!”

唐辰俊手持長劍,率先攻向赤雲烈,赤雲烈一個側腰,躲過他這一劍,與此同時,他掄起手裏的大刀,橫向砍去,唐辰俊身輕如燕地從馬上跳了起來,使劍向下,赤雲烈用刀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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