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麻了 就在寧愫一行人準備回府……

就在寧愫一行人準備回府時,馬車悠悠然然的往回走。

寧愫本來正扶手無意掀開窗簾,瞥向外頭景色,卻偏偏路過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時。

她想起前世種種,這街頭是她曾與沈蔚唯一一次來過的地方。

誰能相信夫妻一場,竟然在一起的場景都需要作為妻子親手“偶遇”。

因為知曉他生性孤冷冷冽,那個時候除了大婚那日,她就鮮少見他一眼,夫妻感情薄淡。

後來婆婆知道這些事情,就勸她有些事情需要人為。

于是那時的她受到婆婆指引。

尋了一個機會,故意假裝在外頭恰巧與他一起遇見,丫鬟嬷嬷都被她故意甩在身後,她受婆婆的指教故意示弱,害怕一個人回去有危險。

而那時的她害怕謊言被揭穿,一直惴惴不安的低着頭,不敢直視他。

後來上方傳來他冷冽的目光,她害怕的瑟縮了一下在街頭閑逛了,閑逛時就這條街上時,她絞盡腦汁找話題聊,而那人也只是冷淡的回了句,“嗯”

後來好幾次她問他還是這樣不冷不淡的模樣,她也就洩氣了,想着他性子太孤冷,也就不停的安慰自己。

直到他們來到一個攤販前,她被攤販裏的一個玉石簪子給吸引住了,心下有些微動,卻發現自己身上的銀子都在翠兒那裏,正惆悵時,沈蔚就主動替她買下了這個簪子。

她驚喜的擡頭見沈蔚,然後美滋滋的接過攤販包好的簪子。

正當她沉浸在沈蔚會主動替她買下喜歡的首飾時,覺得他對她還是有點不同時。

就聽到他冷峻沉穩地聲音:“下次,別刻意相遇。”

此話一出,寧愫喜悅的神色一僵,不可置信地望着無任何波動的沈蔚,甚至連個眼神都一直未曾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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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才知道,原來他一直知道,還出言警告她,滿腔熱情被澆了冰水,冷的她壓下流于表面的歡喜。

既然知道,還與她一起甚至還買下她喜歡的首飾,卻到頭來只是為了警告她。

想到這些,她就覺得自個宛若跳染小醜一樣,而對方卻什麽都知道冷眼旁觀這出戲。

越想越深入,她都忘了當時自己怎麽回答,只是知道從那後她再也沒有與他在外頭遇見一起過。

深怕他誤以為自己又是故意刻意接近他。

許是翠兒察覺不對勁,見夫人氣色越來越難看,不由得出聲打斷了寧愫的思緒。

“夫人,怎麽了?”

寧愫被翠兒這緊張擔憂的聲音打斷了思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事。

——

當她們回到沈府後,寧愫正準備洗漱入睡時,外頭傳來聲響,翠兒正想着這麽晚上睡會過來,結果打開房門就見是沈母身邊的婆子,不由得好奇起來。

仔細詢問才知道是,大人回府了,沈母這邊讓夫人過去一趟說是大人今個回府了。

翠兒轉眼一想,就回屋內跟寧愫說了這件事情。

寧愫自然想到婆婆前些日子想抱孫子,也想到沈母是想讓他們兩個人關系更近一層。

雖然不想看到沈蔚,但想到沈母對自個還是還好的,也不好佛了沈母的一番心思,也就讓翠兒打發了婆子,說等會她會過去。

婆子知道夫人如此上道,也轉身離開了。

望着婆子離開的背影,翠兒給寧愫披上厚厚的織繡氅子。

“夫人你這是等下要過去?”

寧愫讓翠兒吩咐下來去膳房炖碗堂來,聽到翠兒的好奇,用手帕扶在唇角,不在乎道。

“總不能佛了kkk婆婆的心意。”

翠兒了然的點了點頭,但是轉眼一想,不經意間問:“夫人平日都親自下廚,怎麽今晚讓下人那邊炖湯。”

翠兒想到夫人每次聽聞大人回府,雖然知道大人鮮少過來,卻也還是不假手于人,堂堂沈家夫人親手下廚煲湯,親手送過去。

不過好像去年夫人送過去後,翠兒那時有事不在身邊伺候,就見夫人臉色煞白的回來了。

後來聽若兒姐說,夫人将自個關在房裏一天,後面好像無事發生,但是翠兒卻很明顯發現自此那後,夫人雖然還是親手煲湯,但是那碗熱湯都是讓下人送去,夫人自個再也沒有親自送去。

那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翠兒也不敢多加猜測。

寧愫聽到翠兒一問,淡然的抱着湯婆子道:“問那麽多做甚。”

翠兒一聽,也不再多問了就笑嘻嘻的就跑到外面,吩咐外頭的下人。

等到下人将湯盅端來時,翠兒想給夫人描眉細細打扮一番。

然後就遭到寧愫的拒絕,說:“這大晚上化這麽好看有什麽用,麻煩。”

翠兒瞧着看着清麗過人的夫人,許是身體不好,臉頰青白,細眉長掃入鬓發,當那雙恍若江水清泉雙眸望來時,翠兒被驚豔地頓時啞了聲響。

夫人怎麽越來越好看了,之前夫人雖然也很好看,但是眉眼郁積難消揮之不去的氤氲,現在瞧來,夫人眉眼褪去郁積,真是越發光彩奪目。

寧愫見翠兒啞聲不語,疑惑側身問:“你這丫頭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翠兒被夫人這問,回過神笑道:“奴婢這是在想,咱們夫人越來越好看了。”

寧愫無奈用手抵了抵她的眉心,帶了一絲寵溺:“你這丫頭,盡會說這些讨人喜話。”

翠兒努了努嘴,笑意彎彎道:“奴婢才不會說這麽。”她說的可是實話。

也在主仆兩人打趣間,下人端來湯盅,翠兒立馬上前端了過來。

寧愫見狀也就站起了身子,讓翠兒跟着自個一塊過去。

外頭寒氣逼人,等到到了地方,寧愫呼出的都是一口冷氣。

外頭的沈木見是夫人過來,想到以前大人每次回府夫人都會聞訊過來,并親自送來湯藥,他每次都感嘆夫人對大人用情至深,可是大人卻對夫人永遠不冷不淡,讓他每次都感嘆大人的絕情。

笑臉相迎的沈木走上前,得知夫人過來是沈母的意思,沈木以為夫人是拿沈母當幌子,也自以為是的不揭穿,然後就放夫人進去。

因為沈蔚不喜旁人親近,寧愫讓翠兒在外頭等着,然後自己将湯盅端了進去。

剛一進去,書房內的溫度跟外頭天差地別,寧愫注意到屋內放了火爐子,爐子是上好的金沁琺琅暖爐,熱氣氤氲還有炭火燃燒的雜響。

她低眉往裏走,就見到正在燈下挑燈閱卷,一手扶額不知在深思何事,就連寧愫過來時他都未曾發覺。

俊朗清俊的側臉,下颌收緊如收緊的鋒利刀劍,周深肅殺,一道狹長劍眉緊蹙,讓人頓感壓力太大,不敢吱聲打擾。

而寧愫見此走進時,他才發覺有人過來,警惕的目光如刀刃刮的人心顫,讓寧愫頓住腳步害怕的退了幾步。

許是發現來人弱小不堪一擊,沈蔚的神色收斂了幾分。

寧愫這才終于把手裏的湯盅,端到他的暗桌上。

而他也僅是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并未多言,然後寧愫好像只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一樣,低眸轉身就要離開。

而本來心煩的沈蔚以為寧愫要向往日一樣,還在自個跟前說些無關急要的話,正想随便打發幾句時。

結果就見她只是送湯盅過來,一言未發。

這不由得讓他詫異放下卷宗,上下打量她的背影,眉頭緊緊簇起,想到這些日子她的不對勁。

在這偌大的書房內,他第一次出聲阻攔她的離去:“湯盅送來不待一會嗎?”

寧愫聞言,轉身垂眸說:“妾身怕打擾大人公務。”

說的合情合理,但是沈蔚卻總覺得有哪些不對勁。

他将手裏卷宗放到一旁,看了一眼她送來的湯盅,想到母親曾對他說:“每次你回來,你媳婦總會親手下廚給他炖湯。”

那時的他剛入朝堂,要事繁多,聽到這些話也不以為然。

今天突然想到這碗湯盅,他難得的誇了一句她廚藝很好。

寧愫淺笑不言。

想到每次送來,他都挑燈嚴峻辦公的模樣,這讓她每每都心疼,然後每次熬湯都更為精心的熬湯,甚至本來不擅烹饪的她也會了廚藝。

可當她後面有一次送來時,才發現她親手下廚熬的湯最後都會被他命人倒掉,無意撞見這情形的她大受打擊離開。

後來她雖然還是會親手熬湯,但是送去的人她都讓下人送去。

而現在他卻誇她廚藝很好,心裏不免想起過往種種,只覺得很諷刺。

寧愫行禮:“夜深深重,那妾身先行…”

寧愫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沈蔚打斷。

“我這裏缺個磨墨之人。”顯然是要留她下來。

寧愫腳步剛要邁出去,聽聞頓住有些驚訝擡眸看向上方,見他端坐上方不茍言笑,神色淡然好像在說一見很普通的事情。

寧愫遲疑了一下,卻也還是如往常一般淺笑點頭,然後就來到他身旁研磨。

而沈蔚見她乖巧也繼續自己的公務。

夜深人靜,一室寂然,男女身影落在屏風上看似親密無間,實則各懷心事。

寧愫一直研磨,專心致志,而沈蔚也一直忙于公務,然而就在不經意間轉頭瞥向寧愫那溫柔的側臉時,有一瞬屏住。

細白無暇的清麗美人在燈燭下,靜靜的蘊散開自己的美麗。

也沈蔚卻注意到她的唇色淺白,臉頰無血色,給這清麗模樣添上幾分脆弱。

而寧愫卻注意到他的視線,疑惑側眸就見他蹙眉在想什麽事情,以為他忙于公務,也沒多想,可是手裏研磨時間久了,她有些乏力,剛要動一下,結果沒想到全身麻了一樣。

臉色不虞的彎腰時,寧愫看到他織金暗雲瑞的衣袖時,不由伸出手扯了一下。

而沈蔚也發現她不對勁,見她臉色不虞,伸手将她攔起。

卻不想兩眼對視,寧愫感覺自己落入一澤深譚,幽暗的讓人害怕。

“你。”

沈蔚剛說一句,寧愫就由于全身發麻被他攔住,不知為何就坐到他懷裏。

剛要一動,麻痛就席卷全身。

而沈蔚聞到一股清香撲入懷裏,有一瞬怔然,全身僵硬,他不明白怎麽就一拉寧愫就在自己懷裏。

而寧愫也不知道眼前怎麽變成這樣子,沉默不安的想等到麻痛過去。

過了一會,沈蔚總覺得有些不受控制,剛想将她放下來,就被察覺他動靜的寧愫攔住。

一雙如清泉浸濕了水澤的雙眸,可憐兮兮地對沈蔚說:“妾身腳麻了,疼。”

沈蔚沉默了。

寧愫不想委屈自己,自己身上的麻痛還未過去,一動就痛,就幹脆不讓他好過,纏在他身上,不讓他例行公務。

也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聲響,一個女子氣勢洶洶在外頭好像在争吵什麽,不過片刻她就聽到“咔嚓。”門開的聲音。

寧愫心裏一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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