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遇見 次日,寧愫就帶着翠兒去……
次日,寧愫就帶着翠兒去別莊,那裏是瓊州一個偏遠郊區,等到她過去時,外頭一早候着的管家一早等着,等到寧愫下馬車管家就将當年夫人讓她們守着的匣子,一并全部交于小姐。
翠兒接過去,寧愫就跟着管家去別院聊了一些話,得知些年管家一直與其他下人守這這裏,就等着小姐過來。
管家說道這裏,就淚流滿面的跪在寧愫面前,寧愫連忙将管家扶起。
“王管家,你做這些何甚。”
“老奴總覺得對不起夫人和小姐,這些年也沒能幫小姐幫襯一把,就連夫人去世,老奴都看不了一眼。”
王管家一說,寧愫臉色蒼白,然後安慰着王管家說:“這不關你的事,王管家你無需自責。”
當年她娘親剛死,于氏就是她父親娶的繼室就故意帶人挑釁上門,外頭的王管家趕來也被她攔了下來,而這也是王管家心中的一根刺,他無法接受自己連夫人最後一眼都沒有見到過。
寧愫想到這裏,輕嘆了一口氣。
她安撫王管家的手說:“這些年辛苦你了,王管家。”
一個人帶着幾個奴仆一直守着這偌大的別莊。
而王管家聞言,當場又再度落淚:“若不是當年夫人和小姐你好心,老奴和這些人指不定死在哪裏犄角旮旯裏。”寧愫用手安撫着王管家。
然後跟着王管家進了別莊,剛落座時,王管家就将這些年別莊裏的的賬目和其他店鋪一起給寧愫看。
寧愫也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知道這些都是娘親為她留的嫁妝,當年娘親特意讓她父親給她留得,就是以防外一,最後娘親死了,那人也還不至于要将女兒以後的嫁妝拿回去。
而這些剛好娘親與她在路上碰巧遇到快要尋死覓活的王管家,将人救下,得知他家産被歹人奪走後,店裏好些夥計也沒了生計快要家破人亡,娘親得知後就給了他一些錢財救濟,後來發現他精于商鋪打理,為人忠誠老實本分,于是就将這些全部給王管家打理。
王管家也因為娘親的救命之恩,一直兢兢業業打理這些産業。
王管家傷心地說:“這都是老奴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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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想起小姐昨日信上的話,他試探擡頭問:“小姐,姑爺是不是待你不好。”
寧愫将手裏的賬目放在一邊,微微垂眸,也不多言。
而王管家卻覺得小姐這是被傷的不想多言。
後來兩人交談了幾分,寧愫見天色已晚,就帶着翠兒他們一起回去了。
臨行前,王管家終是忍不住擔心地說:“小姐,若是誰敢欺負你,老奴拼了這命也要保護小姐你。”
這是他欠夫人小姐的,他這輩子還不清,那就用這條命還。
寧愫一聽,心裏流過暖意,微微無奈的笑:“王管家你放心我過得很好。”
然後安慰性的對他笑了笑,就帶着翠兒離去。
王管家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忽想到他那日得知小姐要嫁人了,對方竟然是京州高官人家,他覺得小姐怎麽嫁到京州時,越想越不對勁的他着急趕過去時。
就見小姐披着嫁衣,臉頰微紅,美的不可方物,置身于室內平淡如水,唯有唇邊淡淡的笑意才讓他放下了心,也許小姐這嫁的人應當不錯。
可是這才幾年下來,小姐前幾日回信時,他通過信件裏說要過來一趟時,他就感覺不對勁,待到小姐過來時,他老遠就看到小姐下車時,那越發纖細的身姿,和蒼白的小臉時。
他就知道,小姐肯定過的不好,所以當與小姐在身邊時,他試探性的想問問小姐。
得到小姐的不語,他也心裏有了答案,他默默地在想,可憐的小姐就跟夫人一樣。
一想到夫人,他就想到傷心欲絕,蒼老的眉眼露出幾許惆悵。
而見王管家一直站着門口,不知在想什麽,于是下人好心提醒道:“王管家,天色暗了,你要不要回去。”
也是這話,王管家重重嘆了口氣,就走回了裏面。
另一邊,寧愫打開了匣子,裏面是一些商鋪地契和土地,她看了幾眼就将匣子關好,讓翠兒小心保管。
她扶額撐着上半身,等到和離後,她就去娘親曾帶她去居住過的一個江南小鎮子裏。
買下一個院落,養些花草,頤養天年。
她畢生無所求,重回一世,她想好好的活下去,去一個江南小鎮待着。
而到那個時候和離後,沈蔚他也會再娶。
彼時兩人再無關系。
真好。
就在寧愫慢慢想的時候,倏然馬蹄驚叫。
旁邊的翠兒匆匆望外去看怎麽回事,而寧愫等到翠兒出去查看時就見翠兒臉色怒氣匆匆的回來。
“夫人,是二小姐。”
她一說,寧愫也倒了然于心,想來她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她掀開簾子,就見寧蓉坐在另一輛馬車上,一身粉嫩的襖子,馬車上還有另一個姑娘,溫柔可人。
可寧愫卻感覺到她眼底的一絲忌憚。
她猶豫了一下,這姑娘她不認識,奇怪的很。
而寧蓉因為腿受傷,這幾天憋的不行,哥哥得知此時後,若有所思的讓她小心出門。
可她哪裏會聽他的話,這不好姐妹約她去寺廟求佛,她就歡歡喜喜的邀約,結果正跟姐妹聊的歡時,注意到外面那個熟悉的馬車,眼底閃現厭惡。
許泌好奇問她怎麽了。
她不情願的指了指寧愫那個馬車。
然後心裏不甘心,這幾天她腿受傷都不能出去,憑什麽寧愫這種人還好好的,她将一切都怪到她身上。
甚至就連自己腿受傷倒黴的事情,都覺得因為她,她才這麽倒黴。
于是她就讓車夫直接駕馬沖過去,馬夫一時猶豫,她就擡高下颌,趾高氣揚地說:“我是寧家的小姐,你一個小小的馬夫不聽我的,小心我讓人将你發賣。”
寧蓉行事嚣張跋扈貫了,馬夫自然沒辦法只能聽着她的話,心一橫就沖上去了。
然後寧蓉很得意的看到她的身邊丫鬟出來,當翠兒看到是她的時候,寧蓉惡狠狠的沖她諷刺叫嚣道,翠兒被氣的無可奈何跑了進去。
而馬車裏面的寧愫也知道差不多事情經過,她看着寧蓉輕咳幾聲:“大路上,好狗不擋道,妹妹是眼瞎不成。”
寧蓉氣急敗壞,眼睛瞪的大大的,怎麽這個女人從一回來,嘴這麽毒。
她氣的想起身,結果卻因為腿受傷,然後無可奈何看着寧愫輕飄飄瞥來到一眼,心裏憋氣的不很。
許泌擔憂的過來安慰她,寧蓉越想越煩,“許姐姐別看她現在得意,等着!”
然後她轉眼換個話題,“許姐姐我今日哥哥在家,上次沒有見成,這次我帶你過去吧!”
許泌聞言,羞紅臉頰,不好意思的退卻着,可寧蓉哪容得了她退卻。
她心裏打着小算盤,要不是娘親去年去世了,府裏現在就剩下大哥一個當家做主的,而大哥卻對那個女人比她還好,等着,等大哥娶了妻子,我看還會對寧愫那個賤人好不。
她越想越得意,死死看着外面,幻想着以後寧愫被趕出去。
——
而寧愫馬車裏,昏昏欲睡間,簾子無意被風掀開。
她随意往外一瞥,一道伫立街邊,清廉負手而立的溫潤如玉的男人正颔首沖她微笑。
她緩緩睜大的眼,然後讓外面的馬夫停車。
翠兒還沒有反應夫人怎麽了,就見夫人匆匆的下了馬車。
寧愫來到他跟前,就見他早有預料的微微一笑。
“绮妹。”
她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麽過來了。
樹蔭下,他溫柔地說:“這邊公務。”
寧愫懂了,但是又聽他說:“我能去你府上?我們好久未見了。”
她猶豫了一下,卻也點頭應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