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靈位 寧愫從東宮出來時的消息……

寧愫從東宮出來時的消息已經傳到雲府裏, 雲府很快派人來接她們。

但是寧愫卻沒有料到雲老太太會親自來接她,看到雲老太太身子骨弱,還不惜跑來接她。

她心裏不免心裏一股暖意流淌, 而雲老太太見寧愫, 就開始打量寧愫深怕她在裏面受到了委屈。

寧愫笑着說:“我沒事, 祖母你不用擔心。”

雲老太太聽到這句話,就欣慰地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然後就将寧愫帶回了雲府, 寧愫剛進雲府, 雲大夫人和雲汀也一早等着,見到她回來,她們都很開心。

她們唠了一會家常,雲老太太就先讓寧愫回院子裏好好修養,寧愫笑着應答。

而等寧愫走後,雲老太太被雲汀攙扶的坐在藤椅上, 看着養在她膝下的孫兒,再看看賢惠的兒媳,她不由輕嘆道:“绮兒這事, 也幸虧你們幾個幫忙。”

雲大夫人一聽, 就來到雲老太太面前,然後為她捏腿,“母親這麽客氣做甚, 绮兒這孩子命苦,好不容易回來, 那我們肯定要好好疼這孩子。”

雲大太太想到這孩子,命苦,年早母親過世, 那個父親又不是靠得住的,好不容易長大嫁了一個好人家,結果最後還是被傷的和離。

她想到第一次見到這孩子,一身藍裙襖子,溫溫柔柔,舉止有度,明明過的那麽苦,還能一直溫柔待人,她不免就嘆氣,越發心疼這孩子。

而一邊的雲汀也點頭表示,份內之事。

起初知道這個表妹身世凄慘,頗為憐惜,可當那日寺廟相處時,又覺得這表妹看似溫柔,實則那句許下的話,至今讓他難忘。

覺得表妹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說出這句話,所以他待表妹也越發溫和。

雲老太太見孫子懂事,兒媳體貼入微,心裏也滿意的笑了笑,她們雲家人,個個都很優秀。

可是,她又想到落兒那孩子,神色暗淡了下來,兒媳也就是雲大夫人知道婆婆在傷心什麽,就說;“母親你別擔憂,绮兒這孩子的娘親靈位,我們已經從瓊州取回來了,現在已經放在雲家祠堂裏供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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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老太太一聽,當即淚流滿面:“你這孩子有心了。”

雲大夫人賢惠得體地說:“那是兒媳應做的事情,母親要不要去看看。”

雲老太太連忙應道:“快!快!待老身過去。”

于是雲汀攙扶着雲老太太過去,而雲大夫人則也一起跟過去了。

而寧愫得知母親的靈位回到了雲府,她立馬傷心地表示想去看看。

雲汀見狀,就帶寧愫過去祠堂。

寧愫剛踏進祠堂,就聞到檀香,她微微擡頭見祠堂擺滿了靈位,而靈位前都點燃好幾個柱香火。

她一眼就看到寫着母親的靈位,立馬跪下,淚水就奪眶而出。

一邊的雲汀見她哭的傷心這就很識趣的退到外頭,讓表妹好好的跟她母親敘敘。

寧愫抽泣斷斷續續地說:“娘親……绮兒好想你…好想你…”

幼年母親在她身邊,她以為她可以一直那麽開心下去,可是随着母親病逝那些掩飾在美好粉墨下的東西,也被一點點解開。

她想到父親的負心,被接回寧府受到繼母的蹉跎,那個喜歡爬樹抓鳥被父母慈愛疼在手心的她,也被一點點磨成了別的性子。

好不容易随着一點點長大,自以為的良人,最後也不過是個負心之人,臨死前的不甘又将她帶回了現在。

她其實重生回來時,好想知道為何不是重回母親還在的時候,母親還在,她重生回去,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可是,她重生到了還在沈府的這段時間,她知道自己不能貪心,多了一條命,不應該貪心。

可是當她今天再見母親靈位時,她将心裏的委屈通通哭了出去,想到夜色幕重,母親在燈下為她織衣,在她生病時摸着腦袋,明明很擔心卻也只能緊緊的抱在懷裏安撫她...…

而雲汀等了好些時辰,就見表妹哭腫了眼睛走了出來,他的微微嘆氣,拍了拍寧愫的肩膀說:“绮妹以後日子還長,你母親也應該希望你能好好的。”

寧愫感激的謝謝這段時間她們的照料,雲汀擺了擺手:“你和我們之間談這些太生分了。”

他這樣說着,就問道:“我聽聞母親說,你之前和離的夫君是沈蔚,我之前見他冷面無情,倒也不知他作為夫君還如此失責。”

她聽到沈蔚這兩字時,垂眸下被雲汀誤以為又提到了她的傷心事,不由得想打什麽自己一嘴巴,怎麽盡提這種讓她傷心的話。

而寧愫卻并未他想到那麽傷心,直至兩人慢慢走到雲老太太的院子時,她這才擡頭一臉堅定的将自己一早打算的注意全盤告知與他。

“雲家哥哥,我知你們好意,但好歹我是一個與人和離過的婦人,每日呆在雲府也會徒添麻煩和流言蜚語,我想過幾日去江南那一帶定居,帶着母親的靈位一起過去。”

她說着話時,堅定的眸子對上雲汀怔忡的雙目,待他反應過來時,就連忙勸解道:“绮妹你在我們府裏怎麽會是麻煩,我們都……”

他很激動的說,可是寧愫卻打斷了他的好意:“我知道雲家哥哥你們的好意,但這事我已經思考了好久,我想尋個綠水青山的地方永居,而那裏是我們母親曾經帶我居住過的地方,我母親生前說待她老人,希望也能定居在那裏。”

她提到母親時,眼底泛紅淚珠子挂在細長的睫上,不知為何看的雲汀一瞬的不知所措。

“我……”

雲汀還要在說什麽時,就聽到她繼續說:“這件事我會跟雲老太太說,雲家哥哥這些天我真的很謝謝你們。”

說着就對雲汀行了一個大禮,雲汀當即就扶着她讓她不要行禮。

最後當兩人踏進雲老太太院子時,雲汀知道自己勸不了寧愫,只能在心裏嘆氣。

當夜,寧愫将自己的想法告知雲老太太時,她以為雲老太太會反對。

可是她卻沒料到,過了好久,雲老太太嘆息地說了句:“好。”

她一時措不及防,猶豫地看了雲老太太,而雲老太太摸摸她烏黑柔順的頭,慈愛的說:“你想做什麽,老身都不會攔着你,你只要記住你是我雲老太太的外孫女,若是受了氣,一定要回來找雲府為你出氣。”

她何嘗願意好不容易回來的外孫女就要離開自己身邊,只是她不想看到外孫女被拘在雲府裏,或許說是整個京州。

她活了大半輩子,當見這孩子第一眼時,他就看到孩子溫柔下的疲倦,她就知曉這些年孩子過的多麽痛苦,特別是得知孩子為了那個沈家孩子做出那麽多事,卻也得不到一個夫君應有的尊重。

所以,當寧愫提出要去江南小鎮那邊,她也只是心疼,若是離開了這裏,也許她就能開心。

那何嘗不放手試試。

落兒當年要不是她們強行拆散,她也不會越發倔強的一心逃離她們,最後落得一個病死他鄉。

寧愫感受到雲老太太掌心的溫暖,不知為何,她又忽想哭了。

月色濃霧下,窗棂下隐隐約約看到一個青玉纏枝蓮紋瓶裏的一枝寒梅正悄無聲息的綻放自己的美,而一老一少的身影也落在窗棂上。

屋內的鎏銀百花香爐燃着香薰,一團團煙霧如青雲直上,欲掙脫其中,卻也不多時香爐被打開又換了一種香薰,煙霧也因此散去,不多一會,卻又如青雲一樣。

雲老太太看着這一幕,又轉頭摸了摸寧愫白皙柔荑的手,心疼地說:“再過幾日就是老身的大壽,绮兒不如晚些時候再去。”

寧愫自然立馬應下,不過多時,就因天色已晚,她當晚就歇在了雲老太太這裏。

漆黑的夜色下。

“啪!”

一個聲響驚的在樹上歇息的鳥兒驚恐的全部散開,而樹下,捂着臉低頭的寧淑正接受着訓斥。

“我安□□到太子身邊,可不是讓你動心心軟的,我告訴你我們北外折損暗探數名,這裏面的手筆可是有你心心念念的太子手筆。”

寧淑震驚擡頭:“不可能,他不是失憶了?”

寧潤危險地瞥了一眼,伸手禁住她的下颌,雙目森冷的吓人:“你真覺得他失憶了,呵,也許他是故意的。”

寧淑不由睜大雙目,“這…這不…可”

她斷斷續續地說,眼神裏充滿了不信。

他笑了笑,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些話,然後又交給了她一些東西:“沒關系,既然這件事你做不成,那就去給我做別的事情,将這個藥想辦法下在寧愫的藥裏,你要知道這件事情你若完不成,可就不會這麽簡單了,你在北外的親弟弟可還在等你回去。”

他嚣張冷漠的說完這句話,然後欣賞她越發蒼白的臉蛋,不知想起了什麽繼續說:“沈蔚那裏你沒弄成,那就給我下到寧愫那裏,我就不信,用寧愫做誘餌,沈蔚他還死不成。”

可寧淑卻不解:“主人,你确定要這樣子,可是你對寧愫不是喜歡,以前還……”

她不敢說下去,而他卻仰起頭,似笑非笑地說:“越喜歡,就越想殺了她。”

被這話吓得她不敢擡頭,手腳發涼,而等到她回到東宮時,卻不料到還未睡的太子,太子見她還未入睡,便問她。

她随随便便找了一個借口,就借機離開,而她卻不知太子的表情從剛剛的溫和一瞬間變得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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