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幫你 鎮上來了一戶新人家,這……

偌大的鎮上新來了一戶人家, 這個消息立馬傳的沸沸揚揚。

“聽聞好像是一個寡婦 。”

“诶诶诶!我咋聽說是跟夫君和離了,因為他夫君那不行。”

婆子們叽叽喳喳地分享剛剛得到的消息,翠兒剛巧哭過, 聞言聽得一陣汗毛豎起, 想到沈蔚那張冷臉, 然後就匆匆地回到宅子。

而寧愫也則是沒料到閑言碎語會傳的這麽離譜。

想到這一帶風景雖然好,但是架不住人多眼雜,總是明着暗着打聽打聽。

打哪來, 是何處的人家………

起初寧愫無奈地搖了搖頭, 但見這些婆子也只是好心過問,眼裏也沒有那種故意打聽的壞心思。

她也在才想着,約莫鎮上人少,忽然來了一處人家,就忍不住好奇。

于是她也挑一些簡單地說,可是沒想到就是那麽簡單幾句話就傳的沸沸揚揚, 更有些還誇大其詞。

翠兒這不剛從外頭回來,就将此事告知了寧愫。

得知還傳出是她夫君不行時,她彼時正與柳随之煮茶溫酒, 聞言驚吓的出聲, 後來卻是無奈的失笑,一想到沈蔚竟然被人傳出這個名頭,她倒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沈蔚的表情。

而對面的柳随之則是一臉忍俊不禁。

“看到這裏倒是有趣的很。”

柳随之是今日剛過來的, 剛好要去順州,路上經過這帶, 就想這來看她一眼。

而寧愫今日正巧将門打開,見他一來就親自煮茶,迎着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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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是層次不明的青磚, 屋檐下挂了好些鈴铛,随着清風徐來,一陣清脆的鈴聲在這院中響起,而院子裏的角角落落也放了好些花盆在那裏面養着。

寧愫将人帶到院落的石卓青瓷的椅子上,然後一旁的茶水煮好遞給他喝。

柳随之見她惬意溫和的目光,再見她氣色也稍有些紅暈,想來這些天她應當過的不錯。

想到這裏,他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她過的好就行。

也在這時,院子門口被人叩響,寧愫驚訝地想這個時候,誰會過來,于是讓翠兒去看看誰來了。

翠兒聽着寧愫的吩咐,就将院門的插銷取下來,就見是一個布衣褐色衣裙的老婆子從外頭過來。

徐老婆子是鎮上的孤寡老人,家裏以前是開當鋪的,膝下有一子,卻不料在一場大火裏兒子兒媳命喪當場,死在當鋪裏。

自此徐老婆子一下子蒼老了許久,老淚縱橫一直佝偻着背 ,待在鎮子上,幻想有一日兒子會來接她一起走。

而那日她們剛過來居住,剛好旁邊就是這位徐老婆子,寧愫見她一人可憐于是動不動就送些做好的糕點和一些食物給對方。

這一來二去徐老婆子也跟寧愫她們也都認識起來了。

這不,徐老婆子本來上門是将自己的遠方親戚送來的好茶葉給寧愫。

因為她不愛喝,又知道寧愫喜歡,于是就想上門送給她。

結果當翠兒開門時,徐老婆子就隐隐約約見到院子裏好像有一道人影,看起來儒雅非凡,但是她老了卻看不清容貌。

于是便問翠兒:“你們宅子裏是來了客人?”

徐老婆子随便地問了一句,翠兒轉頭看了一眼柳随之和夫人 ,笑了笑:“是夫人的故人。”

徐老婆子這才“哦”了一句。

随後将茶葉給了對方,就一個人慢悠悠地走了回去,只是當她回去時,避免不了被其他人去哪裏了。

徐老婆子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還沒等她說出口,其他人就笑着問:“是不是去寧娘子那裏了。”

随着衆人那句話,徐老婆子也在這時點頭應到,然後又慢悠悠地往回走。

路過的其他人又問:“你老人家怎麽不在裏面做客。”

徐老婆子想了想就道:“裏面有客人。”

诶!這一說,本來衆人閑來無事,一聽這個就個個好奇起來,一個個的追問了起來。

而原本只是柳随之過來看望的事情,到了她們嘴裏就變成了寧娘子要嫁人了。

剛巧翠兒跑出來想扶徐老婆子回去時,聽到這些婆子的議論紛紛,直覺得頭大。

因為鎮上年輕人都出門在外跑腿做生意,男人都想在外頭混生活,以至于鎮上留了一群的女人,而這些女人恰巧生活無聊的很,見鎮子來了一戶新人家,總是避免不了想問清楚,來填充一下無趣的生涯。

可是當翠兒現在在解釋,這件事并不是這樣子,可是這些女人卻覺得是寧娘子太害羞了。

然後有幾個婆子說;“沒事,不過是再嫁,我們什麽都見過,沒事的。”

翠兒被這些話說的最後欲哭無淚地回府。

而後見到翠兒一出去,回來就精神萎靡的模樣,她不由疑惑地問:“你怎麽出去一趟,就變了臉色。”

翠兒也不瞞着,就将剛剛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說道最後,寧愫的眉頭簇起,略微不好意思地向柳随之露出歉意:“真不好意思,柳大哥,鎮上的人們都喜歡胡亂猜測。”

柳随之體貼的搖了搖頭,包容地說:“沒事。”

随即那被溫水浸染過的玉石眸子,此刻正溫和與堅定地看向她。

“我能否問一下,绮妹以後還會不會再嫁。”

他的語氣漫不經心,可是寧愫卻聽到他的另一曾含義。

她垂眸彎下身子,将茶水泡好抵到他面前道:“成婚過一次,我想我這輩子可能再也不想經歷了。”

她語氣決絕,不容置疑地語氣,讓柳随之了然地笑了笑,可是他的眼眸分明閃過一絲掙紮。

而這份掙紮卻在看到寧愫那擡眸的溫柔一小時,消失殆盡。

柳随之若無其事地繼續問:“那你這下半輩子都會在這邊嗎?”

寧愫聞言,點了點頭,而柳随之将眼前的清茶抿了一下,就仔細斟酌道。

“若你喜歡就好。”

他的語氣堅定和帶着“你過得好”就行。

也就是這份從容不迫和一心為她好的姿态,讓她稍稍有些難受起來。

她掩飾地端起自己的茶杯問:“那柳大哥什麽時候成家立業,到了柳大哥成婚那日我定要好好送你一份大禮。”

柳随之輕笑,看着眼前的清麗佳人,腦海裏忽然想起以前活潑開朗的她。

而現在一舉一動被随意蹉跎的寧愫卻在眉眼間,流露不自覺的溫情和一絲絲小時候才有的活波勁。

他看的入神,心底卻也漸漸蔓延幾分酸楚。

若不是他無能為力,寧愫她也去不會變成這副樣子。

他将一切的過錯都攔在自己身上,正暗自神傷的時候,寧愫見他遲遲不語,于是耐着性子小聲地問:“柳大哥你怎麽了。”

柳随之扯出一份溫笑,将手心裏的茶杯放回案面上。

然後對着她不解的神色,一字一句将剛剛所想的一切都告知與她。

“我在想若是我當年在你身邊,你也許不會過的那麽慘。”

一提當年,她臉色微微一變,那被逼的喘不過氣的壓力也開始席卷在她全身。

她強壓自己的不适,然後強顏歡笑地說:“柳大哥,你無需自責,這一切都怪只怪我們有緣無份。”

她談及過往事的那自以為掩飾很好的神情,還是被他看穿。

于是他将話題引開到別處,聊及小時候的趣事時。

他說:“我記得幼時你最愛放孔明燈,然後你就每到夜色降臨偷偷摸摸拉着我一起去放。”

寧愫思索了一下,也很快就想到自己小時候愛放孔明燈,想到她愛孔明燈的原由則的因為爹娘當年感情和睦時,她們就喜歡帶她一起去放孔明燈,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我觀天色很快暗下來,不如我們等下去放。”

寧愫沒料到他會提出這個主意,但是這一切也只是她小時候愛玩,長大了她就鮮少再放了。

固然今日被他一提動了心思,但是她無奈地看了一眼他道:“我這裏沒有孔明燈,所以……”

她話音還未落下,一早就準備好的柳随之則露出一副準備妥當的模樣,微微一笑。

這不由得讓她一愣,也在此時,她就聽到他溫笑地道:“我已經準備好了。”

就在她在想他怎麽什麽都安排好的時候,她就已經跟他來到一處草地高峰上,而那已經備好的孔明燈也已經安排好的放在哪裏。

她又驚又喜地看着他,而柳随之則是讓她拿起來一起放。

寧愫将火折子點燃後,就将孔明燈裏面的蠟燭一起點燃 。

那昏黃溫暖的燈光下,籠罩在他們兩人之間,而随着高峰上的清風拂來時,柳随之見她眉眼間的歡喜一下子就撫慰了他那不安的心。

寧愫将孔明燈放起來,擡頭看着孔明燈也越飛越遠,眼眶裏不知何時泛起淚水,不過那淚水卻是開心的淚花。

正當寧愫沉浸在這歡喜當中時,她就恍惚間好像聽到柳随之正問她:“是不是離開沈蔚,離開京州一切你會更開心。”

她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時,就見柳随之捧起她的臉龐,兩兩對視那眼底的鄭重與在意,居然讓她一瞬心跳在不停加速。

微涼的春風輕拂,草地上的草被風吹的一片片壓了下去,而置身于在這其中的兩人卻一直伫立其中。

溫潤如玉的眸子,此刻眼神如缱绻微暗,如一把上好的名畫,讓她無法忽視。

“绮妹,我會幫你。”

也在此時,一個冷冽夾雜冰渣子的一道聲音響起。

“真是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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