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什麽都好奇的白蘇
随着他的入內, 月光一同落入其中,好似銀綢鋪灑般輕柔無比。
也是在同時,他瞧清了屋中的景象, 眉宇微微一擰有些愣神。
又在原地站了片刻,他才退出門去, 想瞧瞧是不是自己走錯了,不然為何裏頭如此狼藉。
桌椅倒了一地不說,衣裳被褥更是厲害, 全數被撕成了碎屑。
早該知道小狐貍是個閑不住的, 不過短短一日就将此處鬧騰成這幅模樣。
他隐隐覺得眉心有些疼, 下意識揉了揉,片刻後才關門入了裏邊。
地上到處都是碎屑, 瓷器玉石碎了一地,竟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滿地的狼藉,而做下禍事的人卻是沒了蹤影,也不知躲去了哪兒。
他不由得嘆了一聲氣,撿起腳邊的衣裳便去尋藏起來的人, 同時還将倒地的桌子擺了回去。
細碎的聲響随之而來, 在這寂靜的寝室內顯得格外清晰。
迷迷糊糊的白蘇聽到了聲響, 只覺得有些吵,皺着眉就将攥在手中的衣裳給蓋在了頭上, 試圖掩去外頭的聲音。
只是他這都把腦袋悶起來了,卻仍然是能聽到。
這讓他很是不高興,嘟囔了一句‘好吵’, 他睜開了眼, 想要瞧瞧是誰這麽吵。
今日鬧了一天本就累的不行, 這會兒才睡下就被吵醒了。
若是讓他知道是誰, 定是要咬死他。
如此想着,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随後才探着腦袋往外頭張望。
就見床邊不知何時站着一道身影,白衣垂落帶着一抹暖香,竟是比他手上抱着的衣裳還要香。
他猛然醒轉,才發現外頭的竟是沖虛門弟子。
只當這是來抓他的,慌忙就往角落中躲去,就怕讓這人給瞧見了。
但這才躲進去他卻又愣着了,自己為何要躲。
老道士把自己關在這個奇奇怪怪的地方,不讓自己出去也不給自己東西吃,自己為什麽要躲。
對,咬死他們。
老道士不是好東西,老道士的弟子也不是好東西。
他點了點頭,而後才往外頭爬去。
見折竹正在收拾地上的殘局,他也沒敢就這麽沖出去,只窩在衣裳堆中緊緊地盯着。
直到瞧見折竹轉身時,他才猛地沖出去,張口就去咬。
深怕自己咬輕了,他是用足了勁,死死的咬着。
臭道士,讓你關着我,咬死你!
他邊咬喉間還溢出陣陣聲響,一副兇狠的模樣。
折竹這才轉身便注意到腳下一沉,同時還伴随着一抹刺痛,惹得他疑惑地回頭看去。
正是如此,他一眼就瞧見了正在咬自己的人,半個身子還藏在床底下。
當即他便知這人是藏在哪兒了,難怪方才尋不到。
同時也覺得這只狐貍還真是有、精、力,把屋子鬧騰成這幅模樣,現在竟是還有力氣鬧。
他悠悠地嘆了一聲,道:“這是一點兒也不累啊。”話音裏邊兒還染着一絲倦意。
白蘇聽到了,只覺得有些熟悉。
于是他擡起了頭,微眯着眼看向了身前的人。
也正是這麽一看,他發現眼前人更熟悉了,瞧着好似是自己的小弟子。
小弟子!
猛然一回神,他才發現眼前人真是自己的小弟子,眼中升起了亮光。
他也不再去咬,松了口就往他的身上爬,“小弟子你怎麽才來。”說着還委屈了起來。
怎麽才來,自己都讓老道士給關起來了,怎麽現在才來接自己。
他很是不高興,但更多的還是委屈。
折竹見狀輕笑了一聲,又見他費勁的往上爬,伸手給抱着坐到了床榻上。
白蘇也随着直接撲了上去,摟着他的頸項就是一番厮磨,狐貍尾晃悠着半天未停,格外高興。
但同樣的也是讓折竹有些無奈,尤其是這人胡鬧之下還扯到了他的傷。
昨日後背才受了鞭刑,剛上了藥,哪裏經得起他這麽鬧騰。
他皺了皺眉,這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道:“怎麽動個沒完。”
“小弟子。”白蘇被這麽拍了後背也沒再動,嘿嘿笑了笑。
但下一刻卻又委屈了,扯着他的發絲就往手中攥,薄唇緊抿着道:“他們把我關在這兒,你怎麽才來接我。”說着還看向了前頭半掩的窗戶。
從他的位置能夠清楚的看到外頭沐浴在月光下的桃林,一顆顆水珠泛着漂亮的光暈。
這也讓他很是期望,目光有些癡迷。
折竹瞧見了他的目光,順着一同看了過去,見外頭一片桃林也知是何意了。
小狐貍在鎖妖塔中被關了百年,可以說是從他有記憶開始便一直在裏邊兒,能見的也只有塔外的一片杏林。
但也只是能見,可卻是無法觸碰。
知道他在想什麽,笑着将他散落在面龐邊的發絲捋到了耳後,道:“想出去?”
“想。”白蘇當然想,從白日裏看到時他便想了。
好想好想,真的好想。
他乖乖地點了點頭,滿眼都是期待。
折竹見他如此期待,笑着應了一聲,這才抱着人去了外頭。
夜色正濃,比不得白日裏,這會兒到是有些涼。
在出門後,白蘇下意識哆嗦了一下,而後才看向了四周。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是真的出了門,沒有碰到白日裏瞧見的水幕,也沒有鎖妖塔外的符文,而是真的出了門。
他欣喜地看着四周,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奇特。
低頭又見滿地花瓣,更有些許落在他的身上。
伸手間,花瓣落在了他的掌心處,許是夜深露重,花瓣上染了水有些涼。
他忍不住湊近了瞧,看着上頭的露水又看向了折竹,詫異地道:“有水,它有水,桃花會流水嗎?”說着還伸手去觸碰,而後才擡起了頭。
正是如此,他看到了滿枝頭的桃花,還有綠葉一同在上頭。
同樹妖身上的葉子不同,桃花的葉子有些細長。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下意識伸手去觸碰。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力道重了,才剛碰到枝葉,開在上頭的花竟是猛地一晃,下一刻花瓣全數落了下來。
掉在他的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更甚至還有些許掉在他的頭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可謂是吓到了他,慌亂的收回手,滿是驚恐地撲回了折竹的懷中。
但這麽還不夠,他又掀了折竹的衣裳鑽了進去,直到完全藏起來才靜了下來。
不過也只是一會兒他就又探出了腦袋,一臉好奇地回頭去看,見花瓣已經沒在飄落才松了一口氣。
同時他也不敢去碰了,就怕又會同方才一樣,但仍是好奇,輕歪了歪腦袋迷糊地瞧着。
花枝間有月光落下,就如同明月挂在花枝上一般。
他想要去觸碰,但想到方才的一幕也只得收了心思,只抿着唇瞧着。
折竹瞧着他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的模樣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沒說什麽,誰讓小狐貍什麽都沒見過呢。
他又瞧了一眼,然後道:“可要?”
“它會不會同方才一樣打我。”白蘇說着回過了頭,雙手也随之摟上了他的頸項,又道:“它是不是阿姐的姐姐。”
雖說他是挺想要的,但若它是阿姐的親人,他便不要了。
而且它還會打人,不疼但阿姐會生氣。
折竹聽聞眉宇輕輕一挑,竟是不知該說什麽。
桃花妖的姐姐?
他失笑了一聲,而後徑自折了一枝遞到了他的手中,道:“可要去別處瞧瞧?”
“恩。”白蘇點了點頭,然後癡癡地看着手中的桃花。
上頭的花開的極好,一朵朵同桃葉挨在一塊兒,很是漂亮。
以前瞧見桃花妖偶爾也會拿着桃枝,那會兒他便有些想要,不過讓桃花妖教訓了後,他便不敢了。
此時拿着桃枝,他只覺得滿心都是歡喜,原來這就是桃花呀。
後頭又逛了好一會兒,直到夜半時分才回去。
不過白蘇是興奮的不得了,甚至還想再看,一點兒也不想回去。
奈何折竹出聲,他也不敢反駁,只好作罷。
但要他睡覺那是不可能的,滿腦子都是外頭的一切,那是完全睡不着。
他四下撇着,時不時還去摸摸床頭的浮雕,後頭又踢着被子,那是一刻都停不下來。
折竹被他鬧得不行,冷眸一瞥,道:“若再鬧,明日就不用出去了。”
“唔——”白蘇聽着這話當即就收回了扣浮雕的手,回眸時也都是可憐兮兮。
只是他這會兒真是睡不着,外頭這麽好玩,為什麽要睡覺。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若是說了,恐怕真是沒得玩了。
他乖乖地滾到了折竹的懷中,同時還摟上了他的腰,讨好般的舔了舔他的下颌,道:“你別生氣,我不動了。”說着又舔了舔,很是小心翼翼。
折竹見他如此也是有些無奈,但也沒再出聲了。
正是如此,白蘇知道他這是不惱了,笑着貼上他的頸項,整個人挂在上頭靜了下來。
但也只是一會兒他就又開始了,一個勁往窗外看,想瞧瞧何時才能天亮。
快天亮,快天亮。
怎麽還沒有天亮。
他皺着眉盯着窗戶,見外頭仍是漆黑一片,很是不高興。
明明平時一眨眼就天亮了,怎得今日這麽久都沒有亮。
又瞧了一會兒,他才洩氣地躺了回去,撇着嘴愈發的不高興了。
側眸時見折竹睡在邊上,想來是睡着了有些安靜,面龐上的倦意也是極深。
他看着折竹也終于是不再鬧,乖乖地又往他的懷中依偎,時不時還輕輕蹭着,鼻息間也都是屬于他的氣息。
“好香,小弟子比桃花還要香。”他嘟囔着說了一句,而後還伸手撫上了他的頸項。
上頭還留着幾個牙印,他這麽撫上去後能夠清晰的觸碰到,牙有些癢了。
于是他又貼近了些,細細瞧着落在上頭的牙印,時不時還比劃着,是咬這兒還是換個位置咬。
但這念想也不過一會兒便散了,小弟子都是自己的,咬哪兒都可以。
他下意識笑了起來,而後才咬上了他的喉結,後頭還舔允着,在上頭留下了個淺淺的紅痕。
不過他又覺得這紅痕不夠深,咬着又去舔。
也正是如此,折竹被他鬧得皺起了眉,下意識微揚起了頭,使得這人的胡鬧愈發的貼近。
直到上頭的痕跡紅的都要滴血了,白蘇才滿意的不再鬧,而是笑嘻嘻地伸手觸碰着。
“小弟子真好看。”他又呢喃了一聲,這才靠在他的懷中乖乖睡下了。
屋內也随之靜了下來,許久未有動靜。
至于方才還熟睡的折竹卻在此時睜開了眼,低頭看向了懷中鬧了一夜的人,無奈地出聲,“真能鬧。”說着将他踢亂的被子又給扯了回來,這才陪着一塊兒睡下。
鬧了一夜的白蘇,這一覺便睡到了第二日正午。
此時的天雖是還未入夏,但入了正午後還是有些熱。
白蘇本就怕熱,這會兒又蓋着被子,那是熱得很是不适。
他一腳就踢開了被子,同時滾着往床榻裏頭行去,想要在裏頭尋個涼爽的位置。
這也使得他貼上了一側的牆面,冰涼的觸感襲來,舒适的他低低呢喃了一聲,緊皺的眉頭也不由得松開了。
正打算再睡會兒,耳邊卻是傳來了推門聲,而後更有腳步聲傳來。
他聽着耳邊的聲音迷糊地睜開了眼,擡頭就見一道身影緩步而來。
才睡醒的他思緒還有些恍惚,以至于他這一時間也沒瞧清來人是誰,就這麽傻乎乎地瞧着。
折竹見他一直盯着自己也沒個動作,疑惑地出了聲,“做什麽,睡糊塗了?”邊說還邊去撿被他踢下床的被子。
“恩?”白蘇聽着他的話也稍稍醒轉了過來,見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小弟子,這才笑着爬了過去,挨着他就坐在了他的懷中。
他又打了哈欠,低垂着腦袋靠在他的頸窩處,迷糊地道:“天亮了嗎?”
想到昨日折竹答應他天亮再出去玩,所以他是等了許久,現在才醒迷糊地分不清到底天亮了沒有。
“亮了。”折竹見狀也知道這是真的睡傻了。
白蘇本還有些渾渾噩噩的,此時一聽天亮了當即就清醒了過來,猛地睜開眼看向了四周,發現真的天亮了。
于是他趕忙爬下了床,想要瞧瞧昨日看到的那些桃花是不是真的,還是只是自己在做夢。
在到門邊時,他下意識停下了步子,就怕同昨日一樣撞上去又給摔回來。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試探了一番,後頭又伸出一只腳,見真是沒有一絲阻礙這才出了門。
正是如此,他感覺有暖光落在身上,而眼前的是一大片桃林,微風下吹散了一地的桃花。
有許多都飛到了他的腳邊上,更甚至還有一些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也使得他很是詫異,忍不住還伸手去接,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同做夢一樣。
直到花瓣落在手上,他才驚覺自己沒有在做夢,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臺階下倒影着他的身影,他低頭張望了一番,而後才順着踩了上去。
見自己的影子被踩住,他只覺得很是好玩。
來回又玩了好一會兒,他才跑去了前頭的桃林。
林間落了一地的桃花,随着他的入內湧來一陣暖風,數不清的花瓣全數落在了他的身上,就連頭發上也都是。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愣着,以至于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瞥見又有花瓣被卷着過來,這才慌亂的往邊上逃去。
好在不一會兒就散了,他躲在樹邊微喘氣,“吓死了,還以為又要來打我了。”
想到昨夜被掉下來的花瓣打了,他這會兒是一點兒也不敢迎面撞上去,就怕又被打。
但也是這時,頂上又有花瓣掉了下來,正巧就掉在了他的發頂。
本就被卷來的花瓣驚着,此時這又掉在頭上他可真是被吓得不行,不知道是什麽,慌亂的就往外頭跑。
見折竹正巧走出來,他一下就撲到了他的懷中,同時還跺着腳,“我頭上有什麽,頭上!”邊說還邊想用手去撫。
但一想到掉在頭上的是一些奇怪的東西,他便又不敢了,吓得臉色都白了。
“恩?”折竹見他撲過來伸手就給抱在了懷中,又聽他說什麽頭上,疑惑地看了過去。
只是頭上不過幾片花瓣,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他擡手将其一一拂去,然後道:“沒了。”
“沒了嗎?”白蘇有些不相信,擡眸間還伸手去摸。
一開始還擔心折竹忽悠他,不過這麽摸了摸後發現還真是沒有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後他又要跑回去,雖然讓桃花打了兩回,卻也阻礙不了他想進去裏邊兒的心思。
只是他這鬧了好一會兒着實有些熱,額間溢出了一層薄汗,發絲更是黏在他的面上。
這讓他很是不适,下意識晃了晃腦袋。
折竹也注意到了,知道白蘇怕熱,将人攬着到了屋檐下,而後才幫着他束發。
“熱。”白蘇被他這麽攥着頭發是熱的不行,鬧着就要退離。
只是還沒動作就又被按了回去,最後也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折竹的面色有些不大好,并且身上還有淡淡的藥香。
雖然這股子藥香被他身上的暖香所掩蓋,但他仍是能夠聞到。
實在是先前被逼着吃下靈丹時,那股子苦澀的氣息,他是怎麽都忘不掉。
如此他也有些疑惑,小弟子是生病了嗎?怎麽還吃藥。
意識到這,他還伸手去探他的額頭,想要瞧瞧是不是病了。
而他這奇怪的舉動卻也惹得折竹很是不解,取了自己的發帶就将他的頭發束了起來,然後才道:“怎麽了?”說着又将落在他肩頭的花瓣一一拂去。
“小弟子你是不是生病了,身上怎麽有藥味。”白蘇應着他的話出了聲,而後還踮起腳靠近了他,用自己的額頭去試他的熱度。
不過好在,并沒有什麽熱度。
既然如此,那是怎麽了。
折竹見此哪裏還不知這人是何意,竟是在關心自己。
他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搖着頭道:“沒有,早晨去了趟藥閣,應該是那會兒染上了藥味吧。”
“真的嗎?”白蘇聽着忍不住又湊近聞了聞,藥香味也愈發清晰了。
不過想着折竹都如此說了,那應該真的只是染上了吧。
他點了點頭,順着他的頸項輕蹭了蹭,“那我可以去昨日的蓮花池邊嗎?”說着指向了不遠處的院門。
昨夜只遠遠看了一眼,知道裏邊兒種了蓮花還養了魚,他便有些想去。
但因為天黑瞧不清什麽,也就沒去。
這會兒憶起來了,他是極想去,想去瞧瞧蓮花生的什麽模樣,也和桃花一樣是樹嗎?
長在水底下的樹。
想着這,他真是有些好奇。
折竹知道他想看蓮花,但如今的天哪裏有什麽蓮花。
于是他搖了搖頭,道:“蓮花還要過些時候才會開。”
“啊。”白蘇一聽要過些時候才開,頓時失落地垮下臉來。
還以為能瞧瞧那蓮花,聽着名字如此好聽,那花定也是極好看。
誰曾想還要過段時間,失落地不行。
但也沒辦法,他也只能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而後才又去了桃林。
而這抹失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入了桃林就将蓮花忘得一幹二淨。
這會兒他就蹲在其中一棵桃樹下,瞧着落下的花瓣一點點堆積在地上。
也是這時,他猛然瞧見一只蟲子鑽到了花瓣底下,速度極快。
瞧着這,他竟是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昨日醒來後到現在那是什麽都沒有吃,後頭又一個人鬧了一天。
此時瞧着鑽入花瓣中的蟲子,他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他趕忙将花瓣挪開,想要瞧瞧蟲子跑哪兒去了。
但蟲子沒瞧見,到是瞧見泥土中有個小洞,瞧着模樣那只蟲子應該是鑽到裏頭去了。
這般想着,他也不顧手會不會髒,扒拉着泥土就開始挖。
只是這還沒挖到什麽,他就聽到腳步聲傳來,下一刻有什麽人出現在院門口。
不知道來人是誰,他直接就給躲到了桃樹後,只露出半個腦袋瞧着。
到了院門外的弟子此時也已經入了院中,手上提着個食盒,見折竹就站在前頭小道上。
他有那麽一瞬間詫異,畢竟以往他們這些送飯菜的外門弟子可是極少見到這位師兄,大多都是将飯菜放在外面。
沒想到今日竟是見到了,果然是掌門的親傳弟子,當真是令人羨慕啊。
這般想着,他忙迎了上去,行禮道:“師兄,弟子是來送飯菜的,師兄是要回屋吃,還是在外頭?”說着還看了看四周,見前頭桃樹下有一方石桌,桌上鋪滿了花瓣。
不過他沒敢自作主張,而是站在原地等着,眼中也都是對他的欣喜。
折竹到是沒有在意他的神色,只應着他的話,道:“放在那兒吧。”說落才往白蘇所在的位置行去。
外門弟子見此也沒敢再說什麽,點了點頭就去放了食盒,後頭又看了折竹一眼才離開。
而兩人的舉動白蘇是瞧的清楚,可卻是不知他們說了什麽。
此時又見這人離開,他也跟着張望。
作者有話要說:
種花生第1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