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不要太陰殊了

折竹在入門後四下瞧了瞧, 發現白蘇并不在屋中,有些疑惑。

方才回來時他就在院子裏尋過,只是并未尋到, 想着興許是回屋了。

可現在屋中也沒有,莫不是藏起來了。

他在院外立了結界, 白蘇出不去,所以最大可能就是在桃林亦或者躲在屋中。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就是躲在屋中了, 他瞥見衣櫃縫隙間掉出來一截衣裳, 知曉人就躲在裏面。

于是他走了過去, 打開衣櫃門就見白蘇縮着睡在衣裳間,昏沉的也不知在裏邊兒待了多久。

“怎麽睡在這兒?”他疑惑地出了聲, 随後才将人從裏邊兒抱了出來。

好好的床不睡,小狐貍怎麽總喜歡躲在奇怪的地方睡覺。

上回是床底下,這回是衣櫃裏,真不知下回得躲去哪兒了。

将人抱着放在了床上,也是這時, 他發現白蘇的衣裳有些濕, 就連頭發也同樣是如此。

知曉自己離開後, 他會下水去玩,但他這幅模樣怕不是整個人都泡在水裏了吧。

他下意識輕挑了眉, 而後才仔細瞧了瞧他是否有受傷,這才去脫他的衣裳。

随着衣裳被脫下,白蘇忍不住呢喃了一聲, 緊皺的眉頭也随之松開。

衣裳濕透黏在他身上着實有些不舒服, 又在衣櫃裏躲着, 那是連睡着了都很不适。

此時脫掉了, 他終于是舒服了,同時醒轉了過來,就見眼前坐着一人。

迷迷糊糊的他有些瞧不清眼前人,但湧來的香味他卻是認得,除了他的小弟子外誰也沒有這麽香的氣息。

于是他在折竹的手拂來時順着貼了上去,輕輕蹭着他的掌心,“小弟子......”喚着才往他的懷中鑽。

淡香随之而來,倦意也更深了。

他乖順的沒再動,迷迷糊糊的又要睡過去。

只是突然他又想起件事,自己可是抓了魚要給折竹吃的。

于是他又擡起了手,将攥在手中的魚放在了折竹的懷中,呢喃着道:“小弟子給你魚。”說着才摟上了他的腰,又睡了過去。

至于被他攥了一下午的魚,被放在折竹懷中後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俨然是已經死了。

折竹看着死魚,自然知道這魚是哪裏來的,定然是桃林邊溪流中抓的。

就是魚已經死了,且被捏的有些變了形。

他瞧了片刻,無奈的将死魚放在了邊上,而後才把白蘇身上的衣裳都給脫了。

又重新換了身幹淨的裏衣後,這才一同睡下。

兩人相擁而眠,直至天明。

晨光落入屋中,還帶着一抹熱氣。

越接近立夏,熱意便越重。

白蘇是被一股藥味給喚醒的,苦澀的氣息彌漫在他的周身,擾的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有些不适的皺起了眉,低着頭往折竹的懷中鑽,一雙手還摟上了他的腰,那是整個兒挂在了上頭。

但也正是如此,他發現藥味更濃了,就好似自己抱了個藥罐子一般。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伸手到處摸索着,想要瞧瞧自己到底抱了個什麽。

一身衣裳被他鬧得皺成了一團,後頭還順着衣擺處探了進去,在上頭一陣胡亂摸索。

也是在同時,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悶哼,指尖下湧來一抹濕潤,下一刻血腥味伴随着藥味一同溢了出來。

迷迷糊糊的他有些愣神,好半天後才睜開眼,同時看向了聲音的來源,就見折竹蒼白着臉躺在他的身側。

眉頭緊擰着,就好似是在壓抑着什麽。

瞧着如此模樣的折竹,他只覺得心尖一跳,貼上他的下颌輕聲喚着,“小弟子?”

随着他的一聲喚,折竹也睜開了眼,只是那雙眼中卻是染着極濃的倦意。

白蘇瞧見了,同時察覺到手上的濕潤也更為厲害,就連掌心也都是。

注意到這,他收回了手,然後就見掌心上染滿了血跡,鮮紅的血水染紅了他的眼。

他看着掌心上的血水擡起了頭,迷茫地道:“小弟子,你流血了。”

不知道折竹好好的為什麽會流血,自己也沒有咬他,為什麽就流血了。

但看着手上的血他又想起了樹妖身上的,也是這麽多,吓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只是睡了一覺,小弟子怎麽流這麽多血。

驚恐之下,他出了聲,“小弟子,你不要死,你不要死。”說着又撲到了他的懷中,壓着人就往床上躺,全然忘了那血是哪兒染來的。

正是如此,折竹緊皺的眉頭是愈發厲害,後背的傷是讓打神鞭抽出來的,傷口本就難以愈合。

這幾日也是讓碧蟬仙子用了些法子,才開始有了愈合的跡象。

誰曾想,小狐貍睡覺這麽不老實,才有了愈合又讓他給鬧得裂開了。

他有些無奈,可瞧着白蘇的模樣也是不知該說什麽,只伸手撫上了他的背,輕聲道:“又開始胡言了,就是個小傷而已,哪裏那麽容易就死了。”

“不會嗎?”白蘇聽着他的話擡起了頭,漂亮的鳳眸中染滿了清淚,瞧着有些可憐。

又見折竹點頭,他知曉是不會死,才稍稍安心了。

但想到他說是受了傷,不知道是什麽傷,能流這麽多血。

于是他又有些擔心了,爬着就往折竹的身後鑽,同時還去撩他的衣裳,想要瞧瞧到底傷的如何。

折竹也是被他鬧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伸手就給抱了回來。

可才抱回去,這人便又動個沒完。

他對此也是極為無奈,“做什麽又開始鬧。”

“小弟子......”白蘇聽着這話乖乖地念了一聲,同時還擡起了頭。

也正是如此,他才發現折竹的面色比起方才更差了,眉頭緊擰着俨然是極其不适。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觸碰,可指尖落下之際便見折竹的面上染上了血跡,這才憶起來自己的手上都是血。

于是他又趕忙扯着衣裳要去擦,心裏邊兒也都是害怕。

而他的反應折竹也是哭笑不得,不過就是幾道鞭傷,怎麽讓小狐貍瞧着當真好似要死了一樣。

他笑着低頭靠在了他的耳畔,指尖輕撫着他的發絲,“這會兒還早,再睡會兒吧。”說着緩緩閉上了眼。

想來是真的有些累,眉宇間的倦意極深。

白蘇瞧見了,他原是還想去瞧瞧傷的如何,可看着他如此疲倦也是不敢再動作了。

只是想到手上的血他還是有些害怕,這麽多血一定很疼吧。

他想到自己在第八層時,那種心口好似被撕開般的疼,疼的讓他都想把心給挖了。

這便讓他愈發的害怕,害怕折竹也是如此的疼。

他小心翼翼地靠在了折竹的頸窩處,瞧着他閉眸淺眠也乖乖地閉上了眼。

但也不知是不是一直想着第八層的事,心尖竟是湧來一陣刺痛,疼得他皺起了眉。

而這抹刺痛也是許久沒有散,使得他下意識鑽到了折竹的懷中,雙手緊緊的攥着他衣裳,試圖壓下這抹疼。

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疼得他渾身發冷。

折竹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低眸見他整個人蜷縮着,疑惑地道:“怎麽了?”

“疼。”白蘇抿着唇擡起了頭,鳳眸中溢出了一絲薄霧,又道:“小弟子,我的心口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想到自己在第八層時的疼,那時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可這兩日卻是一點兒也不疼,有那麽一瞬間他都要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但這會兒又開始疼了,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夢。

只是他這前頭百年也不曾疼過,為何現在會突然疼,莫不是自己要死了。

小弟子不會死,結果自己要死了。

想到這兒,他是難受的不行。

“心口疼?”折竹聽聞低下了頭,看向了他的心口,同時還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纖細的身形映入眼簾,心口的位置出現了幾縷黑氣。

瞧着這,他皺起了眉,俨然是沒想到,重新立下的封印,這太陰殊竟是還有破開的跡象。

如此瞧了片刻,他才伸手撫了上去。

看來僅憑仙門內的仙氣滋養以及仙靈丹已然不夠,小狐貍的年歲一天天增長,而太陰殊也是越來越不穩定。

且看現在的模樣,太陰殊消去腐蝕的速度竟是還比不上小狐貍年歲增長的快。

意識到這,他将一縷靈氣注入了白蘇的心口,使得其暴動的太陰殊穩定了下來。

也正是如此,疼意一同散去。

白蘇也在此時緩了過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心口,見折竹的手按在上頭,還有陣陣暖意湧來。

這讓他很是舒适,同時思緒也漸漸模糊了,竟是有些困了。

他仰頭貼上了折竹的頸項,嗅着鼻息間湧來的淡香,親昵的輕蹭了蹭,而後才低喃着道:“小弟子我不疼了,我也不會死了,對嗎?”邊說還邊又打了個哈欠。

明明就才醒,可他發現自己真是困得不行。

好累啊。

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他才縮在折竹的頸窩處,很快便沒了動靜。

折竹瞧着他安靜下來也知曉這是睡着了,當真同碧蟬仙子所言,自白蘇将太陰殊吞下時便已與它相生相惜。

以前沒有出現異樣不過只是因為太陰殊被封印,白蘇的道行又淺且加上鎖妖塔鎮壓,這才沒有被太陰殊所影響。

而現在有了一次破封後,便也開始有了影響,太陰殊穩下後連帶着白蘇也被一同穩下了。

相生相惜嗎?

他念着這個不過極普通的詞,可卻是冷下了眸,待到片刻後才散去了這抹冷意。

指尖順着他落在耳畔的銀絲輕撫着,目光也漸漸柔和了下來,随後才應着他的詢問出聲,“不會。”

輕輕淺淺的一番話,也不知白蘇是不是聽到了,下意識竟是乖順的應了一聲,嘴角也不由得微仰了起來。

屋中也随之靜了下來,兩人相擁着,許久未再傳來聲響。

直到屋外傳來敲門聲,這股子寂靜才消散,同時還有說話聲傳來。

“師兄可醒了。”外頭敲門的小弟子說着靠在門邊聽着裏邊兒的動靜,一時間有些拿不準自家師兄是否醒了。

按說以往這時候,師兄都起了,但今日還關着門,他到也是摸不準了。

正當他不知該不該繼續往下說時,屋裏邊兒傳來了應答聲。

知曉這是醒了,他才道:“方才掌門那兒傳話來說,讓師兄你去一趟崇明殿。”

随着這番話落,裏邊兒又是許久未有動靜。

不過他知曉折竹聽到了,也就沒再繼續多留,轉身離去。

至于屋中的兩人此時還睡在床榻上,白蘇攥着折竹的衣裳睡得極沉,時不時還在嘴裏嘀咕着,也不知在說什麽。

折竹低下了頭,想要聽聽小狐貍在說什麽。

“魚,還我魚......臭道士......”

嘀嘀咕咕的幾句,句句不離魚。

他聽得也是有些想笑,昨日不是吃了魚嘛,怎得這會兒還念着魚,還有那句臭道士。

也不知道這是罵的誰,還是說有人來偷他的魚。

又聽了一會兒,他才從床榻上起身。

不過衣裳被扯着,一動白蘇也跟着動,沒轍只好将衣裳給脫了。

正是如此,沒了衣裳的遮掩,後背的傷也随即映入眼簾。

纏繞在上頭的紗布已經徹底被血染紅,甚至還在往外冒,可見傷口裂開的有多厲害。

不過他是一點也沒去理會,就如同早已習慣了一般,重新換了紗布後便取了身幹淨的衣裳。

穿戴後,他才離開去了崇明殿。

天色尚早,崇明殿前有些靜。

越過殿堂後,一路行至玉心閣外,他才止下步子。

候在閣外的弟子瞧着他來,上前行了一禮,“師兄,掌門在裏頭等你。”話落才推開了門。

推門便見一朵巨大蓮花印刻在地面,在渺渺青煙下緩緩綻放。

而蓮花正中央則盤腿坐着一名道者,青絲墨衣,閉眸修煉中。

四下空空蕩蕩,只有道者一人。

折竹瞧着裏邊兒的人緩步走了進去,待到殿門被關上,他才行禮,“弟子見過師尊。”

此話落下,許久都未傳來聲響。

他起了身,不過卻是沒有出聲,只等着無時真人開口。

閣內靜的猶如無人之境。

待到許久之後,無時真人才有了動靜,他沒有睜眼去看折竹只出了聲,“那只狐妖,送回鎖妖塔了嗎?”

“沒有。”折竹應着出了聲,又道:“弟子以為,太陰殊如今已被妖氣侵蝕,雖重新封印,但若是再送回鎖妖塔恐會使太陰殊再次被破封。”

“碧蟬仙子也探查到太陰殊有了異動,會随着白蘇年歲的增長而愈發不穩定,所以弟子沒有将人送回去,還望師尊懲戒。”他說着低下了身。

無時真人也在此時睜開了眼,見他低身自然也是知曉何意,這是為了白蘇要再受罰。

他一直知道折竹是個有分寸的,所以才由着他去照顧那只狐妖,卻沒想到他會為了那只狐妖犯門規。

如此想着,他沒有出聲,只看着眼前這個他帶大的弟子。

待到片刻後,他才道:“是為了太陰殊,還是為了你的私心?”說着緩緩起了身,背對着看向了前頭的牆面。

牆面上畫着一名道者,鶴發童顏,仙風道骨,正是沖虛門祖師清虛真人。

而他這背身之際,身後是許久未傳來聲響。

也正是如此,他知曉了折竹的答案,回眸間道:“你不要太陰殊了?”

随着他的話,閣內仍是靜的出奇。

折竹始終未出聲,就這麽站在原地。

這也讓無時真人很是不悅,可偏偏他也是拿這人毫無辦法,罰也罰了打也打了,結果是一點兒效用都沒有。

總不至于把人逐出師門吧,先不說這人犯的門規有多厲害,就說那只狐妖也從未傷過人。

如此就把人逐出,怎麽也說不過去。

意識到這兒,他也是不想再去追究,可折竹這幅模樣着實讓人不悅。

于是他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若能讓那只狐妖安分些便留着吧,但若他有了動靜,你也知道後果。”說着回過了頭,神色也都冷冽了幾分。

“弟子明白。”折竹見狀自然明白,又行了一禮,道:“弟子自會去執法堂領罰,弟子告退。”

這話落下,他也不再多言,推門離開去了執法堂。

桃園內。

白蘇早晨睡下後一直到了正午才醒,伸着懶腰便翻了個身,就要滾進折竹的懷中。

只是這一個翻身下沒滾到折竹懷中,反而是從床上摔了下去。

正是如此,才睡醒的思緒也随着他這麽一摔,給摔醒了。

他四下望了望,随後又低頭去看攥在手中的衣裳,這才回過神折竹不在。

“小弟子去哪兒了?”他低喃着念了一句,而後才從地上爬起又滾到了床裏邊兒,将折竹的衣裳給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屬于折竹的氣息蜂擁而來,隐約間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一聞到這,他又憶起折竹受了傷。

于是他趕忙從床上爬起,赤着腳就跑出了門。

但迎面就瞧見一名外門弟子過來,這可吓到了他,以至于出門時讓門欄給絆了一跤。

下一刻他直接摔在了地上,可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見外門弟子已經過來。

不知道這名弟子是來做什麽的,他連滾帶爬的就直接躲去了一側的柱子邊,後頭幹脆去了寝室側面。

待到完全躲起來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

至于到了門前的外門弟子,只瞧見一道白影快速閃過,下意識往邊上看去。

只是什麽都沒有瞧見,他疑惑地搖了搖頭,“看錯了?”邊說邊又去看。

可仍是沒有瞧見什麽,也就不再去看,而是順着敞開的屋門往裏邊兒瞧。

原以為折竹會在裏邊兒,可卻并沒有,他也只得将飯菜放在桌上,這才失落的離開。

而随着他的離開,白蘇也從角落中鑽了出來,同時好奇這人是來做什麽的。

想到昨日也有個弟子提着那盒子過來,裏頭裝的是兔肉,莫不是這會兒來的也是送兔子的?

這般想着,他倒也覺得就是昨日那人,是來送兔子的。

于是他回了屋中,瞧着擺在桌上的食盒,湊上去還聞了聞,肉香味也随之而來。

“是兔子!”

這肉香味同昨日的一樣,饞的他跳在凳子上,學着昨日折竹的動作,将這食盒給打開了。

盒子裏邊兒擺了許多,正中央擺了一盤紅燒鯉魚,色澤豔麗,香味濃郁,瞧着便好吃。

“好大的魚?”他看着食盒中的鯉魚忍不住驚嘆了一聲,實在是他沒見過這麽大的魚。

不過這麽說起來,他覺得這魚怎麽那麽像鯉魚精的魚崽,就是大了些。

意識到這,他又靠近了些,想要瞧瞧是不是一樣。

只是他這還沒瞧清楚,察覺到門邊多了道身影。

以為是折竹回來了,他歡喜的看了過去,同時還道:“這是什麽魚,我瞧着同鯉魚精......”

這話還未落他便止下了,因為站在門邊的不是折竹,而是昨日瞧見的那個小孩。

臉上的傷還在,不過比起昨日來要好上許多。

一見這人他便憶起昨日的痛快,也就不想去理他,抓過筷子打算吃魚。

“你!你果然是賊!”景子耀見他旁若無人的吃東西,瞪得眼都要凸出來了,此時也是愈發覺得眼前人就是小偷。

昨日從藥閣回去後他便覺得不對,留在若鏡師兄院子裏的弟子,怎麽會去抓魚。

那麽小的魚,就是用來觀賞的。

就算是若鏡師兄想吃魚,告知外門一聲,自會有外門弟子準備。

越想他便越覺得不對,所以趁着中午休息,他又溜來桃園,想要找找白蘇。

誰曾想,一來就看到白蘇鬼鬼祟祟的躲藏,現在還偷吃,除了是賊還能是什麽。

這般想着,他忙沖了上去,小手一揮就要把白蘇的筷子給打下去。

白蘇本就不會用筷子,正是他這麽一揮,筷子直接掉了。

他這好不容易才夾起來的魚肉,這會兒也一同掉在了地上,擾的他是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待到片刻後,他才看向景子耀,同時一腳踢了過去,嘴裏還喊着,“臭道士,你賠我的魚!”

至于景子耀這人小道行也淺,白蘇這猛然踢來,哪裏躲得開,直接就摔了出去。

昨日到今日這兩回讓白蘇反撲,他也是覺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下一刻從地上爬起,猛地就撲了上去,同時還大喊出聲,“你這個小偷,我要把你抓去執法堂,小偷!”

白蘇一見人撲過來,跳着就往邊上去,誰曾想直接被撲着給摔在了地上。

正是如此,兩人在屋中扭打了起來,竟也是好半天沒有散,時不時還有幾句咒罵。

作者有話要說:

種花生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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