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師兄養了只妖
身子的僵硬使得他連動都不敢動, 就連出聲的嗓音都有些儒軟,聽着猶如撒嬌一般。
淺淺的嗓音下,他還想去碰, 但又怕額頭上的是什麽厲害東西。
他不敢,也只能乖乖地去看折竹, 漂亮的鳳眸裏邊兒也都是小心翼翼。
“這麽鬧,讓你靜靜。”折竹沒有再去理他,而是繼續抄寫心經。
白蘇見狀那是半分未聽明白, 腦袋輕歪了歪而後才又想去摸額頭。
但不知怎得, 方才額頭還有些涼, 可現在卻是沒了感覺。
真是奇怪,莫不是自己迷糊了?
他又伸手摸了摸, 見仍是沒有也就不再去想,翻了個身趴在折竹的手肘間,看向了外頭的窗戶。
心尖的躁動漸漸散了,很是乖順。
外頭天色有些沉悶,不久後就下起了雨。
室內的熱氣也随着清雨, 很快就被拂散, 有些涼爽。
他這會兒就坐在廊下, 無所事事的半靠在圍欄邊,瞧着底下被雨幕所浸染的桃林, 瑟瑟聲随風而來。
原是想午後去外院抓小魚,誰曾想竟是下起來雨來。
唉——
他不由得嘆了一聲氣,愈發的無趣了。
折竹聽到了他的嘆氣, 側眸看去, 見他聳拉着肩頭趴在圍欄上。
知道他是個閑不住的, 現在一個人待着, 難免會無聊。
收了筆後,他道:“白蘇。”
淺淺的一聲喚,同那淅瀝的雨聲融為了一體。
白蘇聽着耳朵輕輕動了動,然後回過了頭,見折竹同自己招手。
不知道要做什麽,他從地上起身,小跑着鑽到了他的懷中。
瞧着近在咫尺的頸項,上頭的紅痕極深,是他前兩日留的。
于是,他毫不客氣的上頭留了個吻,這才道:“下雨了,不能出去玩。”說着有些哀怨。
“下不了多久。”折竹說着撫了撫他的背脊,任由那銀絲落在他的指尖,同時還将人往懷中抱了些。
也正是如此,白蘇眼中的失落全散化為了欣喜,“真的嗎?”
外頭的雨一看就是要下上許久,現在卻被告知下不了多久,他高興的就往他的身上坐,一雙玉足也順勢挂在了他的腰間,很是親昵。
他整個人都挂在折竹身上,時不時還攥着他的發絲把玩,目光卻是瞧着外頭,只等着雨停。
想去抓魚,對,還想去抓鳥,方才就看到一只雲鳳雀。
只可惜讓它給跑了,不然現在就已經吃上了。
這般想着,他下意識就去咬折竹的頸項,不過也沒用力只輕輕地厮磨着。
也是在這時,他的餘光瞥見一側架子上擺着一把劍鞘,至于劍不在此處。
這不是讓他注意的地方,而是那架子邊上還擺着一支玉色短笛,流蘇就落在邊緣,竟是有些眼熟。
他又往折竹的身上爬,想要去瞧瞧那擺在上頭的笛子。
只是兩人所在的位置實在是有些距離,最後他幹脆從折竹的懷中掙脫了出去,接着就到了架子邊。
将那笛子取過來後,他才發現為何覺得眼熟了,這不就是自己那支聖音短笛嘛。
前兩日還尋不得,怎麽在這兒?
滿是疑惑下,他攥着笛子又坐到了折竹的懷中,将笛子遞到他的跟前,道:“我的笛子,之前找不到,怎麽在這兒?”邊說還邊左右瞧着,想瞧瞧這笛子有沒有壞。
好在并沒有,上頭連一絲裂痕都沒有。
雖然他不知道這笛子從何而來,但怎麽說都在他身邊待了有百年,丢了着實有些不舍。
這會兒尋到了,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只是他這又開始好奇笛子怎麽到這兒了,擡眸再次去看折竹。
折竹也被他鬧得不行,低眸瞥了一眼那支聖音短笛,又想起了這人翻臉不認人的一幕。
原是想告知真相,但也知道這人根本想不起來,也就沒有多言,只道:“撿的。”
“撿的?”白蘇念叨着低下了頭,也是這時他突然想到第一回 同折竹睡在一塊兒時,笛子就是那時不見的。
莫不是,自己那一日笛子真的掉在石室裏,然後讓折竹給撿回來了。
如此想着,他倒也覺得是這般了。
沒再去問,他将笛子又給挂在了腰間,同時還伸手拍了拍,以後可不能再丢了。
他的小心翼翼,折竹瞧見了,不過就是支笛子也值得他這麽惦記,現在還一副深怕又丢了的小心樣。
如此,他也跟着去看聖音短笛,瞧着上頭的花紋,道:“很喜歡這支笛子?”
白蘇聽聞擡起了頭,見他瞧着自己的笛子也跟着去看,同時還伸手摸了摸。
玉色的笛子,在他的觸碰下越顯柔情,輕撫之下還帶着一抹微光。
其實他說不上喜歡,不過就是覺得這笛子伴他百年,興許是他的娘親或者父親丢下的。
也許真是吧,他沒見過自己的父母親,這聖音笛自他有記憶開始便一直帶着了。
這般想着,他到也真是有些喜歡這笛子了,于是他乖乖地點了點頭,擡眸間也都是笑意,“喜歡。”
折竹瞧着他眼中突然閃爍的笑意有些愣着,顯然是沒想到他會如此說,畢竟這人之前還将笛子拿去同蜘蛛精換吃的,無聊的時候還将其當作磨牙棒。
還以為只是将其當作個物件,随随便便就能送人的物件,卻沒想到會喜歡。
小狐貍到是知道怎麽哄人。
他沒有出聲,只這麽瞧着懷中的人,同時還伸手撫上了他的耳畔。
散落在一側的銀絲也随着他的動作落了下來,絲滑柔順間落在了指尖上,同那如玉般的指骨融為了一體。
待到片刻,他才出了聲,“喜歡便留着吧。”
白蘇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被他的舉動給鬧得很是疑惑。
他歪了歪腦袋,直到感覺到耳畔的輕撫落在面龐上,他才不再去想而是順着他的掌心輕輕蹭着。
獨屬于折竹的氣息也随之而來,只覺得很是舒适,忍不住還低喃了一聲。
只是這抹舒适很快就散了,他疑惑地睜開了眼,見折竹眼含笑意地瞧着自己。
微仰的薄唇染着淡淡的紅暈,就像是飄落在他掌心的桃花一般,讓他想要去一親芳澤。
自己的小弟子怎麽能生的如此好看。
這兒好看,那兒好看,都好看。
他忍不住伸手到處指着,只覺得無論是哪兒都好看,他都喜歡。
這般想着,他又摟上了他的頸項,癡癡地笑着。
宋郁來時,瞧見的便是這一幕,兩人這親昵相擁下怎麽瞧怎麽覺得不對勁。
這也使得他站在外頭好一會兒,只傻愣愣地瞧着,也沒個動作。
直到折竹看來,他才回過神,讪笑了笑然後走了進去。
手裏還提着兩個食盒,他很快就走到了案桌前,将食盒擺在邊上後道:“方才來時正巧遇上外門弟子送飯菜,弟子見是送來師兄這兒的,便一同送來了。”
他說着将其中一個食盒打開,從裏邊兒取出了蛇羹,又道:“師兄你要的蛇羹,這是我自己做的,這蛇毒性強,怕外門弟子處理不好出了問題,弟子便自己處理了。”說着就要去擺放。
只是這桌上放滿了紙卷,哪裏還有地方放蛇羹。
好在,折竹也瞧見了,将紙卷都給收了起來。
很快,案桌上就擺了幾道菜,其中還有落楓菇所炖的湯,香味極濃。
若不是知曉這是落楓菇,宋郁倒也有些想嘗嘗了。
白蘇也聞到了落楓菇的香味,他從折竹的懷中鑽了出來,坐着面向了案桌。
見桌上擺了許多菜,兔肉也有但沒有前頭幾天那樣全是,這會兒也只有兩三碟是,其他則是別的。
不僅僅如此,一側還擺了先前才吃過的松花糕。
他這會兒還記得松花糕的味道,伸手就撈了一塊,然後才瞧着折竹給自己盛蛇羹。
後山時他就想吃那條蛇了,這會兒可終于是吃上了。
就是這味道好似不怎麽樣,還不如吃生的。
他将那碗蛇羹給推到了折竹的面前,漂亮的鳳眸輕眨了眨,想要折竹幫自己吃了。
實在是不怎麽好吃,早知先前在後山就直接生吃了。
折竹見狀又哪裏不知,蛇羹應該沒什麽問題,有問題的是做蛇羹的人,于是他擡頭看向了坐在對面的宋郁。
正是如此,宋郁瞧見了,也知道怎麽了。
畢竟白蘇嘗了一口就把蛇羹推出去的一幕他也是看到了,依照早晨白蘇吃東西的模樣,應該是蛇羹不好吃。
沒辦法,他也是擔心外門弟子處理時被毒素碰到,若是沒發現恐會出問題。
這般想着,他輕輕咳了一聲,然後才道:“不然我再去抓一條吧,青絲蛇難找,抓些別的,明日我給師兄送來。”說着還讪讪笑了笑。
折竹沒有出聲只應了一聲,算是回了話。
宋郁一見松了一口氣,怎麽說人家都是掌門的親傳弟子,再者他可是要了本該給白蘇的青絲蛇。
現在自己給搞砸了,該賠的還是得賠。
也是在這時,他的肚子傳來一陣‘咕咕’聲,極淺。
他下意識捂住了肚子,瞧着折竹看來,無奈的笑了笑。
按說他都已經辟谷了,吃不吃也是無所謂。
但不知怎得,瞧着眼前的菜色,竟也是有些餓了。
折竹見狀将白蘇那碗飯遞了過去,然後道:“他不吃這些,你坐下一塊兒吃吧。”
宋郁聽着這話愣了一下,同時瞧見白蘇叼着塊兔肉擡頭看來,趕忙道:“不用了師兄,我一會兒回去吃就好。”
“無事。”折竹瞧着他推脫瞥了一眼前頭,示意了一番。
正是如此,宋郁哪裏還不明白,雖仍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但也坐下了,正好同白蘇面對面。
午膳極豐盛,蛇羹蘑菇湯樣樣俱全。
不過這些他是不敢去碰,吃了可就穿腸破肚了,也就只夾着其他菜吃。
又見白蘇看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似嗅到一股極淺的妖氣。
妖氣?
他下意識看向了四周,見周圍除了一排排的書櫃外并沒有其他東西,回眸想要再嗅嗅。
可這回妖氣不見了,有的也只是仙氣。
奇怪,是錯覺嗎?
他有些疑惑,又探了幾分,見再沒有出現妖氣,也就以為自己真的是錯覺了。
白蘇對于他的舉動是一點沒明白,只覺得這人奇奇怪怪的,還搶自己的兔肉吃。
早上搶自己的蛇肉,現在又搶自己的兔肉,老道士的弟子真讨厭。
于是他趕在宋郁下筷子前又給偷了一塊兔肉來,抱着折竹給自己的蘑菇湯,這才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飯後,宋郁便走了,順帶着連同食盒也一塊兒帶走了。
書閣內也再次靜了下來,只餘下了外頭的雨聲。
白蘇這吃飽喝足後就又躺在了折竹的懷中,至于手上還攥着半塊松花糕,邊咬邊晃悠着腿,好不惬意。
外頭的雨還在下,他這吃完松花糕後就有些犯困,縮着往折竹的懷中鑽。
“困了?”折竹察覺到他的動靜低下頭,見他面上染滿倦意,知道這是困了。
順着他的動作給抱入了懷中,輕拍着他的背安撫着。
也正是如此,白蘇是更困了,他打了個哈欠鑽到了折竹的衣裳間,擡眸時點了點頭,然後道:“我想去那個有好多小孩子的地方,等雨停了,你帶我去好不好?”
他還記得先前看到清風殿的模樣,瞧着那些小孩兒入裏頭,有些羨慕。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去做什麽的,但瞧着他們能夠暢通無阻的來去,也想去看看。
只是外頭下這麽大的雨,知道折竹不會帶他去,那就等雨停了再去。
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他才倚在他的頸窩處,睡下了。
很快他便沒了動靜,到是折竹被他的話給說的有些愣神,這小孩子的地方是哪裏。
門內年歲小的弟子有許多,就連他們出沒的地方也是衆多,一時間也不知道這人說的是哪兒。
但總歸這人自己知道,到時候由着他走便是。
這般想着,他也就沒再出聲,用衣裳将人裹緊了些,這才看向案桌,取了筆抄心經。
至于離開桃園的宋郁,并未去別處而是徑直回了藥閣。
後殿不遠處有一塊藥田,裏頭種了許多奇珍異草。
他放下食盒就入了藥田,今日得了蛇丹,那蛇丹品相不錯,再取些蛇骨草,正好可以用來煉太黃丹。
藥田裏還有幾個弟子,這會兒正在除草。
見他過來,道:“聽聞你早晨得了青絲蛇的蛇丹,什麽樣,瞧瞧。”說着丢了手上用具迎了上去。
只是這才靠近,他便皺起了眉,看向他的目光也都變了。
宋郁這才要去取蛇丹的動作也随着他的目光止下,疑惑地道:“怎麽了?”
“你的身上。”範易說着又往他跟前湊近了些,也正是如此,他方才聞到的氣息更濃了。
并不是仙門內所有的仙氣,而是妖氣。
雖然不濃,但有些道行的人都能聞到,這是去了鎖妖塔嗎?
他瞧了一眼,道:“你是去鎖妖塔了嗎?怎麽身上有妖氣。”
“妖氣?”宋郁聽聞擡手也嗅了嗅,果然如他所言,衣裳上竟是真的沾染了妖氣。
但他方才竟是沒聞出來,是因為被掩蓋了嗎?
猛然間他又想到自己在桃園聞到的,莫不是在那時沾上的,畢竟他許久沒有去過鎖妖塔了,唯一聞到的妖氣也就只有方才。
難不成師兄的書閣內,有妖!
突然想到這,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下一刻便要回桃園去。
只是還沒跨出去一步,他就被範易給拉住了衣裳,同時還有詢問傳來,“怎麽了,你這麽匆忙要去哪兒?”
“等等,我要去趟桃園。”宋郁現在可真是怕書閣裏聞到的那一陣妖氣,怎麽會在那兒,那兒怎麽會有。
桃園是折竹的住所,若是有妖氣,折竹不可能沒有察覺才是,且當時就在書閣。
那只妖如果藏在書閣,連他都察覺到了妖氣,怎麽折竹會沒有察覺到。
想着這,他竟也是有些疑惑了,除非那只妖是折竹的。
但......不可能,這可是觸犯門規的事。
正當他一頭霧水之際,邊上的範易卻是再次出了聲,道:“你去桃園做什麽,若鏡師兄受了罰這會兒應該在藥閣修養,你若是尋若鏡師兄,直接去尋仙子不就行了。”
這話說着,他卻又突然拉着宋郁蹲在了藥田邊上,然後四下瞧了瞧,一副做賊的模樣。
宋郁被他這麽一鬧,想要去桃園的心思也歇了些,到是疑惑起這人想要做什麽。
于是在這人四下瞧着時,他也瞧了瞧,見只有不遠處有幾個弟子,其他便是什麽都沒有。
他才收回目光,然後道:“做什麽?”
“小聲些。”範易聽着他的話趕忙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接着又四下看了看,見真是沒什麽人他才去看宋郁,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聽聞此次若鏡師兄受罰是因為觸犯門規,讓執法堂用打神鞭抽了五十鞭,差點沒要了師兄的命。”
這話說着,他也是心有餘悸,那可是打神鞭,一鞭子就疼的人死去活來的,結果師兄被抽了五十鞭。
真是難以想象當時是個什麽模樣,定然極其慘烈。
宋郁自然也是知曉打神鞭,昨日折竹被送來時他是瞧見了的,但卻不知道為何受罰。
這兩日他忙着煉丹采藥,根本沒有心思去關心門內的事,若不是昨日回來時正巧瞧見了,恐怕都不知道折竹受傷了。
難怪昨日瞧見時,折竹那副模樣如此慘烈,竟是生生五十鞭。
是什麽錯,如此厲害。
想着這,他又去看範易,道:“師兄為何受罰,你可知?”
“聽說好似是師兄強行從鎖妖塔內帶出了一只妖。”範易說着想到了這兩日聽到的,又道:“當時還去了藥閣,一路上許多弟子都瞧見了,所以才受了罰,但是什麽妖卻是不知了。”
宋郁聽着此話,不知怎得竟是想到了白蘇,那一頭銀發之前沒有去細想倒也未覺得,此時細想只覺得真是如此。
尤其是,他還在書閣內聞到了妖氣。
依着方才所想,連他都能察覺到的妖氣,折竹不可能沒有察覺,除非他根本就是知道。
而後頭聞不到了,恐怕也只是被折竹身上的仙息之氣給遮掩,所以他才聞不到。
現在一脫離折竹,即使只是衣裳上沾染了妖氣,他卻也可以聞到。
莫不是,白蘇就是那只被折竹護着的妖,是師兄養着的妖?
猛然想到這兒,他只覺得當真如自己所想,那一頭銀發實在是太招搖了。
他入門這百年,可未曾見過有誰的頭發是銀色,也就只有幾個長老是如此。
但很顯然,白蘇不可能是長老,只可能是妖。
師兄當真是養了只妖!
他被自己的想法給驚着了,尤其是折竹養了只妖,為他受了罰,如今卻沒有将其送回鎖妖塔。
一時間,他竟是有些混沌,桃園藏了一只妖,還是他們那位師兄藏的。
邊上的範易還在說着受罰的事,只是這說了半天也沒見宋郁回話,疑惑地看向了他。
見他一臉震驚,雖然自己也挺震驚的,若換作他自然是不可能為一只妖受罰,打神鞭下每一鞭都是在耗損修為。
他們的修煉本就難,是絕對不可能拿自己的修為去換妖。
拍了拍宋郁的肩頭,他道:“師兄為了那只妖受罰,我真是懷疑是不是那只妖用了什麽魅術,不然師兄怎麽會舍棄自己的修為去護着,真真是奇怪。”
這話說着,他見宋郁仍然是一臉的震驚,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麽。
此時他也有些疑惑了,有這麽震驚嗎?
于是他又用手肘去撞他,然後道:“宋郁,宋郁,同你說話呢,你聽沒聽到。”
“啊。”
随着他的動作,宋郁被猛地驚醒,下意識便是一聲驚呼。
好半天後他才看向身側的人,見他皺着眉看着自己,當即便知自己這是出神了。
他啓了口,道:“什麽?”
“我說也不知什麽妖,師兄如此護着。”範易對于他的出神也沒有在意,只自顧自又說起了方才的事。
越是說,他便越是好奇,究竟是什麽妖。
他又去看宋郁,道:“你說是什麽妖,鎖妖塔這麽多妖,你覺得呢?”
“我......”宋郁此時還有些恍惚,出聲時也都是渾渾噩噩的,腦子裏都是方才想的那些。
以至于,他這順着便接了口,道:“那只妖,我剛剛在師兄院......”
作者有話要說:
種花生第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