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什麽事啊?”祿兒苦着臉站起身問道。

“這兒求姻緣不是挺靈驗的嗎,我得給柯兒也求一個。”元錫白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不過剛才一路走來都沒看見賣紅布條的,我再在上邊兜幾圈看看,對了!你把剛才放的那些供品都收了,別拿錯了啊,拿完就在寺院正門口等我。”

“好的大人。”

祿兒雖然腦子不大靈光,但辦起事來還是挺靠譜的,他家大人一張口便噔噔地跑腿去了,一絲怨言也沒有。

元錫白一個人在山上轉了一會兒,終于看見一個挂滿了紅絲綢與情人鎖的小亭,跟裏面的僧人要了筆,謹慎地将元玉柯的生辰八字給寫在了繡着鴛鴦的紅布上。

他看着那幹巴巴的布條,莫名有些惆悵。

若是在從前,想與元家結親的人得從城東排到城西,連選婿都選不過來,更不用求什麽勞什子姻緣了。

不過也是,世事如舟挂短篷,或移西岸或移東。

現在發生的一切,興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等找到了那棵名為“難解相思”的古銀杏,元錫白又不太想綁了。

那樹上雖密密麻麻地纏滿了赤色的絲縧,望上去竟像某種奇特的詛咒一般,暗紅與鮮紅的布條交錯在一起,枝幹卻有氣無力地泛着股垂暮的灰色,原先茂盛的枝頭如今只餘了幾片枯葉,與周遭欣欣向榮的秋景格格不入。

“可惜,這樹風水不好。”

元錫白撫上了那幹枯的軀幹,唏噓了一聲:“難怪世人常道多情累,現下看來,千萬人的相思的确重如千鈞。”

“看不出來,元大人對情一字還有如此見地。”

一個冷淡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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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錫白猛地回過頭,只見宋钊正負手站在山徑石階上,用那雙墨似的眼睛遙遙地望着他。

見那人身邊一個侍衛都無,元錫白拎着布條警惕地退了幾步:“……你跟蹤我?”

“只是路過。”宋钊收回了目光,平靜地回道。

“騙人——!”

“真的。”

宋钊利落地抛下一句,便不再管元錫白作何反應,竟真的轉頭踏着石階上的黃葉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元錫白愣了好一會,等那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視線裏,才狐疑又小心地跟了上去。

“喂——你要去哪兒!”

宋钊卻沒有回答他,步履不停地往山林深處走去。

“你……等一下!等一下聽見沒——”

元錫白的理智讓他盡快遠離此地,但他的好奇心還是驅使着他跟在那人身後。

等回過神時,身邊的景象已經換成了一山血染般的楓林。丹葉在秋風中簌簌而動,時有飛鳥從頂上飛過,漸入深林,便漸籠了一身寒煙,遠望上去朦胧不可測。

“這是另一座山?”

元錫白拾起一片半黃半紅的落葉,随着宋钊走進前面幽靜凄清的小院。

一擡頭,便看見一座殘破的寺廟。

正門上匾額的字跡被雨打風吹給磨去了不少,但仍能辨認出一個“殿”字,料想應是前朝時修葺到一半而又作罷的寺院。

窗子與側柱上的紅漆都褪了色,階上長滿了雜草青苔, 門口的邊邊角角都結滿了蛛絲,望上去似乎有鮮有人跡的樣子。

元錫白看見宋钊徑直地走到了裏面那座韋馱天塑像跟前,彎下腰,右手在那滿是灰的蓮花燈座按了幾按,便見佛像的掌心滞了滞,兀然轟隆隆地擡了起來,竟現了一個床屜大小的暗格。

宋钊也不避諱,施施然地拿起了一卷看起來像機密文件的竹簡,回頭看着元錫白。

好像看見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元錫白此時已經後悔自己腿賤跟着宋钊來到這個鬼地方了:“我什麽都沒看見,你繼續……”

“知道這是什麽嗎?”

宋钊揚了揚手中之物,輕聲道:“一份名單。”

“我有說過想知道嗎?”元錫白沒好氣道。

“無事,我本就沒想要瞞你。”

就在這時,寂靜的寺院裏竟然響起了三三兩兩的腳步聲,宋钊與元錫白對視了一眼,皆是神色一凜。

“怎麽會——”元錫白擰着眉望着宋钊,“這地兒除了你的人還有其他人知道!?”

“跟我來。”

宋钊拉着元錫白到了佛像後,不知按了什麽,那掉漆的銅像竟然從背後裂開了一道能容一人進入的小縫。兩人艱難地爬了進去後,那塑像就緩緩閉合了。

“……”

佛像內狹小逼仄,兩個高大的成年男性基本只能以肉貼肉的姿勢屈在裏面。元錫白甚至能感覺到宋钊的胸膛正緊緊地挨着他的背,那人身上獨特的冽香也陰魂不散地纏了上來,令他有種尴尬又窒息的感覺。

巧的是,從那尊韋馱天的腋下正好可以瞧見外邊的景象,元錫白與宋钊便謹慎地屏了氣,透過那縫觀察外面的動靜。

只見門外走進了三四個和尚,看僧衣應當就是這青魚寺裏的僧人。

元錫白心中卻生了疑:他們住的寺院應該是剛才他們參拜的那座山才對,這裏平日裏阒無人跡,怎會有和尚來這已經荒廢的寺院?

這時,有一個瘦小白淨的和尚弱弱地開了口:“師兄……真、真要在這兒嗎……”

另一個高大粗犷的嗤笑道:“怕什麽,這破地方又沒人。”說罷,他便一把摟住那小和尚的腰,不顧那人的驚叫單手将他抱了起來。

另一人則揶揄地撩開了那白淨和尚的僧袍下擺,伸手淫猥地擰了一把:“再不給他下面這騷逼喂點東西,估計連亵褲都要被水浸皺了吧。”

“師兄……”那小和尚羞澀地閉上了眼,但卻熟練又浪蕩地配合那幾個人扒下自己的僧服,露出了底下白得發光的胴體。

其餘幾個和尚發出了幾聲心照不宣的淫笑,讓那小和尚赤身裸體地跪在地上給那高壯和尚口交,另一人解了褲帶露出長屌,掐着那纖纖柳波似的細腰開始猛幹了起來。

“啊…啊、好爽啊……啊!!”

那小和尚熟練又讨好地夾緊了身後粗長的性器,擺着臀極其滿足地長吟出聲。

“操!這騷貨咬我咬這麽緊,真他媽是個下賤的欠幹玩意!”正操着後穴的和尚被他叫得眼睛都紅了,身下更加賣力地往裏抽送數十下,胯下囊袋直打得那肥臀啪啪作響。

小和尚被幹得白眼直翻,但無奈嘴被那高壯和尚的肉棒堵了,只嗚嗚地從喉底洩出幾聲急促地尖叫。

“你好了沒有,我忍不了了,換我來。”另一旁站着的和尚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解了衣裳露出了一身古銅色的肌肉,胯間勃起的性器亦是青筋遍布,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我他媽還沒射!”那被打斷的和尚惱羞成怒地将自己的硬屌從那穴裏抽了出來,不解氣地朝小和尚顫動的肉臀上狠打了一巴掌。

“嗚———!!”小和尚哀哀地呻吟了一聲,眼淚流了滿臉。

那古銅肌膚的和尚将小和尚的胳膊架了起來,以觀音坐蓮的姿勢将那人死死釘在了自己跨間的肉柱上。

“你用他的腿吧。”他朝剛才被迫拔出來的人哼笑了一聲:

“我要把這騷貨操尿。”

“就憑你?”

那高大的和尚白了他一眼,雙手掰開白嫩的股間,不甘心地将還未發洩的陰莖抵在小和尚腿間報複性地抽插起來。

“我數一百下,沒把這母狗操到高潮就換我來。”

“行。”

一時之間,莊重的佛殿中充斥着浪蕩交合的淫靡之響,連那男子哀求的呻吟也一聲叫得比一聲騷。好好的一座天王殿也變成了“歡喜佛堂”。

元錫白一動不動地躲在佛像裏,看這場活春宮看得好似在受刑。全身緊繃,臉色發綠,他甚至不敢轉過頭去看看宋钊此刻是何表情。

而最令他驚恐的是,聽着那催情的淫聲,他不僅胯間硬了,連下面難以啓齒的那處也濕了。

*世事如舟挂短篷,或移西岸或移東。

———唐寅《警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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