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相((上)

第二日,太醫院內。

經過一晚上的休整,安然現在可謂是容光煥發,更難得的穿了一套新衣服,更顯得整個人英挺不凡,用太醫院內其他人的話說就是:你終于有了點人樣了。

回答他們的只有安然做作的一甩頭發以及潇灑離去的背影,把太醫院內的人都雷的不輕。

安然穿成這樣,自然是有原因的,因為她要去見一個人,不要誤會,這個人不是張钰凝。

順着小路走去,安然今天的裝束也難得的吸引了別人的目光,畢竟憑良心說她長得還算對得起觀衆,只是平時不注意形象罷了,真要刻意打扮打扮還是能加不少分的。

但是安然此刻也無心去管,她現在有一件事情要去做,那件事情的重要程度怎麽說呢,已經和她的性命挂上鈎了。

如若做的不好,除非她再穿越一次,否則可能她再也見不到那些損友們了。

“呼….終于到了啊…..”一如當初懶散的眼神,卻透着一抹堅定,走了很久安然整個人終于來到了“瑤光殿”外。

門外自然是有太監站着的,安然走上前說道:“這位公公,麻煩您通報一聲,就說太醫院安然求見。”

那位公公年紀還很小,看樣子可能剛來沒多久,但是也知道安然先前治好公主的事跡,知道她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這哪敢不通報啊:“是是,安太醫稍等。”

說着,那小太監立馬進去通報了。

不一會兒,那小太監便出來了,躬着腰說道:“安太醫,皇上請您進去說話。”

“嗯,有勞了。”說着,便從袖子裏拿了幾個碎銀子塞進了他手裏,“賞你的。”

那小太監興奮的臉都紅了,對于安然他是十分崇拜的,畢竟能冒那麽大的風險去治一個從來就沒有被治好過的病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更何況最後還治好了。

這會,安然又這麽慷慨的給了他幾兩銀子,這小太監簡直感動的快要哭了。

這就好比一個人非常喜歡一個偶像,覺得能跟他說幾句話就特別滿足了,但是有一天偶像居然主動要跟他合影最後還送了他一張簽名照,我想他的心情可能是跟這個小太監是一樣的。

接了銀子後,這小太監立馬屁颠屁颠的領着安然進殿了,到了殿內,他便側身退到了一旁。

說是“瑤光殿”,其實只是皇上辦公用的地方,規模也挺大,不過不及正殿就是了。殿內最前方的正中央擺放着一方矩形書桌,長度能夠讓三四個人并排坐着,顧河此時正坐在書桌的後面批改些什麽,而福公公則是站在一旁待命。

看見安然進來了,顧河笑道:“安然,今兒怎麽有空來找朕了?”

瞧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安然和皇上的關系多好呢,其實壓根沒見幾次面。

“皇上,其實這次微臣來,是有一事禀告,關于五年前張丞相府上的命案…..”

話還沒說完,安然就看到皇上正在翻看折子的手停了下來,臉上依舊帶着笑容,但是殿內的氣氛卻漸漸變得有些古怪了。

“小景子,你先出去吧,到門外站着,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是…是!”那個叫小景子的小太監大概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只能照皇上所說的退了出去,臨走之前還看了安然一眼。

“安太醫,你說吧…..”

……………………..

這頭,顧勝利這會兒正坐在寝宮內,還在為青兒的事情糾結着,他可沒有安然那麽好的睡眠,昨天本來是想找安然談談這事,但是誰知道卻被一只兔子給攪和了,連帶着福公公還莫名的挨了一頓罵。

這位三皇子沒有那麽多複雜的想法,只是覺得自己既然是皇子,憑什麽連娶哪個女子都不能做主,那這皇子當的還有什麽用?為什麽平常那麽疼自己的父皇,那個自己要什麽就給什麽,甚至把自己用心打理多年的江山都托付給自己的父皇,這次卻拒絕了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決定?

他想不通,或者說他不能接受。他要再次向父皇抗争,這是他自己的人生,他不要任人擺布!

想到這裏,三皇子豁然起身,對一旁的下人道:“去瑤光殿!”

瑤光殿內。

安然和顧河還有福公公依舊在對峙着,說是對峙是因為此時的氣氛實在是有些壓抑。不愧是皇帝,這麽多年不是白當的,那上位者的威壓确實強大,但是此時安然卻仿佛渾然不覺似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站在殿內。

“安太醫,你說你這段時間在查那個案子?”

“正是。”

“這個案子當年不就已經結案了嗎?兇手就是…..”

“不,皇上,兇手并不是柴語嫣,她是被人栽贓的。”安然毫不客氣的截斷了顧河的話說道。

“放肆!皇上說話豈容你…..”福公公像炸了毛的貓似的喊道,也不知是因為皇上說話被打斷還是其他的原因。

但是顧河擺了擺手,阻止了福公公的斥責:“無妨,朕倒想聽聽看,安太醫你為什麽這麽肯定。”

“好啊”,安然答道,随即四處望了望,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順勢拿起旁邊的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副要說書的樣子。

出乎意料的是皇帝也不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等到安然終于心滿意足的喝完茶之後,顧河說道:“可以說了嗎?”

“哦,好的好的。首先,這個案子絕對不是柴語嫣做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光是聽證詞都能夠覺得不對勁吧,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哪裏奇怪?”

“嗯….比如說兩個女人同時睡不着覺,同時去花園散步,同時不帶丫鬟,并且一向不與人争鬥的柴語嫣那晚…嗯….狂性大發?就當是這樣吧,失手殺了戚雲蘭,不整理現場也不逃跑,還大呼小叫的吸引別人的注意。你說她不是神經病我都不會信,可是據我所知,她很正常。”

顧河靜默了一會,接着問道:“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嗎?光憑你的猜測,可……”

“後來,我通過詢問當年有幸目擊過現場的人,詳細了解了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安然再一次不知死活的打斷了顧河的話,但是顧河依舊沒有動怒,只是神色平靜的等待着安然的下文。

“通過了解,當年在那件事情之前有一名叫做阿滿的下人,進入了丞相府,但是當案發後不久卻又辭了這份差事,據說是回鄉了。這不得不叫人生疑啊,府裏那麽多下人,偏偏就他一個人回鄉了。”

“并且,經過推斷,柴語嫣很有可能是死于毒殺,而阿滿正是有機會下毒的人”,說到這裏,安然頹然的眼神中不自覺的燃起了憤怒的火苗,“利用毫不知情的小女孩親手毒殺了她的母親,不得不說,那方法連我都覺得十分卑鄙。”

顧河此時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不,應該說是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淡笑。

“啪”“啪”“啪”,掌聲響起,顧河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說道:“安太醫不僅醫術好,連想象力都是如此豐富,朕佩服!”

“我沒有開玩笑。”安然沉下臉說道。

“哦?那敢問你口中的那位叫做阿滿的下人現下人在何處啊?”顧河笑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話說到一半,安然突然十分迅速的把手伸進袖子裏,拿出了一柄小巧的飛刀。在在場的人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就這麽射了出去,目标直指福公公的腦袋!!

這一下算是千鈞一發,誰都沒有想到安然會來一個突然襲擊,更沒有想到皇上在此她居然還敢如此造次!

但事實是,她還真敢。

只見那柄飛刀直直的朝着福公公射過來,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但見他單手用拂塵一掃,便把飛刀打落了去。

但在飛刀落地的瞬間,他原本就白的臉,此刻顯得更白了,就連皇上的身體也是明顯一震。只有安然,卻是勾起了一抹微笑。

“不過,現在知道了。”說完,端起一旁的茶壺,又給自己續了一杯。

“在第一次見到皇上的時候,您還記得我是怎麽進來的嗎?”安然嘬了一口茶,問道。

“那場景,想忘記還真難吶。”皇帝此時的臉色終于顯得有幾分陰沉了。

“嗯,我也這麽覺得,那天護駕的時候卻是讓我愣了一下。我記得在我破窗而入之時,福公公就迅速的擋在了皇上的身前,并大聲呼叫侍衛。”

“這有什麽不對嗎?”福公公面色不善道。

“對,沒有不對。可就是太對了,反而讓人覺得不對了。”

這繞口令似的句子,讓在場的兩人有些糊塗,“你什麽意思?”福公公還是忍不住問道。

安然笑了笑:“一般來說,如果是普通人,哦,我是指沒有武功的那種,當時的反應流程并不應該是你那樣的。你還記得當日的景象嗎?”

福公公聽聞此話,立即回想了一下當時場景:一個藍衣公子破窗而入,自己立即擋在皇上身前,高喊“有刺客!”

想來想去,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看到他的表情,安然說道:“你想不出來對不對?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一個普通人沒有武功的情況下應該是如何反應的。即使你對皇上再怎麽忠心,但是人類的本能反應你是逃不掉的。正常來說,一般人遭遇這種情況,首先要麽就是愣住不動,要麽就是驚慌失措;素質好一點的人可能會想到保護皇上,但是不會是先擋在身前再喊護衛,而應該是先喊護衛,再擋在身前。”

人都是自私的,大多數人心裏想的都只有自己的利益。當然了面對自己的親人,朋友很多人依舊是願意幫助他們保護他們的,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但那是結果。在過程中,人的第一本能反應就是自己,沒有例外,在躍過了自己的這道坎之後,才會分為無私的英雄和自私的小人兩種。

所以,當時的福公公必定也掙紮過,但最後還是選擇擋在其身前,也足以看出其忠心。但在經過掙紮後還能如此迅速的擋在身前,那除了會武功外确實沒有別的解釋了。

福公公聽聞這句話,額頭已經有冷汗滴落,但是他依舊說道:“那又怎麽樣,這也只能說明我會武功罷了,根本不能說明我就是阿滿!我常年伴在皇上身邊,沒有武功怎麽保護好皇上。那天來的要不是你而是真正的刺客怎麽辦!?”

“我有說過你是阿滿嗎?”安然反問道。

“你….我…..”福公公此時已經有些慌神了。

“唉,別你啊我啊的,坐下來冷靜一下嘛。我也沒說因為這個就說你是阿滿啊。”

福公公聽到這句話頓時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擺脫了自己的嫌疑。

“那你到底想說什麽?阿滿到底是誰?”顧河有些不耐地問道。

“就是他啊。”安然右手食指一指,顧河随着那個方向看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本想着一章搞定的,但是突然發現一章寫不完,因為有好多東西和伏筆要交代一下,所以....就分成兩章,另外,反正無聊劇透一下好了,這件事情結束以後就到了解決安然和張钰凝之間的問題的時候了....

第4 6章 真相(下)

“就是他啊。”安然右手食指一指,顧河随着那個方向看去,正好就是剛剛才松一口氣的福公公。

此時他看着指向自己的手指,眼光已經有些呆滞了,他不懂安然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你不是說……”

“我是說沒有因為他會武功就說他是阿滿,我的原因是別的東西。你覺得我剛才為什麽朝你扔飛刀?”安然反問道。

“你不是要試探我的武功嗎?”

“不,我真正的目的只是要你打落飛刀而已”,福公公的臉上明顯有一絲疑惑之色,連帶着顧河也不太懂安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因為當你擡手打落飛刀的時候,你的袖子就會滑落,那時就會露出….我想要的證據。”福公公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臂,“沒錯,你的手臂上有一道疤,不要說那是你不小心被紮到或被刺到留下來之類的借口,我是大夫,你這傷口是怎麽弄傷的,男人還是女人,什麽時候,我可都看得出來…..”

福公公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安然似是喝茶喝夠了,站起身來說道:“在我搜集線索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一個地方很不自然。當時死去的戚雲蘭身上,除了腦袋和衣服出血最多的竟然是手,腦袋上出血再怎麽多流到衣服上我可以理解,但是流到手上,還是那麽多我就沒法理解了,難道是她詐屍自己抹得嗎?”

“為此,如果那是自己的血那麽一定會被人發覺,畢竟出血量大的話手上的傷痕一定和腦袋一樣明顯,若真是那樣一定會有人看出來的。但事實是,并沒有人注意到,原因當然就只有一個,那個血并不是她的,以此不難想到在被殺的時候她掙紮過,并在掙紮過程中抓傷了兇手。”

“你手上的傷疤就很好的論證了我的推論。”看着此時嘴唇有些微微顫抖的福公公,安然适時的做了一句總結。

“咚”,福公公癱坐在地上,這個動作已經十分明顯了,這是認罪的表現。

此時顧河的面色也有些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本就空曠的殿內,此刻安靜的有點可怕。

看着面前淡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的安然,顧河正準備說些什麽,卻聽到一道尖細的嗓音說道:“是我,都是我!是我殺了戚雲蘭!你要怎麽樣,殺人償命我認了!要殺要剮都随你!”

仿佛是在做最後的掙紮,福公公,哦不,應該叫他阿滿更準确一點,此刻臉上滿是決絕之色,沖着安然吼道。

“吼什麽吼什麽!你以為沖我吼幾句我就信你了嗎?”安然不耐煩的揮揮手,随即轉頭看着顧河道:“這一切的幕後主使都是你對吧,顧氏王朝的掌權者!”

此話一出,那邊的阿滿頓時熄了火,最後一次為顧河做擋箭牌的機會也沒有了。

顧河伸出右手掌,朝阿滿那個方向向下按了按,示意他不要激動,對安然說道:“朕這次倒真想聽聽看了,你說朕是幕後主使,為什麽?目的又是什麽呢?”

“我當初本也沒有想到你,但是有一件事我卻百思不得其解。”

“何事?”

“在我推斷出柴語嫣為毒殺時,卻被告知當時來的太醫根本沒有驗出毒來,這是不可能的。不管怎麽樣,中毒死亡就一定會被太醫驗出來,就算是食物相克中的毒,生前也會出現類似腹瀉,嘔吐出類的症狀,死後有的還會出現面部生斑、皮炎等等。也就是說無論如何讓也不可能什麽也查不出來,所以我當時就覺得事有蹊跷。”

“所以你就懷疑到朕的頭上來了?”

“算是吧,我只是有些懷疑,但當我看到福公公手上的傷疤時我就明白了,這一定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那你說說,我為什麽要派他去刺殺戚雲蘭呢?只不過是一個只會找茬的不講理的女人罷了,我殺她何用?”顧河仿佛一點也不心急,反而坐了下來,坐在安然的旁邊,順手給倆人都滿上了一杯,看那樣子好像要與她舉杯共飲一般。

“離間呗”,安然也不跟他客氣,拿過那裝滿茶的杯子一飲而盡,仿佛聊天一般的語氣說道:“一個是護國有功的将軍,世世代代都為顧氏王朝效力,麾下有不計其數的士兵,以他的威望就算突然造反相信也是會有一大波跟随者的;另一邊,張丞相,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他的心計和城府,朝堂裏的黨羽想必也不會少到哪裏去,在你眼裏同樣是個心腹大患吧。”

顧河的眼角此刻有些略微的抽搐,不仔細看也還看不出來。安然禮尚往來似的也自顧自的給倆人斟滿了茶,說道:“于是,你就想出這個方法,反正那個戚雲蘭雖是将軍府的大小姐,但是卻也是無足輕重的一個人物,就算死了你也損失不了什麽。不僅不損失,你還能夠成功挑撥你的兩個心腹大患為敵,若打起來倒還好,兩敗俱傷,正是你想要的結果;但若是不打起來也無妨,反正已經成了敵對方,他們聯手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你也比較放心,對吧。”

“哈哈哈哈,不錯,你說的很對,我确實是這麽想的,你很聰明安太醫。”顧河笑道。

“過獎過獎。”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是安然臉上一點開心的表情也沒有。。

其實在這之前她就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在顧河面前說出這件事情的真相,思索了許久,最終她還是決定來了。

她在賭,賭的是顧河的良心以及……張钰凝的幸福,而賭注是自己的性命。

最好的情況莫過于顧河願意為當初的案子沉冤昭雪,安然也能全身而退。最壞的結果嘛,也就是顧河既不答應為柴語嫣平反,安然也抽身不得,最終張钰凝嫁給戚雲威。

沒有一個人落得好下場。

此時的殿裏變得異常沉悶,本就由于關上了門而不通風的瑤光殿變得好像使人呼吸都困難了。

安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顧河,沉默了半晌,顧河終于開口:“朕不得不承認你是個聰明人,但是,枉你如此聰明,卻依然有一件事情做錯了。”說道這裏,顧河連聲音也變得低沉嘶啞,“你不該到我面前說出來,你要為你這種炫耀聰明的行為付出代價!”

安然的心在這一刻沉了下去:“是嗎,如果皇上你能為已經死去的柴語嫣平凡,我倒覺得我這趟沒有白來。當年你的目的只是離間而已,并沒有要殺她的意思,卻使她不僅身死,還落了個身敗名裂的下場,致使凝兒從小時候起便承受着這種難以愈合的傷痛。你也是個父親,如果是顧勝利這樣,想必你也不會忍心吧。”

被人說中了軟肋,顧河面色有些不善,冷哼一聲道:“就算平反了又能怎麽樣,死都死了有什麽意義?”

你每天都要吃飯,可是吃完了都會拉出來,那你吃飯還有什麽意義!安然在心裏默默的嘀咕了幾句,顧河自然是不可能聽到的。

“這個意義自然是對某些人而言的,而且十分重大。”

看着逼視自己的安然,想起顧勝利,想起顧伶谌,想起之前她還治好過谌兒的病,“罷了,就答應這一次吧,畢竟柴語嫣的死确實有自己的原因在內。”顧河嘆了口氣想道。

“好,朕答應你,明日便下诏為柴語嫣平凡,說殺人兇手是一個名叫阿滿的下人。這下你滿意了吧。”

“嗯,那….我就多謝皇上了?”

“哼,不用謝,我說過,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顧河一瞬間又恢複了冰冷。

“啊….這次的情況比我預想中要好啊,以我的人品值竟然不是最差的那種情況呢。”安然此時居然還有心情在心裏小小的自嘲一下。

“太醫院院首安然,在皇帝殿內公然行刺,意欲不軌,幸及時收手,未能鑄成大錯。念在昔日救死扶傷的福澤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起打入天牢候審!來人啊,把她給我壓下去!”

随着皇帝宣判了安然的罪行,并一聲令下,就從殿外沖進來一批侍衛,那動作迅速的一如當時安然破窗而入時那沖進來的那群侍衛一樣。看來關乎皇上安危的都是有經過特別訓練的。

“你還有什麽話可說嗎?”在安然被帶下去之前,顧河問道。

“啊?按這情況,你是想聽我說幾句‘臣罪該萬死’或是‘冤枉啊’之類的嗎?”安然似乎也沒有什麽懼怕的心情反問道。

顧河被頂的不知道說什麽,只得揮揮手:“帶下去吧。”

“是”那些侍衛行了個禮便上前兩人一左一右的把安然拖下去了。

看着安然遠去的身影,顧河說道:“朕當年…..是不是做錯了。”

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對福公公說話,反正福公公沒敢接話,他也不知道接什麽,只是低着頭恨不得自己能和烏龜一樣把腦袋縮進去。

良久,沒人答話,顧河只是長嘆一聲,說道:“走吧,回宮。”

“是,皇上。”

福公公應了一聲便跟在顧河身後,出了殿門正準備吼一嗓子叫個轎子什麽的,誰知卻看到顧勝利正站在殿外的一片陰影裏,憤怒的看着顧河這邊,整個身子由于憤怒都開始微微發抖。

顧河一愣,随即便說道:“利兒,你怎麽…..?”

“父皇,兒臣……從沒像現在這般恨過你。”沒有吼沒有叫,這句話說得再平靜不過了,卻仿佛一道驚雷劈在了顧河的心裏。

顧勝利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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