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的……小景你真是太壞了。”

“和你沒關系。”

“小景喜歡人家?”

“和你沒關系。”

“吶,那個女生叫什麽?”

“天野四季。”脫口而出這句話,跡部忍不住微微變了臉色,坐在書桌後的芥川雙手托腮一副‘我什麽都明白了’的表情,這讓他很火大。

“你不是要睡覺嗎?給我去後面的沙發!”

這次芥川乖乖的跑去了沙發上,惱羞成怒的跡部他可不想惹,軟軟的靠在沙發上,随手抱着一個靠墊,想到什麽般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

“你在傻笑些什麽啊,慈郎。”

“想起有趣的事,小景要聽嗎?”芥川眯着眼睛問跡部。

跡部冷哼一聲:“不想聽。”

芥川眨眨眼,沒有繼續說下去,結果跡部倒是有些忍不住:“你想說什麽?”

芥川抽了抽嘴角,心想小景你就是抖M,臉上卻依舊是那副燦爛的笑容。

“我在想啊,女生的身體真的很軟很舒服……”

聽芥川這麽說,跡部的思緒突然飄到了入學式那天,想起在這個房間門口遇到天野的那副場面,他還不由自主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剛才那種好像被電流電到一樣的感覺……

“好像确實……”他忍不住要贊同芥川的話,可是下一秒馬上反應了過來,惱羞成怒的大爺準備教訓芥川的時候,卻發現後者早已經抱着靠墊呼呼大睡。

跡部大爺冷哼一聲,将每天要重複一百遍以上的不華麗這個詞在心裏奉送給了芥川,然後轉過頭來低頭繼續看那本外文書。

只不過書裏的內容,總覺得比平時更為枯燥,讓他怎麽也集中不了精神。

下午的第一節課是體育課,天野回去班裏的時候有點晚,所以沒來得及去更衣室,趁着班裏沒人,她就直接在班裏換上了運動服。

體育課的內容是跑步,等下課之後,天野四季是揉着肩回到班裏。

已經坐在座位上正在看愛情小說的文藝青年忍足侑士看到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天野你被後援團圍堵了?”

“沒有。”天野坐到自己座位上去,回答忍足的問題。

其實她卻是更希望剛才遇到的是後援團,至少她可以奮起反擊。

忍足合上書,又問她:“中午的時候你都不在,去哪裏了?”

“去生徒會室拿剩餘的貨款。”天野邊回答,邊伸手到制服口袋去取那只裝着錢的信封。

可是這一摸,卻讓她出了一身冷汗。

那只裝着錢的紙袋居然不在她的口袋裏。

她噌的站了起來,吓了忍足一跳:“你怎麽了?”

“要帶給芥川哥哥的餘款丢掉了。”

“多少?”

“十萬。”

忍足沉默了一會,十萬日元就算對他們這些貴族學校的中學生也不是小數目,至少沒有人會随身攜帶這麽多現金。

“你想想中午都去什麽地方了?”

“從生徒會室出來,我就直接回來了。”天野拼命回憶,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的‘啊’了一聲,然後轉身就朝着教室外跑。

她想起來,剛才在生徒會室外面的走廊裏遇到了芥川慈郎,還被他撲倒在地上,說不定那只信封就是那個時候從口袋裏滑出來的。

一路氣喘籲籲的跑到五樓,她開始仔細的在地板上尋找,可是走廊的地板上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天野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停止了。

她想起來,自己因為遲到,所以直接在教室裏換了衣服,當時因為匆忙根本忘記了還有餘款這一回事,裝着信封的外套直接挂在了教室的椅子上。

餘款是被什麽人拿走了……

天野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

前方不遠的生徒會室的門吱呀的被推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朝着天野的方向越走越近。

真島美嘉?!

她為什麽會來學生會?

“真島,你來學生會做什麽?”

“跟你沒任何關系。”

看到天野站在那裏,真島美嘉的臉色變得不怎麽好看,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快步的越過她。

和平時那個見人就露出親切笑容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天野覺得疑惑,就朝學生會走去,生徒會室的門沒有關嚴,她剛推開門,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信封。

“怎麽會在這裏?”天野總算心裏松了口氣,卻還是滿腹疑惑。

“真島剛才送來的,說是在洗手間撿到的。”跡部看上去有些不滿,語氣也有些嚴厲:“天野,你是不是太粗心了。”

“真島說是洗手間撿到的嗎?”天野覺得自己很想笑。

“她是這麽說。”跡部又開口:“如果她沒有撿到,或者沒有上交的話,你是要付全責的,天野。”

“我絕對會付全責!”天野四季雙手啪的拍在桌子上,滿腹怒氣的說。

跡部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你這是在對我表示不滿嗎?”

“沒有。”天野抓起那只裝着餘款的信封,沒再多看跡部一眼,轉身就走出了生徒會室。

她要去追真島。

天野在走廊上找到了真島,真島正和幾個女生準備去理科教室,天野大步的走了過去,一把拖住了真島,一直走到走廊無人的拐角處。

“你幹什麽?!”真島甩開被天野捏的生痛的手,憤怒的看向她。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天野覺得自己都快被氣笑了:“真島,你才是,到底想怎麽樣?”

“你在說什麽啊,天野。”真島瞪着天野。

“你以前算計我就算了,你欺負北川,你現在還偷我要去交的餘款!”在心底壓抑了整整兩年的怒火,此時全部發洩了出來,想起以前的往事,天野渾身都忍不住發抖。

“裝着餘款的信封是我在洗手間撿到的。”真島的話在天野看來就是狡辯。

“真島,我根本沒去過洗手間。”她說。

“信不信随便你,我也沒時間陪你。”真島似乎在有意回避她,這在天野看來根本就是心虛的表現。

她伸手想去再次抓住真島,可是手擡起來,卻在半空被人從身後抓了個正着。

“你在做什麽,天野。”

“你放開我,跡部。”

抓着天野的手的人正是跡部,他松開天野的手,用帶着命令的語氣對她說:“天野,身為學生會副會長卻在校園裏對普通學生動手,你必須跟真島道歉。”

“跡部,你什麽都不知道。”

“本大爺什麽都知道。”這是斬釘截鐵的回答。

“真島說她在洗手間撿到的信封,可是我根本沒去過洗手間。”天野一時氣急,忍不住就脫口而出:“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一年級的時候,就是她……”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跡部打斷,天野還是第一次看到跡部臉上這種嚴厲的表情:“丢掉餘款是你的責任,天野。”

有那麽一瞬間,天野四季覺得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空,就好像自己身處夢境中,一舉手一投足都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周圍的聲音也突然遠去,耳朵聽到的每一字每一語都好像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裝着餘款的信封在慌亂中掉落在了地上,天野彎腰拾起了它,然後用盡全身力氣丢到了跡部的身上。

“我受夠了,我不做了!”

27初窺真相

下午冰帝的訓練,跡部一反常态異常的嚴厲,差點讓人以為他被立海門神附身。

網球部的正選們彼此交換了個眼色,互相心知肚明。

那個了吧,一定是他們的部長桑每個月那幾天又來了。

忍足和二年級打完指導賽,一個人坐在場外邊椅上喝水,誰知喝着喝着,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人在盯着自己一樣,忍足環顧四周,發現一切如常,就連平常那些瘋狂的後援會女生此時的注意力也都在球場上正在比賽的正選身上。

是他想太多了吧。

這麽想着的忍足剛放下手中的水壺,就突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芥川慈郎?!

忍足很疑惑,一向睡覺比天大的芥川今天竟然會如此清醒,而且還是跡部有事離開球場的時候。

就見芥川嘆口氣,目光悠遠的望向湛藍的天空,四十五度仰頭,就差沒憂傷的淚流滿面。

“侑侑啊。”芥川心事重重的開口。

忍足煩躁,此時的他真想吐慈郎一臉花露水。侑侑乃妹啊。

不過……這只睡羊也就罷了,他背後的男人—跡部景吾才是真的不好惹。

所以忍足就擺出了一副親切知心的模樣:“慈郎啊,你怎麽了?”

真·黑綿羊先生拉起忍足的手,摸啊摸,一邊在心裏感慨他家侑侑真會保養,手比女生還要白嫩,一邊還要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語重心長的說。

“侑侑啊,我們要幫幫小景,他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啊。”

确實不是辦法,原本每個月他只要參加兩次部活就可以,但是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被跡部揪來強制參加本月第三次部活,睡眠不足的芥川頓時很憂傷。

忍足強忍住嘴角的抽搐:“跡部怎麽了?”

“怎麽你還不知道嗎?”芥川看他半晌,這才幽幽的嘆口氣:“我只告訴侑侑你一個人,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因為這關系着小景男人的尊嚴……”

……

跡部景吾只是離開了一小會和監督商量下次比賽的安排,結果再回來的時候,發現大家看他的眼神就變得和平常大不一樣。

他正疑惑間,忍足晃悠悠的湊過來,扶了扶眼鏡,笑的桃花朵朵開:“小景,聽說你被女生甩了?”

“誰在敢這麽造謠?啊恩?”

忍足無辜的指向旁邊,芥川慈郎正趴在一個二年級後輩的耳邊,用全球場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

“吶吶,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哦,小景被女生甩掉啦。”

跡部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慈郎,你在胡說些什麽?!”

見跡部發火,芥川慈郎身體一抖,出溜一下從那個二年級身上滑下來,雙手背在身後,若無其事的望天。

“沒什麽,今晚的月亮好圓啊哈哈,呃……我去練球。”

沒等跡部發作,芥川乖乖的跑去虐後輩。

“這麽說,傳言是真的了。”忍足帶着戲谑的笑看着跡部:“那女生是誰?居然這麽大膽?”

“哼。”

“是不是我也認識?”

“哼。”

忍足這時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白色的信封:“小景,有人托我送你一封情書。”

“本大爺現在沒心情看情書。”跡部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一眼。

“小景你還是看看吧,沒猜錯的話,那個人就是這封信的主人了吧。。”

忍足把那封信一直遞到跡部的面前,信封上寫着大大的退部屆三個字,申請人的名字是天野四季。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四季,你真的退出學生會?”菊池玲珑雙手托腮,看着自己正在寫退部屆的好友,很是驚奇的問道。

“恩。”天野頭也沒擡的回答。

“你可想清楚,要是現在退部的話,不只你過去那兩年的工作全部白費,而且也不會再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份推薦書了。”菊池勸她說。

菊池知道天野過去為了取得推薦資格做的那些努力。

聽菊池這麽說,天野的手指忍不住收緊,她輕輕咬住下唇,狠了狠心說:“我不在乎。”

如果拿不到推薦資格也許母親晴子也不會逼迫她一定會留在冰帝,說不定還是件好事情。

“我就是不太明白,兩年都忍過來了,為什麽這次……”菊池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就是因為之前兩年忍得太辛苦,所以才會忍不住爆發。不過這話天野沒有說出口,她把寫好的退部屆拜托忍足轉交,然後對菊池說:“待會我們去逛街吧。”

菊池伸手捏她的臉:“我總覺得是不是昨晚你被外星人抓去做過試驗了?”她說:“你以前可從來沒和我在放學之後逛過街。”

“今天開始會有很多時間了。”天野擺脫掉菊池的魔爪,笑眯眯的回答了好友這個問題。

天野原本以為剛才的自己會當衆哭出來的,誰知道居然連一滴淚也掉下來。而且她在朝跡部丢完那個裝着餘款的信封之後,其實還有點後悔。

以她對跡部的了解,這次自己算是完全傷了對方高傲的自尊心,所以坐在座位上想了想,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寫了那封退部屆。

從冰帝入學的那天開始,天野就沒想過要去申請其他的社團,所以過去的兩年裏,在學生會的工作幾乎占據她在冰帝生涯的大部分時間。所以那封信交出去之後,天野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麽滋味,就好像一直緊繃的弦松弛了下來,與其說是卸下了重擔,不如說心裏有點空蕩蕩的,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這個時候,是不是可以說一句,一切都結束了。

和菊池一起逛街的時候,天野還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菊池身為百貨公司社長的獨生女,并不喜歡銀座那種高級購物中心,而是拖着天野去逛了很平民的商店街。

兩人逛的累了,就去了附近的咖啡店,點完單之後,菊池就開始從裝的鼓鼓的背包裏往外一件一件的掏東西,很快的就擺滿了桌子,菊池還感嘆。

“好有趣的東西,而且好便宜。”

“百元店有什麽好驚奇的。”天野也掏出剛買的書,開始撕開最外面抱着的塑料薄膜,冷不防的卻被菊池搶了過去,她翻看了幾頁,再擡頭看天野的眼神就愈發訝異。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買參考書以外的書,還是愛情小說……”

“這不是愛情小說,這是世界名著。”天野指着封面給菊池看,辯解道。

“傲慢與偏見——這個倒是很像某人的寫照。”菊池撲哧一聲笑了,将書還給天野:“再問一次,你真的決定退出學生會了嗎?四季。”

“退部屆都交了,現在後悔也沒用。”

“你看上去就是在賭氣。”菊池一針見血。

“玲珑,我已經徹底決定高中不留在冰帝。”天野單手托腮,望着窗外的夕陽,慢慢的對好友說道:“所以就算沒有推薦書也沒關系了。”

“我是要留在冰帝,反正……小若将來也要上冰帝高中吧。”菊池也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不過,要是我啊,今天肯定會狠狠教訓真島一頓。”

“我是想教訓她,被大少攔住了。”

“大少憐香惜玉。”

“他還叫過我醜女。”

“你還記恨着啊,好吧,今晚我就寫一篇同人文,讓他被立海黑臉門神虐一百遍,然後發到冰帝論壇去。”

“真田君可是有節操的好人。”

“除了大少,你看誰都是好人。”

服務生送來她們點的飲料和蛋糕,菊池突然對桌子上的東西感起了興趣,她自己拿起一個電視上搞笑藝人經常會戴的厚瓶底眼鏡戴上,還興致勃勃的拿了個粉色的貓耳給天野。

菊池還掏出手機準備拍照留念,可是鏡頭剛轉向天野,她就看到了那兩個穿着冰帝制服剛進門的男生。

“小若?”菊池驚訝的叫出聲。

天野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朝她們走來的二年級的日吉若,還有和他一起的跡部景吾。

“你來這裏做什麽?”菊池先發制人。

“我和部長一起去印刷社送餘款。”日吉若瞥了一眼自家部長,心裏也差不多明白為什麽放學之後,這位部長誰都不選,非要自己陪他來商店街送餘款了。

身為下一任部長,日吉若是個很知趣的孩子,所以他直接拖走了菊池陪自己去印刷社,留下天野和他家部長面面相觑。

跡部的目光落到天野的身上,看上去有些驚訝。

天野突然想起來,自己腦袋上還戴着剛才菊池買的貓耳,臉一下子漲紅,急忙的把貓耳從頭上扯下來,丢在一邊,她自己也因為尴尬将視線轉向了窗外。

跡部在她對面坐下來,沉默,欲言又止,又沉默,最後終于還是忍不住先開口。

“你就沒什麽要跟本大爺說的嗎?”跡部的手指輕點眼下的淚痣,擺出平日裏那副傲慢的模樣:“本大爺可以考慮一下接受你的道歉,天野。”

天野沒理他,拿出那本書來看。

“傲慢與偏見,這種書,本大爺小學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而且還看的是英文原版。”

“本大爺現在看的是莎士比亞的劇本,當然也是英文原版。”

莎士比亞說,閉嘴還是不閉嘴,That is a question。

“你到底想說什麽?”天野無奈的合上書,看着跡部說。

“天野,你錯怪了真島。”跡部也看着她回答說:“本大爺看過學校的監控,東西确實是真島撿到的,當然她也說了謊,并不是在洗手間撿到,而是在走廊上。”

“你沒問真島為什麽要說謊嗎?”

“本大爺沒時間也沒興趣去挖掘閑雜人等的秘密。”

“所以,跡部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天野。”跡部微微往後傾了傾身體,靠在店裏的沙發背上:“一年級的時候,你被後援會欺負的事情。”

“不過,就算如此,又能怎麽樣呢?”跡部接着說道:“難道你還要像一年級那樣,一個人躲在洗手間裏偷偷的哭嗎?”

聽到跡部這麽說,天野忍不住吃驚的瞪大了眼:“你、你怎麽……”

“你想問,本大爺怎麽會知道?”跡部輕笑了一聲:“因為當初去給你開門的那個學姐,就是本大爺安排她去的。”

那次,原本跡部是打算去找天野這個害的自己受傷輸掉比賽的女生,結果卻不小心聽到後援會幾個女生對她的嘲笑。

女孩子之間的關系本來就微妙奇怪,他原本并沒心情去多管閑事,不過那天下午的時候,跡部又看到被後援會欺負的天野,看到她被關在洗手間裏,跡部想去給她開門,卻聽到門的那一邊,她一邊被凍的發抖一邊重複說着‘我不哭,我才不哭。’這樣的話。

跡部想起來自己在英國時的往事,就算在賽場上被那些英國孩子打敗多少次,也咬緊牙不願意認輸,他差不多能理解女生那微不足道又可憐的自尊心。

若是被喜歡的人看到這一切,大概會更加難過吧。

所以跡部轉身去了學生會,遇到值班的學姐,讓她去解救了被關住的天野四季。

“你說羽山學姐……”

不知什麽時候,店裏幾乎坐滿了人,天野能清楚的聽到鄰桌女生點單的聲音傳來,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夢中,神情忍不住有些恍惚。

“但是為什麽……”

“你的問題還真多。”跡部勾了勾唇角:“如果只是因為喜歡本大爺就要被針對的話,那可是件不怎麽華麗的事情,本大爺是不會允許的。”

“可是那封告白信是真島要我去送的。”天野回答。

“難道天野你從來沒有傾倒在本大爺的美貌之下嗎?”

聽到這句話,天野突然忍不住笑了,果然是典型的跡部型對話。

“那麽,你的心意本大爺收下了,至于這封信……”跡部從對面推過來一個白色信封,這是下午的時候,天野拜托忍足轉交的退部屆:“給本大爺老老實實的收回去。”

“還有,下次若再想辭職,就光明正大的當着本大爺面說,不要委托別人。”

天野低頭看着眼前的退部屆,此時的跡部又開口:“你就真的沒什麽可說的嗎?天野。”

“說什麽?”天野心裏疑惑該不會這位大爺一定要自己道歉才肯罷休,結果接下來的話卻出乎她的意料。

“就算不道歉,你也該請本大爺喝飲料吧。”跡部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沒什麽底氣,不過他确實将錢包忘在了學校裏沒有帶。

說起來,這還是他寶貴的第一次,以前每天有司機接送,要麽就是桦地一直跟在身邊,他大爺從來都不用擔心會忘記帶錢包這種事。

天野叫服務生給跡部點飲料,想了想,她又問:“你要不要吃蛋糕?”

跡部沉默。其實他确實肚子餓,中午那個平民面包他只吃了一口就嫌棄的丢到了一邊,現在肚子正咕咕叫。

“本大爺就勉強嘗一下平民……”

“給他一份今天半價的黑森林蛋糕。”天野打斷他的話,直接告訴服務生。

結果跡部很不滿:“本大爺不吃黑森林蛋糕。”他的目光落到了天野面前的草莓蛋糕上。

“你可以選擇不吃,跡部大爺。”

話雖這麽說,但是天野還是将自己面前沒動過的蛋糕推到了跡部面前。

跡部只嘗了一口就皺起了眉。

“真是不華麗的蛋糕。”

他一邊說着,一邊飛快的将那塊草莓蛋糕吃了個淨光。

28遠足之前

早晨七點鐘在冰帝學校門口集合,乘坐統一的巴士,經過兩個小時的車程,抵達到遠足點。

學校活動的安排是從晚上八點鐘到第二天早晨的八點,在山頂的旅館租了房間,學生們在抵達之後,可以去旅館休息,然後第二天一早再下山到約定的地點集合。

在這之前的整個白天,學生們可以選擇自己活動,也可以選擇去附近的旅館小憩,只不過這部分費用需要自己負擔。

“天野,要不要四處逛逛?”

下了車不久,忍足和泷荻之介約好去附近的商店,順便來約同班的天野。

“我還是不了,等下學生會要開會。”站在巴士旁邊的天野朝着忍足晃了晃手中一張表格,上面登記的是負責活動秩序的各班幹事的名單。

天野穿的是冰帝統一定制的淺灰色運動服,前胸的位置有着冰帝學園的标志,裏面是平時體育課上穿着的白色的運動短衫,顯得幹淨又典雅。

脖子上挂着的是上山的地圖和塑料學生卡,綁得低低的馬尾被紅色的挂繩壓在底下,忍足順手替她拉了出來。

“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帶的?”

“那倒沒有,但是……”天野想了想說:“不如你帶北川去逛逛吧,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忍足聽了有些啼笑皆非:“你說得對,阿介經常會被奇怪的人騷擾,有北川這個相當于黑帶級別的高手在,我們倆都安全很多。”

天野原本擔心北川會不理會忍足,忍足擺擺手,指了指和一群外校女生聊得歡樂的泷,意思是他可以搞定,果然,也不知泷和北川說了些什麽,北川猶豫了下,竟然跟着他們一起走了出去。

天野想下次還是提醒一下北川,不要輕易相信泷,不然說不定會被那個花花公子騙。

目送着忍足一行三人遠去,她朝着A班的巴士走去,上了車以後,發現已經有人到了,三三兩兩的坐在座椅上,都是來開會的學生會幹事。

坐在最前排第一個座位的,自然是那位跡部大少,和天野這種直接穿運動服來的學生不同,跡部是穿着冰帝的制服來,現在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領帶也不系,白襯衣領口敞開,圍了條長長的圍巾,還戴着最新款的墨鏡。

天野想走到後面的座位去,誰知那位大少卻橫插一腿,一腳踩在過道對面座位的扶手上,擋住她的去路。

“你是學生會副會長。”戴着墨鏡的跡部大少看上去一臉流氓相:“給本大爺坐在最前面的座位。”

天野的心情開始變得有些糟糕,随便找了個借口,走下車,站在車門邊,等得人來的差不多的時候,這才重新回到車上。

負責的老師講了些注意事項,又叮囑了大家注意安全,最後又讓學生會長跡部做鼓動演講,不出意料的‘本大爺’這三個字頻繁出現并持續丢人現眼中。

演講完畢之後,車內響起熱烈的掌聲,天野也拿着手中的資料啪啪的拍了兩下,算是給予同情分。

各班的班委們陸續走下巴士,天野也想走的時候,結果卻被人從後面拽住了馬尾,她捂着頭發轉身,看到跡部把她的頭發握在手中,視線相對時,他露出個在天野看來極為流氓的玩味的笑:“發質不錯嘛。”

“有什麽事嗎?”

“本大爺請你吃午飯。”看天野有些疑惑,跡部又補充說:“這是那天你請本大爺吃蛋糕的回禮。”

“我和人有約。”

“推掉。”他大爺一揮手,毫不猶豫的命令。

如果不是礙于前座還有司機先生,而且還透過反光鏡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話,天野一定會開始認真策劃‘遠足巴士殺人案’。

《遠足行變斷魂路,巴士內成修羅場,本市一少女不堪惡霸欺壓,奮起反擊,終鑄大錯。》

天野腦海瞬間的出現了明天日報的标題,配圖照片上她俯首認罪,旁邊還有‘真相只有一個’的萬年小學生頭像大特寫。

“你在磨磨蹭蹭的做些什麽!”他大爺拖長尾音,十分不滿的說道。

天野深呼吸,快步跟上去,剛才的那些想法,應該算是謀殺未遂吧。

幹淨的柏油馬路沐浴在春日明媚陽光的照耀下,道路兩邊盡是些廊檐低低的小店,有些外面的門上挂着寫着商店名號的布簾,有時透過窗子,還能看到在自己選購商品的冰帝的學生。

天野左顧右盼的時候,跡部已經在一間店門口停下,然後掀起青色的布簾走了進去,天野進門之前看了看門前的招牌,忍不住露出一臉愕然。

拉面店?

天野瞬間心灰意冷,原本她還期待着能跟大少蹭頓豪華大餐,結果居然是這麽平民的拉面,早知道,她根本就不會跟他來。

在心裏默默的鄙視完小氣巴拉的大少,天野也只好無奈的掀開簾子走進去,還得迎向大少朝自己投來的‘你太慢了’的不滿眼神。

“你要吃什麽?”跡部大少很紳士的開口。

天野環顧下四周,發現牆上貼着的菜單,她想了想,點了最大衆的豚骨拉面。

就聽跡部大少說:“和她一樣。”

天野懷疑他根本是不會點單才故意和自己選相同的種類。

很快的熱氣騰騰的面端了上來,還配上附贈的小菜,碗裏冒出的蒸汽讓跡部忍不住往後仰了仰身體,天野也不管他,自己從桌上拿了一次性筷子,然後低頭開始認真吃面。

“唔,好吃。”只吃了一口就忍不住稱贊,湯底鮮美,面條筋道而且口感滑嫩。

同行的跡部可沒她那麽好的心情去品嘗,就見他微微皺眉,用筷子開始往外挑蔥花,還一臉嫌棄。

“本大爺以前可吃過價值一萬日元的豪華拉面。”自戀大少的炫耀模式全開。

天野沒理他,繼續吃面。

冷不防的自己碗裏多了些什麽,天野擡起頭來才發現,跡部依舊帶着那副嫌棄的表情,開始用筷子将自己碗裏的肉片一塊塊的丢進她的碗裏。

“本大爺……才不吃……這種廉價的豬肉……”跡部每說一個字,就夾起一塊肉丢進天野的碗裏,還順便夾帶着很多蔥花,直到其他配料全部轉移到天野那裏,他自己碗裏只剩下湯汁和面條,這才滿意的如同吃西餐時那樣,用筷子慢慢卷起面條,優雅的吃着。

天野低頭看看自己碗裏堆得滿滿的肉片,原本就肚子餓的她更加忍不住,所以也就顧不上和大少計較,開始将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眼前的湯面上去。

既然這些東西不符合大少華麗而精致的胃,那麽她就毫不客氣的收下,免得暴殄天物。

這麽想着的天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也因為這樣,她才沒注意到坐在對面的跡部的注視。

跡部微微眯了眯眼,嘴角輕輕的上揚,露出好看的笑容,又低下頭去,繼續優雅的吃面。

吃完午餐,天野開始想要找什麽借口甩掉跡部,後者正悠哉的在街上散步,面對路人的圍觀怡然自得。

午後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氣溫也開始逐漸上升,很多來往的行人都脫掉了外套,只穿着裏面的單衣,天野也想将運動服的袖子撸上去,可是才剛動手,就見跡部的眼神飄過來。

天野想了想,又放下了手。

她最近好像有點太奇怪了,有點越來越在乎跡部會怎麽看自己。

明明……

明明告訴過自己,絕對不可以松懈。

“四季。”

正胡思亂想間,就見旁邊商店裏走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朝她的方向看了眼,就飛快的沖了過來,沒等天野反應過來,北川已經撲進了她的懷裏。

天野好容易才分開黏在自己身上的北川,就算是同為女生,這麽親密的舉動她還是不能接受。

“四季,我買了好多東西。”北川眨了眨眼,對她說道。

就仿佛驗證北川的話般,忍足和泷提着大包小包走過來,兩人的眼下都挂着陰影,還一臉憔悴。

“少爺我這輩子再也不會陪女人逛街了。”一向是溫柔美少年範本的泷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忍足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副低血魔王晨起時的狀态,馬上即将黑化。

“天野,我被你害慘了。”他毫不客氣的伸手在天野四季頭上敲了個爆栗。

天野摸摸額頭,自己還沒說話,就聽旁邊有人開始不滿的冷哼。

“你們兩個就沒看到本大爺在這裏嗎?”跡部看自家隊員的眼神非常不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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