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精神損失費

“你要給他送定情信物啊?”

鐘尋萎靡不振, 他怎麽連罵個人都罵不成,他摟住楚聽冬的脖頸,趴在他胸口上嗚嗚地燒開水, 憋了一整天不被理睬的委屈都使勁溢出來。

楚聽冬又有點心疼, 又控制不住地想笑,忍得格外辛苦, 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哭成這樣了你還笑!”鐘尋見他嘴角翹起,不但笑了, 甚至還有點停不下來, 越發覺得委屈。

他肩膀都哭抖了, 恨聲抱怨。

楚聽冬拉住他手腕, 不讓他亂揉眼睛, 然後擦他濡濕的眼尾, 險些被他拿眼淚淹沒。

“別哭了,”楚聽冬手臂摟在他腰間,強迫他俯過身靠近自己,稍微仰起頭, 去親他濕紅的嘴唇, 吮他的唇珠, 哄他,“待會兒又得眼睛疼。”

鐘尋根本就憋不住, 楚聽冬要是撂下他不管, 他或許沒有一點想哭的沖動。

但是楚聽冬抱着他哄,這怎麽能忍?

“寶貝,”楚聽冬湊到他耳邊, 低聲叫他,“你不裝上鏡頭試一試麽?”

鐘尋哽咽, 擡起頭時睫毛微動,眼淚就順着臉頰淌了下來,淌到白皙清瘦的下巴尖,又濕濡濡地滾落到楚聽冬的毛衣上。

“我不要,太貴了。”鐘尋眼睛還紅着,他抿住嘴唇,抿得唇珠都癟下去。

楚聽冬的确還有點積蓄,都是他前些年各種比賽拿到的獎金,但就算是這樣,将近四萬塊錢,也不是個小數字,鐘尋實在是心慌。

“沒關系,”楚聽冬掌心揉了揉他的後頸,擡眸問他,“你能答應我一件事麽?”

鐘尋一聽他提這個就心肝兒亂顫,不管是什麽事,他就算答應,他也做不到,做不到就又得跟楚聽冬吵架。

他不想吵架,但是他也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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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情跟我送你鏡頭無關,”楚聽冬拿過他的單反,幫他換鏡頭,望着他的眼睛說,“送你只是因為想送給你,所以你不答應也可以。”

鐘尋越發緊張,他還坐在楚聽冬的腿上,整個人都沒底氣了,怯怯地問:“到底什麽事啊?”

楚聽冬拿着他的單反,翻到他之前去客拍時,給那對中年夫妻拍的貌合神離的照片,還有鐘仲林那張黑白照片,對他說:“以後不要再拍這種照片故意氣人。”

鐘尋眉頭頓時蹙了一下,想張嘴辯駁,卻被楚聽冬拿擡手捂住。

“噓,你聽我說完,”楚聽冬摟着他,“你能保證你把事情惹大,每次都能跑得掉嗎?碰到打不過的怎麽辦?再挨一頓揍?”

鐘尋撇過頭沒吭聲。

“你想做任何事情,先得保證自己的安全,”楚聽冬捏住他下巴颏,讓他再轉過來,“你受了委屈,想報複回去,我不在乎你怎麽對付他們,但提前是你不能挨揍。”

“你想拍,可以,先想好了到底能不能承擔這個後果。”

“你要是明知道會被揍到吐血,甚至更嚴重,還非要做,我肯定會生氣。”

鐘尋一犟,心說你願意生氣就生氣,爸爸才不在乎你氣不氣。

但是楚聽冬兜着他的屁股,将他抱在腿上,他憋了憋,盯着楚聽冬深邃溫柔的眉眼,突然又莫名其妙地委屈,操,他好像是有點在乎。

“我知道了。”鐘尋咬了咬嘴唇,不怎麽情願地點頭。

楚聽冬對他笑了一下,又湊過去親他,鐘尋也哭夠了,他攥着換了新鏡頭的單反,另一只手去捧楚聽冬的臉,低頭咬他的嘴唇。

鐘尋親上來的時候總是很魯莽,就顯得青澀,偏偏他在這種事上又格外放縱,楚聽冬被他勾住唇舌,鐘尋垂下眼,眼尾蔓延開一片漂亮撩人的薄紅,還藏着水光,顫巍巍地望着他。

楚聽冬拉住他手臂,讓他摟緊自己的脖頸,然後抱着他起身,鐘尋親得透不過氣,趴在他肩膀上悶悶地喘。

“行了,趕緊睡覺。”楚聽冬将他放到床邊。

“呃……”鐘尋本來鬧了個大紅臉,現在又由紅變白,又羞憤地變得更加通紅,什麽意思?!他還以為要幹什麽呢,什麽都不幹還突然抱他。

楚聽冬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帶着點恨勁兒去捏他的臉蛋,“寶貝,你能多琢磨一下晚上我給你講的不等式麽?”

“呃……”鐘尋紅着臉脫掉衣服,鑽進被窩裏,小聲說,“我都聽懂了啊,還琢磨什麽……”

楚聽冬也有些困了,已經洗漱過,他躺下摟住鐘尋,鐘尋身上的體溫比他稍微高一點。

他鼻尖埋在鐘尋的頸窩裏,懷裏像揣着一個小火爐。

鐘尋迷迷糊糊地躺了幾分鐘,還沒睡着,又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戳了下楚聽冬的鎖骨,小聲問他,“你什麽意思啊,以後真的都不做了麽?”

“呃……”楚聽冬攥住他亂動的手指,無奈地跟着睜眼,“你不是不喜歡麽?”

操,他也沒說他不喜歡啊?

鐘尋臊答答的,但是他也不能說他喜歡吧?他舔了下嘴唇,僵挺挺地躺着,眼睛睜得很圓,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楚聽冬摁住他的腦袋讓他睡覺,鐘尋也梗着脖子不願意。

他盯着楚聽冬的側臉,盯了一會兒,突然撐着楚聽冬的胸膛直起身。

楚聽冬:“……”又想幹什麽?

鐘尋揪着他的衣領,跨坐在他身上,低下頭使勁親了他一口,惡聲惡氣地跟他放狠話,說:“憑什麽只能你怼我,我也要怼回去!”

他以為楚聽冬會不願意,或者又跟他冷臉,誰料楚聽冬靜靜地瞥了他一眼,也沒反抗,嗓音冷淡地說:“你來。”

“呃……”鐘尋在他身上亂親亂摸了一下,還模仿楚聽冬平常弄他的樣子,扣住他的指尖,将他一只手按在枕頭旁邊,楚聽冬也沒有一點反應。

他臉頰紅得滴血,不知所措,傻不愣登地盯着楚聽冬。

楚聽冬眼眸冷淡,嘴唇被他吮得有點發紅,伸手探入他薄毛衣的下擺,在他腰上摸了摸。

鐘尋一懵,頓時又拍開他的手,紅着臉氣道:“不行!應該是我摸你!”

“憑什麽?”楚聽冬舌尖抵了下腮,擡起眼觑向他,懶懶地說,“你之前沒摸過我嗎?”

鐘尋不光是摸,還逮住亂咬,他身上都是小狗啃出來似的牙印。

鐘尋目瞪口呆,竟然沒辦法反駁,他害臊地瞅着楚聽冬,被摸得腰軟腿軟,一開始還強撐着要去親楚聽冬,最後被摸到只能哼哼,趴在楚聽冬胸口上起不來。

楚聽冬還等着看他想搞什麽幺蛾子,等了幾分鐘,鐘尋沒一點反應,他不由得捏住那下巴颏往他臉上瞧了一眼。

還搞什麽搞。

鐘尋還紅着臉,眼睫低垂,已經安然睡着。

楚聽冬指腹在他睫毛上揉了一下,無語至極,稍微翻身,将他摟在懷裏睡覺。

——

鐘尋被收拾一頓,就能稍微老實幾天。

他跟着楚聽冬準備期末考試,楚聽冬給他打印了一套三公分厚的複習資料,大部分都是題,讓他在期末考試之前把圈起來的都做完。

鐘尋頭暈眼花,悶頭苦做,完全沒時間再去跟什麽人鬼混。

轉眼就到了聖誕節,鐘尋終于憋不住,磨着楚聽冬,說他晚上不想上晚自習,想出去玩,就算在街上到處溜達,他都能松松骨頭。

“呃……”楚聽冬被他纏住,又親又抱。

鐘尋還非要給他咬,被捏住後頸皮拎了起來,然後臊眉耷眼地又伸手抱住楚聽冬。

他擡起眼睫望着楚聽冬,睜得很圓,漂亮的桃花眼又變成了狗狗眼,不但委屈,還可憐,眼眸中都是想離校的深深的渴望。

楚聽冬摟住他的腰,低聲問他,“你不想跟我看電影麽?”

“想啊,”鐘尋勾住他脖頸,眼睛微微發亮,“去哪兒看?”

楚聽冬說:“教室。”

鐘尋控制不住地撅了下唇珠,但是他又想起上次沒跟楚聽冬看的那部,有些猶豫,覺得好像也不錯,就問:“那我再去找梁輝?”

他又問:“還看之前那個?”

算了吧。

楚聽冬一想到上次那電影血淋淋的畫面,跟莫名其妙的生死絕戀,就一陣無語,他摁住鐘尋的腦袋,不許他亂動,“我去挑電影。”

鐘尋只好遺憾地答應。

晚上,下了場雪,一中的操場都被茫茫的白雪覆蓋,映着暖黃的燈光,就連宋一錦跟王龐都溜出去了,教室裏只剩七八個人在吃晚飯。

楚聽冬去找梁輝放了部《真愛至上》,鐘尋瞅他在講臺上放電影,晃着腳低頭吃鳗魚飯。

他們在最後排,鐘尋時不時在桌子底下拿小腿蹭蹭楚聽冬的腿,要不然就伸手出其不意地摸他一把,還去捏他冷白的後頸。

楚聽冬忍無可忍,攥住了他的手,又變成手牽手地吃東西。

等吃完了晚飯,電影才放到三分之一,鐘尋從桌兜裏掏了掏,臊着臉,遞給楚聽冬一個包裝好的蘋果。

他其實覺得挺傻逼的,但是傍晚經過學校的小賣鋪,看到別人都在買,他也有點心癢,別人都有,他的男朋友也要有。

楚聽冬勾了下唇角,接過去,手還跟他牽在一起,指腹在他手背上輕輕地蹭了蹭。

鐘尋以為楚聽冬真的不帶他去玩,下巴颏搭在胳膊上,晚自習憋屈又老實地趴着寫完作業,就要跟楚聽冬回宿舍。

誰料楚聽冬拉住他的手腕,卻不是朝宿舍的方向走。

徐春鴻之前跟學校反映,說經常有學生翻後操場的圍牆逃課,學校就已經加固了這個角落,但是沒過多久,又被人發掘了另一處。

在靠牆的地方有棵樹,不算很高,想點辦法還是能爬上去的,然後再踩着圍牆往外翻。

“我操,”鐘尋不由得激動,使勁按捺住,小聲地說,“我操,哥,你要跟我翻牆出去啊,我以為你不幹這種事兒呢!”

他以為楚聽冬這種人,想出去肯定也是跟徐春鴻請假。

他差點要愧疚了,他都把楚聽冬帶壞了,這算是近墨者黑?

“廢話這麽多,”楚聽冬那張面容仍然冷淡矜持,就是語氣有些哭笑不得,他托住鐘尋的掌心,說,“快點上去。”

他也不是完全不緊張,的确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擔心待會兒有保安過來。

鐘尋可太喜歡楚聽冬這樣慣着他了,好像不管他想做什麽事,他覺得開心,楚聽冬都會陪他做,哪怕是楚聽冬本身不太喜歡的事。

陪他的話,楚聽冬也會願意。

鐘尋是個娴熟的慣犯,不需要楚聽冬幫忙,都很敏捷地就翻了過去,楚聽冬是天賦協調,也不怎麽費勁。

走到街上時,到處都是積雪,聖誕樹上挂着小彩燈,許多小情侶還都沒回家,牽着手在冰場外的小攤吃鹵煮。

鐘尋轉過頭跟楚聽冬相視一笑。

楚聽冬帶他去電玩城打了會兒電動,玩到一半鐘尋餓了,他拉着楚聽冬先去旁邊的夜市買了份紅糖糍粑,然後邊吃邊看楚聽冬給他抓娃娃。

“要哪個?”楚聽冬被他喂了一口,太甜了,忍不住蹙眉,擡起眼問他。

“我說要哪個你都能抓到麽?”鐘尋小聲地哼哼,覺得這人可太嘚瑟了,但是他又忍不住去瞅,然後扒住娃娃機,指着角落那只毛絨哈士奇,“哥哥,我要這個。”

“呃……”楚聽冬低頭先買了十個幣。

這次運氣還不錯,九個幣就抓到了,又拿最後一個抓了只小豬。

鐘尋心滿意足,跟着楚聽冬回學校,走到後操場,他在單雙杠旁邊的樹蔭底下拉住了楚聽冬的手腕,楚聽冬轉過身,鐘尋就湊過來摟住他脖頸,緊張地跟他親了一下。

畢竟是在學校操場,就算是深夜,什麽都看不清,也莫名其妙挺刺激的。

鐘尋臉頰泛起紅,還有些發燙。

他出去時挎着單反,晚上拍了不少照片,但是想起來還沒跟楚聽冬拍過合照,他勾住楚聽冬的脖頸要跟他拍,楚聽冬只好站住不動。

雪光将操場映得很亮,就算他們是在光線比較黯淡的角落,鏡頭裏也還是能看得清面容。

鐘尋指尖摁在快門按鈕上,在摁下去的前一刻,他突然轉過頭,嘴唇沒怎麽對準,親到了楚聽冬的臉頰上,柔軟濕潤的觸感很明顯,楚聽冬下意識地朝他望了一眼。

但鐘尋忘記将單反調成靜音模式。

他才拍完,巡邏的保安就突然将手電筒的光晃了過來,跟逮捕嫌犯似的,高聲道:“住校的?這麽晚還沒回宿舍?!”

鐘尋被吓得心髒使勁砰地一跳,他一把攥住楚聽冬的手腕就跑,沿着陰影處和沒監控的地方,任憑身後的保安怎麽喊都沒回頭。

直到跑到宿舍樓下,在宿管眼皮底下混過去,才終于長出了一口氣,頓時腿軟。

“差點給我吓出心髒病。”鐘尋心有餘悸錘了錘腿,小聲地說。

楚聽冬偏過頭,忍不住笑了一聲,肩膀微顫,問他:“你拍到什麽了?”

鐘尋盯着他挺括的眉眼,有些發呆,這人笑起來也太好看了,他都顧不上驚吓,去打開單反,鏡頭稍微晃了一瞬,略有些模糊,但反而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雪光、月色、還有燈影都落在身後,他懷裏抱着楚聽冬給他抓的娃娃,扭頭去親楚聽冬的時候,楚聽冬垂眸望着他。

鐘尋樂颠颠地回宿舍,這是楚聽冬給他買的新鏡頭,拍的第一張照片,他抱着單反親了一口,又嘿嘿傻笑。

楚聽冬好笑地看着他,拍他屁股,很不溫情地說:“去洗澡。”

學校宿舍樓裏有兩個浴室,都在一樓,鐘尋只好哭喪着臉去洗澡,楚聽冬什麽都好,就是太事兒逼了,他覺得也就他能忍。

鐘尋老實了半個月,又故态複萌,楚聽冬倒是不急不躁,反正不聽話就拉住怼一頓。

鐘尋被摁到學校附近的賓館,抽抽搭搭地差點哭成一灘水。

楚聽冬手指插入他濡濕的黑發中,微微用力,拽着他的頭發讓他仰起脖頸,然後親他已經紅腫不堪的唇瓣,含得那片軟肉濕紅發燙。

“姓楚的,我艹你大爺。”鐘尋朝他肩膀扇了一巴掌。

楚聽冬松開拽着他頭發的手。

失去了支撐的力道,鐘尋瞬間癱倒在了潮濕的被子上,整個人縮成一團,半張臉埋在枕頭裏,顯得臉特別小,眼尾通紅,看起來有點可憐。

“我不就晚上去了趟臺球廳嗎?”鐘尋有點委屈,悶悶地說,“我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你塞給我的卷子我也寫完了啊,你是想讓我考大學還是想讓我死?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只是去了趟臺球廳嗎?”楚聽冬是真的不想跟他吵架,但能忍得住不跟他吵架的人,這個世界上恐怕不存在,“你在那兒通宵,第二天也沒來考試。”

“那,”鐘尋咬了下嘴唇,“你就說讓我去高考,也沒說讓我每次都得來考試啊。”

楚聽冬沉默不語,再次捂住他的嘴,然後往被子底下伸手。

鐘尋吓壞了,使勁掙紮開,害怕地摟住他脖子,拿臉頰蹭他耳廓,“我錯了,我再也不去了,再去我就是小狗。”

他已經不知道當了多少次小狗了,楚聽冬根本不信他這一套,不由分說又怼一頓。

等楚聽冬終于放過他,他離開賓館,忍不住拐去網咖找宋一錦。

再不跟楚聽冬以外的人說說話,他感覺他快要瘋了。

“我簡直比坐牢還難受,他就像盯犯人似的盯着我,如果我真的考不上大學,他不會弄死我吧?”鐘尋叼着根煙,渾身還是軟的。

“活該,”宋一錦忍不住嘲笑他,還有些幸災樂禍,“你真的得有個人管着,我雖然混,但是我也沒認真跟職校那群人混過啊,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你跟他們打好幾年交道了吧?他就是怕你出事。”

鐘尋找不到借口了,他趴在椅背上,“我知道啊,但是……我還是……”

他難以啓齒,“還是想跟他分手了。”

“蛤?”宋一錦都懵了,“我擦,你這真的要卸磨殺驢啊,你不是才跟家裏出櫃沒多久,你現在甩了他,他才會弄死你吧。”

“你他媽到底跟誰發小啊?”鐘尋恹恹地掐了煙,聊完以後更心煩了,“你就這麽向着他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他是哥們兒呢。”

宋一錦其實一開始覺得鐘尋幹這事兒很不靠譜,但是鐘尋這個脾氣,他想幹什麽,不是他想攔就能攔住的。

但是現在看來,他又覺得不一定不是好事。

鐘尋不靠譜沒關系,學霸靠譜啊。

誰料鐘尋就認定了死理,覺得他是個直男,不可能跟楚聽冬一直搞下去,何況一開始他就是把楚聽冬騙到手的。

但是想分手又拖拖拉拉舍不得,他就像認定了主人的小狗,明明心裏是死都不想離開的。

就是腦子不能轉彎,不愧是鐵血直男。

鐘尋煩到不行,自己去冰場滑冰,過去時潘裕正在給幾個跟他兒子學花滑的小孩分析幾種常規跳躍,是拿楚聽冬的比賽視頻當的範例。

鐘尋本來不想聽,腳下卻不自覺地走了過去,一聽還有些入迷。

他明明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但是楚聽冬的花滑視頻,他看過許多遍,還是每一次都能從頭看到尾,也不會覺得厭煩。

他盯着楚聽冬比現在青澀的面容,穿着一雙黑色的冰鞋在冰面上滑行,轉體四周跳,每個動作都渾然天成。

他攥着單反,忍不住啃指甲,他還沒給楚聽冬認真買過什麽禮物呢。

倒不是想還錢。

送給他,就是因為想送給他。

之前一直沒想好該買什麽,他盯着楚聽冬腳上的冰鞋看了許久,才猛地反應過來,他可以買冰鞋啊,楚聽冬舊的冰鞋應該都不能穿了吧?

但是他又不懂該怎麽買,茫然了片刻,病急亂投醫,去問宋一錦。

【宋一錦:哇哦。】

【宋一錦:你要給他送定情信物啊?】

放什麽屁。

鐘尋臉頰倏地紅透,他才不肯承認,他屁股還火辣辣地疼,腿還在抖,為什麽要給這種傻逼送定情信物?做夢都不可能。

【已挂失:滾!】

【已挂失:這是我給他的精神損失費!】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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