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因果循環
喻西樹就猜到杜昭月會不承認,便咄咄逼人:“杜昭月,你不要再裝作好人了,你對蔣瀾做了什麽,你會不知道嗎?”
“就因為平日裏她糾纏着我,你就要對她做出這種事嗎?你也是女人,你怎麽忍得下心啊。”
杜昭月皺起眉頭,就算她不了解蔣瀾遭遇了什麽,但喻西樹為了維護蔣瀾如此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污蔑她,這口氣她是咽不下的。
“喻西樹,我告訴,你不要仗着我心裏裝着你,愛着你,你便可以如此肆意妄為。”
“好啊,你可以為了保護蔣瀾,遷就她而惱怒于我,但是有那一次你對我有過一點點的安慰,有過一次解釋。”
“只是一句,蔣瀾她精神不好,我們不能讓她受刺激,那我呢,我心裏就不難受嗎?”杜昭月幾乎是帶着哭腔說出這些話的。
“杜昭月,我知道我有愧于你,但你也不能因此就找人玷污了她。”喻西樹打斷杜昭月,氣憤地說。
杜昭月震驚的看着因生氣而臉色潮紅的喻西樹,她腦袋一懵,确認地問:“你說什麽,蔣瀾她怎麽了?”
“她怎麽了,都是你幹的好事,找人玷污了她,好了,你現在滿意了嗎?”
“你成功地刺激了她,她徹底精神分裂了,徹底地瘋瘋癫癫了。”
“我沒有,我沒有對她做這樣的事。”杜昭月反駁喻西樹。
“杜昭月,你到現在還在狡辯。”
“我說過我沒有,我沒有找人玷污她。”
“別狡辯了,杜昭月,蔣瀾親口告訴我,是你找人玷污了她,你心地竟是這樣狠毒嗎?”喻西樹擲地有聲。
杜昭月垂下眼眸,眼眶裏浮起一股霧氣,她心裏如同喝了中藥一般的苦澀,喻西樹竟然聽信蔣瀾的話。
杜昭月心裏對喻西樹越來越失望,她擡起頭來,似乎要把喻西樹看穿一般,喻西樹被杜昭月的目光盯的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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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西樹,我們在一起五年多了,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嗎?”此刻杜昭月反而平靜起來,不再急于反駁。
“我知道,昭月,我,可是當我看到蔣瀾失魂落魄地走向我,我從未見到過那樣的蔣瀾。”
“無論怎麽樣,我和她也畢竟在一起過啊。”喻西樹痛苦的抱住腦袋:“你和她,無論是誰,我都希望你們好好的。”
杜昭月別過眼睛,看着窗外,碧藍的天空,幾朵浮雲悠閑地晃悠,一些高大的樓層冒了尖兒。
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我們卻不是曾經的我們。
杜昭月已經心如死灰,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她緩緩開口,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艱難的開口:“喻西樹,我們累了,我們就走到這裏吧。”
喻西樹心裏對杜昭月尚存餘念,他心裏一直都是杜昭月這個人,他不想失去他。
“昭月,我,是我不好,不該只維護蔣瀾而忘了你……”
“西樹”杜昭月打斷喻西樹:“你知道嗎?五年來,每一次争執,你第一個維護的都是蔣瀾,而不是我杜昭月。”
“你只知道我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只知道當我看到她故意和你暧昧不清時的潇灑,不在乎的樣子,只知道無論你傷害我多少次,我都舍不得離開你。”
“可是你又不知道的是,我也是一個女孩子啊,和其他女孩子沒有任何差別。”
“我也想要在看到她和你暧昧不清時,你的一句解釋,可是你沒有,于是我就不停地逼自己去諒解你。”
“我也想要在我生氣地跑出你的公寓時,你能夠追上我,說一句,昭月,我錯了,你不生氣了好嗎?”
“可是你沒有追上來,你就放任我一個人流落街頭,而我那個時候又有多失望你知道嗎?”
“昭月,你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以後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我一定加倍對你好,一定彌補你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喻西樹不停地挽留,杜昭月從來沒有對自己吐露過任何委屈。
他知道她壓抑了這些年,厚積薄發,今天的事只是一個導火線。
“怎麽,這就聽不下去了嗎?你不讓我說,我偏偏要說。”
杜昭月挽起袖子,将手臂上的疤痕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
一大片的疤痕刺痛了喻西樹的眼睛,他上前查看傷痕,卻被杜昭月無情的推開了。
“怎麽回事?昭月,是誰幹的。”喻西樹問道。
“誰幹的?”杜昭月冷笑一聲:“好啊,我告訴你是誰幹的,你也為了我出頭去找她去質問她好不好。”
“昭月。”
“我告訴你啊,是蔣瀾,她用黎安當借口把我騙到了危樓裏,試圖毀我容貌,如果不是我躲避及時。”
杜昭月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醜陋的疤痕,一字一句的說:“今天你看到的便不是被硫酸灼傷的手臂,而是這樣臉。”
“如果今天這張臉被毀了容,你還會繼續愛我嗎?”
喻西樹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曲折,想到自己為了蔣瀾,怒氣沖沖地來質問杜昭月,卻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心。
心裏對自己失望至極,又何況杜昭月呢,可是他不想就這樣放走她啊,讓她就這樣從自己的身邊溜走。
“昭月,都是我的錯,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們重新來過。”喻西樹幾乎是哽咽着懇求杜昭月。
杜昭月雖然于心不忍,但她再也折騰不起了,如果兩個人在一起變成了彼此的牽絆,痛苦多餘快樂,這樣的愛情早就失去了意義。
從前,她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了喻西樹,他又何曾珍惜過自己的卑微,當自己終于決心離開的時候。
喻西樹卻又捧着一顆卑微的心,求杜昭月留在他身邊,欠下的終歸是要還的。
“你走吧,西樹,我真的累了,我們就到這裏好不好。”
此刻,站在門外多時的顧亭洲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笑容,卻又為杜昭月的種種遭遇心疼起她來。
他後悔地暗想道:“對不起,昭月,是我來遲了,如果我們能早一點遇到那該多好,我一定不會讓你吃這樣的苦。”
顧亭洲靠着白色的牆壁,松了一口氣。
“杜昭月呢?杜昭月那個賤人在哪兒?”蔣瀾瘋瘋癫癫地找着杜昭月,當她看見靠在病房門外的顧亭洲,便沖了過去。
顧亭洲看着沖過來蔣瀾,一把攔住她,蔣瀾見狀,便朝病房內大喊:“杜昭月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
顧亭洲面色瞬間冰冷,目露兇光,一把推開蔣瀾,蔣瀾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
聽到蔣瀾在病房外的大喊大叫,喻西樹正想出去把她送走。
杜昭月看着他的背影,他又一次選擇了蔣瀾,杜昭月心存的最後一絲僥幸也磨滅了。
“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的蔣瀾,你就是為了這樣的女人放棄了我。”杜昭月看見喻西樹身子明顯地怔了一下。
但喻西樹沒有停下腳步,杜昭月的心随着喻西樹緩緩合上的房門也漸漸地封閉起來。
“我警告你,蔣瀾,如果你再敢傷害昭月一分一毫,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山雨欲來風滿。
蔣瀾睜大布滿血絲的眼睛瞪着顧亭洲,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顧亭洲,你憑什麽?我告訴你,杜昭月的心裏就沒有你的位置。”
“她愛着的一直都是西樹。”蔣瀾眼淚像露珠一樣大顆大顆掉落:“可是西樹他心裏一直都是我。”
“蔣瀾,你還要執迷不悔到什麽時候?”喻西樹走上前來:“一直以來,你以你有精神分裂為理由,糾纏着我。”
蔣瀾跳起身來一把抱住喻西樹,喻西樹想要推開她,蔣瀾就用盡力氣緊緊抱住她,但一個女子的力氣又怎麽敵得過男子。
喻西樹抓住她的肩膀,懇求地說:“蔣瀾,拜托你醒醒吧,我們早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們早已經不可能了。”
顧亭洲看着眼前的兩人,心生厭惡,轉身回了病房裏。
杜昭月臉色蒼白,病怏怏地看着顧亭洲走進來。
陽光透過窗戶穿進來,打在顧亭洲輪廓分明的俊臉上,讓顧亭洲原本有些堅硬地臉部線條變得柔和起來。
杜昭月癡癡地看着顧亭洲,似乎是想要将他的容顏一筆一畫地刻進腦海裏。
病房外,蔣瀾難以置信地看着喻西樹:“西樹,你說什麽呢?我是你的瀾瀾啊,你不是說,我們要一直相愛嗎?”
“你怎麽可以提前離場呢?你怎麽可以說不愛我了呢?”蔣瀾手捧起喻西樹的臉,小孩子一般:“西樹,你不任性了好不好,剛剛的話我就當你沒說過。”
喻西樹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開了蔣瀾,他側過身不去看跌倒在地上的蔣瀾,冷聲地說:“你走吧。”
蔣瀾再也受不了,瘋狂的跑了出去。
喻西樹忍下心來,沒有去追她,第一次,喻西樹在蔣瀾和杜昭月兩人之間選擇了杜昭月,放棄了蔣瀾。
雖然這一切杜昭月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了,她也不再需要了吧,喻西樹黯然傷神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