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郡主你真好

裴殊的手腳快的讓人不敢信,旦日日上三竿,方從迷迷糊糊中蘇醒過來的魏止就被肖年生拉硬拽的拖到了大堂。

“好事兒,好事兒。”肖年一路重複着這句話。

接着,魏止剛到前廳,便看到堂外跪着一排人,三男一女,還有堂內滿滿當當的三大箱東西,這箱子好生眼熟……這可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心頭血麽?

魏止甚至沒來得及參見郡主,就迫不及待的開箱驗貨,果然一件沒少,全部在這。

“郡主,你可真厲害!”魏止見到錢就喜笑顏開,真恨不得沖上去一把抱住裴殊,再狠狠的親一口,“一晚上的時間就把我這命根子給追回來。”

“命根子?”裴殊眼神從魏止的臉移到下面,噗嗤一聲笑出來,“原來子卿的命根子是身外之物?”

“呃……”魏止的臉色突然好難看,郡主也真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般不正經。

“總之,子卿真得好好感謝郡主,若不是郡主出手相助,真就完了!”魏止失而複得的喜悅仍處在鼎盛的狀态。

“本郡主幫你可不是一次兩次了,昨日我一回府就央大哥派人幫你追東西去。”裴殊站起身來,貼近魏止的身前,去捏她的衣領,媚着眼斜她,“你可要好好答謝我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魏止難為情的看看旁邊的人,他們倒是很識趣,一早就把頭低下去了。

“那你,要怎麽答謝呢?”裴殊的手又移到魏止的耳垂,細細撫摸,柔聲細語的調情。

魏止感到渾身又酥又軟又麻,在心裏暗罵裴殊這個小妖精,把她折磨得夠嗆。

“要不,以身相許?”魏止難以抑制的順着裴殊的節奏發展,嘴巴湊近裴殊的耳朵,呵氣如蘭的輕輕的說。

裴殊摸在魏止耳朵處的手驀地停滞住了,一時間沒有反應,只見她咬着紅唇,微潤着眼眶凝視魏止的雙眼。

要不是魏止早了解裴殊是個萬花叢中走片葉不沾身的角色,她怕是就要相信她眼裏的情意了。

“讨厭!”

裴殊推了魏止一掌,素手撫上自己的面頰,瞪魏止一眼哼道:“魏子卿你深藏不露。”

“郡主謬贊了,跟郡主比,子卿差遠了。”魏止故作姿态道,卻在心裏暗爽自己這把略勝一籌。呵,她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裴殊日後會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

“本郡主真是愛慘了子卿了。”裴殊又露出玩世不恭的魅惑。

“子卿受寵若驚,但願沒負郡主所期。”魏止裝模作樣的拱手。

魏止話剛說完,邊上的翡月姑娘就故意掩嘴輕咳一下,提醒這一篇可以翻過去了。

“啊,郡主,我這院裏跪着的都是何人哪?”魏止立即領會,轉來話題道。

裴殊就走出大廳,到那一排跪着的人面前。

“這幾個便是在舞陽山上打劫我們的強盜,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裴殊毫不留情的用她的玉帶在他們頭上挨個敲一遍。

“原來是你們四個王八蛋!”魏止也跟着挨個在他們頭上敲一遍,“郡主,把他們打入大牢,狠狠的教訓一頓。”

“那也太便宜他們了。”裴殊拍拍手,撅着嘴。

“那郡主的意思是?”魏止看她。

“正好我看你府上也沒有仆人,便讓他們給你當牛做馬,為你奴役,不得有半句怨言。”裴殊指着那四個人說。

“好!”魏止大手一抄,贊同的同時又心有餘悸,“他們乃劫匪出身,會不會趁我不注意,又把我府上連夜搬空吧?”

“他們敢!”裴殊突然提高了嗓子,吓得那四人大氣不敢出一個,“饒他們狗命就已是莫大的恩賜,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再動打劫的念頭。”

“罪民不敢!罪民不敢!”四個人連連磕頭表忠心。

“好吧。”魏止就看在裴殊的面子上收了這些孽畜,“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了吧。”

剛說完,她又想到昨天在王府門口看到的那張招募告示,小心翼翼的試探:“郡主,你不給他們十兩月錢吧?”

“想的美嘞,他們是待罪之身,還想要月錢?能賞他們口飯吃就不錯了。”裴殊白着眼,後知後覺的看向魏止,“子卿為何這麽問?你可是去王府了?”

“路過,路過。”魏止讪讪道。

哪知裴殊又開始故作姿态,掩嘴輕笑:“想不到子卿對本郡主一日不見思我如狂……”

魏止賠笑的臉僵了。

“何時的事?怎麽不讓人禀報?”裴殊抓住魏止的手,急切的問。

“算了吧,郡主家的戒備可不是一般的森嚴,我剛跟守衛說句話,他就把我咋呼走了,兇神惡煞的,不知是守衛還是門神。”魏止撅着嘴抱怨。

“好啊他們,太不像話,本郡主的人也是他們能吆五喝六的!”裴殊臉上的薄怒已經收不住了,感覺下一秒就要把那守衛大卸八塊。

“嗯!”魏止用力的配合一聲。

“子卿放心,待我回去就撤了他們的職。”裴殊拍拍魏止的手。

“好。”魏止欣然接受。

誰知裴殊又話頭一轉,“不過也不能全怪他們,他們畢竟不識得你,才敢這般放肆。”

魏止無力的哦了一聲。

“倘若你是本郡主的郡馬,他們必然低眉順眼的請你進去。”裴殊直奔主題道,她含情脈脈的握住魏止的手,動容的說,“子卿,你何時登門提親?”

魏止驚的手一抖,“啊,這麽快!”

“哼,你一點也不在乎本郡主!”裴殊說來就來,甩開魏止的手,背過身子去。

“冤枉啊郡主,”魏止第一時間繞到裴殊面前,好聲好氣的解釋,“我哪敢不在乎你呀,我只是……只是現在初來乍到,沒什麽根基,那王爺能看上我?”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打緊的。”裴殊脾氣說走就走,又和顏悅色的跟魏止做思想工作,“你不是沒有根基,你是根基還沒搬過來而已,這一點兒也不妨礙你是一個有作為的青年才俊。”

“你确定王爺不會一腳把我踹出來?我可不像你們家那些親戚個個的都身有功名,我除了有個錢莊有幾畝地,什麽都沒有了。”魏止先把醜話擺在前頭,以免丢臉丢的太大。

“夠了夠了,這些就夠用了。”裴殊又去拉魏止的手,“就光是你這張臉,就夠用了。”

魏止露出傲嬌的笑,“敢情郡主就喜歡這張臉,不是我這個人。”

“胡說,臉不就是你的嗎,我總歸是抱着你入睡,不是抱着一張臉吧?”裴殊欲拒還迎的推搡魏止一把。

這話說的簡直無懈可擊,魏止竟回不上話來。

“真的不用我先把錢莊搬過來再上門提親?”魏止還是不大放心。

“嗯,搬一座錢莊可不是一件小事,那麽一大筆錢萬一在路上出什麽意外,那可怎麽辦?”裴殊說,“等咱們成了婚,我讓父王派兵護你運錢來蘆州!”

“好!”魏止一聽血脈偾張,反握住裴殊的手,又感動又感激,“郡主你真好。”

自從遇見了裴殊,魏止的前途和人生被安排的明明又白白,仿佛都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那你還不快點娶我?”裴殊嘟着嘴撒嬌。

“好!你說哪日合适,我就哪天登門提親。”魏止春風得意的剎不住車,直線而上。

“這還要我說嗎,你自己看着辦!”裴殊擡手拍一下魏止的胸口,臉上女兒家的嬌羞真是撩的人春心蕩漾,不能自拔。比如,魏止。

“哦~”魏止當下就心領神會了,已經在心裏盤算提親的聘禮了。

魏止和裴殊沒完沒了的卿卿我我讓在場的人難為情的不敢直視,沒有意中人的人又在心裏羨慕的要命,恨不能立刻飛奔上街去找一個。

這時,地上跪着的一個七尺壯漢突然飙淚不止,哇哇叫起來,搞得一衆人一頭霧水。

“你要死啊,哭個什麽勁?”魏止恨恨的指着那壯漢。

那壯漢便擡起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來,一雙濁濁的淚眼婆娑,嘴唇哆哆嗦嗦得很是生動。

他哭唧唧道:“人家……人家的少女心突然泛濫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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