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別勝新婚

魏止一個頓沒打,一個箭步,便沖進了屋裏。

許是她進門進的太突然,正在伏案提筆的裴殊明顯震驚了,雖然臉上的驚色很快便被喜色所取代,但仍然不可避免的被聰明的魏止捕捉到了。

裴殊把細窄的紙條推開,放下毛筆,起身做歡喜迎接夫君的姿态,“魏郎,你怎麽突然回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裴殊熱情的抱住魏止的胳膊,拉她坐下。

“不是郡主說的嗎,就是要突然襲擊才叫驚喜,提前吱會就沒有意思了。”魏止擺着臭臉,将點心沒好氣的往桌子上一放。

裴殊一眼便看到包裝上“望月齋”三個字,想着這個魏止還挺有心,記得她的喜好。

“怎麽了嘛?臉做甚這麽臭!”裴殊輕推魏止的肩頭,雖然話表面上看起來是埋怨,可聽起來卻像在哄人。

“能不臭嗎?我幾日沒回,家裏都添新人了,真熱鬧!”魏止故意咬重了最後兩個字,以此提醒裴殊她不高興了。

“哦,魏郎所指的便是我從王府帶過來的那些人嗎?”裴殊好笑的拍了魏止一下,“瞧你小氣的,不就是十幾個人嘛,偌大的郡馬府難不成就容不下了?”

魏止擡眼看裴殊,嘴巴欲言又止的張了又合。不得不承認,她委實不喜歡家裏亂糟糟的,不過也不是說那些人就一定不能過來,倒是可以商量。她今日的脾氣最主要是源自于裴殊的先斬後奏,說好的商量變成了擅作主張。

“不大不大,郡馬府一點兒也不大。”魏止故意睜大眼睛,好讓裴殊重視起她的脾氣。

“怎麽的,不夠你住是怎麽的?”裴殊見魏止這麽咬着這事不放,也不高興了。

“我就樂意今天住這間,明天住那間,我輪流着住,我開心!”魏止二郎腿一翹,手往桌子上那麽一拍,頗有一家之主的架子。

“魏子卿,你……好,那你今晚就愛睡哪睡哪,別回我屋,別上我床!”裴殊氣得水袖一甩,拉着臉旋身坐在一邊嘔氣去了。

“哎,不是……你怎麽還氣上了,這不是我的主場嗎?”魏止一臉茫然,這個發展節奏不對吧,分明是她在鬧脾氣吧。

“分明是你小氣鬼!”裴殊叩着桌子,大義凜然的公論道。

“郡主,你這不對啊!我怎麽成小氣鬼了?哦,準你商量都不帶商量的就把一票人直接帶進府裏,還不準我氣一氣了?”魏止說着說着感覺自己委屈極了,撅着小嘴,“郡主,你欺負人!”

裴殊這下知道魏止脾氣怎麽來的了,真是讓她不知道是氣還是笑了。輕嘆口氣,抿嘴笑着走到魏止面前,瞅着魏止生悶氣的樣子當真好笑的緊。

“哎,魏子卿。”裴殊算是低頭了,咬着嘴唇,見魏止扭頭不理她,便拿手揪揪魏止的衣袖,又換口道,“魏郎?魏郎?”

“魏郎可是氣我沒有同你商量便安排他們進府了?”裴殊歪頭看魏止的臉,魏止扭頭不給她看,她就追着看。

魏止依舊不講話,她覺得她非要發發脾氣不可,否則将來她在家裏還有什麽地位可言?

裴殊幹脆把魏止的臉捧在手裏,強迫魏止與她對視,“好啦,這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成不成?”

魏止看到裴殊這張低眉順眼的臉心裏的氣便蕩然無存,只是礙于剛才的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她還是要堅持一會兒。

“那怎麽辦呢?”

“那……我把他們攆走?”裴殊凝着好看的眉頭,試探的問。

“攆哪去呀?”魏止強行壓制住內心的狂喜。

“嗯……”裴殊掐住腰,嘴裏發出啧啧的聲響,又是一度沉思,很快便突發奇想的豎起食指,“攆到魏府去,反正你那府邸也沒人住,浪費也是浪費!”

魏止氣得手又沒骨氣的抖起來,差點沒一口老血吐死。

“郡主,你你……”裴殊你有毒,啊!

魏止的心痛得不能呼吸,直翻白眼,只得自己給自己平心順氣。

“魏郎,你怎麽了?”裴殊體貼入微的扶住魏止,給她順着後背。

“郡主,你覺得我會不會英年早逝?”魏止仰着面無辜的問裴殊。

“不會……吧。”裴殊十足實誠的在末了加了個“吧”。

魏止放棄了,她怎麽能跟裴殊鬥智鬥勇呢?她哪能鬥得過呢?人家是郡主,別說是魏府了,就是郡馬府,她要是硬要用,她也攔不住啊。

好像眼下最好的辦法便是把那些牛鬼蛇神安排到魏府去,起碼她能過安生些,只要那些人別把她的魏府拆了就萬事大吉。

“魏郎,我的提議你意下如何呢?”裴殊現學現用,好聲好氣的跟魏止商量,瞧瞧她那清澈無暇的眼睛多麽的誠懇啊。

“等等,為何好端端把他們從王府弄出來?”魏止再做最後的掙紮。

“那我也沒有事幹,平時最大的事就是跟他們玩,你說他們要是在王府,那我一天有大半時間都在王府,叫外人看了,鐵定會指指點點說你我二人貌合神離,或者說你這個郡馬當的不稱職……”裴殊巧舌如簧的編,實際上是她爹不願意了,點名叫她把那些人安排了。

“所以呢,魏郎?”裴殊親切的喚着魏止,手還無微不至的給魏止捏着肩,頗有讨好之嫌。

“唉……你随意吧,我沒意見。”可魏止的心在滴血呀。

便聽裴殊黃鹂般輕靈的一笑,魏止一個慌神的時間,那纖纖的人兒便轉身坐到了她的腿上,雙臂熟稔的環住她的頸脖。

“我們都小半月沒見了,今兒魏郎終于回來,卻擺着張臭臉,還跟人家鬧脾氣,魏郎可真舍得!”裴殊一邊用手撫摸魏止的耳垂,一邊委屈巴巴眨着大眼道。

裴殊居然在這樣明晃晃的誘惑性的動作之下,擺出一張清純的受害者的無辜模樣!魏止不勝驚訝的同時又被裴殊勾的銷魂的厲害,手不受控制的摟緊裴殊纖細的腰肢。

“我錯了,郡主。”

魏止絕對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在美色的誘惑之下這麽快的丢盔棄甲,舉手投降。

裴殊心滿意足的抿嘴偷笑,另一只手從魏止的脖子移到桌子上的點心,媚着眼道:“這是魏郎特地為我買的?”

“嗯,”魏止乖巧的點頭,“我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就想着每樣都買份,你也能換着吃。”

“魏郎。”裴殊扭動的身體,嬌滴滴的軟聲軟語,簡直快要了魏止的命,“你這樣體貼,叫我如何回報才好呢?”

說完,還借着柔力在魏止懷裏推了一把。

“沒關系,郡主慢慢想,晚上再好好答複我。”魏止邪魅的挑眉,語氣裏不無勾引。她如何做到美人坐懷而不亂?還不是這好死不死的□□,她真恨不得當下便是月黑風高夜。

“讨厭!”說着,裴殊便從魏止的腿上起來。

裴殊低眉含羞的樣子就像那個貓爪子在撓魏止的小心髒。

趁着裴殊拆望月齋包裝紙的時間,魏止眼神掃到了桌案上,那根毛筆還是濕漉漉的,細窄的紙條上已然寫上了幾個小字。

“嗯,都是我愛吃的!”裴殊撲在紅豆餅上貪婪的嗅一大口香,便拿起一塊吃起來。

“那郡主多吃點。”魏止笑道,起身指了指桌案,“對了,你方才寫什麽呢?”

裴殊回過頭來望了眼桌案,看了看疑問中的魏止,将糕點放下,拍拍手笑道:“沒什麽,就是……給你寫的信。”

魏止見裴殊說話閃爍其辭的,心裏有些迷惑,但一聽是給自己寫的信,方才的迷惑便驟然消失不見了,空留歡喜。

“是嗎?我瞧瞧!”魏止喜滋滋要去拿信。

裴殊卻搶了個先,将字條拿在手裏,不給魏止看。

“你人都回來了,還看這信做什麽?”裴殊将信背在身後。

“我好奇呀,怎麽,反正都是寫給我的,我還不能看?”魏止覺得裴殊今日有些怪怪的,她不是這樣藏着掖着的性子。

“不是,你當然能看了,只是本郡主不好意思嘛,寫信的時候因為見不到面,便……寫得肉麻了些,反正不給看!”裴殊把信藏的更深了。

“原來是這啊。”魏止笑了,原來一向大膽包天的郡主也不是沒有這種小女兒的心思的,不過裴殊越是這樣說,她便越是想看,便趨步走近,作勢去拿信,“郡主既是這樣說,那我便更是好奇了,我倒是想看看這信寫得有多肉麻!”

說着,魏止便動手搶信,沒想到信沒搶到,倒被裴殊一個反身圈在桌案上,整個人困居在對方的兩臂之間。

只見裴殊白皙的臉上泛起微微的紅,眼神微潤着充滿激情,她逐漸向魏止貼近,舉止極盡狎昵,聲音低啞道:“信上不過是寥寥幾字,蒼白的無力,難道從我嘴裏說出來不比信上的動聽嗎?”

魏止被裴殊撩撥的心跳趁她不注意漏了半拍。

裴殊的唇又貼近了幾分,似沾不沾的在魏止的耳邊輕輕蠕動,聲音像是有種魔力,直把魏止的心智迷亂,叫她不由得兩手抓緊桌沿。

“待晚上,我親口告知魏郎信裏寫了什麽,可好?”話音落,裴殊的氣息慢慢遠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目将魏止深深地凝着。

“好。”魏止癡的不僅是臉,還有腦子,還有心,甚至來不及思考為何裴殊羞于把信展開,卻不羞于當面說甜言蜜語。

“郡主,郡馬——”

是的,阿花非常不合時宜的沖進門,興沖沖的喊。

“用……用膳了……”

便又見那單純的姑娘嫩白着臉進,通紅了臉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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