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反攻失敗

吃完午飯,裴殊見魏止滿臉倦容,便強制安排她歇下,有任何事都等明日再處理,魏止也聽話的很,老老實實的寬衣下榻了。

一覺醒來便已入夜了,魏止迷迷糊糊的睜眼,飽覺驅散了她渾身的疲憊。掀開被子,環視屋內,卻并沒有發現裴殊的身影。

魏止便想下床出去找找,順便覓點食,剛把靴子套上腳,便見裴殊款款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翡月跟阿花,帶來一些菜肴。

“你醒啦。”裴殊臉上綻開笑顏,拉住魏止的胳膊,“正好,我剛叫人熱的飯菜,快吃點。”

裴殊如此賢惠,魏止實在受寵若驚。

今日的菜肴有點豐盛,要知道平時在府裏,魏止是見不到什麽肉的,可今日裴殊居然給她準備排骨和紅蝦。

魏止簡直要哭了,望着桌上的菜做着何其感動的表情,“郡主,你今日太好了吧,居然給我肉吃了。”

“瞧你這話說的,難不成本郡主就今日好,平時都不好了?”裴殊儀态大方往凳子上一坐,板着張臉斜看魏止。

“瞧我!”魏止知錯就改的拍拍自己的嘴巴,讨好的賠着笑臉,去拉裴殊的手,“郡主日日都好,只是今日格外好!”

裴殊很容易便被魏止的甜言蜜語給哄好,像對小朋友似的用食指在魏止的鼻頭上輕輕刮了一下,“就數你嘴甜!看來,這次出去吃了不少蜜吧?”

魏止急忙擺脫關系似的舉手,鄭重其事的保證:“我發誓,這次出去一滴蜜都沒有沾過,甚至連蜜長什麽樣都沒有見過!”

裴殊覺得魏止這個嚴肅的表情當真可愛死了,真讓她不得不愛。

“是嗎?”裴殊根本就沒有懷疑魏止在外面有沒有沾花惹草,她就是單純的喜歡刁難她。

“我發誓,我魏止長這麽大,就吃過郡主的蜜,從未碰到其他任何的蜜了!”魏止張大的眼睛折射出無比忠誠的目光,抿嘴的凜然的神态活脫脫像小孩子自證清白的倔強。

可是,如此純潔的一句話卻被裴殊硬生生聽出了別樣的風味來。只見她一臉羞澀,扯出手帕擋住臉,發出造作的笑聲,又甩向魏止,赧然嗔怪道:“哎呦,魏郎你說什麽嘛!”

魏止茫然一臉,便見面無表情的翡月毫無感情的瞧了她一眼,她又看裴殊,雖然她暫時沒懂裴殊在笑什麽羞什麽,不過她确定裴殊想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那,郡主,我吃飯啦!”趕緊結束話題是正道。

便見裴殊放下了手帕,恢複常态:“快吃吧,趁熱吃。”

魏止便聽話的将肉食一掃精光,又十分給面子的吃了不少的素菜。其實她在褚縣沒少吃大魚大肉,現在對魚肉沒有多大的渴求,只是這魚肉難得是裴殊為她準備的,無論如何是不得辜負的。

而在魏止用餐的過程中,裴殊一直托腮望着魏止,看得魏止吃得好不自然,吃相都不自覺的文雅了許多。

魏止才放下碗筷,裴殊的問候便不期而至了:“吃飽了嗎?”

“飽了。”魏止酒足飯飽,摸摸圓滾滾的肚子,頗為稱心如意。

裴殊便給翡月和阿花,兩人便很快将餐盤撤了出去。

翡月和阿花方關上房門,魏止便迅速把不安分的眼神轉到裴殊的身上。

“郡主。”

“嗯?”裴殊又做托腮注視的動作。

魏止也學裴殊的動作,與裴殊四目相視,另一只手悄咪咪的溜到裴殊的手上,一把抓住不放,咬咬嘴唇:“咱們眨眼小半月沒見了,郡主可想子卿沒有?”

裴殊卻把手一抽,一臉無所謂的神态,“有什麽好想的,我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想你做甚?”

“不行!”魏止不高興了,把凳子一拉,索性挨着裴殊邊上坐,擒住裴殊的兩只手,她要為自己伸張正義,“我都那般想你了,你怎能半點不想我?你,你不公平!”

“哦?魏郎有多想本郡主?口說無憑啊!”裴殊眼睛滴溜一轉,質疑的睨着魏止。

“那……”魏止的眼神像是長了腿,一不留意跑到床上去了,手用巧勁在裴殊手上掐了一下,“證明一下?”

裴殊不拒絕也不答應的扭捏作态讓魏止蠢蠢欲動,魯莽般起身,企圖拉起裴殊,可裴殊堅如磐石,風雨不動。

“去洗澡。”裴殊坐得端端正正,說得有板有眼,對魏止下了個眼神令。

魏止只得翻白眼,無奈洩氣,郡主可真講究,這個時候洗什麽澡?不應該啊!

“把你這一身風塵仆仆洗幹淨,否則別想上本郡主的床!”裴殊白皙的小手指不容置疑的指向魏止。

“好好好,我去,我去!”魏止是胳膊,裴殊是大腿,她只能悉聽尊便了。

“回頭我有樣東西要給你。”裴殊故作玄虛道。

“什麽東西啊?”魏止頓時眼泛金光。

“洗完回頭告訴你。”裴殊起身,故意打了個哈欠。

于是,魏止二話不說抱起衣服便火速沖了出去,幾乎是急不可待的進行了一番沐浴。生怕裴殊等不及,睡着了,她片刻不敢浪費。

今日的花瓣浴一定是裴殊的意思,魏止走在回房的長廊,隔着衣服都能聞見身上那股子淡淡的花香,讓人貪心的那種香氣。

一路上聞着這個香,魏止本就興奮的心情更平添幾許激動,不知不覺便加快了腳步。

推門進入時候,窗戶打開,窗外的夜風徐徐的吹進來,翻動着桌上半開的書卷,拂起了輕盈的紗帳,撩動着床上屈手側卧的人的衣角。

裴殊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着她的狐領,可眼神卻存心往魏止身上飄蕩,魏止光是看着這副光景便心旌搖曳了。

裴殊仿佛有一個強大的磁場,把魏止強行吸了過去。

魏止再也按捺不住多日積累下來的思念和身心需求,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撲在了裴殊身上。見裴殊無力反抗的樣子,她得逞的笑了。

“殊兒定是想念我的,否則怎會給我寫信,還寫那羞于啓齒的信?”魏止抱住朝她瞪眼的裴殊,了若指掌道,又用手去摩挲裴殊紅潤的嘴唇,“殊兒,你這嘴怎的這般硬呢?待我好生讨教讨教……”

魏止便低頭吻住裴殊溫軟的唇瓣,随着放緩了動作,一步一步游刃有餘的準備向下進行。

“等下。”裴殊卻輕推了下魏止。

“嗯?”魏止便乖乖停手。

便見裴殊悉悉索索往床外探出手,不一會兒便拿過一個漂亮的墨綠色的鐵皮盒子,盒子表面是精美的孔雀紋案,還未打開,便聞見一陣撲鼻的水果甘香。

“這個是?”魏止盯着這個稀奇玩意問道。

“這個是玉肌霜,養護皮膚用的,用過嗎?”裴殊把正面翻給魏止看。

魏止搖搖頭,她還真是沒用過,倒是聽說過,這個東西很名貴,據說是王公貴族的禦用,民間所用并不多,除過些頂有錢的。雖說魏止家有錢,可魏止自認為她的手渾然天賜,完全不必依靠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便沒把心思放這上面。後來家裏破産,她便更是無心這個了。

“這個是難得的好東西,對修複和保養皮膚有非常顯著的效果。”裴殊說着把蓋子擰開,拉過魏止的手,取出一點塗抹在魏止的手背,“你瞧你的手,糙的一點兒不像女兒家的手,用這個會讓你的手變得白嫩光滑。如何,舒服嗎?”

“嗯,舒服極了。”魏止含笑望着自己被裴殊溫柔塗抹的手,玉肌霜令人舒服,裴殊的手法更讓人心馳神往。“我聽聞這個十分名貴的,且不易弄到手。”

“本郡主是誰,再難弄到手的東西,也不在話下。”裴殊又露出她的驕傲臉,将蓋子擰上。

“那子卿可真是受寵若驚啦。”魏止越發抱緊裴殊。

“既然如此,你便好生養着你這雙手,莫要辜負本郡主的一番苦心。”裴殊拿手指在魏止的腦門點了一下,極度寵溺。

“好!”魏止宣誓似的叫道,“那我以後日日早晚都塗抹,一定把我這雙手養的又白又嫩又滑!”

“嗯。”裴殊贊同的點點頭,接着嘴角倏的浮現一抹狡黠之笑,“但今晚就不必了!”

說着,便又趁魏止不備,将魏止翻身壓在下面。

“郡主,你好調皮呀!”魏止無奈搖頭笑了,手摟在裴殊纖細的腰肢,“郡主,今晚想在上面嗎?”

“如你所願……”

郡主說得可色氣了,那邪魅的模樣差點讓魏止以為她真的要把自己吃幹抹淨了。

可是,人家郡主居然吻着吻着,攻着攻着便不可抑制的癱軟了下來。魏止便理所應當的承接了接下來的重任,重新翻身在上,任重道遠,使盡渾身解數取悅她的郡主夫人。

月夜正深時,房內燥熱才被夜風悄然退卻。

魏止身無一物趴在床上,經過方才的無私奉獻,她委實有點累了。她手裏把玩着裴殊送她的玉肌霜,心裏滿滿的全是甜蜜。瞧,裴殊就是死鴨子嘴硬,都對她這樣好了,還不承認想她戀她!

正偷笑呢,身上突然壓上來一具溫暖的身體,裴殊的手順着魏止的手臂緩緩游到魏止的手,勾住。

魏止感受得到裴殊充滿愛憐的目光,無比溫存的體溫,和她絲絲縷縷透露着激情初退的氣息。

“郡主今夜沒反攻成功呢。”魏止存心這樣說,明擺着嘚瑟呢。

依着裴殊那火爆、好面的性子,她能忍?果不其然,魏止白皙的手臂便挨了結實的一巴掌。

“還不是賴你?”裴殊很理直氣壯。

“怎的賴上我了?”魏止可委屈死了,她那麽乖巧懂事,姿勢都擺好了,那裴殊半道上難承其重能怪她?

“若非你那手不老實,跑來跑去,還有你那嘴,也不老實,我……”裴殊這樣一說,難免要回想方才的點滴,臉就不受控制的發燙,她便惱羞成怒,一股腦子趴在魏止的肩頭狠的咬了一口,疼得魏止嗷嗷直叫。

“郡主,郡主,饒命,我錯了!”魏止疼得舉雙手求饒。

裴殊這才大赦天下,松口時還不忘拍一巴掌。

魏止嘶得伸手揉着肩頭,她清晰的摸到了那兩排牙印。裴殊該是個多狠心的女人哪,下口居然這麽狠!

許是魏止龇牙咧嘴的樣子讓裴殊內疚了,沒一會兒,那只素手便撫摸上了那片泛紅的肩頭。

“疼嗎?”聲音輕柔的如同夜裏的風。

“疼……”魏止老實巴交的回答,語氣夾帶可憐。

裴殊便怪不好意思的,放下架子,去給魏止揉揉捏捏,最後又在上面親了一口,讓魏止翻了個身,面對她。

魏止眨巴着純真的眼睛盯着裴殊。

“下次可不可以老老實實的躺好?”裴殊很霸道的指着魏止。

魏止此刻就很老實的點頭,“何謂老老實實?”

“便是不動手動腳……不言語刺激!”裴殊又露出了小女孩的扭捏。

“好。”魏止強行忍着飛揚的嘴角,又故意道,“可若是那樣的話,都沒有互動,郡主不會覺得無趣嗎?”

“魏子卿!”裴殊站住了立場,眼睛瞪的像銅鈴。

“好好好,聽你的。”魏止笑了,搓着裴殊的胳膊,随後她想到了個事,“郡主,你還沒告訴我你信裏寫了什麽呢。”

裴殊神色一晃,嘴巴張合了兩下,在魏止的臉上羞憤的捏了一把,“方才闡述的還不夠嗎?”然後沒好氣的翻身躺一邊。

“這就算說了嗎?”魏止沒能得到滿足,側身看着緘口不言的裴殊。雖說方才是很纏綿,可她更樂意聽裴殊羞答答的說信裏的字字句句。

“魏子卿,你貪得無厭了啊!”裴殊眼瞪的更大了,“往後你別想要了!”

魏止一聽這話,這還得了!不成不成,飯桌上的葷斷得,也斷不得這床上的葷。

“郡主,好郡主……”魏止遂毫無底線的開始哄妻之路,“我錯了,我滿意,可滿意,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別生我氣了呗?”

郡主不理,不理,就不理。

“郡主?”

“好郡主?”

“殊兒?”

“好殊兒?”

“……”

郡主被哄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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