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郡馬最近有點忙

因着新店開業的事,魏止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

開業前夕,魏止忙着做策劃宣傳,搞到深夜是常有的事情。正事自不必說,除此之外便是應接不暇的應酬。魏止常感嘆,她還在怎麽風生水起呢,門檻便快被踏平了。

開業當日,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煞是熱鬧。魏止送過邀請函的有名有姓的大戶基本都攜賀禮如約而至了,此外還有圍觀的群衆,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得嚴實。

雖然王爺岳父當日并未到場,但卻特意指派世子殿下前來坐鎮。二哥裴盈還特地為魏止送上一幅他精雕細琢的駿馬圖,預祝魏止日後一馬平川、馬到成功。

開業之後,魏止便更忙了,各種材料、款項等都需要她親自過目,忙得她府都顧不上回。

起初雖說是忙,可魏止還是堅持早出晚歸。即便每每回府亦是深夜,裴殊已然酣睡,而出門時又天剛露白,兩人很難溝通兩句。後來,魏止幹脆決意暫住在錢莊,待忙完了這陣子再恢複正常。

是以,魏止連着好幾日沒有回府了。

又是一日夜幕降臨。

魏止用過晚膳後,便盤看近日來自各位賓客送來的賀禮。這些人非富即貴,送的東西自然也是上得了臺面的。

看了幾件之後,魏止一眼便被禮品堆裏的一個奢華大氣的盒子吸引。不僅其包裝與衆不同,其氣味更是無與倫比,隔着包裝盒也能聞見那清爽、甘冽的香氣,沁人心脾,令人陶醉。依魏止看來,這個香膏的好聞程度不亞于裴殊送她的玉肌霜。

魏止将禮盒取出,放在桌子上,細細察看這盒子上龍飛鳳舞的細紋,一看便是用心設計了的。

“這是何人所送的?”魏止問向旁邊正在清點數目的肖年。

肖年跳過來,仔細看了看,又對着記事簿查一遍,道:“是問香坊的許老板送的。”

“問香坊……”魏止嘴裏喃喃道,她倒是沒聽聞過這個名號,想着便将盒體打開,明亮的黃綢上赫然亮出三支玲珑小瓶,顏色分別是綠、藍、紫,顏色的拼撞竟惹得人眼睛一亮,加之美妙的香氣,便更抓人心窩。

“哇,好漂亮啊。”肖年在一旁驚呼,“芳香撲鼻的。”

魏止取出綠色和紫色,兩瓶的味道不一樣,綠色味道比較清淡,還帶着些些青草的氣息,仿佛置身田野之中,而紫色偏濃郁一點,裏面應當是有麝香、玫瑰之的類植物成分,一聞便有種只緣身在百花中的感覺。

魏止左右分別嗅了嗅,贊許的點點頭:“的确是好東西。問香坊可是蘆州什麽知名的品牌?”

“好像還行吧。”肖年努力思索後道,“我對香膏香水不甚懂得,但我知道禦香坊。”

禦香坊是大興朝皇室的禦用香坊。

“廢話,我朝應當無人不知禦香坊吧。”魏止斜了肖年一眼。幾年前她是聞過禦香坊的香的,那是父親的一位生意夥伴贈送給母親的,其香味自然是不必多說,必須一絕。但如今聞着問香坊的香,雖說名氣不大,可香氣卻委實不容小觑。

“莊主可是喜愛這香?需不需要我改日去拜會一下許老板,購置些來?”肖年看着魏止說。

魏止想,這香果真是好香,十分适合送人什麽,既體面又用心。

“肖年,你說若是以此香贈客,如何?”魏止突發奇想。

“莊主什麽意思?贈客,贈什麽客?”肖年撓撓頭,沒太理會魏止的意思。

“贈我們錢莊的顧客。”魏止說,同圓錢莊以薄利多銷的策略初步滲透到蘆州的市場,限時放利的優惠政策和獨出心裁的階梯性利率為錢莊吸引了不少客人,在蘆州城也算引起了不小的影響。人第一眼總是重視利益,當利益得到滿足,魏止便打算走一走情感路線。

“存貸越多,贈禮越豐,讓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我們同圓錢莊的誠意。”魏止繼續說。在她的心裏已經初步計劃好了,既然要走情感路線,那便貫徹到底。贈禮只是其中一步,她還準備走慈善的路子,一來做了好事,二來也博得了好名聲,一石二鳥。

“可若是如此,咱們的本可就下大了。”肖年有點兒舍不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莫怕,待我改日找許老板好好談一談。”魏止卻不擔心,将瓶子放回去,“這叫合作,是互惠互利的,若是我能幫他的問香坊大大推廣一番,他怎好意思分毫不讓我?”

魏止已然在心裏做好了狠狠壓價的盤算。

“莊主英明!”肖年大腦一下清明。

魏止自我陶醉的将禮盒合上,望望外面的天色,“現在不早了吧?”

“約莫亥時了。”肖年扭頭看了看天,對魏止道。

“都亥時了。肖年你去巡查一遍,便回去休息吧。”魏止拍拍盒子,起身對肖年吩咐道。

肖年便哎了一聲,積極的去準備收工前的最後一項工作。

魏止舒舒服服的把手背在身後,繼續巡視五花八門的禮品。想她錢莊開業三日,盈利便非常可觀了。不僅如此,她在蘆州的人脈圈子也不斷在擴大,先甭管那些人是沖着她的老丈人的威名,還是奔着她的才幹,總之是願與她交好,如此便足夠了。鑒于現下種種欣欣向榮的跡象,魏止對未來的發展非常有信心。

看了一圈,魏止最後還是最滿意問香坊的香膏,她打算把這套香送給郡主。說到裴殊,魏止猛地便想她了,算算她們又有好幾日沒有見到面說說話了。

魏止打算今晚回家去。

大抵是心有靈犀,魏止剛想着回家見嬌妻,嬌妻便飄飄然來到面前了。

才一轉身,便見裴殊只身跨進了門,向她走過來。

“郡主!”魏止喜出望外,忙不疊上前迎接,“我剛想着回府,你便來了。”

“呦,還知道回府呢?我當你學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呢!”裴殊拿眼神剜着魏止,語氣頗為尖酸刻薄。

“我這不是忙嘛!”魏止賠着笑臉,讨好似的給裴殊捏肩,“這些日正是忙的時候,常常忙到深更半夜,回去怕驚擾了郡主,便暫且留宿錢莊,圖個省事。”

也不知裴殊在沒在聽,只見她有意無意的摸摸這個,看看那個的。

“別看我人在錢莊,郡主不知,我這身在曹營心在漢,實在想郡主想得緊呢!”魏止機警的補充說道,難逃谄媚之嫌。

“我看你是想你的這些命根子更多吧?”裴殊拿起一尊小小的金菩薩,回頭對魏止進行再一番挖苦。

“冤枉啊,郡主!”魏止伸手握住裴殊拿着金菩薩的手,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這些個都是身外之物,我自然是想郡主的了。”

裴殊先是切的一聲,甩開魏止的手,随後便迅速把魏止抵到箱體上,堵住魏止的退路。

“那魏郎是喜愛這些金銀財寶,還是喜愛本郡主呢?”裴殊一手撐在魏止身側的箱子,一手用金菩薩勾起魏止的下巴,用灼人的眼神盯住魏止。

魏止最受不住裴殊這種充滿誘惑的眼神,心底的火噌噌的往上漲。借着這份氣焰,她一個翻身把裴殊抵在箱體上,反過來笑着勾引道:“那郡主是喜愛子卿這一棵歪脖子樹呢,還是喜愛外面不勝枚舉的大森林呢?”

話音落,魏止輕盈的拿走裴殊手裏的金菩薩。

“說不準哦,若是叫本郡主遇着了比你更好看的歪脖子樹,那我也不介意呀……”說着,裴殊戲笑着抹了下魏止的鼻尖。

“那可不成。”魏止心驀地一慌張,突然力氣變大,把裴殊的手鉗制在箱面上,語氣卻軟昵的很,“我可是寶貝郡主勝過寶貝這些金銀財寶呢,郡主你可不能說踹便把我踹了,這不公平!”

裴殊有被魏止突如其來的大力和表白怔到,雖說心裏喜滋滋,可面上還得拿腔作勢。

“那本郡主不管,魏郎便自求多福吧,但願莫要出現那個比你更漂亮的歪脖子樹。”她一挑葉眉,驕傲的說。

裴殊剛要動,卻發現魏止把她固得更緊了,魏止的眼睛那樣堅定不移,帶着孩子般的執拗勁兒。

她說:“那我要做伐木工,長出來一棵我便砍一棵,那樣我便是最得殊兒喜歡的那棵了。”

裴殊的心情在此刻變得不可名狀,魏止執着的眼神,堅定的話語,和她眼裏閃閃發光的情意讓她心湖忽的漾起絲絲波紋。

眼前這人如此鐘意她嗎?

不管以後發生什麽都從一而終,矢志不渝嗎?

“傻樣兒!”她淺淺一笑,充滿愛惜的瞥魏止一眼。

“莊主,檢查完了——”最後一個字虛虛的被肖年愣是吞了一半,眨眼時間,翡月也接踵而至。

四個人同時出現在這樣一個畫面确實是有點尴尬……

“回、回府吧……”某莊主緋紅着臉皮子敷衍道,甩了袖子,落荒而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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