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時阡果然像變色龍一般瞬間恢複成了平淡的模樣。
“是有個大消息。”
見季裴如此心急的想要知道,時阡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就說了。
“密境鑰匙不在半聖手中。”
玄家的密境一直是半開放的狀态。每隔幾年就會不定周期地開放一次,大家各憑本事在密境中獲得機緣,這已經是共識。
可是大家認同的密境之主一直是玄家之人。
如果這密境之匙不在玄家人手中.....那原本安分的人,就生了些其他想法。
畢竟就算不能自由地進入密境之中,作為保管鑰匙的人,肯定也會在第一時間知道密境之鑰在何時開啓....占盡先機。
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
所以表面上裝的一副仙風道骨,正氣浩然的修道者們,一定會首先懷疑這個鑰匙被方家保管的安全性,然後再推薦由自己妥善保管鑰匙。
就算不能如此.....恐怕也會建議輪流看管鑰匙,免得方家一家成為靶子,惹得魔域人搶奪。
“一直以來,玄家人是密境密境唯一的主人,看管鑰匙天經地義,可是現在,玄家勢弱....半聖遲遲不應劫突破,恐怕壽限将近。先從這裏分一杯羹的人恐怕不少。”說到這裏,時阡的嘴角浮上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顯然很樂意看到那群家夥撕破臉皮的模樣。
季裴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情形,可是他想的比時阡還要多一些。
前世....或者說,按照書裏的內容所寫。其他人本該在方家滅門之後才知道方家人掌管着玄家密境的鑰匙,可這一世,方家尚未滅門前這個秘密就洩露了出去,肯定會對他産生影響,畢竟他也想得到那麽鑰匙。
如今會對方家出手的目标多了這麽多,事情肯定比原來複雜。
“再幾月,方家家主可就要過宴了。”
“本來只是家人小聚,拜訪的人多了恐怕也會變成大宴。”時阡分析着。
季裴的眉擰的更深了。
“這秘密是誰洩露出去的。”
時阡輕搖了搖頭。
季裴看了時阡一眼。
沒法從他這個搖頭中看出,他到底是不能說還是他不知情。
但是光這個消息就已經足夠了,季裴也沒有繼續細問,直接反手收回了無殇劍,用上等的蟬絲手絹慢慢擦拭着血藤吸食過鮮血後,幾乎看不見一絲污穢的劍刃,一面垂着眉,一面饒有興致地問。
“月爻為什麽要監視你。你們不是關系挺好的嗎?”
時阡沉默了一陣兒,淡聲道。
“私事罷了”
“私事?”季裴輕一挑起眉。“怎麽,你被月爻看上了?”
“.......”時阡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季裴,“你怎麽知道。”
季裴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拍了拍時阡的肩膀。“她每隔個幾百年,就會遇上一位自己的真愛,況且你長得又好,做事細心體貼,天天作為徒弟伴在她身邊,她不喜歡你還能喜歡誰。這事兒真的實屬正常。”
只是他爹,他師傅,他好友竟然先後都成了月爻的單戀對象,他跟月爻這緣分,未免有些太孽緣了。
時阡的眸色驀然深了,再次問時,語氣中夾雜着沉郁之色,“你覺得。我和她在一起如何?”
季裴摩挲了下巴。
這問題不太好答。
他不喜歡月爻,因為第一映像不好。但是時阡這麽問他,他總不可能此時把月爻批評的一無是處,所以季裴也答得中規中矩。
“雖然她心高氣傲,但是天資高,長相佳,在月剎也有些權利。你要是對她有意,這也算一樁佳緣了。”
就是年紀差的有點大,可是他們是修士,年紀根本不是問題,就算月爻有點水性楊花的毛病,見一個愛一個,但是愛的時候也是真的極愛。
季裴說的無意,但是聽者有心。
看着季裴那精致的眉眼,時阡多的是沒有脫口而出的話。
論天資,在這個魔域誰比的上天魔陰脈,而論長相,整個魔域誰又勝的過季裴。
看過季裴,眼裏哪裏容得下別人。
不再提月爻可怕的控制欲,時阡突然問了一句。
“你為什麽會想到要與我做朋友?”
如果是為了要挾他做一些事,完全沒必要做到如此。畢竟季裴手上應該有不少他的把柄。
聽到這似曾相識地問題。季裴眉目輕狂地微微勾起了唇角,答地極快。
“我們兩人一家天魔陰脈,一家天魔陽脈,聽着就有聯系,這麽适合當朋友,為什麽非得不死不休。”
他答得這麽快,是因為這個問題,前世的時阡也問過他。雖然上一世的時阡,說他荒謬,但是這一世,他的答案依舊不會變。
【系統:使用技能{我嘴炮比你強},增強說服力。】
【季裴:上次我教訓那群“白眼狼”怎麽不見你替我用技能啊?】
季裴說的是魔物潮來臨的那次。他都說了可以放過他們,他趕時間,結果那幾人都不信。
【系統:對不起主人QAQ,我當時覺得他們肯定死定了。】
用技能不用技能也都一樣,早死晚死都是死,所以他就沒用。
【季裴:......】
時阡沒有說話,眼中卻有不小的波瀾。
在早期的魔域,天魔陰脈和天魔陽脈兩族之間似乎天然就存在一種競争關系,不斷被人對比,于是就有了一些嫌隙。
兩家從上古時期争到現在,最後是天魔陰脈贏了。
成王敗寇,他們天魔陽脈被驅逐到只剩他這最後一支。
雖然時阡向來對家族、血脈這種虛而不實的東西沒有概念,但是也知道季裴又再說一些歪理了。一些只有他能說出來,只要他說出來就能說服人的歪理。
時阡無奈一笑。卻從笑容裏透出了幾分容讓的味道。
“确實如你所說,不是非得不死不休。”
....................
在見過時阡之後,季裴就一直在想他需不需要取消去方家家主壽宴的計劃,畢竟現在有這麽多正道都知道了方家人擁有密境鑰匙的事,方家一旦舉行宴會,這些人恐怕也會去,有那麽正道修士在,就算他想做些什麽,也會束手束腳。
可是他如果不去......他爹要是出現了怎麽辦。
總不可能讓一個瘋了的天魔宗前宗主,掉進全是敵對陣營的狼窩裏。
洗去身上的血腥氣後,季裴飛速地換了一套白衣,因為心中有太多考量,衣衫未整就側躺在了玉床上。
“忠仆。”
聽着季裴呼喚,立刻就有一個黑袍銀白面具的忠仆現身。
“屬下在。”與以往不同,今天是一位女性忠仆的聲音,聽着有些平淡,但是依舊難掩聲音中的嬌媚。
季裴立馬蹙起了眉,收了與忠仆對話的性質,問道“原來的人呢?”
“最近我來近身保護少宗主。”
“他生病了嗎?”季裴的聲音冷了下去。
“沒有。”
“那他為什麽不來。”
女子面具後的粉唇微抿。“這是我們內部商議的結果。”
“商議....”嘴裏琢磨着這句話,季裴的眉宇間立刻劃過惱怒,但是這情緒很快被冰層覆蓋了過去,令人看不出喜怒,也更加危險“在你們心中,我是不是就是一個給季家傳宗接代的工具。”
原來侍奉他的忠仆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也沒有生病抱恙,卻突然給他推給女性忠仆近身侍奉,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是為了什麽。
“......”
女忠仆無動于衷地半跪着。沒有說季裴猜的對不對,只是沉默以對。
季裴木着臉命令道。
“把他換回來吧。你先下去。”
“.......”
女忠仆面露難色,微微揚起了臉。
“少宗主。”
她的任務是教導少宗主有關房事的內容。為了避免少宗主心生反感,特意安排她先近身侍奉季非衣一段時間,拉近關系。不完成任務她沒法交代啊。
季裴捏了捏眉心。
“你過來。”
女忠仆立馬湊上了前。
季裴伸手脫下了她的面具,直掐起了她的下颌,眼神專注地盯着她看。
算的上漂亮的女忠仆霎時間直面上這樣一張俊臉,臉立馬漲的通紅,可季裴的神色依舊冷淡,白皙的指尖比起女子的肌膚,更加細膩白皙,像是上等的瓷器。
他淡淡道。“你喜歡男子。”
“雖我不是你喜愛的人。但是離得如此近,你依舊會感到面紅耳赤。是嗎?”
“是。”女忠仆聲音顫抖地回道。
“可我離你這麽近,卻什麽感覺都沒有。”
“啊?”女忠仆冷不丁地聽到了這麽一句,一時怔住了。
“因為我喜歡男人。”季裴斬釘截鐵得道。
“......”
女忠仆一副被打擊的四分五裂的模樣。
“就算我看見你的唇,也不會想要吻...。”季裴突然皺起了眉。
吻?
他是吻過誰嗎?為什麽,他竟然在一瞬間回憶起了吻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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