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天早上紀航拿着花到出租屋裏的時候，看着空無一人的出租屋很茫然，去她發小家了？然後他撥通程丹的電話，那邊程丹睡意朦胧的聲音響起：“喂？”
“你現在在哪？”
“我？我在S市”程丹回答道。
“去S市幹嘛？跟誰一起嗎？”紀航接着問。
“沒有，我一個人，這邊這時候的景色挺好的，我來逛逛”程丹打着哈欠回道“你出差怎麽樣？最近是不是挺忙的。”程丹的聲音這會已經清醒了。
“我......嗯”紀航無奈道。
“那周末好好休息.......诶，脫鞋哪去了？”聽着已經爬起床了，這會在找拖鞋。
紀航嘆了口氣：“你在哪個酒店，發個位置給我，我過去找你。”
“嗯？你也要過來？你出差的地方在哪啊？”程丹疑惑地問道。
“別管了，到S市有直達的飛機，你先逛吧，我下午到了找你。”紀航坐到沙發上，有些氣急敗壞。
“好......”程丹挂了電話發了個酒店位置過去。
紀航躺在沙發上有點氣惱：這招根本沒用，就算一個月不聯系程丹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估計還是得以為他去出差了。出什麽差能忙到幾天連微信都不發一個，去火星出差啊？這招就單純在折磨自己。
先不管了，下午見到程丹再說吧，看到放在茶幾上的花又一陣煩躁，訂了中午的票之後準備回去收拾兩件衣服，順便把花扔了。
紀航到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左右，程丹上午在周邊逛了逛，中午回來吃完飯後在酒店等他就沒出去了，怕他長途奔波辛苦下午就睡會覺，畢竟清早被電話吵醒就沒睡着了，她也有點困，晚上可以出去逛逛，這邊小橋流水的夜景也不錯。
下午也沒睡成，紀航一見面就撲過來，程丹也很配合。
洗完澡程丹睡了一會，醒了之後已經晚上了，程丹看到紀航睜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問要不要吃個晚飯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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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航無奈地點了點頭。
程丹定的酒店就在古鎮裏，出來就可以沒幾步路就到河邊，沿河兩岸是古色古香的徽派建築，上面挂滿了紅色的燈籠，燈光印在河水裏流光溢彩，河裏還有游客乘坐的游船，上面也裝飾了各種樣式的燈籠，程丹沿着青石小巷慢悠悠地逛着，這會人不少，一派熱鬧的夜生活景象，有賣小吃的攤子，還有藝術表演，程丹覺得有時候處在這種喧嚣之中也能感受到一種安寧，不過身邊還跟着個有點奇怪的一言不發的紀航。
“你就不問問我出差為什麽不聯系你嗎？”紀航憋不住了問。“忙到什麽程度能微信消息都不發？”紀航還補了一句。
程丹邊看着旁邊攤子上的小玩意兒邊笑道：“不是忙的話，在外面遇到什麽人了啊？”
紀航沒出聲。
程丹見紀航沒出聲，疑惑地看了下他：“真的啊？”
紀航還是沒出聲，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程丹笑着搖了搖頭，繼續看她的小玩意兒，好像不想再問了。
“我出軌你都無所謂嗎？”紀航出聲道。
紀航聲音稍微有點大，攤主比程丹還震驚地看着紀航，程丹看了眼攤主之後再扭頭看了看紀航，清了清嗓子，把紀航拉着往前走了一點。
“男的女的啊？是不是剛總啊？不對，剛總好像前幾天還過來了來着......”程丹饒有興致地問他。
“別開玩笑了程丹......女的......”紀航說道“就是她喜歡我......她......她跟我表白.......我，我當時有點猶豫......但是沒忍住......之後陪了她幾天，就......就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就沒聯系你。”
“你猶豫什麽？長得不好看？不符合你的審美？”程丹瞪大眼睛好奇地問他。
“好看......”紀航悶聲道。
“好看猶豫什麽啊,沒忍住是正常的......”程丹點點頭道。
“你不介意嗎？我跟別人......”紀航震驚地看着她。
“你喜歡別人是你的自由啊，我随時退出......”程丹将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拍了拍。
紀航走着走着漸漸地就慢了下來，然後停住了，程丹還在前面步履輕快地走着，還邊走邊好奇地到處看看，剛才說的事情沒有影響她分毫情緒，紀航這會說不出是什麽感受，他突然覺得程丹是真的不在乎，連個皺眉的動作都沒有，不在乎到了這種地步嗎？
程丹走了會覺得身邊有點空，發現紀航不見了，然後轉頭發現紀航在挺遠的地方盯着她，一動不動，周邊的人都好奇地看着紀航和她，程丹扶了扶額頭，快步走回去，準備拉紀航，走近了才發現紀航緊抿着嘴唇臉色蒼白眼眶發紅。
“你身體不舒服？”程丹驚訝地問，想想又不對“你該不會是，哎，我的天啊......”
程丹沉默地看着紀航一會又嘆了口氣......接着緩緩開口道：
“就你這樣的，天天那兩眼珠子都快安我身上了，要是還能出軌的話，得是多高深的演技或者多情的性子啊，為這個我也得陪你把戲演完了......編個瞎話看給你結巴的......我都不忍心戳穿你”程丹無奈地感嘆道。
這時候紀航緊撐着的肩膀才終于松懈下來，緊緊抱住面前的程丹，過了會輕輕地吸了吸鼻子。
“不是，你怎麽，還自己把自己逗哭了呢？”程丹感嘆道。
紀航沒理她，但不知道怎麽，紀航不想要試探程丹的想法了。
回去之後又恢複了以往的生活，紀航沒事就去程丹的出租屋那裏，只有自己出差或者哥哥嫂嫂順路來看他的時候他才會回去，哥哥嫂嫂只看過程丹的照片，也想見見程丹，看看弟弟這麽上心的人究竟怎麽樣，但是紀航沒讓，說是還沒到時間，其實紀航也想讓程丹見見他的家人，但是貿貿然只會讓程丹不高興，他得提前試探程丹對這事情的反應再說。程丹還是跟以前一樣，上班加班，不加班的時候要麽出去跑步，要麽窩在懶人沙發上看書，要麽去找她的發小待一會，偶爾跟紀航一起逛逛超市買點東西，紀航覺得這樣的生活也很好，除了有點對未來的不确定之外都很好。
正好一個朋友給紀航寄來了結婚請柬，五一結婚，而且就在本市，程丹不喜歡大型節假日出門，所以應該五一也沒出門的安排。其實這個朋友跟紀航不算很熟，所以紀航一開始準備發個禮金就不過去了，但是轉念一想，程丹身邊挺多朋友沒結婚的，所以程丹可能對這件事不那麽在意，如果多參加婚禮，說不定程丹會對婚禮有一些具體的感受，有可能會慢慢往這方面去想，有可能對于結婚這件事就會開始有些想法了，紀航在微信上給朋友回複了個恭喜，一定到場，然後從沙發上坐起來，拍了拍旁邊的程丹。
“嗯？”程丹放下書看着他。
“我一個好哥們五一結婚，問我帶不帶人算人數，我就順嘴說帶了”紀航接着說道：“你五一有沒有時間啊？”
“你都順嘴說完帶了 然後再問我啊？”程丹挑眉道。
五一程丹本來沒有什麽別的安排，就屯了一套志怪小說，準備五一一口氣看完來着，她本來不想去參加什麽婚禮，但是看到紀航滿臉期待小心翼翼的樣子還是嘆了口氣。
“去去去，看看你哥們長什麽樣，帥不帥”程丹無奈道。
“去你的”紀航重新躺下“人家都結婚了。”
......
婚禮那天紀航除了跟幾個朋友寒暄了幾句，一直在觀察程丹的反應，這會他們坐一起，臺上正進行到雙方互相回憶初次見面的場景并且許下厮守終生的諾言，新郎新娘都淚流滿面，雙方父母也在抹眼淚，紀航看到程丹挺專注地看着。
“怎麽樣？”紀航問程丹。
“什麽？嗯，就 一場婚禮。”程丹回答道。
“有時候感覺挺感人的，這時候在對方面前流淚，這個畫面應該能在兩個人心中記一輩子吧”紀航感嘆道。
程丹轉過頭看了紀航一眼，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就樂了：“诶，我跟你說，我之前參加一個大學同學的婚禮，她是跟她的相親對象結的婚，時間太短家裏逼得緊，就還沒來得及相處出感情就走上了禮堂，然後兩個人在婚禮現場司儀的主持下哭成一團，我都給看愣了，尋思着這是感動還是悲痛啊，然後後來他們下來時我就偷偷跑過去問新娘：突然就這麽愛了？新娘邊擦眼淚邊跟我說，氣氛到那了不哭不行，不知道怎麽的就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成了電影中的女主角面對的是經過千難萬險才能在一起的帥氣的男主角，我在臺上都差點把名字喊錯，叫成......傑克，哎，後來看到是他，我才想起來我在和他結婚。”程丹說完又樂得不行。
“......”紀航沉默着看着程丹。
程丹想了想，忍住了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