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異香襲人

耶律肅難得沒有發怒,他摸了摸一遇風就會脹痛流淚的眼睛,沉默許久後道:“原來你做的是這個打算,我還以為……”

“以為我是故意整你?小王子真當我是惡人麽,唉,我明明是為了你好。”楚辭一臉慈祥道。

站在楚辭身後的鐘離煊伸手撓撓楚辭的掌心,寫了幾個字:“你又戲弄他。”

楚辭反手握住鐘離煊的手指撚了撚,兩人對視一眼,鐘離煊眼裏漾着笑,楚辭挑了一下眉。

把耶律肅弄成兔子眼可不光是為了幫耶律肅,主要還是為了考驗一下耶律肅和佟俞白在小說中感天動地的真情——若是沒有那雙标志性的東胡皇室藍眸,不知道佟俞白這次看到落魄的耶律肅,還會不會善心大發救下耶律肅并溫柔小意地照顧他。

耶律肅沒有看到兩人隐秘的動作,聞言越發感動:“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楚辭,你是高義之士,若是我能成功逃出升天回到東胡,必親自登門道謝!”

“道謝就不必了,你顧念兩國百姓做個好君主就成。”

耶律肅沉默了一陣後,意有所指道:“元旭國駐守邊界的王爺和總兵玩忽職守,守城士兵也能被輕易買通,元旭國顯然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現在正需要一位明主。”

“明主?會有的。在山陽嶺佟家就是土皇帝,土皇帝的兒子弱冠之禮當然比駐守邊關重要。”楚辭嘲諷道,他對此也算見慣不怪,佟俞白的主角光環比歷劫的天帝陛下強了不知多少倍,只要挨着佟俞白,多麽詭異的事都能發生。

吸引駐軍和太子爺參加個生辰宴都是最基礎的操作,這兩人成為兩國國君為了争搶佟俞白發動戰争才是最騷的。

不管這兩人到底是作何考量,哪怕佟俞白本人只是挑起戰争的借口,但使得生靈塗炭民不聊生,足以說明元旭和東胡未來的國君都非明主。

和楚辭交談後,耶律肅決定喬裝讓忠心的老仆帶着自己來宴會,一是為探聽消息好謀劃前進路線,趁機随着行商離開山陽嶺,二是看能否有機會找個能助自己成事的盟友。

只是才到宴會不久耶律肅就覺得不适,想來是那日生吃的紅薯苗發作了出來,耶律肅避開人群找個地方想靜一靜,湊巧就撞破了佟俞白誘惑皇甫睿的拙劣戲碼。

耶律肅認出了皇甫睿,先是一驚,等看到佟俞白假作純情将元旭太子爺忽悠的一愣一愣,耶律肅又覺得實在好笑,這一笑他胃裏就難受,忍不住幹嘔起來,結果被佟俞白給抓了起來。

尤其是前腳勾引皇甫睿的佟俞白後腳對自己露出色眯眯的眼神,耶律肅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今被關押起來,耶律肅看門外有人把守遂退回原處,等了一陣兩個守衛有所松懈湊在一起談論着今日的宴會,他這才起身,拔出藏在大、腿、根的匕首,撬開窗戶,趁守衛還反應過來就縱身一躍。

“那東胡女人跑了,抓住她!”

守衛看到一襲紅裙翻飛趕忙追來,追到牆角就看宛如一朵紅雲飄起,那東胡美人姿态矯健迅捷,縱身一躍飛過牆頭,落到了隔壁。

守衛越發着急:“那頭是公子的院子,這東胡女人可是要對公子不敬?來人吶,保護公子!”

“那女人還帶了武器!”

院落中守衛驚慌失措,隔壁院子裏耶律肅看附近無人松了口氣,他整理一下衣服,疾步朝最近的房間走去,想換身衣服盡快離開此地。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房內一人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換衣服,那人腆着臉逗弄着身邊的丫鬟,不時伸手摸一把丫鬟的臉蛋腰臀,雖然長着一張俊秀的臉,但動作怎麽看怎麽猥瑣下流。

看着一室的人耶律肅一僵,喝了些酒正暈乎的佟俞白正好看過來,看到心裏想着的美人兒就在眼前不由大喜過望:“這不是我的美人兒麽,來,美人兒,陪少爺我快活快活!”

耶律肅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泛起青色,而此時外邊傳來一陣喧嘩聲,耶律肅一凜,深吸一口氣後挂着扭曲的笑,把匕首藏在掌心,舉步走向佟俞白。才剛靠近,佟俞白就一身酒氣的擡手摟住了耶律肅,撅着嘴猴急的想親耶律肅,奈何耶律肅個子高挑,比佟俞白足足高了一個多頭,佟俞白踮着腳尖也只親到耶律肅的下巴,他頓覺不悅,頤指氣使道:“一個女人長這麽高幹什麽,掃興!你給我跪下來!”

本想忍一忍的耶律肅暴怒,他将匕首亮出抵在佟俞白脖頸上,陰森森道:“你要我跪誰?”

佟俞白身上的酒意一下就給吓沒了,眼見得周圍丫頭就要尖叫出聲,耶律肅冷冷道:“讓你的丫鬟閉嘴,不然我就讓你再也無法開口!”

“你們都別說話!女俠饒命!”佟俞白吓得面色慘白,想到幾日前被打劫遭得罪,佟俞白恨不得暈過去,他抖着腿道,“女英雄是要錢財嗎?我給你,我這就給你,只要女俠饒了我的狗命,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看到佟俞白這軟包模樣,耶律肅想到自己落到楚辭手裏的狀況,莫名有些舒坦,他壓低身體靠近佟俞白,嗓音陰獰:“我和幾日前的那人號稱雌雄雙煞,你大張旗鼓要捉拿他,我就代替他來教訓一下你這小子。等會兒護衛來你就将他們全部遣退,讓他們去別處搜查,你要是多說一個字,露出一點馬腳,我就把你們全都鯊了,明白了麽?”

“你們都聽明白了嗎?”佟俞白趕緊對驚恐的丫頭道,丫頭們含淚應下,等片刻後護衛來搜查,佟俞白忙不疊地高聲道:“此處沒有人,去給我搜,去遠處好好地搜,一定要把那賊人揪出來!”

等護衛走遠,耶律肅讓佟俞白把丫頭們攆出去,他剛松了口氣,房門就又被敲響,皇甫睿的聲音傳來:“俞白,你可是休息了?”

“睿哥哥!”佟俞白一喜,脖頸上的匕首觸了觸他的皮膚,耶律肅壓低嗓子道:“讓他滾,不然我捅死你!”

剛以為有機會逃出升天的佟俞白一抖,趕緊道:“睿哥哥,我先換身衣服,等我換好衣服再去見你。”

門外的皇甫睿聞言面色極為難看,适才他聽聞佟俞白不勝酒力來休息,于是就來探望,哪知道剛踏入院子就看到一個紅裙人影閃入佟俞白的房間,他帶着怒氣到了門前地就聽到佟俞白說要和那女子親熱,皇甫睿如遭雷擊,克制不住發起抖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未免被別人撞見自己的異常,他趕忙回到客房平靜了片刻,恰好就和來搜查的護衛錯開。

皇甫睿再到佟俞白門口,透過窗戶看到兩個人影偎依在一起,佟俞白和那東胡女子靠的極近,兩人情難自禁似的要進一步親密,皇甫睿終是忍無可忍出聲詢問。

結果美人在懷的佟俞白又一次騙了他。

他的俞白再次欺騙了他!

皇甫睿面色陰沉到滴水,想到自己這些年對佟俞白的寵愛,想到他對佟俞白的珍惜,頓覺自己一腔真心錯付,他盯着窗戶上兩個緊緊相依的人影,沉默一陣後從懷裏掏出一根細香,取出火折子将之點燃,将香放在了門縫中。

絲絲縷縷的白煙飄入房間,皇甫睿面無表情的看着迷香燃燒了一半,臉上神色似喜似悲,他對着房門輕聲道:“俞白,這是你逼睿哥哥的,睿哥哥本來想好好疼你……怪你不該騙我,怪你也變了,我只能如此啊。”

在此之前,佟俞白在皇甫睿心中就是一個值得他珍惜的純潔少年,他甚至從未想過讓暗衛調查佟俞白,因為這是對心愛之人的侮辱,可如今他境遇有變,先前佟俞白還提到他在京城被軟禁,無意中,佟俞白就觸碰了皇甫睿的逆鱗。

老皇帝疑心重,被老皇帝親自教養出來的皇甫睿也不遑多讓,懷疑的種子一旦播下,被他珍藏的感情就開始變質,尤其暗衛查到虎皮真實的來源,還查到了佟俞白和一個低賤的丫頭珠胎暗結,皇甫睿差點崩潰。

他根本沒想到,對着他撒嬌賣癡的佟俞白居然會喜歡女子,還和女子有了肌膚之親,他這才恍悟,怪不得佟俞白只是撩撥他卻不願到京城和他厮守,概因佟俞白只是想玩弄他的感情罷了!

皇甫睿又驚又痛,然而這麽多年的感情讓他對佟俞白有深深地執念,知道佟俞白不喜歡男子後,他有了決斷。

不喜歡男子?無妨,只要用東胡國皇室進貢的秘藥,保準佟俞白會喜歡和他肌膚相親,再也離不開他。這藥只對男子有效,中藥後就想和男子歡好,到時候,再美的女子佟俞白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這樣,佟俞白就只能是他的了。

皇甫睿嘴角勾起詭異的笑,他靜靜地等着,等着房間裏的人藥力發作。

先察覺不對的是耶律肅,他本來以為皇甫睿發現了什麽,嚴陣以待戒備着,眼看得皇甫睿站在門口不言不語好一會兒,過了片刻又開始和佟俞白隔着房門追憶往昔,耶律肅警惕起來,警告佟俞白別亂說話,佟俞白先是委屈的答應下來,但一會兒就開始蹭着他喊熱。

也就在這時,耶律肅終于嗅到房間內彌漫開的香味,那香味越來越濃,和耶律肅為了假扮女子特意調制的熏香不同,這味道甜膩中透着一種動物的腥味,越來越刺鼻,耶律肅隐隐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他拿面巾遮住口鼻,壓低嗓音道:“這是什麽味道?”

“我不知道……嗯……好熱!”佟俞白身體不如耶律肅強健,又是有過魚水之歡的人,在迷香的作用下眼神逐漸朦胧,他低喘着靠近耶律肅,身體扭得像個蛆,“我覺得好難受,你幫我解開衣服,涼一下好不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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