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二

夏油傑是被枕邊響個沒完沒了的電話吵醒的,附帶小鹫在床鋪邊繞來繞去,一副想叫他又不敢上床的大型犬行為。

睡着的時候還沉甸甸的肚子上現在當然什麽都沒有,散亂的薄被只蓋着腿,要不是現在還在夏末,天氣并不寒涼,搞不好會感冒。

青年揉着還有點昏沉的腦袋接起了電話,野崎中氣十足的聲音就闖入了耳廓,【終于起床了啊你這家夥,是不是昨晚喝多了?打電話讓我們來你家不就好了嗎?】

“謝謝,我才不想早上起來就要負責收拾一群醉鬼外加收拾被你們搞亂的屋子。”夏油抽搐着嘴角說道,畢竟這兩位不靠譜的隊友早就有了前科。

【上次只是意外啦,這回隊長可是跟着一起去的,誰敢多喝啊……嘛,不說這個了,昨晚情況如何啊?】光聽野崎在電話裏嘿嘿嘿的各種怪笑,青年就知道他絕對沒打算問情報的事情,下一秒電話裏就傳來了熟悉的毆打聲和痛叫。

電話很快換了個人。

【抱歉,這蠢貨又浪費時間,泷川,昨天晚上的收獲如何?隊長他們多少圈定了幾個比較可疑的女人……】彩音喘着氣,努力用平靜地聲音說話。

“是的,我這裏也有收獲,但是要在電話裏……”

【不愧是泷川,果然和這些爛人不一樣!啊,馬上就要到你家了,直接下樓就行……】

對面的少女似乎還想說什麽,青年卻很迅速地應了聲馬上來,然後挂掉了電話。因為已經習慣了特別行動隊時常突發任務的情況,夏油傑特地買了些面包餅幹之類能存放很久,吃起來又便利的食物,現在這種情況就很能救急。宿醉的時候還要空着肚子去幹活,那可太要命了。

考慮到車上肯定還有兩三個一身酒氣的家夥,他直接把櫥櫃裏的食物全都帶上,還順便用鍋子煮熱了幾罐咖啡。

把一購物袋的食物和飲料塞給亞當的時候,狙擊手很誠實地抱緊了青年開始哭訴,“果然還是泷川你最可靠了,這群混蛋竟然用我的衣服去擦車啊啊啊啊啊!!”

直接從亞當手上把袋子拿走的彩音一點沒留情地把他踹跪,“用你的衣服擦你的嘔吐物哪裏不對?不想這樣的話就別喝成醉鬼回來!!”

“幹嘛啦,我好歹也問到了東西啊。”

“你那個到底是可疑名單還是下一任女友備選名單啊???”

“哈哈哈泷川!昨天晚上有沒有遇到會給你發紅包的姐姐?”從另一邊襲擊過來的野崎勾住了青年的肩膀,“你那邊的大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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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左一右把這兩個混蛋推開,“不要把一身酒味蹭在我身上。”

“什麽嘛,明明你小子也喝了。”野崎嘟囔道。

“所以我回家洗臉換衣服了。”夏油嫌棄地撇了還萎靡在地上的亞當一眼,“衣服我洗好再給你帶來。”

“泷川!另一套衣服也能拜托你嗎?”

青年的回應是給了他一拳。

“鬧夠了就差不多過來開會,野崎去開車。”喝了一口熱咖啡,總算感覺活過來的太刀川扯松衣領上束得嚴嚴實實的領帶,成功從原本溫吞的書卷氣變成了斯文敗類的模樣。

“真是的,隊長,昨晚你要是用這個樣子去喝酒,圍在旁邊的姐姐們肯定要多三層。”

“亞當,想自己付昨晚的酒錢嗎?”太刀川笑着問道。

“對不起,請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狙擊手非常狗腿地擺出了土下座的架勢。

隊長呼出一口氣,“玩笑話就說到這裏,其他隊伍調查的名單已經全數傳送到我電腦上了,你們三個的也拿過來。”

幾張寫着花名,簡略的介紹和電話號碼的紙張和太刀川電腦桌面上已經用軟件統合分析過的報表放在了一起,隊員們紛紛湊過來查看對比情況,夏油傑的那張不出意料,是人數最少,也最精簡的,但真正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卻是另外一張字寫得很難看,人數雖然不多,備注卻花裏胡哨的名單。

看着它,隊員們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怎麽說呢……”

“閉嘴,野崎。”

“那個……”

“求求你不要說話,彩音。”

“前輩,你莫非,是女人緣非常糟糕的類型嗎?”

“泷川!!有些事實就不要拆穿了啦!!!!”

亞當交上來的,被彩音戲稱為下任女友候選名單的紙張上,每一個名字都在其他名單上出沒了最少三次,各個都可疑到了發亮的地步,電腦統合出來的契約者嫌疑表幾乎和他相差無幾。

“這不是挺好的嗎?接下去試探的任務就能完全交給亞當你了?”太刀川哈哈笑着地說道,“是難得的不用在樓頂吹風的工作哦?你不是一直想試一次嗎?”

自譽為風流浪子,非常喜歡女孩子的亞當,一臉痛心地開始在車裏咽嗚隊長和大家都欺負他,縮到從不說話的DOLL睦月身上尋求安慰,被少年當寵物一樣一下下摸起了頭,然後投喂了一塊碎面包。

在四票同意,一票反對一票棄權的情況下,摸底任務的主要演員擔當就這麽決定了。

暮色籠罩街道的時刻,一對看似情侶的男女手挽着手走入位置偏僻的居民區,兩人的樣貌都在水準以上,男子身材高大,天生的亞麻色頭發和藍眼說明了他混血兒的身份,哪怕只是牛仔褲和汗衫的打扮也并不顯得寒酸,女人的衣着簡潔但線條漂亮,将她嬌小玲珑的身材勾勒得很有韻味。

“今天玩得真是開心呢,亞當先生。”女人在樓道面前笑着對男子說道。

“啊,你覺得愉快就最好了,本來還想着,才認識兩天就約你出門,會不會太唐突。”

“我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不能輕易用認識的時間長短來衡量哦?起碼我還是很喜歡亞當先生的,不然也不會同意赴約了吧?”

“奈奈繪真是溫柔啊,不過你真的不要緊嗎?路上偶爾會聽到你咳嗽。”

“只是小感冒而已,也吃過藥了。”女人沖男子軟軟地微笑,“您要是擔心,也可以送我回家啦……啊,進來喝杯水沒問題,但不能留宿。”

“啊哈哈哈,就算是我也做不出在剛認識的女孩子家裏留宿的事情啦……”

話是這麽說,男人還是十分誠實地跟着她上了樓。

畢竟女人是一位既可以陪酒,又可以陪玩的應援女郎,既然說了同意進屋,有些事情就算是默認被許可了。

不過,進了屋子之後,女孩子卻真的開始倒水。

“讓我喝口水就走不會是真的吧?”男人哀怨地說道。

女人笑了起來,“才不是,我要吃藥啦,雖然只是小感冒,但不好好吃藥還是會變嚴重的,對我們來說,身體的健康可是很貴重的哦?”

“倒也是……”

“畢竟,不會有願意和病恹恹的女人玩的男人吧?”

看着女人利索地吞下感冒藥片,男子猶豫了起來,“那個,要不今天就算了,奈奈繪還是好好休息吧,下次等你康複之後,我們再好好玩一次。”

“還說我呢,明明亞當先生才是更溫柔的那個人。”

“起碼作為朋友,呃,我們應該算是朋友了吧?”男人苦笑起來,“勉強病人可不太好,今天要不是你已經出門了,都沒打算玩這麽久。”

“……朋友嗎?亞當先生真狡猾,您這麽說的話,我豈不是連送別的親吻都不能給了嗎?啊,也确實不行,感冒會傳染給你的。”女人有些無奈地說道,微微帶着霞色的臉頰和垂下的眼簾,看上去既羞澀而純粹。

動情的女人是最美麗的,而讓每個客人都覺得自己對他們懷抱感情,正是娼妓們最擅長的事情。

“咦……當,當然可以啦,只是接吻的話。”

“還是不要了,畢竟我感冒了……”

“啊哈哈哈,朋友們都說像我這種只有身體健康一個優點的笨蛋,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得感冒。”男人哈哈笑着撓起頭發。

“是嗎?那麽,請您閉上眼睛?被亞當先生這麽看着,我會很不好意思。”女人這樣說道,并且自己也主動閉上了眼睛,做出準備親吻的可愛姿态。

“好啊……”亞當輕輕嘆了口氣,“我是想這樣說啦,難怪一直都沒人發現,因為閉上眼睛又在室內的時候,确實不會有人察覺到你眼睛裏的紅光和身上的拉塞爾諾普特放射光。”

愕然睜眼的奈奈繪看着男人抵在自己胸口的黑色裝置,她反射性地想要逃跑,但亞當只是輕輕按下中央的開關,頂端的金屬抓捕鈎瞬間噴射而出,牢牢勾住女子的血肉,而青藍色的電流沿着繩索輕易地擊倒了她。

“笨蛋不會感冒啊……”狙擊手再度嘆了口氣,“到底有多少人對你說了類似的話呢,奈奈繪?”他看了一眼因為電擊而倒在地上昏迷的女人,最後給她披上了一件外套。

随即通知太刀川,讓一直跟在身後的拘捕隊上來把人帶走。

為時五天的抓捕行動,在最後一名僞裝成應援女郎的契約者落網的傍晚,宣告結束。

廂式車平穩地行駛在夜色濃厚的街道中,沿途路燈和霓虹燈的色調不斷落在啞光的塗漆上,從城市一頭回到另一頭的路途隊員們并沒有欣賞的興致,因為這份夜景他們早就看膩了。

夏油傑像過去的每一次那樣,借口還有打工,拒絕了任務結束之後的慣例慶祝。

“真是的,每次任務的津貼還是很豐厚的吧?泷川你存那麽多錢是打算幹嗎啊?”司機野崎無奈地嘆氣,“雖然你還沒成年,但偶爾去和大家一起喝酒也沒什麽,睦月都會去呢。”

“你提醒我了。”青年搖搖頭,從之前的塑料袋裏拿出可樂和面包,塞給少年,“待會兒吃這個,這些人肯定會忘記給你點些能吃的東西的,下酒菜沒問題,酒不能喝。”DOLL的身體機能全靠腦袋裏的簡陋人格程序維持,喝醉之後還真不好說會怎麽辦,因此每次夏油傑都會很認真的叮囑睦月,只要是簡單無害的命令,就算青年并不是隊伍正式全員,也依然能夠對DOLL做出要求。

黑發的少年乖巧地點頭。

“真是的,泷川你是睦月的哥哥嗎?不用那麽小心的啦,那孩子甚至能進行一點簡單的戰鬥任務哦?雖然是DOLL,但開槍搞不好比你準。”

“就算是那樣,他也還是才十四歲的小孩子。”

“哈哈哈,所以十七歲的你是大哥哥?半斤八兩啦少年。”

“……改天我們去搏擊場上比劃一下吧,野崎?”夏油傑再次确定,自己家的聯絡員在惹人發火的天賦上是獨一無二的,因為五條的緣故,對過去已經不算完全摸不着頭腦的青年,懶得繼續維持自己柔弱未成年的假象了,他決定給某人稍稍來點教訓。

“認真的嗎?你和我?”野崎果不其然地哈哈笑起來,甚至帶動了一旁的亞當。

“來呀來呀,要不要我教你一點訣竅?”狙擊手很是認真地說道,非常幹脆地抛棄了和前自衛隊員的塑料酒友情。

“需要特訓的話,我也可以哦?”一旁的彩音都眼睛閃閃發亮的站了起來,但臉上分明寫着可以光明正大痛揍某人的好事她絕對要參一腳。

“我說你們這些家夥,好歹也攔一攔泷川啊?”渾然不覺自己在隊裏人員超差的野崎,還在這麽說道,“我可不是會對小孩子放水的類型耶?”

“那不是正好嗎?”夏油傑笑着回答。

因為他也不是會對比較親切的猴子放水的類型。

本來車子應該在公寓樓前面停下,但今天夏油傑說想要去附近順路買點東西再回家,所以廂式車把他放在了公寓不遠處的商業街。

“回去好好休息,以及需要近身搏擊指導的話,我也可以哦?”太刀川笑着跟青年告別,讓夏油傑不禁黑線,并懷疑野崎平時到底無意中得罪了大夥多少次。

雖然他之前沒暴露過自己應該挺擅長打架的事,不過太刀川還是看過他的耐力訓練報告的,加上身高和體重,可以說具備同樣條件的人,突擊培訓一下确實能和野崎打得有來有回。

畢竟只是練習性質的自由搏擊,而不是戰鬥。

但前提是,這個人得真的是絲毫沒有戰鬥經驗的普通人。

夏油傑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早就見識過了野崎和亞當,還有和彩音的對抗訓練,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上開啓了能力的彩音才會有點危險。

在超市裏順利采購了不少家中一天就告罄的存糧,青年推着車子在貨架間走動,看看是否還有想買的東西,但路過生鮮區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會。因為打工很忙,大部分時候他都是用便利店便當,或者比較簡單的飯菜來解決飲食問題,只有三天以上的休假期間,青年才會考慮做一點複雜的菜色,因為獨居人的餐桌只要稍稍豐盛一點,就沒法在一頓裏面吃完,放置到第二天的菜肴就算塞進冰箱,也肯定會變得不新鮮。

最後他還是買了菜,順帶掃了點甜味的零食在購物車裏。

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路上幾乎都沒什麽行人,因此街角不起眼處的公共電話亭終于有了一點存在感,在如今這個便攜手機大行其道的時代,只有一些老人家還會考慮使用它們了,前一陣子街道委員會甚至投票過是否要拆除這些公用電話,畢竟維護它們的錢比賺到的錢要多得多。

夏油傑很慶幸電話被保留了下來,否則五條教給他的奇怪咒術可能壓根沒有用武之地。

雖然已經打算試了,但他走過去的時候還是很狐疑。

去超市購物換到的10日元被青年塞進了投幣口,撥號音響起之後,他一下下按進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很快,鈴聲從手機上響了起來。

青年撇撇嘴,按下通話鍵後,對着公用電話的話筒開了口。

“悟,請回答。”

然後挂斷了手機。

照理說這時候公用電話裏應該同步傳來挂斷的聲音,但那個聲響卻遲遲沒有想起,甚至還發出了沙沙沙的電流雜音。

夏油傑不可思議地看着手中的話筒,試探般地再度開口,“……悟?聽得見嗎?”

【嗨嗨!這裏是五條!】精神十足的聲音從話筒裏流瀉出來,【雖然想說聽得很清楚,其實不可能啦,因為這是錄音~~~~同步通訊難度太高,哪怕用咒術也做不到。】

本來還深吸了一口氣想說點什麽的青年,聽完之後表情便從期待變成了失望。

“……這種事情下次早說。”他咕哝道。

【嗯,總覺得好像聽到了某人的抱怨,不過沒關系,不用等嘟的一聲,你對話筒說的話都會變成呈堂供詞,全部都将錄音發送給五條老師我哦?24小時內必定會跟你聯系!敢說我壞話就完了。】

青年立刻就猛烈地咳嗽起來。

【之前說的,當然全都是——玩笑?怎麽可能啊,哈哈哈,當然是真話?撒謊這種惡劣的事情我才不做呢。】

這根本比玩笑惡劣多了吧!!

【好,錄音到此結束,沒別的事情就先挂啦,天元要嫌我煩人了,要好好吃飯準時睡覺哦?傑君?老師會想辦法監督你的。】

有氣無力地挂上電話之後,夏油傑突然覺得也不是那麽期待五條的拜訪了。

煩人的家夥還是晚點來吧。

……起碼在冰箱裏的可樂庫存爆滿之前都可以不用來。

伊地知提着被吩咐購買的東西,等在去往薨星宮的必經之路上。

“已經到了?還算準時啊,伊地知。”

“是的,五條先生,這是你要買的東西……”

“喔!應急品總算到手了,最近任務實在很忙,連去便利店的空都沒有。”接過塑料袋的五條嘟嘟囔囔地抱怨,然後從裏面抽出一根巧克力能量棒,咔咔咔地啃起來。

能夠看到裏面全是差不多的東西,區別大概只是口味上的差異,畢竟伊地知确實買了很多。

“那個……”

“還有什麽事嗎?伊地知?”拿到了一大袋能量棒就打算往薨星宮走去的五條轉過身來。

“如果不嫌棄的話,是路過的一家點心店比較好評的蛋糕。”明明年紀比五條小,面容卻憔悴很多的伊地知潔高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一只包裝簡潔的紙盒遞了過來,“不知道是否和您的口味。”

“嗳!!什麽嘛,伊地知你這家夥!”得到了意外禮物的五條看上去很高興,直接把紙盒放在塑料袋上方,甚至哼起了歌,“難道我是那種會挑食的人嗎?只要是美味的甜點統統來者不拒啦,嗯,等下和理子一起吃好了,只分給她一小塊。”

“謝啦!伊地知!”

“五條先生。”輔助監督站在那兒,表情有些忐忑地看着他,“除開任務和教學工作之外,您已經有半個月都沒怎麽外出了……”

“沒辦法,畢竟我有私事要忙。”最強的咒術師笑着拍了拍後輩的肩膀,“很快就能搞定的,安心吧。”

實在沒底氣繼續勸說對方的伊地知,只能看着五條悟離去的身形漸漸消失在薨星宮的陰影裏。

這樣的風景,他已經連續看了快半個月。

仿佛,那個最強的咒術師,正在漸漸被那座古老的宮殿吞食掉一樣。

會不會有一天,五條會和天元一樣,再也不從裏面出來呢?對六眼的咒術師在裏面究竟忙些什麽私事一無所知的伊地知,只能徒勞地祈禱不會有這麽一天。

那個人略顯輕浮的笑容,對咒術界的很多人來說,是仿佛支柱一樣的存在。

伊地知無論如何,也沒法想象那個笑容會有從天空下消失的一天。

輔助監督一臉愁容地路過校舍的時候,理所當然地和校醫家入女士相遇了,“怎麽了,伊地知,又是這幅很疲憊的面孔,五條又給你出什麽難題了?”

“不不,這個半個月五條先生安分得簡直不像他,一點也不拖時間,任務完成得幹脆無比,除開下班走的太快之外可以說什麽問題都沒有。”伊地知苦笑着說道。

“那你是要去宿舍幹嘛?”

“啊,去五條先生的房間裏拿備用的衣服和被褥,薨星宮裏可沒有空調,已經是冬天了,還是準備充分比較好,要是着涼的話……”

“放心,那家夥應該不會。”

“唉?”

“嘛,畢竟是笨蛋嘛,不是有個說法,笨蛋不會感冒嗎?不過你還是給他把被子送過去吧,他還是很喜歡躺在柔軟的東西上的。”

“可,可是五條先生……怎麽也算不上笨蛋吧……而且,就算是家入女士,這麽說也會被揍的。”

校醫女士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讓看上去安心了點的伊地知繼續去幫五條處理雜務,她目送着輔助監督遠去的身影,忍不住又去眺望遠處的薨星宮。

“不是笨蛋的話……怎麽會拼命去救一個死人呢……”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麽,但我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哦,五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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