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事業轉機

程桦酒足,我飯飽之後,我開着他的面包車把他送回了家,岳阿姨看見扶着程桦進門的我,笑容可掬地一再邀請我這麽晚就住下別走了,我十分艱難而委婉地拒絕完她,自己搭車回了家。

送程桦回去的一路上他說了很多醉話,我倒是相信他是真的醉了。因為他說:“茉茉,你知道你高中時為什麽總是弄丢自行車的鑰匙麽?那是因為每次都是我藏起來的,這樣放學回家的時候,你就只能騎我的車馱着我一起走了,有人馱着比自己蹬車要惬意多了。還有,你知道大學時你喜歡的那個男生為什麽後來見到你就跑麽?那是因為當時你舅舅總去大學接你回家,而我讓人告訴他說,那個男人是你的情人,而且是黑社會的老大……”

放在幾年前,他說的這些足以讓我勃然大怒,也許當場就把他丢到街上自生自滅了。可是,今天再去想當初的那些事,無一不顯得十分幼稚和可笑,我甚至連生氣的**也沒有了。

我強迫自己回家之後立即入睡,不去想程桦之前說的那些醉了沒醉的話。雖然我一向太了解他的性子,而且也在他身上吃了不少的虧,但是,他眨着那雙桃花眼對我說,他對我是求之不得時,其實,我剎那間十分希望自己能相信,哪怕只是相信一下再去推翻,也至少可以享受片刻的陶醉。

可是,我就是睡不着,倒不僅僅是因為腦子裏翻騰着那句話,而是,我當時咬自己的那一口實在是太狠了,這會兒還真是挺疼,我又忍不住總去舔,越舔越疼……

第二天一早,嘴裏的傷變成了一塊潰瘍,讓我說話都有點兒不利落。

劉韬一早看見我神情就很複雜,我找了半天機會才趁他周圍沒人蹭到了他的跟前,找機會再次鄭重跟他道歉。不告而別,在我心裏是很嚴重的事,尤其是對于即将開始戀愛的男女來說,這恐怕是會致命的。我看不出劉韬是不是準備原諒我,因為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我自覺原本說話就不利落,在這麽絮叨下去挺讨人厭,也就摸摸鼻子讪讪地走了,誰知才走開兩步,劉韬卻又喊我,“茉茉,你昨天在羅家會館?”

“啊!”我詫異地點頭,不自覺地問道:“你看見我了?”

“哦,不是。”他倒是有點不自在起來,“我是查了下你撥給我的那個電話號碼。”

我點頭表示懂了,但是心裏有點迷惑,他為什麽查我呢?我的眼睛大概洩露了我的迷茫,他更加不自在地解釋道:“我看你走得急匆匆的,又用個陌生電話打過來,擔心你是有什麽意外。不過羅家會館是咱們這最高級的會館,我聽到了倒是放心了,嗯,去那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吧?”他說,帶着點詢問的語氣。

但是,我不打算把跟誰去的這件事告訴他,我認為那樣解釋起來更麻煩,于是,我只是随便地點了個頭,表示認同了他的說法,就轉頭走了。

然而,我心裏不好受,我覺得有些什麽東西橫亘在了我們中間。

這一天,因為嘴裏的潰瘍的原因,我都過得十分無精打采,但是下午領導跟我談了一次話之後,我一下子不得不精神了起來。

說是精神了,倒也不如說是糾結了。因為領導給我出了一個選擇題。題幹如下。

我可以從下個月起調任到娛樂部,而且三個月之後,可以轉成編輯。這是我十分夢寐以求的事情,要知道寫起娛樂的八卦稿件要比寫經濟類的稿件不知道要簡單多少倍,而且,在經濟專刊,我能從記者轉編輯的希望十分渺茫,而作為一個記者來說,到了一定的年紀跑不動之後,總是要做編輯的。而我,已經二十五了,很快就會到那個一定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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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只除了兩個原因。

一來,這将意味着,我不再跟劉韬在同一個辦公室辦公,我和他的相處時間将會銳減百分之八十。第二,我調任娛樂部是有條件的,我必須出一篇完整而詳盡的人物專訪稿件,而專訪的人當然是程桦。

娛樂新聞一直是我們報紙的弱項,這麽多年來始終沒做起來過,作為市裏發行前幾位的一家報紙,領導自然不希望留有任何軟肋,今年就是要重點加強娛樂部的建設。至于程桦的專訪,既然他那天已經到了報社,為什麽還要讓我重新去采訪的問題。我們那已經五十歲高齡的副主編帶着一臉八卦像跟我說:“程桦那天明顯心不在焉,急着要走,而且除了對于新專輯的問題,其餘問題一概回答得很太極。這樣出來的人物專訪實在是會很薄弱,我猜,他那天是急着去你家吃飯呢吧?”

我未置可否,領導繼續說道:“利用你的私人關系,搞一篇像樣的人物專訪。這次娛樂版面改版的時候做頭條,如果報紙銷量有了提升,我們會給你額外的獎金。”

我為第一個原因惆悵了會兒,又為第二個原因膩歪了會兒,最終,我屈從于事業上的前途以及眼前的錢途,決定從了領導。

我安慰自己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跟劉韬如果真的有緣分,就絕不會因為一點空間的阻隔而終止。而在程桦面前,我原本也沒有太多的尊嚴可言,把最後一點兒丢掉換成實際的價值,更符合市場規律和主流價值觀。

于是,我終于得享了一次程桦給我的特殊榮幸,撥通了他的私人號碼。

關于訪問的事很快就敲定,時間就是當天晚上,地點就是他家。

我是在他派司機來報社接我的時候,才知道所謂的他家,并不是岳阿姨那個家,其實程桦即便不是大明星,家裏也是挺殷實的,所以岳阿姨原本住的地方就十分考究,程桦又很少在本市呆着,我并不以為他還會特意給自己安個窩。

後來我又轉念一想,現在的有錢人都講究投資,誰不是買點固定産放着的,以程桦這麽精明,自然也不會例外。

程桦住的地方稍微有些偏僻,但是,大明星似乎也不好住在鬧市區。車子停在一座不算太奢侈的公寓式住宅門口,進去發現,這裏的房子是一梯只一戶,倒是十分有私密性。

按道理說一篇專訪并不該只來一個文字記者的,攝影記者應該再拍幾組獨家大片才像樣。但是程桦很堅決地對我說,如果我不是一個人來,那麽他将拒絕訪問。我想了想,我的攝影技術雖然十分一般,但是只要是獨家的片子,報社領導大概就不會太介意,而且,我借了報社昂貴的攝影器材,我相信這些設備,能給我并不怎麽出色的攝影技術加分不少。

我想得很美妙,但是看到程桦之後,我有點混亂。

他似乎是才洗過澡,頭發還濕漉漉地滴着水,身上穿着一件浴袍,領口就這麽大敞四開着,露出肌肉線條完美的胸膛,我的眼睛上下溜了幾圈,腦子裏不免在想,他的浴袍底下會不會沒穿內褲?

而後的一秒鐘,我意識到,我想的有點跑題。

于是,我正色對程桦建議道,讓他去換件能見人的衣服,因為我需要拍一些照片放在版面上,随着專訪一起發。

“我這樣不能見人麽?”他好像十分詫異。

我能說什麽呢?第一,他現在的樣子性感迷人極了,實在稱不上是不能見人。第二,他已經見我了,難道我不是人嗎?

我只好惡意地說,“你要是不介意這副形象上版,我也不介意。”

但是,事實證明,他的确是不介意,而我比較介意。他當場點頭同意道:“好吧,你要怎麽拍?我配合你。”說着甚至拉開了浴袍上唯一起到閉合作用的帶子。

在我來不及阻止的時候,他已經把浴袍一甩扔到了身後,問我道:“這麽拍,是不是更好一點?”

我尖叫了一聲,眼睛卻沒法控制地迅速下移,然後欣慰地看到他穿着一條雪白的內褲。

不知道為什麽,穿白內褲的男人總是讓我覺得很變态,雖然,我事實上并沒有從電視上以外的地方看過任何只穿內褲的男人。

“我們報紙是一份主流大衆媒體,不是不入流的小報,麻煩你自重點兒,穿上能上鏡的衣服行麽?”我持着最後一點穩重說道。

程桦卻是露出一種十分意外的表情看着我說:“茉茉,你臉怎麽這麽紅?而且,我這樣穿怎麽了?我今年拍了一組沙灘游泳時的大片,也是穿的跟現在差不多的。哪點兒不入流了?”

我一時還真是找不出什麽像樣的話來反駁他,只好鎮定了下自己說:“拍片的事一會兒再說吧,你穿好衣服,咱們開始采訪。”

“我剛洗完澡,怪熱的,就這麽采吧。”程桦很淡定地說道,就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距離近的我幾乎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氣。

我很想按照我的采訪提綱像模像樣地開始問他問題,但是,我實在缺少和一個只穿內褲坐在我身邊的男人談話的經驗。我想了又想,覺得自己在程桦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丢臉,再露怯一次也無妨,便只好央求道:“親,穿上衣服好麽?你這樣我很難進入狀況。”

他聽完笑了,對我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副他懂了的表情,然後又把浴袍套回了身上。

我打開采訪機,開始問我的第一個問題:“程桦,是什麽原因促使你進入娛樂圈的呢,做演員是你小時候的夢想麽?”

“我小時候的夢想大約是當個軍人吧。”他蹙了蹙眉頭,我一陣惡寒,他這樣的人如果做了軍人,那麽軍人的形象一定會在我心中一落千丈。但是,我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繼續聽他說。

“但是,高中時,一個女孩兒對我說的話,讓我改變了初衷,她說,我不做演員太可惜了。我覺得,我不該讓她惋惜,于是去考了電影學院。”程桦接下來這麽說道,然後對我深情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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