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詩毅側過頭看着聞樾, 沉默了好半晌, 才垂下了頭。

聞樾明白她不願意說, 心裏更加心疼她了, 即使很想知道, 但也舍不得勉強她。他摟着她的力度又緊了兩分,輕聲道:“不想說也沒關系, 以後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只是,你答應我, 活得開心一些, 別難為自己就好。”

詩毅的頭埋在他的肩膀上, 輕輕地“嗯”了一聲,“對不起, 給我一點時間。”

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是驕傲的,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把自己不完美的一面展示給他。

詩羨桐昨天從徐薪茹的車下來之後直接去了沈宇修的公寓,晚上也沒有回去詩家,直至今日,徐薪茹跟詩丁傑一通電話都沒有給她打。

她的心真是冷到冰點, 也氣到了沸點。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的父母, 現在就這樣舍棄她了?

她突然想起幾年前的一次家族聚會,幾個表哥表姐聚在一起說話,她無意中偷聽到其中一個表姐說:“詩毅跟桐桐真是同人不同命,說到底都是女兒, 這待遇也太天淵之別了吧。都說人心肉做,小姨跟小姨夫還真是過分了。”

這個表姐剛說完,另外一個表哥立馬表示不同意,“你以為?其實她倆都是一樣,小姨跟小姨夫心裏只有羨澤這個兒子,我敢說,哪天桐桐跟羨澤之間産生利益矛盾,他們夫妻倆眼都不眨就選擇兒子。”

詩羨桐當時聽了只覺得表哥嫉妒她得寵,但今日看來,他的話似乎應驗了。大清朝都滅亡一百多年了,她父母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那麽嚴重。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詩羨桐已經深知父母靠不住,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沈宇修這個未婚夫。

只可惜,就在她最需要別人陪伴的時候,沈宇修去出差了,好在他說今天會回來。

她在家裏等了又等,微信發了一條又一條,沈宇修終于在淩晨十二點多披星戴月地回來了。

一看到他,詩羨桐心底的委屈就像火山爆發一樣噴出來,想到自己在家等了一天一夜不止,她的公主脾氣又上來了,直接罵道:“你怎麽現在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在家裏等你多久了?”

沈宇修最近連軸似地出差上班,身體跟精神本就累到了極點,他只想好好休息,沒想到剛進家門就被人劈頭大罵,他也沒了好脾氣,冷冷道:“你想罵人現在就給我滾回去。”

“……你……你讓我滾?”詩羨桐不可置信的盯着沈宇修,眼眶中的淚水一下子就溢了出來,“沈宇修,你還是人嗎?我們現在還沒結婚你就這樣對我了,以後結婚了那還得了?”

說着,她沖上前去胡亂地捶打他。

以前剛在一起的時候,詩羨桐鬧別扭時也想這般捶他胸口的時候,他還覺得她很可愛,可如今,他只覺得厭煩。

其實,在他心目中妻子的理想型應該是溫柔美麗、大方得體、善解人意的,就像詩毅那樣……

詩羨桐捶了沈宇修半天他都無動于衷,她氣炸了,脫口而出就是威脅他的話,“既然你這麽厭煩我,那我就走,婚也不用結了,再見。”

終于,他神游在外的思緒終于被詩羨桐這句話拉了回來。他伸手抓住她的雙手,像以往一樣把她霸道地摟緊懷裏,然後狠狠地吻她。

這一招百試百靈,只因為詩羨桐是狗血霸總小說的重度癡迷者。在她的手機裏,下載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小說閱讀APP,除了晉江文學城的APP,因為晉江幾乎沒有霸總小說。

最後,他壓着她在沙發上速度來了一回,終于把她哄得軟綿綿的。

當然,這速度是他的持久力越來越不行了,也是他對她沒了興趣。可即使如此,他還是得讨好她,因為沈氏最近不順,得拉住詩家這個好夥伴。

詩羨桐窩在沈宇修的懷裏,感受着跟他親密無間的肌膚之前,心裏總算滿足了一些,對剛才的事情也暫時不計較了,只想快點找人傾訴自己的委屈。

她把從前天在珠寶店遇到詩毅跟聞樾,再到昨日被徐薪茹“抛棄”,事無巨細,噼裏啪啦唠叨了好半天,最後總結出一個結論,“老公,我現在是爹不疼娘不愛又被惡毒女配姐姐打壓的小可憐,你要好好對我,你是我以後唯一的依靠了。”

沈宇修任由詩羨桐自我代入霸總小說裏面可憐女主,他只抓到一個重點,問:“詩毅真的跟……聞樾在一起了?”

“沒錯,都手牽手了,聞樾還送了她一條頂尖的鑽石項鏈,還能是假的嗎?照我說,聞樾出手這麽大方,肯定是詩毅這只狐貍精爬上了他的床,把他哄得神魂颠倒了。”

聽到“爬上了他的床”幾個字時,沈宇修忍不住眉頭輕蹙,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樣,就像是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一般。

他“哦”了一聲就當回應詩羨桐。

詩羨桐看他反應平平,心裏不解氣,又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詩毅的壞話,但沈宇修明顯一副思緒在外的神情。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了?”詩羨桐又被氣着了,口不擇言道:“是不是聽到你的前未婚妻跟別的男人上床了,你不高興了?舍不得了?”

被戳穿心思的沈宇修冷笑了一聲,“詩羨桐,你非得天天這樣發神經嗎?這些話你能随便說得出口的?你已經二十二歲了,不是三歲小孩,你成熟一點行不行?”

“對,我不成熟,詩毅成熟,你有本事去找她呀!”詩羨桐氣得從沙發上爬起來,穿了衣服就往外跑。

她把門甩得震天響,沈宇修卻沒了去追的欲望。

詩羨桐離開的時候走得很急,但等出了門口,她的腳步就慢了下來,她在等沈宇修追上來跟自己道歉。可她下了樓,坐上自己的車,熱車熱了整整五分鐘,他還是不見蹤影。

她氣得用力捶在方向盤上,發出尖銳的喇叭聲。她一直知道沈宇修看詩毅的眼神是不正常的,只不過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罷了。

如今聽到詩毅跟聞樾在一起,他一臉不高興,還把氣往她身上撒。

詩羨桐覺得自己這些年對沈宇修有多付出,她現在就有多悲哀。明明她才是貨真價實的真公主,為什麽事事被詩毅這個騷狐貍壓着,她越想越不服氣,心裏對詩毅的怨恨也越重。

如果不是詩毅,沈宇修眼裏只會有她自己一個。

詩毅是她詩羨桐人生的絆腳石,她的眼神變得陰鸷起來,她不會讓詩毅這個賤女人好過的。

她得不到的,詩毅也休想得到。

沈宇修來到負一樓停車場的時候,剛好看到詩羨桐的車尾消失在轉角,他知道自己追不上了,只好翻出電話給她打電話,卻被她挂斷了。

他氣急敗壞地捋了捋頭發,轉身上樓去拿車鑰匙。

剛才他的确因為詩毅失控了,也打算晾一晾詩羨桐這個飛揚跋扈的女人,可就在她離開之後,沈父的電話來了,說家裏的情況不容樂觀,讓他跟詩家那邊提議把婚禮提前,也好促進兩家即将要合作的一個大項目。

沈宇修這才幡然大悟,自己不能因為這些兒女私情而影響到沈家的利益,只好認命地去追詩羨桐。

在家宅了一天又一個早上,眼看着美好的雙休要過去了,詩毅不想就這麽浪費,打算午睡後拉聞樾去逛逛公園或者百貨商場。

聞樾對此沒有意見,但此時他的電話響了,等他接聽完,就對詩毅說:“今天去不了公園也逛不了百貨商場。”

詩毅:“你有事?”

聞樾點頭,摟着她問:“今晚陪我去參加一個什麽慈善拍賣晚會,怎麽樣?”

這種慈善拍賣晚會,詩毅以前經常從詩丁傑跟徐薪茹口中聽到,但她長這麽大卻沒參加過。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們是不會給她拍任何東西,但堂堂詩家大小姐參加拍賣會卻從不拍東西,是會被人笑話的。

于是,他們索性不帶她去,但詩羨桐跟詩羨澤卻是拍賣晚會的常客。

“好啊!”詩毅點頭,反正沒去過,就當去見識一下。

“那我讓人現在送禮服過來。”聞樾邊說邊拿起電話,卻被詩毅給按住,“別浪費錢了,這種禮服一年到頭穿不了幾次就算了,更新換代還特別快,估計下一年就不能穿了。我自己有一條黑色小禮服裙,今晚穿它就得了。”

聞樾:“我都說了,給你花錢就不是浪費錢。”

“我知道,但我就想省錢,行不行?”

“行行行,你喜歡怎麽樣都行。”聞樾拉着她起來,“先試穿一下讓我過過目。”

兩人一同回了主卧,詩毅從衣櫃裏面把黑色小禮服裙拿出來,拒絕了聞樾幫她換衣服的建議,自己進了浴室。

五分鐘後,正在刷手機的聞樾聽見開門聲,一擡頭就看到詩毅從浴室裏面出來。

下一刻,他就看呆了!

純黑色的禮服跟她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這樣一來,顯得她的皮膚更加的白皙通透了。裹胸式的設計跟膝蓋以上一寸的長度,露出她性/感的鎖骨跟修長的腿,掐腰的設計讓她的小蠻腰更加明顯。

其實這件小禮服不是什麽高級定制,只是詩毅在一家本土原創服裝設計工作室裏面定制的,但用料上盛、剪裁車工精致,加上她身材好,随随便便就穿出了高級感。

詩毅看他盯着自己半天不說話,不由問道:“怎麽樣?”

“不怎麽樣。”聞樾的眉頭突然輕蹙。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贊美,特別是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更希望自己的形象是完美的。詩毅聽了也有些不高興,忍不住嘟喃一句,“既然不怎麽樣,那你讓其他人陪你去吧。”

聞樾知道她誤會了,連忙上前哄道:“我不是說你不漂亮,就是露太多了。”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她身前,居高臨下地把視線落在她某個起伏的地方,想要表達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誰會像你這個故意看我的?”詩毅被他盯得臉頰發燙,擡手就護住自己的前胸。

“是個男人都會。”聞樾不樂意道,“前兩天買的項鏈放哪兒了,戴上看看。”

“在保險櫃裏面,我去拿。”詩毅走到保險箱面前,把鑽石項鏈從裏面拿出來,聞樾順勢接到自己手上。

他打開盒子,然後把項鏈拿出來,再戴在她的脖子上。

脖子上一涼,詩毅頓時有種自己熠熠發光的感覺,既因為這條鑽石項鏈的鑽石很多,更因為價格高得發光。

聞樾把項鏈扣子扣好之後就把她掰過來面向自己,然後盯着項鏈的位置好幾秒鐘,輕嘆一聲,“算了,我早就知道遮不住,說到底是太有料了。”

“你這是什麽表情?”詩毅哼哼道:“平時摸它的時候你怎麽就不嫌棄它們了。”

話音剛落,詩毅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可她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因為聞樾的眸色漸深。

“你……你想幹嘛?”詩毅本能地往後退,說話都有些打結了。

“我想幹嘛還用說嗎?”聞樾伸手就把她拉入自己的懷裏,看着她的雙眸情緒翻湧,聲音沙啞地說:“我想白日/宣/淫了……”

“……”

因為某人的白日/宣/淫,詩毅花了很多時間去化妝,确切來說,是用來遮住某些紅印。

好半天,詩毅總算把“羞”遮好了,看着早已穿得文質彬彬地的某人優哉游哉地玩了這麽長時間的手機,她氣得臉鼓鼓的。

聞樾見狀立馬去哄人,“對不起寶貝,是我錯了,等會你喜歡什麽我就給你拍什麽,絕對不用跟我客氣。”

詩毅“哼”了一聲,“誰要跟你客氣了?你等會別喊心疼就行了。”

他們出門遲,路上又堵了一會兒車,等到達慈善晚會現場,已經來了不少人。

現在時間不早,加上剛才運動消耗了體力,詩毅肚子餓想找吃的,聞樾陪着她過去,只是還沒走近,就看到詩羨桐跟沈宇修。

真是冤家路窄!

“要不我們去樓下西餐廳吃點再上來?”詩毅說。

“你怕他們?”聞樾一臉認真地說:“有我在,誰都欺負不了你。”

“誰說我怕他們了?”詩毅輕笑道:“我只是單純不想看見這麽惡心的人,影響我食欲。”

“行,那我們下去。”聞樾摟着她正想轉身,詩羨桐及時把詩毅叫住了,“姐姐,你來了!”

一聲矯揉造作又大聲的“姐姐”,把周圍的人的視線都叫來了,詩毅沒法假裝沒聽見,只好等在原地,看看詩羨桐想耍什麽花樣。

沈宇修今天淩晨直接追到了詩家,求爺爺求奶奶似地求得了她的原諒。當然,能一次性把詩羨桐哄好,還得感謝他在路上經過藥店時買的那顆“偉/哥”,不然連續弄兩次還真有些為難他了,更何況如果不是後來這次時間長點,讓她感覺到他的“誠意”,估計也沒那麽快哄好。

詩羨桐想帶上沈宇修去詩毅面前耀武揚威,可他卻一點都不想去跟詩毅聞樾碰面。除了不想面對詩毅已經是別的男人的事實,更因為上次想非禮詩毅被聞樾打的那件事,讓他心虛。

畢竟,聞樾不是他能随便得罪的人。

可詩羨桐根本不知道這些事,只拉着他走到詩毅跟聞樾面前,假笑道:“姐姐,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你,這……好像是你第一次來參加慈善拍賣會吧。”

詩毅哪裏聽不出她在嘲諷自己,可她不在乎,道:“是的,今天過來就是想見識一下,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環節,所以現在沒空跟你聊天,我得先去吃飯了。”

“吃飯?”詩羨桐沒想到她會找這樣的借口,愣了一下才說:“那好呀,反正我也有些餓了,要不一起過去那邊吃一點?”

“不用了,我們不打算在這裏吃。”聞樾突然搶先回答。

詩羨桐:“……為什麽?”

“因為有些人在這裏會讓我們吃不下飯。”

說着,聞樾就帶着詩毅離開,留下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詩羨桐在原地咬牙切齒。

在聞樾跟詩毅面前吃了癟,詩羨桐氣不過,只好把氣撒在沈宇修身上,“你啞巴了嗎?剛才聞樾那樣內涵我們,你也不會頂回去?”

“……”沈宇修已經對詩羨桐三歲小孩一樣的行為無力吐槽,只說:“我們也去吃點東西,等會給你拍個好東西。”

詩羨桐這才消了些氣。

詩毅跟聞樾回到會場的時候,主持人已經上面說開場白,今晚來參加的人很多,此時的空位所剩無幾,唯一一處的雙人位就在詩羨桐斜後方不遠的位置。

沒得挑,他們只好過去就座。

詩毅本打算悄悄坐下,沒想到落座的時候有人喊了聞樾一聲,詩羨桐一聽就扭過頭來。

她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彙,詩羨桐眼神挑釁地看着詩毅。

詩毅掃了她一眼,權當什麽都沒瞧見一般就收回了視線。

被無視的詩羨桐又被氣的牙癢癢的。

很快,拍賣會正式開始。

剛開始的幾件拍品一般,詩羨桐都沒有舉牌,坐在她旁邊的女人跟她相識,便問她:“桐桐,你看上哪件拍品?”

詩羨桐傲嬌地擡了擡下巴,說:“我要那顆粉鑽。”

她語氣志在必得,沈宇修在一旁聽着,心髒不禁顫了顫。這女人真是不好養,以前就算了,現在沈氏財務吃緊,可即使如此,他還是得拍下來供着這位公主。

她們的交談一字不差地落入聞樾的耳裏,他湊到詩毅耳邊,輕聲問:“你喜歡粉鑽嗎?”

“不喜歡,我真不喜歡。”詩毅當然知道他想幹嘛,她是真不喜歡粉鑽,可不想聞樾為了跟詩羨桐鬥而白花錢。

“真不喜歡?”

“真的。”

“好吧。”聞樾繼續小聲道:“等會輪到拍粉鑽的時候,我會問你喜不喜歡,你記得說很喜歡,還得大聲一點,聽我的沒錯,反正我不會拍下來。”

詩毅不知道他鬧哪出,但只要他保證不浪費錢,她就無所謂了。

等粉鑽被展示出來的時候,他就問:“喜歡嗎?”

“很喜歡。”

話音剛落,詩羨桐就扭過頭來,瞪了她一眼。

詩毅:“……”

很快,粉鑽開始叫拍。詩羨桐得知詩毅也想要這顆粉鑽後,死死地咬着這顆粉鑽不放,很快,會場只剩下她的聲音,剛剛跟她競争的人都沒有再舉牌。

就在主持人準備敲錘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詩羨桐驚愕轉身,就看到聞樾舉起了牌子。

她恨得牙癢癢的,轉過身又舉起自己的牌子。

接下來,全場只剩下某兩個牌子在交替舉起,而粉鑽的拍賣價早就超過了它原本的價值。

沈宇修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就在詩羨桐準備再次舉牌的時候,他把她拉住了,悄悄道:“別舉了,這粉鑽根本不值這個價,就讓給他們吧。”

“不可能。”詩羨桐聽到“讓”只就火大,再次舉起了牌子。

在她落下牌子的那一刻,她以為聞樾會像剛才那樣跟着舉,沒想到半晌沒有動靜。主持人開始在喊xxx元第一次,詩羨桐轉過身去,一擡頭就看到聞樾嘲笑般地看着她。

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錘聲落下,主持人在臺上對詩羨桐表示祝賀,可她的臉已經黑得不行。

一晚上下來,聞樾跟詩毅什麽都沒有拍,但今晚坑了詩羨桐,比得到任何的珍寶更讓他們心情舒暢。

離開的時候,詩毅想上洗手間,讓聞樾在門口等他,可他堅持陪她一起去。

詩毅把手包交給聞樾之後就進了洗手間,沒一會兒,她就出來,牽上他的手就一起去取車。

一路去停車場,聞樾都沒有說話,詩毅覺得有些奇怪,等上了車,她才問:“你怎麽了?好像不開心。”

聞樾把她的手包遞過去,說:“剛才有人打電話給你,我幫你接了。”

詩毅:“誰的電話啊?”

“孤兒院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沈宇修:我有那麽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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