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即使鄧布利多能用奪魂咒解決一部分問題,放出蛇怪的活誰幹?難道要指望哈利·波特?再則,“日記本君”的對話功能,與雙面鏡的原理很相似。前者傳遞文字,後者傳遞影像和聲音。另一本“日記本君”在最了解少年裏德爾的伏地魔手裏。遠程控制當然比不上現場直播。
安東尼·洛哈特真心不希望自家兒子摻和到這些事情裏頭,伏地魔的要求,他求之不得。通過魔法契約,他得到了自家兒子的頭發,不會被用來做對洛哈特家不利的事情,他爽快的答應了伏地魔的要求——如果不是沒随身攜帶自家兒子的頭發,他絕對不介意現場交貨。
于是,恭喜伏地魔教授打破了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一職的詛咒,連任成功——似乎有哪裏不對……
“哎,你們說,會不會有人對‘吉德羅·洛哈特’教授感興趣?”梵卓親王看着得意的伏地魔,忽然開口。
“不、不會吧,他可是個花……咳咳……”莉莉·波特不自在地看了安東尼·洛哈特一眼,說。今天輪到詹姆斯看孩子,莉莉代表波特家來開會。
“花瓶?”瑟西笑嘻嘻地說,“穿越者愛的,不就是那張臉嗎?小吉爾~~呵呵,他的外貌和穿着品味都很不錯呢~~”她的聲音沙啞,卻非要用那種甜膩膩的強調說話,讓人汗毛直立,雞皮疙瘩噼裏啪啦往下掉。
在扮演奇洛的時候,伏地魔不止一次遇見穿越者跑來明示暗示,想要幫助黑魔王。伏地魔在腦海裏勾畫出蛇臉魔王的形象,又回憶了吉德羅·洛哈特的模樣,覺得……很不舒服。嗯 ,回頭就讓盧修斯·馬爾福多出來遛遛,尤其是霍格沃茲,一定要讓某些人見識一下鉑金貴族的風采。
巫師界的三位領導人相互嘲諷,後勤人員及小咖裝透明,巫師和血族以及不明生物你來我往,笑裏藏刀。這一次的聚會就在這樣和諧美好的氛圍中落下了帷幕。這時候,衆人才發現,佩裏一直沉默。他在看書——吉德羅·洛哈特的最新作品,《會魔法的我》。
“親愛的艾伯特,你也被小吉爾那金燦燦的頭發迷住了嗎?”梵卓親王看着佩裏,神情憂郁地說。
佩裏放下書,說:“其實,吉德羅·洛哈特先生,是想要成為一名作者吧。”
安東尼·洛哈特嘆了口氣,頭疼地說:“是啊,他從小喜歡詩歌、戲劇,後來到麻瓜界玩了一圈,就立志成為暢銷小說家。誰知道,巫師都那麽較真,弄得他不好說那些經歷不過是杜撰……至于後來……你們明白的,年輕人總是拒絕不了名利……”說完,又是長長一嘆。
“這世上,有多少人能不忘初衷呢……”瑟西輕嘆,“那些穿越者在最初,也不過是太喜歡一個虛幻的世界罷了。”去掉了甜膩的成分,沙啞的聲音,別有一番滄桑的味道。
“你這是在同情穿越者?”伏地魔不悅地說,“難道因為他們喜歡,我們的世界就活該淪為他們的玩物?”
莉莉滿臉憤恨,格林德沃目光森嚴,鄧布利多亦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
“哎呀,人家也不過是随口一說,你們……”瑟西恢複了常态,“你們兇人家~~”嬌嗔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梵卓親王若有所思地看了瑟西一眼,轉向西弗勒斯,暧昧地說:“西弗勒斯,你那個小仰慕者怎麽樣了?”
冷場。
衆人哄笑。天知道從小就被穿越者騷擾的西弗勒斯是多麽厭惡那些人。他不得不被“達利”吸引,甚至主動勾引那個令人作嘔的穿越者,為了他那該死的能力!西弗勒斯陰沉着臉,惡狠狠地瞪着笑道正歡的衆人,那模樣,好像随時會跳起來給他們一打惡咒。
莉莉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那個滿腦子黃/色肥料,時刻想要和自己的好友來一發的混蛋,用的是她兒子的身體!她當然明白,那個沒節操的血族只是緩和氣氛。她沒不識趣地拍桌子罵人。好吧,有人比她更不舒服,她就不那麽難過了(西弗勒斯:……)。
梵卓親王繼續壞笑,在名為“西弗勒斯”的火焰上在潑一瓢油。他說:“小西弗,你知道怎麽和男人~~嗯哼~~~小心別被穿越者攻了哦~~”
西弗勒斯冷笑:“據我所知,那些時刻處在發/情期的穿越者對特殊血統情有獨鐘,風流多情的梵卓親王……哼哼!”
不确定有沒有睡過穿越者,但确定自己生了一個穿越者的梵卓親王罕見地沉默了。衆人不明所以,只當這位血族親王已經中招無數次,紛紛投以憐憫的目光。喂!你們那看被□的的小姑娘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啊!!!
梵卓親王到底是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花花公子,他壓下心底的暴躁,幽怨無比地掃了衆人一眼,低下頭,好似經歷了狂風驟雨,零落的白蓮花。
衆人:“……”被雷焦了,反應不能。
佩裏罕見地升起了名為“後悔”的情緒。他的書店進了一批言情小說,其中包括某些以“小三上位”“咆哮男主”等元素為主要看點的作品。梵卓親王有在他這裏蹭書看的不良習慣……
【真是讓人懷念啊。】沉寂許久的紫華忽然出聲。長琴一愣,随即明白她指的是什麽。這群家夥,位高權重,在世人面前,威嚴大氣,私下裏,随時化身為囧貨,可不是很熟悉!
笑鬧之後,衆人準備離開。忽然,伏地魔身上傳來細微的震動——雙面鏡。伏地魔沒有家人,沒有愛人,會和他聯系的,就是食死徒了。老大去開會,是不能打擾的。能讓食死徒忽略黑魔王的恐怖,在這種時候聯絡自家主子,肯定不是小事。伏地魔向幾人示意了一下,快步走到轉角,布下靜音咒,拿出雙面鏡,和自家手下聯絡。
鄧布利多正想說些什麽,他的鳳凰被扮成店員的凝碧捧了過來。鳳凰能夠瞬移,即使是霍格沃茲也無法阻攔它。佩裏這裏的防護卻不是它能突破的。強行突破的後果,就是名為福克斯的鳳凰暈乎乎地摔在書店外面的窗臺上,半天沒爬起來。佩裏早在書店附近做了手腳,任何異常的情況都不會被普通人注意到。這只一旦被人看見,就要進實驗室的大鳥沒被別人發現。它被送到了自己主人手裏。鄧布利多心疼地結果寵物,摸了摸它漂亮的腦袋,輕輕取下它腿上綁着的信件。
其他人不由神色凝重。這個時候,格林德沃的雙面鏡也有了動靜。又過了半分鐘,梵卓親王也接到了屬下通過血族秘法傳來的信息。
剩下人的面面相觑。能同時驚動這幾位,別是穿越者又弄出幺蛾子了吧。
來,回來吧,繼續開會吧。
三位巫師領導人和梵卓親王收到的信息只有一個:針對穿越者的恐怖襲擊。
食死徒受命去處理某些穿越者,結果卻發現,目标被捷足先登了。襲擊者只有一個人,沒使用什麽特別的魔法。僅僅是幾瓶魔藥,配合一些煉金物品,就将他們的目标人物幹掉了。有人替他們幹活,還是這種“活”,難道不應該高興?才怪!知道穿越者的存在的——注意,是“穿越者”而不是“先知”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有誰會對“無辜”的民衆出手?襲擊者明顯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一擊必殺。這位連着襲擊了好幾人,無一失手。遇害者全是挂了號的穿越者。這明顯是沖着穿越者去的。這位到底是什麽來歷?新興勢力?被穿越者禍害了可憐人?穿越者內讧?敏感的食死徒精英立即将這一情況報告給自家主子。
鳳凰社的消息比食死徒慢一點,本部在德國的聖徒得到消息就要更慢了。那兩位到底是經營多年的老前輩,他們得到這個消息也就比伏地魔晚了那麽一小會兒。
襲擊者被自己包裹得很嚴實,只露出紫色的眼睛,看身形是個女人——食死徒這樣描述。聽到“紫色眼睛”四個字,莉莉狠狠一拍桌子,說:“說!她在哪裏?我去殺了她!”
西弗勒斯摩挲着魔杖,冷笑。
好嘛,這個是有案底的。斯內普一家和波特一家都被她“關照”過。
“不要沖動,莉莉。”鄧布利多安撫道,“你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
“理解?你們理解什麽?!”莉莉暴怒,低吼,“我要去殺了她!!我的亞當……”她啜泣一聲,抽出魔杖,似乎誰攔着她,她就給誰施惡咒。
“愚蠢!即使你去了也找不到她!”伏地魔冷笑。
“與其在這裏對着自己人發火,不如好好想想對策。”格林德沃冷冷地說。
“冷靜,美人~~你要知道,虐身不如虐心,最好是身心齊虐,要先找到她的弱點,才好下手啊。”梵卓親王輕佻地說。
莉莉已經漸漸冷靜下來。她知道自己很沖動,很愚蠢。任何人處在她的位置,都不可能淡然處之。她深吸一口氣,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穿越者,毫無疑問。”伏地魔說。斯內普家和波特家遇襲的詳細經過,在座的諸位早已知曉。從她的言語可以推測出,這是一位對“劇情”十分執着的穿越者。她在消除一切與“劇情”相背離的因素,原因不明。
穿越者是一定要消滅的,尤其是這種“恐怖分子”。但是,現在麽……
“一直由我們動手,總會留下破綻,”格林德沃無視莉莉和西弗勒斯憤怒的神情,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這可是一把好刀。”
“這把刀也能割斷你的脖子!”莉莉憤而起身,提前離席。西弗勒斯略一猶豫,也追了出去。
其他人紛紛嘆氣,開始商讨怎麽利用這位紫眼睛的穿越者。什麽?離開的兩位?斯萊特林知道什麽是最好的選擇。相信西弗勒斯能阻止暴走的波特夫人。至于波特夫人的後院(詹姆斯:……),那種小事不值得幾人關注。
☆、魔法傳奇
轉眼之間,第二部的“劇情”結束了。在總結會議上,伏地魔的神情很怪異,他盯着安東尼·洛哈特看了很久,表情玩味。只是可以理解的,在當了一年的吉德羅·洛哈特之後,伏地魔對這個姓氏有些想法也是很正常的——那位暢銷書作者,實在是太極品了。下一年黑魔法防禦課的主題是黑暗魔法生物展示(盧平:……)。複方湯劑只能用于同一物種之間的轉換。狼人……好吧,還沒人試過在複方湯劑中加入狼人的毛發會出現什麽問題。經歷了魂器事件,伏地魔再也不敢嘗試未經他人試用的東西了。所以,在短暫的連任之後,伏地魔教授還是離職了。
安東尼·洛哈特被伏地魔吓了個夠嗆。他知道自家兒子是什麽貨色。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後悔,沒好好教育他的兒子。
萬幸,這裏除了黑魔王,還有白巫師。鄧布利多不會坐視慘案的發生的。他不會承認,看到“洛哈特教授”的表演,他很愉快。
有了前兩年的經驗,劇本也沒有問題,還真沒什麽好總結的。所謂的會議,也不過是再次确定彼此合作夥伴的關系而已。其間的試探自不必說,暗地裏的聯盟也不少。兜兜轉轉總是那些,也沒什麽需要特別說明的了。佩裏已經很少插手這些事情了。開會的時候,他拿着小說消遣,漫不經心的模樣讓另外幾人暗暗咬牙。
那麽,讓我們說說小人物們的事情吧。
斯萊特林想要讨好什麽人,很少有人能拒絕。同樣的,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想要勾引一個本就有着某些想法的小孩子,自然不會失手,即使,那個斯萊特林是一只油膩膩的大蝙蝠。話說回來,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的西弗勒斯是個講衛生的好孩子——是的,他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可不是那種頂着油膩膩的頭發出門的邋遢人士。他也很注意營養搭配,蠟黃的臉色同樣與他無緣。為了成為“那個”魔藥教授,他特意調配了“頭油”,絕沒人能發現他那油膩膩的頭發的秘密。他的卧室裏常年準備着無痕粉底——那幫助他擁有蠟黃的臉色。好吧,不說這些了。眼下的情況是,“達利”被西弗勒斯迷得七葷八素,努力找出“觊觎西弗的惡人以及他們的同夥”,為心上人報仇。為了讓這小子上鈎,西弗勒斯自然和他有些超越師生範疇的接觸。目前,西弗勒斯還沒真正意義上的吃虧,不過,看他的臉色就知道,眼下的這些親密互動,已經快要觸碰到他的底線了。
波特一家已經能夠淡定地看着“達利”和西弗勒斯互動了。“達利”的行為,終于讓波特夫婦認識到,那早就不是自己的兒子了。看一個陌生人被自己的好友刷着玩,他們沒表示沒壓力。他們能夠這麽淡定,或許和格蘭芬多的粗神經有很大關系。
在“達利”的幫助下,霍格沃茲在讀的穿越者都已經标記出來了。那些已經畢業的,都不見了蹤影。雖然還沒有明顯的證據證明他們走到了一起,這些隐藏起來的穿越者,仍舊令幾位知情者不安。
聖誕節前的一周,“達利”忽然情緒低落,“工作”也很沒精神。這讓西弗勒斯擔心——擔心他的“使用價值”。其實西弗勒斯更希望他失去利用價值,因為恐怖的魔藥教授不想“賣/身”。可惜,一切都不是西弗勒斯能夠決定的,所以,他還要去哄“達利”,順便看看到底是誰惹了他的“小情人”,為他出氣,以表示自己隐而不發的“愛意”。
即使是最偉大的白巫師和有史以來最危險的黑魔王,也不能随意處決小巫師。意外也不行,因為需要“出意外”的小巫師數量太大。那些穿越者,被“标記”了,上了“死亡名單”,依舊無知無覺地活躍在霍格沃茲。他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前輩,不知道那些前輩經歷了怎樣的事情。即使知道了又如何呢?那些都是炮灰,是配角,要不,這劇情怎麽會沒什麽變化呢?而主角嘛,一定是自己咯。作為一塊還未被人啃掉的肉,西弗勒斯被穿越者盯上了。他對“達利”的“愛”是隐忍的,隐秘的,隐藏在無盡的“毒舌”之下的。但是,穿越者從來不缺少腦補技能,西弗勒斯·斯內普是怎樣的人,他們再清楚不過了。魔藥教授對“達利”的偏愛,激起了衆怒。教師是不會錯的,一定是那個卑劣的穿越者,用邪惡的手段騙取了教授的“愛”。
這些穿越者,或活潑可愛,或娴靜高雅,或冷豔高貴,或淡然寧靜……他們幾乎囊括了所有的類型,包攬了一切美好的詞彙——甭管那是表裏如一還是虛假的畫皮——在打擊情敵方面,他們的戰鬥力高得驚人。這不,僅僅是幾句話,就挑唆得“達利”心生懷疑:西弗勒斯他真的愛自己嗎?不是移情,或是習慣,而是真愛?當然,他相信自己的魅力,相信自己的努力,相信自己的一腔熱情一定能打動教授那顆自卑又自傲的心。不過,有些事,還是驗證一下比較好。
愛和性是分不開的。柏拉圖是一種境界,一般人享受不了。不對未成年出手,那是道德。被人撩撥——不管那是不是心儀之人——沒反應,那是無能。有反應不能說明喜歡;沒反應,要麽是生理問題,要麽就是內心的厭惡完全壓抑了生理本能。無論是哪一個,對“達利”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這孩子抑郁了。
人的外表會影響他人的判斷,即使知道內裏填了個不只是什麽玩意的東西,“達利”的殼子是個剛剛摸到青春期的邊兒的少年,而他的行為也很幼稚,西弗勒斯難免将他看成少年。“達利”的求歡行為,西弗勒斯察覺了,他只将這當成了年輕人的生理沖動。即使被無數同人文作者神話了,西弗勒斯依舊是個凡人,他沒猜到“達利”的小心思,也就弄不明白他在鬧騰什麽。
這個“達利”雖然是個男孩,性子卻跟個女娃子似的。哄他……嗯,就趁着聖誕節假期帶他去麻瓜世界逛街好了——沒聽過“女穿男”這個詞的西弗勒斯如此決定。
“達利”完全沒想到,教授對麻瓜服飾很有研究。這一次,西弗勒斯衣着得體,還應“達利”的要求洗了頭發(西弗勒斯:終于不用抹頭油了),看上去很吸引人。教授面無表情?沒事,那是他在鬧別扭。教授動作僵硬?沒事,那是他在害羞。會為了一個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那就是愛了吧。那麽,教授的問題……
沒看到西弗勒斯眼底的冰冷,“達利”一臉夢幻,下定決心,回頭弄點兒藥膳,好好給教授補補。
傍晚,西弗勒斯将“達利”送回家,無視“德思禮夫婦”警惕目光之下的調侃,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穿越者的行動能力很強,有了目标的“達利”第二天就跑出去搗弄藥膳了。要去哪裏弄這東西呢?網絡還沒有普及,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對東方的某些事物很是排斥。哈!當然是藏龍卧虎的唐人街了。主角總能在那裏找到各種外挂。“達利”帶上所以的零花錢,去那個神奇的地方探險了。
走路跌跤是穿越女以及小受的必然經歷,同時也是男主男配出場的好時機。抱個滿懷什麽的,太有助于JQ的發展了。“達利”沒那麽幸運。他被人撞了一下,絆了個趔趄,好懸沒撞到樹上。同時,他也是幸運的。如果沒有這一下子,那道屬性不明的攻擊就會直接擊中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僅僅是劃破外衣。
“達利”愣住了,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反應不能。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将人群驅散。剛剛還是人聲鼎沸的街道,轉眼之間,竟見不到半個人影。
“你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達利·德思禮。”神經質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達利”驚恐地回頭,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看那人身形,似乎是個女人。她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紫水晶般的眼眸。
“你是誰?想要做什麽?”“達利”顫抖地問。
“我是誰?那不重要,嘻嘻,我來糾正錯誤。”紫眼睛的女人說着,對着“達利”舉起手。她的手裏拿着一件和手槍很像的東西。“達利”沒看清那是什麽。他轉身就跑。才跑出兩步,他就摔在地上,一道看不見的牆攔住了他的去路。沖撞的力道讓他倒在地上,暈乎乎的,爬不起來。“你跑不掉的,親愛的,你~跑~不~掉~~”紫眼睛的女人語調輕快地說。她向“達利”走了,步履間有一種跳躍的質感。
“達利”吓得動彈不得。他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的情境。
“達利”以為他快要死了,下一刻,尖叫着在地上翻滾的,卻是那個紫眼睛的女人。一個看起來與普通麻瓜無異的女人站在一邊,手中的魔杖穩穩地指着紫眼睛的那位。
鑽心剜骨?毫無疑問。話說,紫眼睛的這位和這個咒語挺有緣分的。
紫眼睛的女人前一刻還在地上掙紮,下一刻消失不見。
“門鑰匙?真是機靈。”留下的那個女人聲音輕柔,她轉着魔杖,說,“你要不要來我家坐坐?”
“啊,不、不用了,我……”“達利”擡頭,對上了一雙深沉冷漠的黑眼睛,他不由打了個哆嗦,說,“我是說,我很榮幸。”
“呵呵,真乖~~”
被那個女人帶着幻影移形,在強烈的擠壓感之後,“達利”發現自己在一間麻瓜屋子裏。這裏沒有魔法的痕跡,窗外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響。這真的是一座處在鬧市區的麻瓜住宅。
“達利”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引來那個女人的輕笑。
“我是達利,達利·德思禮。”“達利”驚慌地站得筆直,好像回答問題的小學生。
“阿比蓋爾·懷特,你可以稱呼我為‘懷特女士’。”那個女人說。
“您好,懷特女士。”“達利”緊張地說。因為某些原因,他一眼就能認出經由穿越司來到這個世界的穿越者。他知道眼前的這位“救命恩人”是個穿越者。穿越者之間的關系如何呢?哈,他當初選擇這個能力,就是為了能認出自己的“敵人”呢。
阿比蓋爾看着“達利”,一言不發。
“達利”更加緊張了。他迫切地想要做些什麽打破這一室的寂靜。他無意識地攪着手指,說:“剛剛那個女人,她……”
“那是一個劇情控,她修正了好些擾亂劇情的因素。”阿比蓋爾意味深長地說,“她一共失手了一次,一次是斯內普家,一次是剛剛,還有一次,是波特家的第二個兒子。波特家的男孩,都挺命大的呢。”
“波、波特家的第二、第二個兒子?抱歉,我不知道。”“達利”壓下心底的驚訝,他小心翼翼地說,“您怎麽會、會知道這些呢,懷特女士?”
“你以為我和她是同夥?哈!”阿比蓋爾瞅着“達利”尴尬的神色,語調輕快地說,“我就是知道!我還知道更多!我知道彼得,彼得·佩迪魯。他曾經是我的鄰居,就住在樓下,和他的母親一起。他要去考大學。可惜,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是、是嗎?”“達利”神情恍惚,他下意識地問,“那您為什麽要幫助我呢?我很、很感激,但是,我們素不相識,不是嗎?”
“是的呦~”阿比蓋爾掏出魔杖,巫師“達利”驚恐得想要跳起來的模樣。她揮了揮魔杖,白色煙霧構成的鎖鏈将她和“達利”鏈接。白色/的煙霧在空氣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狀。阿比蓋爾又揮了揮魔杖,一切的異象消失無蹤。她的聲音分外甜美:“這代表,我們是血親。”
“我、我不明白。”“達利”驚懼地說。
“那就不明白好了,誰在乎呢!”阿比蓋爾笑嘻嘻地說,“你該回家了。你能自己回去的吧?”
“當然。”“達利”下意識地點點頭。
“那麽,常來玩兒哦~”阿比蓋爾将“達利”送到門口,說。
“好的,我是說,我會、我很榮幸。”“達利”語無倫次地說。回應他的是阿比蓋爾的笑。
“達利”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他将自己反鎖在卧室裏。這不是他第一次将其他人拒之門外了。“德思禮夫婦”沒在意這件事。
“達利”将自己埋在被子裏,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穿越者從來不缺少腦補技能,這一次,阿比蓋爾幾乎将答案攤在他眼前了。
彼得·佩迪魯是個穿越者。沒有任何一個知道劇情的穿越者回去當原着中那個可悲可鄙的叛徒,不知道劇情的,也不會自甘堕落地給人家當跟班。但是,波特家的慘案還是發生了,韋斯萊家也确實有一只缺了一根腳趾的長壽的肥老鼠。
波特家有兩個男孩,都“挺命大的”。魔法界似乎只知道救世主哈利·波特,自己的“父母”也只收養了一個孩子。
與達利·德思禮有血緣關系的巫師只有兩個,救世主哈利·波特,以及教授的百合花,莉莉·波特。即使德思禮家還隐藏着不為人知的巫師親戚,達利也不應該有一個姓“懷特”的巫師血親。
懷特?哈,颠倒黑白向來是穿越者的拿手好戲。
作為一個HP發燒友,“達利”清楚地記得,哈利的祖母,是一個布萊克。
如果達利·德思禮是波特家的另一個兒子,那麽,德思禮夫婦是誰?在霍格沃茲進行的主線劇情又是什麽?穿越司主導的游戲?亦或是,針對所有穿越者的陰謀!
聖誕節假期結束的倒數第二天,“達利”敲響了阿比蓋爾的門。
“你想讓我做什麽,布萊克女士?”“達利”冷冷地說。
阿比蓋爾露出柔和的笑。她張開雙臂,說:“歡迎你,歡迎你加入我們,德思禮先生。”
回到霍格沃茲,“達利”依舊整日圍着西弗勒斯轉,時不時指認兩個穿越者。
一切計劃順利進行,未發現異常情況。
☆、魔法傳奇
三年級的後半學年,“達利”一直在搗騰藥膳。西弗勒斯不能拒絕“愛人”親手調制的愛心便當,每次都在“達利”滿足的目光中吃上一些。西弗勒斯也不是沒注意過那些味道古怪的食物的原料,以及烹饪方法。材料雖然獵奇了一點,卻是地地道道的麻瓜物品,多少有些“大巫師主義”的西弗勒斯也就沒太在意。作為一個長期與各種魔藥打交道的宅男,西弗勒斯沒病沒災,身子骨卻也不能說有多好。吃了“達利”的愛心便當,西弗勒斯覺得身上爽利了不少,對這味道古怪的食物自然不那麽排斥了,至少,不想對它的制作者那樣排斥。
“達利”看着教授一日好過一日的臉(西弗勒斯:終于不用像那些花癡女人一樣擦粉底了),心中的得意無以言表。他有心和教授做些很舒服的事情,但是,西弗勒斯太忙了,“達利”根本找不到機會。作為一個成年人,“達利”的那點兒小心思,西弗勒斯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從沒這麽感激過盧平狼人的身份。嗯,下一回就不在他的狼毒藥劑中添加獨特的口感了。(盧平:口胡!明明是你不忿吃了味道古怪的食物,把我的藥也弄成那種古怪的焦糊味道!)
期末的時候,繁忙的不僅是備考的學生,還有出考卷、批改試卷的教授們。最近幾年還要再加上一條:重點盯防穿越者,以防出現不好處理的事情。期末是劇情高發時期,也是穿越者的異常活動期。除了以上那些,西弗勒斯還要應付“達利”的騷擾。這讓陰沉的魔藥教授疲憊不堪,臉上的黑眼圈就一直沒褪下去過。
例行的總結會議上,西弗勒斯一臉疲憊的出席。梵卓親王給了他一個暧昧的壞笑。其他的男士面色古怪。西弗勒斯臉色陰沉,卻不好說什麽:人家什麽都沒說,自己跳出去,豈不是坐實了他們的猜測?喂喂!即使你們不相信我的清白,也別這麽侮辱我的品位啊——破天荒的,西弗勒斯感到委屈。
佩裏打量着西弗勒斯的臉色,微不可見地蹙眉,說:“西弗勒斯還是去檢查一番為好。”
“是啊,我可聽說,你那個小情人整天忙着給你補身子呢。”伏地魔落井下石道。
西弗勒斯散發着令霍格沃茲小動物們退避三舍的黑氣,坐在角落裏。如果不是打不過這幾位,哼!
“你确實應該檢查一下。”梅勒夫人無視西弗勒斯難堪的臉色,說,“即使是廢寝忘食,把自己餓昏在實驗室裏,尼克看起來也比你好些。”
鄧布利多聞言,收斂了打趣的模樣,仔細看了看西弗勒斯,說:“西弗勒斯,你看起來确實不是很好,我們很擔心。”
西弗勒斯臉色依舊難看,終究少了惱羞成怒的成分。眼下的話題不是他喜歡的。他說:“我以為,偉大的領袖們要讨論的話題,是有關魔法界存亡的大事,而不是卑微的魔藥教授的身體。”
“教授,別這樣,你可比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還重要啊。”格林德沃模仿着小女孩花癡的模樣,說,“你一定不要有事啊。”随即,他面色一轉,玩味地說,“整天和穿越者在一起,誰知道會不會又不好的影響。”喂,那是穿越者,不是危險的黑魔法物品,更不是放射性物質。
西弗勒斯咬牙看着幾人,不語。好吧,那幾位想做什麽,一個卑微的魔藥教授是沒辦法阻止的。
這會議其實真的沒什麽好開的,比起那種故作親密的讨論,西弗勒斯的身體更叫人感興趣。或者說,長期和穿越者接觸會帶來怎樣的影響,這更叫人憂心。那麽,呼喚HP系列的禦用醫師,醫療翼女王,龐弗雷夫人?才不!在場的,能客串醫生的還真不多。梵卓親王那個把人類寫進食譜的就算了。瑟西成分不明,也不要提了。梅勒先生和洛哈特先生,這兩位煉金術師,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們踏入了人體煉成這個禁區,相關技術肯定知道。這造個新的和修理舊的(西弗勒斯)有差別,簡單的體檢還是沒問題的。佩裏就不必說了,大家都明白。梅勒夫人嫁了個技術宅,還是個動不動就因為實驗出狀況的技術宅,她的醫療技術值得期待。鄧布利多擅長白魔法——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醫療魔法——還有鳳凰這樣的瑪麗蘇之物。救個把個人,小意思。詹姆斯受傷的機會很多,大多數時候不方便找人救治——比如違反校規,或是被老婆揍——他對外傷很有一套。黑魔王都是多疑的生物。幹這行受傷的機會真心不少。他們可不放心讓其他人在自己衰弱的時候接近自己。所以,如果哪天他們改行了,完全可以去聖芒戈應聘。呃,患者敢不敢來就不要計較了。
西弗勒斯看着幾人興致勃勃的模樣,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別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