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鎖情早日成為許太太
第29章 鎖情 早日成為許太太
陸珂起床氣重, 醒來之後都要磨蹭一段時間,躺在床上放空,直到腦子徹底清醒。
今天她拿起手機, 本是打算看一下熱搜有沒有被公司公關部設法降下來,卻在第一時間看到了許言臣給她的回複。
時間:淩晨0點19分。
他不是到淩晨12點必須睡覺麽。
怎麽突然改主意要和她一起爬山了?
陸珂倏地彈起來,把行李箱裏的衣服都扔到床上, 風格千奇百怪,純情的性感的的火辣的禁欲的,一時間難以抉擇。
許言臣的那句回複讓她雀躍不已,選衣服都是區區小事。
陸珂哼着歌想, 不然就先沖個澡,敷會兒面膜再說。
“我們是共産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愛祖國~愛人民~”
淋浴被擰開。
剛從蓮蓬頭裏沖出來的水還是冷的,水柱刺得她一個激靈。
地上的水汪面積越來越大。
“不怕困難~不怕敵人~頑強學習~堅決鬥争~向着勝利~勇敢前——”
陸珂往後撤退,不料拖鞋踩在那片水的邊緣, 噗通!
她扶着尾椎骨, 吸着涼氣爬起來:“進…………”
果然, 跟這個酒店八字不合。
即便如此,她還是堅強地扶着牆爬起來, 忍痛洗完了澡。
立秋掐着點兒來叫陸珂起床,做好了按三遍門鈴的準備, 結果第一下剛按下去,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哎呀媽呀, 吓死我了。”立秋拍着胸口, 念了聲佛,“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起這麽早!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昨兒發生這麽大的事,即使後來有了轉機,被岚姐上了半天思政課的立秋還是失眠了半宿, 刷着微博和粉絲群,披着小號的皮同黑子奮戰到淩晨。
陸珂邊走邊調整面膜邊邊角角,語氣輕松淡然:“怎麽可能。”
她倒想晚點睡呢,晚睡就能第一時間看到許言臣的回複了。
“牛逼啊。”帶的藝人有定力、不為緋聞所困擾,說明有成為巨星的潛質,作為助理她應該感到慶幸。
可現在看到這孩子容光煥發的,走路還一步三扭,妖嬈得緊,她只想掀開陸珂的天靈蓋,看看裏面都是啥玩意兒。
陸珂腦子裏沒別的,單純是覺得要約會了,得讓許言臣對第一次終身難忘。
“幫我選套衣服。”
“要什麽風格?最美的嗎?”立秋說,“你這細胳膊長腿的,禦姐風格肯定最适合你。”
“不。要選那種看起來很柔弱,很好欺負,能激發人的保護欲的。”
立秋以為她是昨天被人設計了,打算裝得楚楚可憐一點,一會兒在劇組露面時好博取輿論同情,也沒多想,掃視四周,随手從床上拎了條裙子。
白色長裙,柔紗材質,料子軟得能勾勒出陸珂前凸後翹的曼妙身材。裙子看起來挺長,但穿在她身上可以露出一半小腿。
陸珂有些猶疑,“這個太單調了吧,不可愛。”
這位姐姐,你對自己的風格有什麽誤解。一米七幾的身高,還想要多可愛?立秋翻了個白眼,“白裙子是女神專屬,初戀的代名詞,撩漢利器,誰穿誰知道。”
不知道被哪個詞戳中了心思,陸珂耳朵悄悄地染了紅,“我先去化妝了。”
既然是走初戀女神風,妝容就不适合化得太重。她簡單塗了層打底,看今天預報有雷陣雨,用上了眉毛雨衣防止脫妝。最後糾結半天,選了個奶茶色口紅。
她平常護理得好,防曬到位,現在皮膚很白,塗什麽顏色都搭。
立秋上下打量她一眼:“描眉畫眼的,心理素質不錯啊。昨晚的事兒到底能不能圓滿解決啊?你不擔心嗎?我都愁得掉蛋。”
陸珂:“你掉一個給我看看。”
“……”
劇組氣氛凝重,陸珂到場時才聽說,文導讓昨天牽扯進去的人都到會議室開個小會。
不出所料,在會議室裏見到了白瑤。
她看起來神色萎靡,像是一夜間枯萎了似的,濃重的妝容也沒遮住那快與法令紋齊平的眼袋。
竟然也穿了條白裙子。
見陸珂進門,白瑤眼皮子顫了顫。
原本預想陸珂會打扮得嚣張霸氣,過來質問她。結果她整得柔柔弱弱,像風一吹就會倒似的。
陸珂穿得比白蓮花還要白蓮花,害得白瑤原本想好的綠茶招數都不知該怎麽使。
文導和許言臣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了。只有白瑤還心懷僥幸,熱情地跟陸珂打招呼,問陸珂是否需要自己幫忙轉移媒體的火力和大衆視線。
“這怎麽能叫轉移視線呢。”陸珂笑了,只是笑意有些冷,“本來就該是你的熱搜。”
白瑤心思一轉,哭訴道:“昨晚我喝了點酒,不小心進錯了房間。後來的事我也記不清了。中間醒過來我發現房間不對,時影帝就誰在我旁邊,我怕解釋不清,才趕緊走了的。誰知道會拖累可可和時影帝。”
說着說着,她抽噎起來:“都是我的錯……”
陸珂忍住了當衆翻白眼的沖動。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麽厚的。
她就仗着沒有監控證據,紅口白牙的,還不是她想怎麽圓謊就怎麽圓。
許言臣:“你以為監控被經理銷毀了,是吧。”
衆人皆望向他。許言臣不緊不慢地說:“可惜,經理是把事兒布置了,但是管監控視頻的老員工留了一手,把監控備份了。”
“備份了就能說明和我有關嗎?”
見白瑤臉色越來越蒼白,卻還在嘴硬,陸珂看熱鬧不怕事兒大,補了句:“我這有段有意思的音頻,你聽聽。”
音頻一放,白瑤身子晃得幾乎站不穩,但誰也沒有去扶她的意思。
“你居然偷偷錄音,卑鄙——”
陸珂收回手機:“這不是跟你學的嗎。不光偷拍還找人栽贓陷害,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我這只是班門弄斧,輪卑鄙誰比得過您啊。”
“我知道錯了……可是劇已經開拍了,再臨時找演員,還要補拍鏡頭,劇組損失更大。”白瑤哭着努力挽回,“我和陸珂搭檔才能帶出話題度,您一時間上哪去找比我更合适的演員啊。”
見文導沉默不語,似乎真把她的話聽進去了,白瑤眼裏帶着志在必得的喜色,“我可以不要片酬……”
《牡丹盛放時》作為獻禮劇必定會在國家臺播出,這是絕佳的露臉機會,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來。拍這部劇的人都必須是有咖位的演技派,能有幸參演這部劇,隐性紅利都不夠吃的。片酬算什麽?白瑤還想再說兩句表衷心,結果門口傳來一聲輕笑。
聲音不大,卻天然帶着上位者的壓迫感。
“比你更合适的演員?你看我夠不夠格。”門口那人逆光而來,直到從光亮處走到屋內,讓衆人看到那張國色天香的臉。
來者不是別人,恰是國內最小的影後獲獎記錄保持者,唯一拿過影後大滿貫的人,春華。
春華:“帶不帶得出話題度。”
“怎麽會——”白瑤失聲問,“你,你不是只拍電影麽?”
“電影玩膩了,過來拍電視劇嘗嘗鮮。”春華向在場的衆人點頭致意,最後看向白瑤時眼神淩厲,“這部劇是文導的心血,籌備這麽久,不是等着被你敗壞的。人品比戲品更重要,你不夠格。”
白瑤咬了咬唇,見在場沒人願意幫她說話,只能喪着一張臉走了。
文導突然出聲:“等一下。”
白瑤站住腳,以為文導改了主意,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呢?當即滿眼期待地看着他。
文導:“走之前把劇本交上來。還有,簽一份對已拍攝內容的保密協議。”
白瑤:“……”
神色七變八變地,終于哭着跑開了。這群人欺負人!
陸珂費了好大勁兒才忍住,沒笑出聲來。她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是小迷妹見到偶像的樣子:“春華姐,你什麽時候來的?剛才推門進來那一幕可太飒了。”
春華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剛來。”
“噢噢噢!”陸珂說,“我說岚姐怎麽急得吃降壓藥——”
話到一半,打住,抿着唇看着春華。
立秋:好好的人,到了偶像面前就變成了傻大個。啧,沒眼看。
還是時簡過來給他們解了圍:“長點心吧,你想想春華要演什麽。說不定馬上要吃降壓藥的就是你了。”
“哦!對吼!虞曉苗!四舍五入就是我親姐了!”陸珂似乎才反應過來,對立秋說,“快,快,速效救心丸。”
剛剛白瑤帶來的煩悶氣氛被她這麽一攪合,消散得無影無蹤。
許言臣在旁邊咳了聲:“敘舊的話可以慢慢說,先把昨晚的情況給澄清了。”
他把U盤遞給文導,“這裏面是監控視頻、大堂經理後來的證詞,還有白瑤助理的音頻。”
陸珂算是知道他為什麽睡那麽晚了。
想了想,她登了微博。
陸珂:捕風捉影的氛圍實在恐怖,證據已打包發給公關部,再繼續造謠等我起訴。(強行三押)
發完才注意到,一分鐘前,幾乎和她同一時間,時簡也發了條微博。
時簡:老婆,來日方長,請多關照。@春華
微博再次炸了。
粉絲們剛從一個坑爬出來,就掉進了另一個坑,而且那坑還是豪華上檔次的那種。
是春華哎。
之前多少小鮮肉想碰瓷她,靠和她傳緋聞獲得流量,最後都被打臉了。
時簡的粉絲這下轉移了火力,跟被罵了一晚上的陸珂道了歉之後,又跑到春華微博下面留言——
“女神跟我哥有合作嗎?”
“從《春山》入坑的,這麽多年,終于讓我等到了!”
“什麽情況啊,我就是睡了個覺,娛樂圈怎麽就不是我認識的娛樂圈了?”
“影後和影帝那必須般配啊,就是哥哥這個舉動太突兀了,我已然懵逼。”
“打擾了女神。對哥哥手下留情哈。”
也有春華的粉絲不滿:“抱走女神,我們不約。”
“春花快出來怼他呀!”
“突然對我花的回應充滿期待。”
春華基本上很少發微博,這次卻罕見地轉發了時簡的這條,“沈明禮,來日方長,看你表現。”
除了她,整個娛樂圈沒人用這種口氣對時簡說過話。
但是偏偏又讓大家覺得理所當然。
陸珂當即在春華那條下面緊跟着評論:“我愛我姐[愛心][愛心]。娘家人是你永遠的後盾!”
三方粉絲都懵了,更別提路人粉。
很快,明華娛樂公關部和文導這邊都做出回應,所有的證據都被公開,徹底引爆熱搜。
——春華時簡來日方長
——白瑤心機婊
——陸珂娘家人
——牡丹盛放時劇組換角
——虞曉苗虞曉禾姐妹
——虞曉苗和沈明禮
……
不過一晚上的功夫,演員換人,緋聞澄清,白瑤回國,春華進組。
拍攝進度像是坐了穿雲箭,非但沒有拖延,速度反倒蹭蹭地往上漲。
之前的鏡頭,涉及到兩姐妹共同亮相的,都要重拍,所幸只有兩場。
陸珂很早就期待着和春華合作,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拍完一場,陸珂豎起大拇指:“春華姐,果然是影後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不服不行。”
“你演戲時表現得很自然,鏡頭感也不錯。”對于晚輩,春華總是不吝鼓勵。
陸珂原本是想摸魚混到下午,然後和許言臣去爬山的。
誰知道白瑤走後,接替她的角色的人竟然是春華。也由此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空閑下來就背臺詞,好不容易熬到收工。
預想中的心懷忐忑和期待的一天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文導喊了卡,陸珂趁着劇組收工沒人注意,溜到許言臣身邊:“走不走?”
許言臣看了眼她的穿着。皺眉:“你就這樣去爬山?”
山上氣候不比山下,零下的氣溫,她要是真穿這條清涼的裙子,怕是要凍成冰棍。
“我帶了暖寶寶。”陸珂從包裏摸出幾張暖寶寶貼,給他看。
“去換一身。”
陸珂噘起了嘴,又聽到他說:“不然不去了。”
艾爾皮斯山以氣候變化多端而聞名。陸珂換了件白色寬松的面包服,下面是短裙和針織襪,腳上踏着登山鞋。
裙子太短,那雙腿白得晃眼。也不怕膝蓋給凍掉。
許言臣原本還有些不滿,剛要說“再換”,瞥見陸珂委委屈屈的神色,她拽了拽膝蓋處,原來不是光着腿,已經穿上了肉色絲襪。
算了,她開心就好。
兩人坐了電梯,許言臣按了負一樓。陸珂詫異:“你有車啊。”
“嗯。”
“那不早帶我去逛逛,天天待在劇組好無聊。”
“最近外面亂。”
許言臣的車是林懇冒險家。陸珂上了副駕駛,點評了句:“審美不錯啊。這車靜谧性很好。”
說罷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什麽靜谧性,又不要車震。
許言臣餘光看到她把安全帶從身子後面直接插到卡槽裏,出言阻止:“安全帶扣好。”
“扣好了呀。”插好了車子就不會一直提示。
“你駕照怎麽拿的?”
陸珂見他面色沉了,知道觸了這人的逆鱗,只得乖乖把帶子從後面抽出來,頭稍微一低,把自己套了進去。
許言臣一路專心開車,也不說話。
陸珂不知道他生氣沒有,手指攪着安全帶,小聲嘀咕了一句“老頑固”。
許言臣右手食指在方向盤上敲了下,壓下了敲她腦門的心思。
艾爾皮斯山上有個歷史悠久的許願臺,據說只要在上面買把鎖,寫上自己的願望,鎖在橋旁的鎖鏈上,許下的願望總有一天會實現。
“買吧買吧?買一把吧?”
許言臣:“不買。”
“你也太不通人情了,帶女孩子出來玩,哪有這麽小氣的啊。”
見她嘴巴又快要噘上天,許言臣冷笑:“我本來就是老頑固。”
“……”果然還是聽見了。
許言臣是堅定的馬克思主義擁護者,堅持唯物主義和無神論,壓根不信這個邪,但目光觸及一臉渴望的小姑娘,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輕嘆口氣,過去把錢付了。
很快,他拿着兩把鎖回來。
給陸珂的那把是粉色的,他自己的是銅灰色,最普通的那種顏色。
“這麽大?”鎖鏈上挂的幾乎都是小號和中號鎖,許言臣買的這兩個大小是它們的2倍,還沒挂上去都顯得與衆不同。
許言臣:“怕你的願望太重。”
陸珂:“……”
涼風吹動陸珂的裙擺,她在鎖上一筆一劃地寫:“祝我早日成為許太太。”
許言臣也在寫着什麽,她沒看到,想湊過去用餘光偷偷瞄,卻被他發現,轉了個方向,把鎖的另一面對着她,舉在空中幾筆寫完了。
“噫,小氣。”
許言臣:“這最大的鎖一把五百,回去轉給我。”
“……”
說他胖,他還喘上了。
陸珂問:“你不想知道我寫的什麽嗎?”
“不想。”
“……那你告訴我你寫的什麽?我好奇。”
“不想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