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官宣回去給我狠狠地【消音

第62章 官宣 回去給我狠狠地【消音

陸珂:“那七夕總是要過的吧。”

許言臣:“你這樣怎麽過?我去雇個輪椅推你沿着環城河走一圈?”

陸珂想了一下, 被那樣的場景逗笑。

但又覺得遺憾:“這是正兒八經的第一個七夕吧,就這?”

許言臣:“你原來不是連視頻都沒打算給我打一個?”

陸珂:“那不是怕你擔心嗎!”

立秋的出現适時打斷了他們的交談。她把手裏的不鏽鋼保溫桶放在病床旁邊的桌子上:“裏面是玉米排骨湯。醫生說可以喝點骨頭湯,對骨折恢複有好處。”

許言臣打開飯盒, 沒見到半粒幹糧:“只有湯?”

陸珂:“我們G市靓女多,就是因為喝靓湯。”

結果她放話放得太早,看到湯就沒了胃口:“這不好喝。一股方便面調料勾兌的味道, 上面還漂着油花,沒你做的好喝。”

許言臣:“多少吃點,等回A市我給你做。”

陸珂:“那我喝五口。我現在不餓。”

許言臣:“太少了。翻倍吧。”

五口。鳥吃的都比她多。

陸珂:“七口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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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臣:“只喝湯不夠。”

陸珂稍稍妥協:“再加一塊排骨……”

許言臣:“還有玉米。”

陸珂搶答:“一塊玉米一塊排骨,不然我吃撐了不消化, 晚上睡不着!”

許言臣陰郁了整天的面色終于有了好轉。

翳散,霧盡,雲生。

三天後,許言臣帶陸珂回到A市。

陸珂出發去滇北時還活蹦亂跳, 回來時卻不得不坐在輪椅上, 但這一點也沒影響她的熱情和話痨程度。

下飛機時還不忘叮囑許言臣:“別忘了帶我的大行李箱!裏面有我給你準備的驚喜。”

純黑的大箱子內部分成幾大格, 一格是當地土特産,一格是劇組簽名和導演簽名, 最大的一格是在拍攝地旁邊的幾塊山石。因為長得過于好看,陸珂給洗幹淨了放在行李箱裏。

陸珂抱了那個最大的、形狀有點像迎客松的山石, 跟許言臣顯擺:“好看吧?放在玄關,氣派吧?”

許言臣:“怎麽還帶回來了, 不嫌礙事?”

陸珂:“又不重。而且你看那個最小的, 黢黑黢黑,長得像不像筆托?能給你在書房用,放你的毛筆。這些特産多要留點給叔叔阿姨。”

說到特産,她突然想起滇北那位保镖:“那個話特別多的大叔呢?沒一起回來?被解雇了?”

許言臣:“咱們在明, 他在暗。最好見不到他,說明情況安全。”

陸珂:“你講得就像我是誘餌一樣……”

許言臣:“正好你要養傷,沒事少出門。”

陸珂:“窗簾是不是也要拉上?對面樓不會有狙擊手吧?”

許言臣被她的腦洞說得發笑:“電視劇看多了。”

陸珂養了一個月,終于拆了石膏,許言臣做排骨湯的手藝也越練越精湛。

“你已經喝兩碗了。差不多得了,都是嘌呤。”許言臣适時制止她的暴飲暴食,“沒事多散步。”

“你嫌我胖?”陸珂沒喝到,表情悻悻然,“上午導演打電話來了,約明天試鏡。但是我現在好邋遢。好久沒好好化過妝了,也不知道小裙子還能不能穿上……”

許言臣:“正好。”

陸珂:“嗯?”

許言臣:“《為婦二十年》,原楚三十六歲,不用刻意化妝增肥了。”

陸珂:“你是不是找揍?我這樣要是出去能迷倒一群小哥哥小弟弟,你信不信?”

“啊……別……”還沒說完,唇被強硬地撬開,微涼帶着薄荷味的舌攻城略地。

陸珂想要掌握主動權,然而那人卻禁锢着她,常年晨跑鍛煉出的肌肉強勁有力,能夠輕而易舉把她壓制在沙發上。

她只得伸手摟住他的腰,被吻得七葷八素。

深吻帶着點狠意。陸珂卻從他因吃醋而失控的動作中,感受到無與倫比的甜。

當那人的手劃到腰帶上時,她有點慌了。

“唔,不要這樣……”她語音含糊,迷蒙的眼倒映出那人溫和中帶着堅決占有欲的眸子。

好像在說:“還敢口嗨嗎?下次先掂量掂量後果。”

第二天,晴空萬裏,天高雲淡。

陸珂腰酸腿軟,萬分疲累,躺在床上不願動彈。

原來看起來性冷淡的男人,醋意大發時反而更加可怕。

那力度她回憶起來就面紅耳赤,她費力而被動地包容他的所有,最後結束時她随口說了句,“那以後多提提其他帥哥給你助助興?”

許言臣拉開床頭櫃,從裏面又拿了個新的套,塞到她手裏:“自己撕開。”

陸珂擡手看是什麽,恰好和那袋小包裝對視:“……”

她為自己開脫:“有的事要可持續發展,細水才能長流,你懂的。”

許言臣:“可持續發展到你去給我安排別的兄弟?”

陸珂實在太過疲憊,把銀灰色薄袋子塞到枕頭下,敷衍地回複:“不找。只跟你談戀愛,談到斷子絕孫。”

她困得頭疼,一睡就睡到了次日上午。

床的另一側已經冰涼,床頭櫃有許言臣留下的便箋:“公司有急事,一會趕回來送你去面試。另:早餐自己在微波爐熱一熱,粥在砂鍋裏溫着。”

陸珂依言吃了早餐,給他發消息:“我自己去,不用你送,你忙你的。”

出門前,她在玄關處看到那塊山石,當初在滇北被人跟蹤的感覺突然襲上心頭。

她打了個寒戰,從抽屜裏翻出防狼噴霧和尖針扔進包裏。

下電梯時,許言臣的電話打過來:“不是說了我送你去?”

陸珂:“放心,我腳已經好了。”

車庫信號有些斷斷續續,陸珂邊走邊跟許言臣說着話,漸漸感覺身後有腳步聲。她借轉彎的機會不動聲色地扭頭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一直緊跟着她的步伐。

陸珂壓低聲音:“有人跟着我。”

許言臣聲音冷沉幾分:“認識嗎?”

陸珂從包裏摸出防狼噴霧:“他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看不見臉。身形眼熟,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大叔在附近嗎,我要不要喊一聲?”

許言臣:“不用,該出現的時候他會出現,你現在就正常往前走。我在往車庫趕。別怕。”

那男人加快步伐,陸珂聽到他急促的腳步聲,大腦一片空白,但本能讓她拔腿就跑。

距離越來越近,陸珂大喊:“特種兵大叔!該你了!”

趁對方分神,陸珂拿防狼噴霧對着他的眼睛一頓猛噴。

那人被辣椒水蟄了眼,被聞訊趕來的大叔一腳踹飛老遠,口罩滲出血跡。

陸珂伸手拽下他的口罩,一時震驚:“周森?你出獄了?”

周森往旁邊呸了口血沫,陸珂惡心得直起身,離他遠了一些。

“跟你說個秘密啊。”周森向陸珂擡擡下巴,“你過來——”

許言臣給陸珂打電話的時候已經開始往這邊趕,一進來就看到陸珂離那個男人很近。

他快步向陸珂走去:“離他遠點!”

周森突然怪笑一聲,揚手朝陸珂潑過去。瓶子被大叔麻利踢開,只是周森動作太快,瓶中液體已經撒了不少。

“小心!”許言臣把陸珂拉遠,他自己的西裝上被腐蝕性液體灼穿了一個小洞。

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陸珂見許言臣受傷,怒上心頭,擡腳對着周森就踹:“你和白瑤一起坐牢去吧!坐到天荒地老!”

周森被帶上警車,許言臣和陸珂作為在場的當事者也要去錄個口供。

危機解除,許言臣跟陸珂閑談:“白瑤已經被刑事拘留了,他剛出獄就來找你麻煩,背後肯定有人指使。你還記得之前流傳的不雅視頻嗎?周森和白瑤都出現過。”

那些視頻裏,出鏡率最高的就是季總。

陸珂沒工夫聽他分析,她彎腰卷起他的褲腿,被那塊傷口整得心疼又好笑。

竟然是一顆愛心的形狀。

筆錄進行得很快,恰好沒耽誤陸珂的試鏡。

大叔開車帶陸珂去試鏡現場,許言臣開了群視頻聯系父母,把這邊的情況告知。

聽說對方拿濃硫酸潑陸珂,許致安額上青筋暴起,明華直接破口大罵——

“我就知道姓季的不是好東西!看看錦域娛樂的藝人,一個個烏煙瘴氣!上梁不正下梁歪!”

“Ash酒吧五毒俱全,我證據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他們下半輩子就等着蹲大牢吧!”

……

許言臣等明華罵完了,問道:“你們已經查得差不多了?”

明華:“你媽永遠是你媽。”

許言臣:“行,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不順之後是事事順利。陸珂試鏡過關,許言臣公司發展勢頭迅猛。

九月,《刺梨》大爆,賺了無數人的眼淚,票房破十四億,成為年度最大黑馬。

最難得的是,票房口碑雙豐收,不少以點評犀利着稱的影評人寫了真情實感的小作文,剖析《刺梨》背後的文化現象和藝術價值,尤其是對陸珂在電影中可圈可點的表現交口稱贊。

九月末,金棕獎頒獎典禮,陸珂如願捧回最佳女主角獎杯。

主持人讓她發表獲獎感言,陸珂停頓幾秒,“要感謝的人很多,必須先感謝的是我熒幕生涯的第一個嚴格的引路人文從野先生。我相信大家都很懷念他,文導的風骨是我們這一行的一個耀眼的精神豐碑。”

屏幕劃過不少拍過文從野執導的電影的演員,有人拼命眨了眨眼睛,把淚水憋回眼眶。

陸珂接着說:“還要感謝濯玉導演,以及劇組的同伴和朋友們。最後謝謝爸媽,把我生得這麽堅強,這麽可愛。希望我能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不辜負你們的期待。”

她朝臺下深深鞠躬:“謝謝你們。”

因為她的這番話,直播頁面被刷屏——

“這麽堅強,這麽可愛!啊啊啊啊啊啊你最可愛!”

“感謝岳父岳母!”

“為了拍《刺梨》,可可把頭發剪得超短,真的把木桂演活了。”

“那個老不死的拽着木桂的頭發往房裏拖,後來木桂自己流着淚拿剪刀把頭發剪短了,我看哭了。”

“可可漏了什麽吧?是姐夫不配擁有排面嗎?”

主持人念出大屏幕上的幾條彈幕,讀到那句“姐夫不配擁有排面嗎”,陸珂笑了。

她調皮地眨眨眼睛,眼裏閃爍着萬千星光:“該有的許言臣當然要擁有,等會專門為他發一條微博。”

主持人:“擇日不如撞日,現場發吧,多有意義,你們說是不是?”

臺下笑聲不絕,掌聲雷動。

立秋小跑上臺,把手機遞給陸珂。

陸珂編輯微博的時候,大屏幕和直播上都能看到她所輸入的內容——

陸珂V:批準轉正,此號光榮退休。愛你@陸珂的試用期男友

幾乎就在下一秒。

特別關注的提示音響起,全場觀衆看到了被@到的男主角本人的轉發評論。

許言臣V:感謝組織關懷。

這一輪操作讓微博幾乎癱瘓——

“哇!這是什麽老幹部愛情啊!令人感動!”

“他們大概是彼此的特別關注吧,今夜我是檸檬精。”

“我就知道我磕的CP有前途!回去跟我狠狠地【消音”

……

粉絲們的美好臆測只停留在當天晚上。

那晚三分熱情三分主動三分激烈一分嬌羞,湊在一起,是十分難忘。

第二天陸珂收拾櫃臺放獎杯,意外在櫃子抽屜裏發現許言臣的筆記本。黑色硬皮本子,看起來冷硬端肅。

她拿出來打算給他換個地方放,中間掉了一頁,打着旋兒飄落在地。

陸珂撿起來,發現那張紙上寫的似乎是許言臣的人生規劃,從20歲到30歲,職業規劃做得細致無比。連業餘時間都有安排,每天晨跑,每周讀一本書,每月抽一個小時拉小提琴。

最後跟着一句,酌情調整,容後再敘。

可笑的是,整個規劃和陸珂毫無關系。

半句都沒有提到她。

許言臣在廚房做洋蔥煎蛋。

鍋裏倒油,切了洋蔥圈最外圈,扔進去。在洋蔥圈裏打上雞蛋。這樣煎出來的蛋形狀完好,洋蔥也沒了那股辛辣刺激的怪味道。

這招是陸珂教他的,當時她在看劇本,劇本裏有這麽一條,便指給許言臣看,讓他做來示範。

許言臣第一次示範成功之後,陸珂直接享用了成果,且毫無自己動手的覺悟。

“你不是要學嗎?”

“拍戲有替身。我可以找個煎蛋替身。”

“煎個蛋還要替身你丢不丢人。”許言臣說,“你在尼格爾那時候還堅持自己學尼語,現在怎麽越來越倒退了?非要我像文導那樣找個竹棍敲你手心?”

……

陸珂把本子放回原處,連帶着看自己的獎牌都沒那麽順眼了。

許言臣喊她吃飯,喊了三遍才把人喊過來。

陸珂吃飯吃得迅速,沒跟他搭一句話。

許言臣本來就是食不言寝不語的性格,但陸珂一言不發,他覺出不對:“你看起來怎麽像是不高興的樣子?”

陸珂心說,就是不高興,還看起來不高興。真是個平平無奇的拱火天才。

她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許言臣:“放那吧。等會我刷碗。”

陸珂起身太急太氣,板凳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滋啦聲。

許言臣:“你怎麽了?”

陸珂:“我犯病!”

她語氣太沖,許言臣也放下筷子:“有話能不能好好說?”

陸珂:“不能!”

許言臣:“那好。那你就這樣帶着火氣說,我聽着。”

陸珂見他這副永遠得體永遠拿捏一切的樣子,心裏突然格外委屈。

好像在這段感情裏,患得患失、狼狽不堪的,一直只有她自己。

她開口時聲音低啞:“我要删微博、從公寓搬出去,和你劃清界限。”

許言臣完全不明白她怎麽了,見她拿出手機要删微博,真有要一條一條實現的樣子,他起身奪手機:“你怎麽了?是不是昨晚讓你太累了?”

陸珂脾氣上來,就是不願意給他,争奪之下手機砸到地上,屏幕碎了。

陸珂心想也不是非要有手機才能删微博,扭頭往大門口跑,還是沒趕上許言臣腿長,被攔在玄關處。

“到底怎麽了。”許言臣抓住她的兩腕,攥得陸珂有點痛,使勁掙開,對他又踢又打。

許言臣見她行為舉止反常,不再禁锢她,任由她發洩。但陸珂沒打幾下就停了。

她一副氣沖沖的樣子,聽到許言臣問:“嗑藥了?”

“……”

許言臣:“關于哪方面讓你不滿意?我的性格?X生活?”

陸珂:“婚姻和未來。”

許言臣:“不是沒結婚呢嗎?就先愁上了?”

陸珂:“我現在腦子疼,不想鬧得太難看。咱們都冷靜一下。現在關系先凍結,等我拍完戲再說,好嗎。”

她心裏清楚,直接問出來就能當場得到答案。

可婚姻是兩個人一生的大事。

強扭的瓜不甜,她可以沾着糖吃。

但許言臣會喜歡吃嗎?

《為婦二十年》有一部分的取景地在雅西縣城。

陸珂急着到雅西拍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躲許言臣。

許言臣擦拭陸珂的影後獎杯時發現那個筆記本,裏面被撕掉的紙張似乎被人看過,随手胡亂塞回去,不在他平時放的位置。

那一頁是他出國之前填的,後來确定要跟陸珂在一起,這部分就被撕掉,重新寫了一個版本。

結合那句“婚姻與未來”,許言臣大概明白了她為什麽生氣委屈——她覺得自己沒把她放進人生規劃裏,甚至以為他還和以前一樣,是不會改變的不婚主義。

以陸珂那麽急的性子,能忍住不向他逼婚,怕是已經做了很久的心理鬥争。

許言臣把筆記本放進包裏,打算訂票去雅西找陸珂。

關電視時,一則新聞讓他動作停頓。

新聞報道,雅西縣城降水量達到600mm,超歷史最高水位,附近多處圩壩潰口,大街被洪水淹沒,車子被洪流卷走,不少人被困。事發突然,能參加救援行動的都上陣了。來自其他省市的愛心救援隊伍和物資都将馳援雅西。

陸珂出現在新聞中,她身上套着橙色搶險救援服,在橡皮艇上中氣十足地指揮救人。

許言臣身體僵硬,看完新聞,按了幾次鍵才把電視成功關掉。

雅西。

陸珂在艇上漂了兩天,這次在救老人和孩子的過程中,她被卷入洪水中,好不容易抓住小男孩托舉上小艇,自己幾乎脫力,小腿也被水裏尖銳的木枝劃傷。

小男孩只有三歲左右,邊哭邊喊着奶奶。

洪水滾滾,只能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身影被急流卷走。

陸珂歇了口氣,打算去救孩子的奶奶。

手臂上突然多了一股強硬的力量,一把把她拉上橡皮艇。

看着幾天沒見的許言臣,陸珂鼻腔一酸,無助和疲累此刻爆發:“還有個奶奶被水沖走了!”

許言臣穿着和她同樣的救援服,他找到醫用酒精倒在她被劃傷的小腿上:“別擔心,我去救奶奶回來。”

“哎!!”陸珂叫住他,“危險……”

許言臣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匆忙冰涼的吻:“沒事。我水性好。”

他入水不久,一個激浪突然劈頭砸過來。

渾黃湍急的洪水肆虐,許言臣的身影越來越遠,巨浪過後,陸珂再也沒看到他的身影。

救援艇上的另一人喃喃:“糟了,這是滾水壩啊!”

陸珂嘴唇灰敗發紫,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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