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危機潛伏
穿得再吊,被一磚擱倒的司徒澈在修養的日子裏就是看清讓和景昭兩人練武,時不時還指點一下,倒是過得滋潤。
後背的傷天天換藥,每次都要扶桑來将圖騰消除掉,倒也好了起來。問他為什麽不要扶桑和社用法術療傷?即使在天界,大家受傷也不會用法術,而是用仙藥治療。因為不同神仙間的力量屬性不同,用法術療傷的話,兩人的法力會相互沖突,雖然能愈合,但還是要調養好一段時間,對修為影響也很大。
所以他疼得龇牙咧嘴的。
但是回想起來,似乎這一千多年但凡睚眦受傷,自己都是用法術給他療傷的,沒關系吧?司徒澈心虛了一下。
好得差不多了,司徒羨之某天将他叫到書房裏去。
他知道司徒羨之要秋後算賬了,将衣服穿好,悠悠然地往書房走去,結果在門口徘徊了好一陣才推門進去。
“身體好些了嗎?”司徒羨之看見他,笑着揉了揉他的頭。
“嗯,還好,就是有點癢癢的……”
見他苦惱的模樣,司徒羨之大笑,“說明了快好了,別撓知道嗎?”
“知道啦……”司徒澈在椅子上坐下,拿過茶壺,往面前的杯子倒了茶。
司徒羨之掃過他的表情,無奈地笑着,在他前面坐下,“澈兒,看你這樣,想必知道我找你做什麽了吧?”
司徒羨之一看司徒澈就像是要做好聊很久的樣子,應該就是将他的來意摸清了,就見司徒澈大大方方地點頭,“嗯。”
見狀他也不扭捏,對司徒澈說道:“那日襲擊你們的賊人,先是調虎離山,将暗衛引開……他們對府中的布置十分了解,看來不是偶然的。”
司徒澈靜靜地看着他。
“幸虧最後一個賊人将要對你們下手時,我們的暗衛趕了回來,才幸免于難。”司徒羨之神色轉向複雜,“你啊,太不珍惜自己了。”
司徒澈吐了吐舌,“還好啦,你看我現在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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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羨之只笑着敲他的頭,兩人沉默了好半晌,司徒羨之慢慢地說:“我問過景昭和清讓,他們說那三個賊人是你解決的。”
“是的。”司徒澈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深吸一口氣。
該來的總是要來了。
“都是一擊斃命,這一點家中的暗衛都不可能做到。”司徒羨之看向他,“你娘也跟我說,是你讓大夫來看,才發現懷了清讓。”
“是的。”
司徒羨之的語氣變得很沉重,眼神也添了幾分的滄桑,他說:“你到底是什麽人,或者說……”
你是不是人。他從司徒羨之的表情讀出了這句話。
司徒澈迎着他的目光,冷靜地問:“你認為我是什麽?你希望我是什麽?”
“我的兒子。”
司徒羨之毫不猶豫地回答。
對這個答案,司徒澈愣了一下,随即勾起了唇,他低聲說:“我也是這麽想。只是,如今有些事,到了必須坦誠相告的地步了吧。”
他明白,司徒羨之也清楚,有些事,到了不得不坦白的地步了。
“上官叔叔曾問你,是否相信神……我也問過你,那麽現在,你是怎麽想的。”司徒澈凝視着他,“你相信神嗎?”
“我只能說,我不相信魔……這麽多年了,侍奉魔族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思索了一會,司徒羨之緩緩開口,“不管神存在與否,心中的那份信仰始終不能抛棄,上官說得沒錯。”
他深深地看着司徒羨之,後者目光清澈,眼中的虔誠顯而易見,那是忠于本心的正直。
他慢慢地笑起來,垂下眸子,再次睜開時換了一副神色。他微仰起頭,與司徒羨之平視,慵懶的桃花眼熠熠生輝,聲線平穩,鄭重其事地說道:“也許你還記得我曾提過的睚眦,他是龍之第九子,是定雲天呼風喚雨的神明。”
凝視着司徒羨之臉上的詫異,他點頭,“是的,神是存在于這世間的。”
“你是神,是麽。”司徒羨之似是嘆息似是感慨,褪去了驚詫,平靜地看着他。
“嗯。”他點了點頭,“饕餮……是我的兄長。那只小鳥的真身是鳳凰,兔子則是土地公。”
司徒羨之沉默了許久,最終嘆了口氣,擡起頭來,望着遠方,用回憶的口吻說道,“從小你就和別的孩子不同,聰慧大膽,想法奇特……還問我相不相信神,如今想來實在不可思議,神竟……”
“能成為你的孩子,我很幸運啊。”司徒澈見他神色透着失落,便截斷他的話。
苦笑着搖頭,司徒羨之皺着眉說,“我如何能跟神祇相提并論。”
“在天界時,我便對人族十分敬畏,也算是好奇吧,因為人能擁有衆多的情感。”司徒澈坐近了些,坦誠地看着司徒羨之的眼睛,“我,我的父神,完全沒有感情,也無法體驗到感情。能出生在司徒家,得到你的寵愛,我真的萬分榮幸!真的!”
司徒羨之失笑,緊緊握住他的手,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澈兒,我也是。”
父子兩人感慨了一番後,司徒羨之問:“你覺得這次襲擊是什麽人?”
“針對的是我嗎?”他反問道。
這次襲擊确實很蹊跷,原本他第一個反應是國師或者是紫玉,但是按照這幾年的來往,以及他現在知道了他的心髒對于魔族的用處。魔族雖然在人界打壓神仙,夜魄也對他不太友善,但是卻從來沒有傷害過他。
想要拉攏他的魔族不可能要置他于死地。
“還沒查清……有一股很強的勢力幹涉,你猜這勢力來源于哪裏?”
司徒羨之口上盡管說不知是誰,但神色黯淡,司徒澈瞥了一眼,勾了勾唇,“是皇宮……皇帝。”
“他……曾是一位明君。”司徒羨之沉吟了許久,緩緩地舒出一口氣。
司徒澈沒有說話。
司徒羨之眼下淺淺的黑眼圈,說明了繁忙的公務和徹夜難眠的憂慮,說不定,這個男人早就知道了,襲擊丞相府的,正是賜予他無邊榮耀和滔天權勢的,與他君臣誓約共謀天下,成就千秋霸業的,皇帝陛下。
司徒澈已經能想象出,少年君王臣子,彼此間惺惺相惜,志向高遠的時光中,司徒羨之是将一切理想寄托在九五之尊的皇帝身上。看着随着時間流逝,兩個人的情誼疏遠,皇帝日益衰頹,甚至對他起了殺意,情感上如何過得去。
“從前,他是不信魔的,自從病了一場,他便徹徹底底将國家拱手讓給魔族……我最近才知道的。”司徒羨之把臉埋在手掌中,聲音透着痛苦,“都是我的錯,如果早一些察覺到……”
“不是你的錯,這是這個時代的錯。”司徒澈咬了咬唇,輕聲說,“不如我們逃吧,這麽下去,遲早某天會遭遇滅頂之災。”
司徒羨之搖搖頭,唇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我不要逃……也逃不了。”
他一愣,便聽司徒羨之低低地說道:“司徒家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着,只要有風吹草動,別說我們,大哥也會受到牽連。”
“那你就這樣等死嗎?”
“雖說我也想說守護這個國家到最後一刻,但那些都是場面話。放心,我還沒有到輕視自己性命的地步,何況家裏還有其他人。”司徒羨之揉了揉他的頭,“我會盡力勸服陛下的,也會将司徒家保全。”
司徒澈皺着眉,只能點頭。
對司徒羨之的想法不能說贊同,他也沒有錯,他對中榮國這片國土是終生眷戀,這是養育他的土壤,無論是理想和現實他都不會輕易離開。如果自己在的話,國師說不定會看在他的份上阻礙皇帝的命令,但是他不可能一直都待在這裏。
“你也留下來吧。”司徒羨之說道,他眼神一凜,正要反對,腦袋一重,原來是司徒羨之的手搭了上來。眼前的男人低垂着眼眸,似是清楚他的心思,苦笑着說,“不是想讓你做什麽……我也知道你非凡人,但是外面太亂了,再如何出色,你的身體也只年近十六。”
司徒澈張了張嘴。
“你娘曾對我說,你的眼睛很溫柔,就像心中有歸屬一般。我看得出,誰也沒辦法留住你腳步的,只要你決定的事情誰也不能改變。但是……”司徒羨之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背上,“這種事我不想再發生了,在能自保前,留在司徒家吧。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等到時機成熟,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原來,竟是為了保護他,才讓他留下來的。沒有問他要做什麽,也沒有要求他去維護司徒家,單純地,只考慮他的事情。
親情,是如此純粹而無私的啊。
司徒澈看着他,抱住了他的肩膀,眼睛有些熱,“謝謝……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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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還警惕了很久,等了好幾天,風平浪靜的,司徒澈便安心地教清讓和景昭兩人武功,就這麽悠哉悠哉地,三年平安無事地過去了。
期間夜魄奉國師之命來看過他,這次他誓死捍衛着尊嚴,結果夜魄壓根沒搭理他,反而跑去揪小兔子的耳朵,讓他安心了一把,但是後來兔子晚上在耳邊叫喚了一整個晚上。
“個子長了些嘛。”司徒澈戳戳清讓的腦袋,後者正在紮馬步,使勁瞪了他一眼。
正處于♂迅速長高狀态的清讓近來對這事特別敏感,姿勢不變,扭過頭去,“遲早比你高,到時候別後悔了。”
司徒澈摸摸鼻子,“這麽別扭可是不讨女孩子喜歡的啊,你看小景昭多乖,是吧?”
“我就挺喜歡清讓的啊!”景昭雖然臉色發白,也堅持着練功,司徒澈拿他沒辦法,給他擦擦汗。
“司徒景昭你說什麽!”清讓臉漲紅,吼了一聲,“不許喜歡我!”
“哦,我只是開玩笑啦。”景昭面不改色地應道。
司徒澈在旁邊憋笑憋得差點岔了氣。
“大少爺。”碧如走到他身旁,附耳過來低語道,“公主邀您入宮,夫人同意了。”
司徒澈眼中閃過狐疑,但想到是沈氏答應了,便點點頭,囑咐兩個小家夥認真點,回房中換了衣服,帶上小兔子和小鳥,二話不說就滾上馬車了。
馬車上,扶桑和司徒澈并排坐着,社坐對面,扶桑拿了塊香酥蘋果,放在嘴裏咬着,“殿下,你還要在司徒家呆多久。”
“有點女孩子的樣子!嘴巴塞滿東西就別說話!”司徒澈彈了她腦門一下,還是替她拂去了裙子上的碎屑,“或許明年,或許後年。”
“神君的口吻就像教育孩子一樣,不會是照顧司徒景昭和司徒清讓多了吧?”社笑了笑。
“還好吧,小扶桑以前也沒讓人省心過……睚眦也是,雖然大部分記憶失去了,還是記得些,睚眦從小盛氣淩人的,讨厭得不得了。”
司徒澈眯起眼睛,看向窗外,唇角微微上揚。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車上的各種零嘴都被搜刮一空,他整了整衣服,車簾被撩開,他剛準本下車就看到沈姬玉在宮殿前等他,不由得一愣。
公主尊貴無雙,得到國師獨一無二的愛慕的沈姬玉更是有了堅不可摧的後盾,他和沈姬玉盡管從小認識,但也不會好到讓她屈尊纡貴地提早來迎接他,他趕緊跳下車,快步走到沈姬玉面前,“參見公主。”
“免禮,小澈我們進大殿聊吧。”公主微微笑着,不顧男女之防,拉着他跑進大殿。
“怎麽了?”
沈姬玉朝他一笑,吐了吐舌頭,“還不是三年沒見小澈了嘛!”
“嗯,我也很想姬玉啊。”司徒澈按下心底的不安,微微笑着,餘光瞥見宮殿走廊來來回回走着的宮女,皺了皺眉,“那邊怎麽了?”
沈姬玉絞緊了手指,輕輕說,“皇兄……昨晚忽然昏迷了。”
他眼中閃過驚詫,心下了然,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就跟在公主後面進了大殿。
今年二十一歲的沈姬玉還沒有成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這事居然平靜得像是理所當然,他不得不佩服國師。不過,當初皇帝和清鳴公主兩人的事似乎也并沒有聽到過多的傳言,該說是政權下的勝利,還是說……
想起司徒羨之說皇帝将江山獻與魔族,多少能理解其中的蹊跷。說不定皇帝并不是因為身體的緣故,也許是因為意圖和清鳴公主結合才這麽做,但這也只能是猜測,沒什麽證據了。
“司徒公子。”正在胡思亂想着,聽見屬于少年的嗓音在身邊響起,扭頭就看到沈咎又用令人發毛的眼神盯着他。
作者有話要說: 【福利小劇場】其實是腦洞大開的産物。設定是老陽等人是一個劇組的演員,性格會和正文有所偏差。文風……嗯。
“辛苦了,陽曜桑演得好棒!”中場休息,扶桑跑到陽曜面前,兩眼發光地看着他。
“哎,扶桑也很厲害啊=///=”這麽一說,陽曜也很不好意思,腼腆地說道。
社脫了白衣,只穿着背心,指着外面:“喂,探班的來了。”
“誰家的……啊,睚眦你今天沒有檔期嗎?”扶桑眼睛瞪圓了。
“錄制新歌的時候,覺得小陽在呼喚我,就過來了。”睚眦圈着陽曜的脖子,很自然地說。
陽曜軟乎乎地抱上睚眦的腰:“唔,想跟睚眦一起演戲QAQ”
“看到你現在的表情,有點不想這麽快到重逢的那一幕呢。”睚眦眯着眼,啄了一口他的臉頰。(心黑的不行的歌手睚眦)
扶桑:呀( ⊙ 口 ⊙ ) (童星扶桑)
社、清讓:啧,情侶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