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6)

,那多不好意思,可是我還是個小孩子,所以啊,就只能拜托你了,你就答應了呗~”寶兒拉着李氏的袖子來回扯着,終于讓她臉上的表情架不住了。

“你這鬼丫頭,這主意你也想得出來,讓你奶奶知道了還得了。”李氏輕輕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寶兒癟癟嘴,苦着小臉,“那去說了奶奶都不幫忙,不和黃媒婆說壞話就不錯了,上回她都說大哥的婚事別去找她,她丢不起這個臉。”

“行了,我答應你還不成。”李氏一聽寶兒這越說越委屈,那小嘴都癟的快垂下去了,忙打住,寶兒這才露出笑靥繼續扯着她的衣袖,弄的她哭笑不得。

“三嬸啊,去說親這咱家要準備什麽?”寶兒掰着手指一樣樣數着,擡起頭問李氏。

李氏收拾出一套簇新的衣裳比劃了一下,“這不是先去找黃媒婆麽,先不準備啥,把你們家的家底報給了黃媒婆,任她吹去。”

“若是戚嬸那邊應了這門親事的,咱們啊再把八字準備了,讓黃媒婆先去合八字,合了八字再定親。”李氏說的寶兒點頭如蔥,這成親裏頭學問大着了,當初看那四叔成親的一系列繁瑣事就知道了。

想着寶兒從兜裏拿出幾個紅包塞到李氏手裏,“三嬸,去黃媒婆家斷不能空着手,不夠再和我說,我也不曉得包多少,就分開包了幾個,若是覺得分量輕了就幾個合一起罷。”說着兜裏又拿出一個塞到李氏手中,“三嬸您也別說不拿,這紅包就是給您的,這說親也是個辛苦活,更何況咱家的情況在存裏也傳的各中說法,這事呀,還得勞煩你們。”

“寶丫頭你說這話就見外了,這錢三嬸不能收!”李氏要把紅包塞回去,寶兒就将紅包往李氏懷裏一塞,拔腿就出了門,“三嬸,我托了別人一樣要給紅包的,那還不如讓自家人賺了呢,又不是很多錢,回頭給喜菊買吃的呗,這親事要是成了,也是個好彩頭哩。”說完寶兒一溜煙就出了沈三柱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抱歉,這幾天家裏有些事,和我男朋友吵了架有些不可開交,涼子心裏有個坎邁不過去,直接想到了分開,這兩天糟心糟肺的各種糾結,還是會日更,昨天沒來得及寫的日後會補上,也許字數少了些,望親們見諒

唉,這感覺自己寫大哥成親都各種糾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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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這頭換好了衣服,等祿柏回來後照顧着喜菊,自己則去了黃媒婆家找她說了這個事,黃媒婆樂呵呵地拿着那紅包,“沈三家的,這事包在我身上,只不過這定金的事,沈大家的怎麽說,這明确了我也好去說親是不。”

李氏悄悄和她說了個數目,黃媒婆瞪大眼驚訝了幾分,随即點點頭,“成,這事啊,包在我身上。”

以黃媒婆的三寸不爛之舌,到了陳百年家,一進門的開場白就是,“喜事喽。”戚氏從屋子裏進來看到的是黃媒婆,就讓喜兒去了隔壁房間,自己将她迎進了屋子裏,“啥喜事啊?”

黃媒婆一臉促笑地看着她,“今個啊,我給你們家閨女來說一門好親事來了。”戚氏邀她坐在了炕上,“啥親事啊,咱家喜兒還小呢。”

“瞧你這。”黃媒婆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這又不是今個看中了,明個就要成親的,要你這麽說,難道到了十三五歲再訂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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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笑了笑,也沒開口,黃媒婆則輕輕一拍腿道,“這啊,不好的小夥子我還不給你們家喜兒介紹呢,這孩子乖巧的我從小也看着長大的。”黃媒婆好話一出,戚氏也就不作了,“誰家的?”

“這誰家的你們也都熟悉,沈大家的小夥,祿德。”黃媒婆咬長着音看着戚氏臉上的神色,見她沒有露出不喜的表情,心中定了三分,繼續說道,“這孩子啊,也是個苦命的,爹走了娘走了,帶着幾個弟弟妹妹過的也不容易,這咱都是做娘的人,這樣的孩子咋不讓人疼呢,你看這沈大家的房子也起了,日子也越來越紅火了,這一家子啊,是過的越來越好了,那祿德我看過好幾回了,長相咱們先不去說,這人啊,是真真不錯,又勤懇踏實,人也忠厚,關鍵是日子過的好,以後小夫妻倆勤勤懇懇的,總會好的。”

黃媒婆說的,前兩天陳百年也對戚氏說過,這寶兒家的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到他們察覺不了,陳百年早就起了這份子的心思先不去說它,戚氏自己看看吧,也挑不出啥不對的,唯一的就是弟弟妹妹太多,這閨女要是嫁過去了,日後還不得一起顧着點,做爹娘的在家裏寵着護着,也不願意嫁過去了是個勞碌命。

但是到底她也懂的,日子是兩個人過出來的,這關鍵,還得看人。

黃媒婆見她聽得進,只是不說,沒事,她這自吹自鼓着說的也挺好,“陳家媳婦啊,這還有一點,嫁過去了也不用侍奉公公婆婆的,人都說,婆媳相處不易的,我看寶丫頭她們也是個好相處的,肯定和喜兒處的來。”

戚氏和氣的笑笑,黃媒婆這才湊近說了些什麽,戚氏臉上訝異了幾分,随即恢複了正常,對黃媒婆說道,“這我家男人也還沒回來,這事啊我一個人也做不得決定,這樣罷,明天我回你,如何?”

“那是,婚姻大事不能兒戲,是要好好商量,那你明個也不用來找我,我啊,明個親自來你家!”黃媒婆樂呵呵地出了門去,喜兒這才滿臉羞紅地從隔壁的屋子裏走了出來,這就黃媒婆的嗓子,再隔個兩堵牆壁都能傳了過去,戚氏看了女兒一眼,“你哥快回來了,去幫我把窖子裏的腌菜拿出來罷。”

喜兒點點頭出去了,戚氏這才打開箱子開始找東西。

晚上等陳百年回來戚氏就把這事說了,“你就巴不得他們來提親了,這下好了,你可咋說?”戚氏沒好氣的幫他找一身幹淨的衣服出來,陳百年去院子裏沖了個澡回到屋子裏換了身衣服,回頭問戚氏“那你咋說?”

“我能咋說,你個大老爺們都做好決定了,我還能說啥子,明天黃媒婆又會過來,這下你可是稱心如意了。”戚氏心裏是憋着一股子不算是生氣的氣,半嗔怪半怒地瞪着陳百年,陳百年樂呵呵地接住了她扔過來的褲子,“這哪是我稱心如意,是咱們稱心如意。”......

隔天黃媒婆來的時候,陳百年也在,算是正式應下了這門親事,黃媒婆這才匆匆去了沈三柱=家,這會寶兒正頂着太陽看着院子裏的南瓜,已經接近了青黃的顏色,再過些時日就能夠摘了,剛一轉身就看到李氏帶着黃媒婆走了進來,倆人臉上都帶着喜色,寶兒趕緊帶着她們進了屋子,一走進去就迫不及待的問了,“黃大娘,這事成了麽~”

“成了,自然是應下了。” 黃媒婆臉上的笑容都快擠兌成了一朵花,拿了大紅包出了力,要是事成了這兒還不得是個撈錢的,這做媒婆的自然是說成一樁是一樁,李氏也笑着點點頭,來的路上都聽黃媒婆說了。

“那真是太好了,黃大娘這事真是辛苦你了,這以後勞煩你的地方還多着,我們這一家子的小孩,什麽都不懂,你可得多幫着我們擔待着些呢。”寶兒說着拿出一個紅包放到黃媒婆的手中,黃媒婆那臉上的笑更是洋溢了,連連點頭,“我省的,我省的。”

“那接下來咱們應該做啥子?”

“接下來啊,你把你們家祿德的生辰八字給我,我挑個日子去陳家把庚帖送了。”李氏将寶兒之前交給她的生辰八字帖遞給黃媒婆,“這是祿德的。”

黃媒婆将帖子放入懷裏,小心的掖了掖,“到時候我拿了陳家閨女的庚帖過來,這你們啊要找人推算推算。”

寶兒點點頭親自送了黃媒婆出去,“三嬸,這事也得多謝謝你了,要不有你幫忙,我這會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李氏看寶兒這一年多來身子也拔高了不少,摸摸她的頭,“謝啥,你大哥若是定了,我也了了一樁心事了。”李氏說着有些嘆息,“到時候黃媒婆送了庚帖過來,我再過來帶着去推算罷。”

三天後黃媒婆這頭跑那頭跑交換完了兩家的庚帖,李氏就帶着寶兒去找了村上的一個老人推算,那老人微顫着手在紅紙上慢悠悠地寫着,最後在兩個人的生辰後寫了合,寶兒悄悄地問着李氏,“三嬸,這究竟算是好還是不好啊。”

“丫頭,這兩個八字,算是天作之合了,看着時辰對應,這婚姻将來一定是美美滿滿,吶,把這合書拿好喽。”寶兒趕緊遞給他一個紅包,這好聽的話誰不愛,天作之合什麽的聽着玄乎可就是順耳,寶兒本不太信這些生辰八字之類的東西,不過這在古代是極為慎重的事情,老人選了婚期的日子,寫在一張紅紙之上,寶兒小心的将它放好。

黃媒婆這頭來了寶兒家,将那合了八字的庚帖一看,一拍大腿稱贊道,“喲,這八字合的。”寶兒順道将日子書給遞給了她,李氏和黃媒婆一起去了陳家,商定婚期和定婚的日子,彩禮的詳細情況,這不是寶兒應該出面的,她只能呆在家裏等着,初始她也和李氏和黃媒婆知會了沈大家這邊彩禮的數額,只等她們去了商議。

晚上祿德回來的時候這事一說他還楞了一番,咕囔道,“下午還見過陳大叔,他什麽都沒說。”

“他說啥,又不是他嫁給你。”寶兒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祿生,“二哥,這先生有沒有說,今年的束脩啥時候要交了?”

“先生提了,九月份,現在還早。”祿生越來越有書生氣息了,一年的學堂下來,人倒是越發的穩重了,不過還好沒有那四叔的樣子出來,萬一書讀了,人越發公子哥了,這就是得不償失啊,寶兒不是指望祿生非要考了三六九等出來,只要認得些字都是好的。

“那下回提前給交了罷,大哥,我上回買了些布過來帶去讓姥姥給你做了兩身衣裳,你還沒試呢,要是不夠長還能改改。”寶兒催着祿德去試衣服,這她都見過了四叔定親都是穿了新衣裳的,她怎麽能委屈了自家哥哥。

沈大家的大兒子定親了,定的就是陳獵戶家的女兒,年方十二,婚期就在兩年後。

這個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般,飛快地傳遍了墨家村,連着寶兒姥姥家的溪口村都知道了,衆人議論紛紛,讨論最多的就是關于沈大家究竟出了多少的彩禮,是三兩六銀子,還是六兩六,還是八兩六,還是十兩六,越往上就越加有人懷疑猜測,這陳獵戶家的閨女也算是之前有人上門提親的,都讓那家子回絕了,難道他們就看上了沈大家的窮了不成。

姥姥關氏是高興了,終于短命閨女女婿的幾個苦命孩子是越過約好了,這會祿德親事都定下了,出了孝期成親這也剛剛好,更何況那陳喜兒年紀也還好,她不住地拉着祿德的手絮絮叨叨說着,“年紀小沒事,但是祿德會疼人,會疼人。”

寶兒巴不得這消息全世界都知道,她這潛意識裏還帶着點現代思想,現代這訂了婚的還有分開的,領了證的還有逃婚的呢,這在這麽注重禮法的古代,不論這是哪一個朝代,婚事作罷什麽的,都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大家都傳開了好,這下喜兒姐姐就是板上釘釘的嫂子了!

衆人猜測紛紛,奶奶孫氏有些坐不住了,這說親的事她也知道,沒想到陳家真的願意把女兒嫁過去,這彩禮的事打聽來打聽去,說法各種各樣,就算是和黃媒婆關系好吧,黃媒婆那會也就說了一句,就普普通通,合乎禮數的數目,陳氏還在耳邊不斷的吹着風,“這他們錢哪來的,這一會起房子,一會要定親了,娘,你說這會不會他們分出去的時候偷偷藏了好的。”

陳氏就是見不得寶兒家好,沒別的原因,就是心理不斷的在揣唆,這她女兒都賣了,咋日子還是人家過的紅火,那枕頭草的事她也去挖了兩次,挖的腰酸背痛的,回來一曬才那麽一點,拿去縣城賣了一次才那麽幾十個上百個銅錢,哪能攢的又起房子又娶媳婦的。

這不科學!

陳氏這麽一說,孫氏就開始想那王氏分出去的時候帶了啥出去,左思右想自己還是盯哨子一樣盯着她們搬東西的,怎麽可能私藏了東西,想了一會才把矛頭指向了沈老爹,晚上等沈老爹一會來就開始發作了,指着沈老爹的鼻頭就罵,“你說...你說老大家分出去的時候你是不是補貼銀子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補貼了,啊!”

沈老爹本高高興興地知道祿德這是要定親了,剛進家門被孫氏來了這麽一出,什麽興致都沒了,“你胡說什麽,成天想些什麽東西!”

“我想什麽?”孫氏見他壓根不搭理,還脾氣不好的樣子,更覺得他是心虛了,“我嫁給你圖什麽啊,你說,你是不是偷偷給了他們銀子了,不然哪來的錢起的房子,娶媳婦的,我說呢,日子怎麽好了。”

沈老爹聽得背脊一豎,回頭掄起手作勢要給她巴掌。

作者有話要說:o(╯□╰)o匆匆發了上來,沒仔細看,明天周末再修改吧

涼子是發現了,原來再親密的關系,到了分手那刻,真面目露出來還真是殘暴,遇人不淑,各位親們不要像我一樣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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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啊,你倒是打啊,沈萬祥你現在厲害了,都會打媳婦了!”孫氏一看他發狠的樣子,也跟着瘋了起來,伸手就拿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臉上貼去,一面嚷嚷道,“你打死我算喽!”

梅子聽到這頭房間裏的響動,趕緊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副情形也吓壞了,上前拉開了孫氏,“娘,你們這是做什麽。”

孫氏倒在女兒懷裏就嚎哭了起來,“你爹這個沒良心的喲,我都為了他生了兩個兒子了,他還這麽放心不下前頭一個生的孩子,有啥好的盡往他們那裏送,這可讓我們怎麽活啊,我可憐的梅子!”

沈老爹真是百口莫辯,幹脆袖子一揮,走出了屋子,孫氏見他如此,嚎的更厲害了,“娘,你這說的什麽啊,爹什麽時候向大伯二伯那裏送東西了,你又聽誰說的。”梅子在一定程度上對孫氏還是有所了解的,十次吵鬧有九次是撒潑成分,無理取鬧,可作為孩子的,哪能指出這些。

“要不是你爹偷偷送了銀子,你大伯家現在哪能娶媳婦了,還是陳獵戶家的閨女,那彩禮能少啊,外面可都傳着呢,說足足有十六兩八。”她自個兒子娶鄭氏的時候那彩禮也才二十兩,那日子裏問他們出些錢都不肯,死扣說沒有,如今哪來的,撿的麽。

潛意識裏孫氏就是沒有将一些必要因素考慮進去,自己兒子結婚,老大家的夫妻已經走了,幾個孩子要給叔叔成親貼銀子,這本就是不能的事情,梅子嘆了口氣,将她扶到炕上勸慰道,“娘啊,您也說了,是聽說,外面傳的能信,這既是能信好了,那還有六兩六的,還有三兩六的呢。”

“三兩六那陳家肯許女兒。”孫氏抹了把眼淚,嗤了一聲。

“人家看中的是祿德踏實肯幹,不是誰家都貪那點銀子是不是?”梅子給她絞幹了塊毛巾過來擦臉,孫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我也不給你說破,你趁早收了她,咱家就是不光看踏實肯幹的,養不活媳婦的,再踏實有個什麽用!”

梅子垂下頭不語,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孫氏放緩了口氣握着她的手道,“我是你娘,還會害你了不成。”

孫氏從沈老爹那頭的刺激中逐漸進入了教育閨女中,絮絮叨叨了起來...

且不論這定親之事多撼動人心,這兒該操辦的還得操辦下去,下彩禮過後就是在選好的日子裏舉行定親儀式,倆家本來就是一個村上的,省了不少來去的時間,寶兒家選了個雙月雙日的日子,喊來了家裏的親戚,關氏帶着兩個媳婦都過來幫忙了,孫氏再怎麽堵心她還是得過來,寶兒家的想法和陳家到了一處,一切從簡,又不是大戶人家非要做的全套的,這各種滋味自己知道也就成了。

這天晚上,院子裏宴請了幾桌的親們好友,陳百年帶着戚氏和喜兒潤生都過來了,飯前在寶兒的屋子裏,在黃媒婆的主導下,寶兒讓李氏将當初商定的彩禮都交割了清楚。

陳氏一個勁的眼神往裏頭瞄,試圖看清楚那紅包裏頭到底藏着多少銀子,只見着那鼓鼓的一袋子,似乎放在手中也甚為的沉澱,就是猜不出那多少,讓她的心裏是又撓又癢。

将彩禮交割完了,大家就到了院子裏坐在一桌上開始吃飯,沈老爹這會簡直比自己兒子成親的時候還開心,看着那祿德時不時露出憨實害羞的神色,感慨着,這也算是了了自己大兒子的心願了,李氏則還是在廚房裏忙碌着,陳氏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看到她正從蒸籠裏端出一鍋子蒸肉,拿起竈臺上的筷子就夾着吃了一塊。

“我說老三家的,這替着老大家去做媒的,拿了不少錢吧?”陳氏故作低聲這擠眉弄眼,“瞧瞧這排場是不大,可這菜色,都快比上回小叔定親要好了。”

李氏将鍋子裏的肉都分盤的裝好,按照寶兒說的淋了醬上去放在端盤子的架子上遞給陳氏,“二嫂,麻煩你拿拿出去,我這脫不開手。”

陳氏本要開口拒絕,一看那淋着醬的肉還泛着陣陣熱氣,香氣四溢,偷偷咽了口水,端起架子就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陳氏又回來了,“你沒聽麽,據說是爹偷偷塞了銀子給祿德娶媳婦的。”在孫氏那宣揚的不夠,陳氏那口氣憋不下去,又到了李氏面前說着,李氏蓋上蓋子正欲說什麽,關氏帶着媳婦楊氏走了進來,“喲,這忙壞了吧,我來罷我來罷,你們出去吃。”

“關嬸你去吃就好了,這兒我都弄的差不多了。”李氏看了陳氏一眼,笑着對關氏說,“今個你外甥定親,您不去外頭坐的高高的,在這忙乎什麽,出去罷,喝一杯!”

關氏瞥了一眼陳氏,看着鍋子裏正燒着的東西,也不勉強,帶着楊氏就走了出去,李氏這才扔給陳氏一塊毛巾,“二嫂,擦擦嘴。”

陳氏拿過一抹,上面赫然沾着些醬,尴尬地笑了笑,剛才的一股子揣唆盡全沒了,默默地幫她塞了兩把的火,自己就出去了,李氏無奈地搖搖頭,将鍋子裏的菜盛了起來,這孫氏糊塗她可不糊塗,沈老爹手裏能有幾個錢,還能供的祿德娶媳婦了不成,再說了,到底多少的彩禮數目,她李氏可比那猜測的人清楚的多了去了。

寶兒高興地拉着祿生直樂呵,喝多了些酒,開始覺得有些暈乎乎的,扶着牆沿寶兒走到了家門口不遠的那河邊,河面上波光粼粼,頂頭的月亮撒着一片一片的白月光下來,寶兒扶着那樹靠在上面,還是不敢離河岸太近。

夏日的風吹在身上涼涼的很能去燥,寶兒稍覺得有些舒服,眯着眼聽着隔壁農田裏傳來的陣陣蛙鳴聲,那就像是夏日鳴奏曲,失眠的人聽這麽自然的催眠曲,一定很好睡。

“一個人在這做什麽?”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寶兒驚吓的腳下一歪,險些坐在地上,回頭看到蘇濟林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原來是濟林哥,吓死我了。”

“做了什麽虧心事了,這麽不經吓。”蘇濟林開玩笑地說着,走進河岸邊站着,拔高的身子在岸邊抛下一個身影。

“那你一定聽過人吓人,吓死人的,和虧心事可沒什麽關系。”寶兒嘟囔着,頗有幾分平日裏少有的慵懶勁,靠在樹上望着那高高挂起的月亮,明天一定又是個大晴天呢。

“你們家真熱鬧。”蘇濟林看向寶兒家的方向,帶着一絲羨嫉。

“我也去你家請你了,不過你奶娘說,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從縣城回來。”

“我可是特地為了你的南瓜回來的!”蘇濟林半開玩笑地說着,目光落在寶兒臉上,寶兒這才恍然想起說要去他南瓜的事,于是順勢說道,“那正好啊濟林哥,過幾天就可以摘了,這幾日忙我還沒來得及,你什麽時候回去。”

“秋闱将至,等過了再回去。”

秋闱将至,那四叔也要參加了,寶兒腦海裏浮現沈四叔的樣子,總覺得這事還玄乎的緊,“到時候摘了,我給你送去。”

蘇濟林點點頭,不再說什麽,站的比寶兒更靠近河岸,望着那波光的河面,寶兒覺得這氣氛怪異的很,酒氣散了不少,貼了貼還有些餘熱的臉頰,“濟林哥,我先回去了,這夜深路不好看,你也別走太近了。”

說完就匆匆的跑回去了,等蘇濟林回頭的時候,就只看到她蹦蹦跳跳的背影。

隔天招待過了早飯,根據黃媒婆說的,三日後就去陳家,陳百年說的從簡,也就沒有要一起再去一趟縣城采買東西,吃過飯後回來,黃媒婆又說了一些事就先回去了,寶兒則看到祿德将從陳家帶來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這都是喜兒親自做的秀活,鞋子腰帶和帽子,寶兒摸着那腰帶上繡上的圖案,一會看看祿德,嘿嘿地笑着。

“傻笑什麽呢。”祿德被她看地沒法了,伸手過來捏捏她的臉,“發燒了?”

“大哥,這下可算把你的婚事給落定了,快來,試試喜兒姐姐親手為你納的鞋子,瞧這鞋子。”寶兒将那雙布鞋拿了出去塞到他懷裏,催促道,“試試,快點試試!”

祿德一穿,大小适中剛剛好,自己也訝異了幾分,擡頭看見寶兒笑的一臉狡黠,臉上就挂不住了,蹭蹭蹭的紅了,“丫頭,是你告訴她的?”

寶兒趕緊搖頭,她可沒說大哥的尺碼,只不過前些日子的時候她去喜兒家學秀活,一直嚷着大哥去年這碼的鞋都穿不上了,好像又大了一些,到底大了多少,她可什麽都沒說!

“得,你還想說啥?”祿德将鞋子脫了下來放好,寶兒笑嘿嘿着搖頭,黏糊着祿德道,“大哥,這一畝多地的苞米,現在咱們就可以收了,我回頭和三叔家說一聲,到時候一塊讓王二叔拿去縣城賣了,明年咱們就不用種這麽多了。”

“成,那我先去地裏看看。”

定親一事告一段落,就算是和陳家結了親家,逢年過節也得多走動,只不過這平日裏走動的也不少,寶兒考慮的多,現在家裏是她管賬的沒錯,今後喜兒嫁給來了,家裏是沒分家,但是大哥手中不能什麽錢都沒有,寶兒合計着這會收了苞米從中挪出一些另立了賬目給祿德當私房,将來可以交給喜兒打理,這總不能成親了還是由她管着,都說不過去。

随着秋闱的日子将近,孫氏越發的忙碌了,只不過這忙碌也是往縣城跑的更加勤快了,私賄考官之類的事孫氏不敢做,怕是萬一被揭發,榮柱這輩子都別想再往那功名的康莊大道上靠近一步,那能怎麽辦,只能去給兒子加油打氣,正好苞米也開始收了,她就帶了一些去縣城給兒子吃,順便敲打敲打那兒媳婦,女人,這是要做賢內助的必須!

寶兒這邊,将熟了的苞米都收了,裝好了等着王二叔、三叔他們進縣城了帶去一塊買了,這蔬果吃的都是個新鮮,寶兒蒸了好些讓小栓和翠兒吃,順道讓祿生帶了一些去給李夫子。

将生的苞米切成一段段,去張屠夫家切了一些排骨回來放在鍋子裏炖着,放了幾片生姜将苞米都倒了進去炖煮着出了院子,苞米若是要放上些日子就不能将外面的膜都剝掉,寶兒在簍子裏放了不少,讓祿德帶去了姥姥家。

太陽西下,寶兒将糜子餅貼到鍋子邊緣,拿着剪刀走到院子裏,南瓜已經沉甸甸地垂在土中,泛着金黃的顏色,手指輕扣着還有悶沉的聲音,自己家種的南瓜個頭不大,寶兒剪了一個沖洗了幹淨,抱着進了竈間,拿刀切了三分之一削了皮切成薄片,去窖子裏撈了鹹菜切成丁和南瓜炒在了一塊,熟了後夾起一塊嘗了一下,入口綿密,雖然個頭不大,味道卻還不錯,這才放心地又去院子裏剪了賣相挺不錯的一個往蘇濟林家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卷寫到祿德定親就結束啦,感謝大家的支持,咳咳,我記得有那麽句話,每個姑娘在她們的青春的歲月裏都會遇到個把人渣,上回沒更的那章只能下周補更了,月底到了,又要忙了,涼子現在準備換工作,之前的離家太遠,唉,找工作神馬的很驕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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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院子顧氏正在打水,寶兒捧着南瓜走進去打了個招呼,“顧嬸嬸,濟林哥在麽。”顧氏看了一眼寶兒手中的南瓜,回頭向着屋裏喊了一聲,不一會蘇濟林走了出來。

“濟林哥,家裏的南瓜熟了,不過個頭比較小,味道還算可以,我就給你拿了一個過來,算是恭喜你童試過了,雖然晚了一些。”

蘇濟林接過那南瓜放在屋檐下的桌子上,“不晚,你有這份心都不晚,收了幾個?”

“家裏的田小,也就收了十來個,就是平時吃吃,也不打算拿去賣的。”拿來的這個還算大的了。

“那濟林哥,我先回去了,家裏還燒着東西呢。”送完了寶兒就道別往家裏走,看着她出了院子,顧氏才将那南瓜拿來沖洗了一下,“這南瓜明個給少爺燒粥做早飯,少爺你喜歡吃麽。”

“奶娘做什麽我都喜歡吃。”蘇濟林說完就走進了屋子裏繼續看書去了,顧氏這才覺得有些滿意。

這頭寶兒匆匆趕回家,那早就炖了的玉米排骨湯已經散發了濃濃的香氣,寶兒勾了下小栓的鼻子,“你這個饞貓,怎麽說到吃的,你比做什麽都精神!”

這一年多的養肥,寶兒終于将兩個小家夥養的胖了些,興許是體質緣故,面色好了之後也沒見他們有多胖,只要胃口照常,寶兒也沒想着要給他們如何進補。

晚上等祿德從姥姥家回來,寶兒将那排骨玉米湯往桌子上一端,還有一盆的鹹菜炒南瓜,一盆子的糜子餅還蒸了一些玉米,“快嘗嘗這南瓜,大哥,明年可以再種上一些,自個吃。”

“院子裏那塊地你喜歡種啥就種啥。”

寶兒夾了玉米往他們碗裏放,“王二叔說明天就去縣城把苞米賣了,他們家的多一些,三叔家的應該也不少,都賣了好,明年要吃自個再種,等明年大家都種開了,也沒這個價了。”

“大姐,我可以拿個給二狗去吃麽。”吃過了晚飯,小栓手裏拿着兩根苞米纏着寶兒說要去二狗家,“帶上你妹妹一塊去玩,早點回來。”小栓一得令,又拿了兩根苞米拉着翠兒一溜煙出了院子,寶兒拿了個籃子往裏面放了不少進去遞給祿德,“大哥,這個拿去給陳大叔家。”

祿德到了陳百年家的時候他們正在院子裏吃飯,潤生過來給他開了門,祿德将那籃子放下,看到喜兒也坐着,笑的有些羞澀,“陳大叔,戚嬸,這是這兩天剛收的苞米,送些過來給你們嘗嘗,若是覺得好吃,回頭我再送過來。”

“來來,別急着走啊,陪你陳大叔我喝一杯。”陳百年看他放下東西要走,直接起身把他拉了過來,催促喜兒再去拿一個碗過來,按着祿德坐下後往他碗裏倒了些酒,“來,喝!”

戚氏扯了他幾下都沒反應,只得再進屋子炒了兩個下酒菜出來。

“陳大叔,我酒量不好,會醉。”祿德吃飽了才出來的,這會一碗酒下去就覺得漲的厲害,酒勁上來覺得有些熱,連忙開口拒絕。

“喝醉了有啥,幾步路,回頭讓潤生送你回去,這男人不會喝酒怎麽行!”陳百年又給他倒上了一碗,祿德幾碗下去後已經有些醉醺醺了,戚氏見這麽着,幹脆去竈間煮醒酒茶了。

晚風開始吹起,天暗了下來,祿德捂了捂漲紅的臉,擺擺手,“陳大叔,真的不能再喝了。”陳百年呵呵地笑着,喝盡碗裏的最後一些酒,将祿德從凳子上擡了起來進了潤生的屋子,“休息會散散酒氣等下讓潤生送你回去。”

不知道葛了多久,祿德有些頭疼的睜開眼,喜兒拿着塊毛巾走了進來,見到他醒了,就将毛巾遞給他,“祿德哥,你擦把臉吧。”

輕聲細語地灌入祿德耳中,驚醒了不少,喜兒見他望着自己,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将毛巾塞給了他,“醒酒的茶涼了,就放在桌子上,你等下別忘了喝。”說完就推開門出去了,祿德愣愣地望着那一抹倩影消失在門口,半響才回過神來,握着手中冰涼的毛巾,雙手卻滾燙地很。

胡亂地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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