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個朋友

夏油傑站在書店裏,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

他用最快的閱讀速度,看完了《火影忍者》。

當然,不是全部一頁一頁一格一格地仔細看完的那種。他重點挑選了宇智波帶土出場的部分進行了閱讀,卻也基本上串起了這部漫畫的主線。

看完後,夏油傑陷入了沉思。

想要讓大家腦後插管都陷入睡夢世界來達成世界和平、滿足個人幸福嗎——

那麽賽博朋克和黑客帝國的理想,怎麽好意思說我激進呢。

夏油掩卷失笑。

他将最後一卷放回書架上,手指在書列上逡巡,準确地挑出了卡卡西外傳所在的那一卷,準備重新再看一遍,确認某些細節。

雖然塑造宇智波帶土這個人物的劇情有過多的留白,但是,他本人濃烈的性格輪廓根據作者繪出的重點事件,已經可以隐約窺見其生涯的奧秘。

鑒于世界觀的不同,夏油傑對宇智波帶土曾經的想法持保留意見。但是剝離這些,單論人設,夏油傑大概明白這家夥為什麽會依據純粹的相性就能召喚出自己來了。

夏油傑與宇智波帶土的人生軌跡與理想确實有一定的共通之處。

但夏油卻很明白,這絕不意味着他們能夠互相理解。

他思考着之後的方針,繼續細致地閱讀起與宇智波帶土相關的漫畫內容。

被窺視的感覺如芒在背。

就算只有一瞬,那刺目的存在感也被宇智波帶土察覺到了。

是剛才那個搶走最後一個紅豆抹茶大福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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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帶土啧了一聲,十分不爽的感覺又湧現了出來。

他走在街上,轉到某個處在各種意義上的監控死角的幽暗角落,待到确認沒有人跟随或者窺視後,才打開神威離開。

再次出現的時候,穿着西裝的他重新落到了出發點,房屋沙發區的地毯上。

令人驚訝的是,屋子內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雖然變動很微小,但是宇智波的寫輪眼的洞察力讓他無法錯過這些細節。不少物品有擺放角度的微微變化,像是被人翻找過又複原後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人幹的。

然而這個人顯然沒有想過要掩飾這點。

桌子上被換掉的被吃空的甜品盒子就是鐵證。

“這是什麽?”

宇智波帶土問道。

“雙莓口味的大福。似乎是草莓加藍莓味的,是書店旁邊的那家點心店的招牌。”被他問到的男人也在不知何時換上了常服,舒适地仰靠在沙發內,雙腿交疊,閱讀着手中的書本,“伴手禮,無需客氣。”

什麽伴手禮,還不是用我留下的錢買的。

宇智波帶土将目光停滞在夏油傑手邊毫無掩飾意圖的一疊漫畫單行本上一瞬間,微微眯起眼睛,然後移開,随即邁開步伐走到桌邊,伸手去拿那盒口味聽起來很奇怪的大福。

看在大福的份上。

反正這個世界也都是看過《火影忍者》的人,我早就習慣了。

宇智波帶土不痛不癢地想着,将大福的包裝拆開,放到口中,心裏卻在想別的事情。

這個家夥,用甜品收買人心的手段好像很熟練的樣子。

不過在齒尖咬破柔韌潔白的糯米皮時,這些念頭就被宇智波帶土抛去了九霄雲外。香甜微酸的餡料流淌到了舌頭上,馥郁的口感和香氣令人沉醉。并非一味的甜而是存在着點睛之筆般适量的酸味,将舌頭從白砂糖濃重的甜味中喚醒,混雜着草莓和藍莓特有的水果香氣,竟然非常令人留念。

不說別的,招牌點心确實有其出彩之處。

這盒大福很好地挽回了他之前沒能吃到心儀甜品的心情。

宇智波帶土邊品嘗這個大福邊拿着甜品盒子移動到了沙發前,坐了下來。

“喜歡就好。”

夏油傑從閱讀中擡首看他一眼,自然地微笑,修長的手指翻過一頁黑白漫畫,閑适得就像在夏日午後的樹蔭下進行小睡前的閱讀。

宇智波帶土慢慢地吃着大福,夏油傑則以均衡的頻率翻動書頁進行閱讀。

相對而坐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好像手中的東西與對方無關一般,他們陷入了心照不宣的短暫靜默。

最終打斷這份寂靜的,是吃完大福拍了拍手指上殘留的糯米粉末的宇智波帶土。

“你有什麽想說的嗎?”男人低沉又嘶啞的聲音回蕩在空寂的房屋裏,其中的強硬甚至襯托出了幾分陰森的氛圍,“我假定你已經考慮好了。”

考慮好了什麽?自然是上次的事情。

那場關于拯救世界的對話才發生在不久之前,夏油傑還沒有那麽健忘。

黑色長發的詛咒師從漫畫的內容中抽離思緒,對上了倚靠在沙發背部、同樣随性地翹起長腿的宇智波。

他雙手交扣,放在膝前,漫不經心的态度卻沒能到達那雙異樣的眼瞳中。

那雙森冷的眼瞳正在盯着他。右眼猩紅如血,左眼則是難以看透的淡紫波紋,正在尋求一個答案。

夏油傑卻沒有感到慌亂。

強大、危險,那又如何?他此時的內心,已經得出了答案。

這個男人,不是無法挾制的。

同時,宇智波帶土冷漠地打量着夏油傑,心裏在想的卻是要是這人不安分的話應該用哪種方法處理他,而最惡詛咒師的不安定是顯而易見的。

以夏油傑的實力和那個什麽咒靈操術的特性,要全無後患地解決他可能有些難度。

但宇智波帶土可不認為自己做不到。

一個不聽話的隊友遠比一個糟糕的爛攤子更加後患無窮,這是他在之前的人生中早就明白的道理。

“各司其職,我覺得是不錯的選擇。”

但出乎意料的是,夏油傑居然輕易地同意了他的觀點,好像那不是一個威脅他自己解決難題的“建議”。

黑發黑衣的青年說話的樣子随性卻沉穩,為即将到來的這場對話信手合上書本的動作也能讓人看出他的誠懇。他維持着這樣的态度,說:

“但是這帶來了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宇智波帶土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不覺得有哪裏不對。

“以我的個人能力,能不能拯救世界——這個問題。”

夏油傑回答道。

他說這話的樣子似乎早有成算,讓宇智波帶土想起了坐在火影辦公桌前的某位故人。

這可不是很好的聯想。精于謀算的火影面前,一切都是存在應對策略的,現實的發展不過是他們眼中數條不同的道路而已。

在眼前的人身上嗅到了優秀策略家的味道,宇智波帶土不自覺地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

“那麽說,是你自覺能力不足了?”

宇智波微微勾起唇角,笑容裏似乎帶着幾分不屑。這次的反問顯而易見有了些嘲諷味道。

挑釁顯然這不是宇智波帶土的本意。

但這是他應對策略家的慣常手段。

但凡強者,皆有傲骨。夏油傑在這個世界的暗之面既然有足夠的知名度的話,就說明他是稀有的強者。高傲對于強者來說幾乎是必備品,有時候也會成為明顯的弱點。

帶土的本意是想借此刺激一下夏油傑,看看會不會露出一些馬腳。

但眼前的這個家夥比想象中的更能沉住氣,竟然無動于衷地微笑着點了點頭:

“正是這個意思。”

他的聲音溫和,沒有征得宇智波帶土的同意,就開始娓娓地敘述起一個老套又短暫過頭的故事:“我曾經有一個朋友。他很強,非常非常強。我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擊敗他。”

提起這個朋友的時候,這家夥的表情讓人有點惡心。宇智波帶土一邊聽,一邊這樣想。

夏油傑對他內心的想法渾然不覺,垂着眼睫沉浸在某種輕薄又柔和的、近似于懷念的情緒中,用幾乎算得上溫柔的表情說道:

“若是連他也無法擊敗毀滅世界的力量,就算是我出手,也是徒勞。”

沒有一絲不甘心,似乎是實話。宇智波帶土觀察着黑發詛咒師的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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