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單戀劇本
……哈?
什麽意思?
夏油傑雙肘搭在大腿上, 有些震驚地擡頭看着宇智波帶土,表情一片空白。
他剛剛說的話裏,有什麽能讓人聯想到旗木卡卡西的嗎?沒有吧?
“咳。”宇智波帶土從腦內不可言說的绮麗幻想中回過神來, 有點尴尬地清了清喉嚨, 總算擺出了一些能夠指導人生道路的前輩應有的架子, 向後一仰,修長的手臂伸展開來勾着沙發背, 漫不經心地回答了夏油傑之前的問題,“嗯……也沒什麽。天氣比較熱,有點躁動很正常?”
不要一臉做朋友的春夢很正常的樣子啊!
你到底經歷了什麽啊, 本傳漫畫明明很直男的,不要聽見什麽都想起小學同學,一副戀愛腦的樣子啊!
非常有事業心的男子夏油傑深深地疑惑了。
他沒有把這些困惑寫在臉上, 但那雙細小的深色瞳仁中還是情不自禁地流露了出來一點。
“帶土前輩。”夏油傑低沉地提醒了他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現在已經是秋天了。”
“秋天就秋天呗,還期待我對你的夢發表什麽評論嗎?”宇智波帶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要不是他根本沒有直視夏油傑反而用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垂眼看着桌子上喝了一半的牛奶,夏油傑還真信了他的邪。不料此人思索了一下, 繼續口出金句,“那就, 你好愛他。怎麽樣?”
……我居然有一瞬間真情實感地覺得我能從這家夥的身上得到解答。夏油傑放棄了追問,開始質疑起數分鐘之前思考感情問題思考到差點走火入魔的自己,心想,我是不是有病。
“不過你之前說你們倆‘沒有開始’, 原來是這個意思。”宇智波帶土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仿佛有大智慧的禪師悟透了世間至理, 十分自信又有些同情地說出了自己的認知, “是你單向暗戀啊?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苦情的人設,真是看不出來。”
夏油傑十分确信,如果現在是在漫畫裏的話,他的眼睛一定已經變成了兩根平行的直線,中間夾着的,是代表着深深的迷茫與無語的空白。
他已經失去了申辯這個的興致,只是用這樣微妙的眼神無言地看了正在腦補一出青春疼痛戲劇的宇智波帶土一眼,就挪開了視線,準備吃完面前的這塊蛋糕。
不過被宇智波帶土那麽一打岔,夏油傑心裏的迷障倒是自然而然地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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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單手挖蛋糕邊扶着額頭理清了思路,發現自己想知道的,其實只有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
他對五條悟,是在特定的生理本能之下才會越界的友情嗎?
鼻端好像又聞到了五條悟身上那陣甜蜜如砂糖又凜冽如霜雪的香氣,在夢中存在着Alpha的腺體的後頸再次幻覺般地突突跳動起來。
但無論如何,那樣的五條悟對他存在着吸引力是真的。看見他被搞得亂七八糟、蒼天之瞳裏眸光潋滟眼角發紅的樣子,夏油傑的心裏就會泛上一股隐秘卻直擊心靈的愉悅感。
他不敢細想這到底代表着什麽。或許還不是時候。
……不,他早就錯過了察覺這些的時機很多年了。
夏油傑微微斂目,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那塊蜜豆千層。溫軟的奶油充斥在唇齒之間,好像與年少時陪那個人吃甜品時泛在舌尖上的甜蜜重合在了一起。
但再怎麽回憶也是徒勞的。時光已逝,他們之間的生死世事如鴻溝,再也不可能回到少年時。
或許現在想這樣的問題也是沒有意義的吧。
他們之間已經失去了那種“可能性”。
想到這裏,夏油傑眼前的迷霧散去。思考了一晚的感情問題再也構不成阻礙,目前有更重要的大義要去實現,去想那些虛無缥缈、無法舍棄卻再也實現不了的東西,沒有意義。
“有興致來體術對練嗎,前輩?”
夏油傑吃完蛋糕,看着對面的宇智波帶土邊走神邊啃完了三個紅豆大福,抱臂倚在沙發上向他發出了切磋邀請。
自從和宇智波帶土逐漸熟悉起來後,夏油傑經常同他對練體術。兩人都是體術達人,鑒于情況也不能經常出門溜達,成天在據點裏看電影打游戲也是無聊,兩個人興致來了就去神威空間裏對打,旗木卡卡西在的時候還會當他們的裁判。不過多數情況下,近身搏鬥是帶土給夏油喂招,兩人雖然都有所保留,但明顯宇智波帶土保留的餘地更多。
這也不是很難理解的事情。
夏油雖然是格鬥愛好者,但身為稀有的特級咒術師的他,戰鬥的時候一般只需要動用咒靈操術就能取得勝利。年少還在高專讀書時收服的咒靈還不算多,對敵時體術還用得多一點,可升為特級之後,就很少有對手能夠勞動他用上體術來解決了,上一次的記憶還要追溯到對戰同是特級的乙骨憂太時。因此,盡管夏油傑将格鬥作為愛好一直沒有放下,在這方面的經驗卻肯定是比不上常年在黑暗處厮殺、甚至能壓制專修體術的頂尖忍者邁特凱的宇智波帶土的。
非要說的話,就好像是PVE玩家和PVP玩家的區別一樣。雖然都是高玩,但是經常鍛煉的方向不同。
更何況宇智波帶土的體術路數和夏油傑的完全不一樣。那可是忍者世界磨煉出的體術,怎麽想都不會跟現代的格鬥術過分相似吧……
種種因素,導致了夏油傑沒事幹的時候經常瞅着合适的機會,對着宇智波帶土發出體術切磋的邀請。
今天也是一樣。
雖然好像剛吃了早飯有些不合适,但兩人都是英靈,倒也不用太過在意這些。
更何況在心亂如麻的時候,用搏鬥來發洩過剩的情緒是非常好的途徑。
“行啊。”
宇智波帶土也沒有拒絕,三口兩口喝掉了剩下的牛奶,把杯子放到廚房水池裏,兩個人就到神威空間裏去消耗過剩的日常精力了。
五條悟坐在柔軟舒适的靠背椅上發呆。
剛剛他不小心睡着了,此刻正将嚴實地蒙住眼睛的黑色眼罩擡起了一邊,露出澄澈的藍色左眼,凝視着午後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淡金色陽光,表情難得有些怔忪。
他定定地凝視着光芒裏飄浮的塵埃半晌,沉默着眼神放空了許久,忽然從黑色的靠背椅上一躍而起,一副興沖沖的架勢找去醫務室了。
咒術高專的醫務室內,家入硝子在寫屍檢報告,叼着筆蓋運筆如飛的時候脊背難得生出了幾分寒意,這讓她有了不妙的預感。
還沒來得及猜測這樣不妙的感覺來自何方,罪魁禍首就堂堂登門了。
“嗨,硝子!”
這樣開心地舉起右手、張開五指向她打招呼的,正是五條悟。
跟上次身穿休閑的服飾戴着墨鏡不同,這次登場的高大的白發青年穿着高專特供的黑色高領制服,嚴實的黑色眼罩将蓬松的白發勒到豎起,分明就是日常的工作狀态。
現在應該是在忙裏偷閑才是,怎麽還有空到我這裏來?
家入硝子有些疑惑,正想問問是不是有學生受傷了,就聽五條悟興高采烈地說出了開場詞:
“硝子,我又夢到傑了!這次有新內容!”
“什麽?”
仿佛聽見了停更許久的電視劇忽然恢複連載,家入硝子驚愕地反問了一句,內心深處卻隐隐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她上次就覺得這些和夏油傑有關的夢來得蹊跷,一定還有後續。果然,這不就是來了。
不得不承認在對五條悟口中的新內容存在好奇的同時、有着清晰的最好堵住耳朵不要聽的認知,但是家入硝子明白身為反轉術式的擁有者的自己,必須要對最強的人身健康負責……
雖然嚴格來說這些夢算是心理健康的範疇,但是現在還不确定這些夢會不會影響到五條悟的身體,需要慎重處理。
因此,家入硝子在五條悟一臉迫切的傾訴欲的前提下,還是在報告上添了兩筆就放下了它們,在椅子上做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但很快,家入硝子就後悔了。
“其實我記不太清楚具體的過程了,好像是喝醉啦。”五條悟坐在解剖臺上,單手撐在身後冰冷的臺面上,裹在直筒黑褲裏的長腿交疊,豎起食指神神秘秘地說道,語氣輕快、不知廉恥地說着各種意義上都非常犯罪的臺詞,“只記得我好濕,被弄得好爽……而且傑咬我,老是叼着我的後頸子,所以我也咬了他一口!”
“……”
家入硝子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
“不過,好多水哦。”五條悟表情一轉,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以接近自言自語但其實根本不是自言自語的音量說道,“正常男人能有那麽多水嗎,還是我在這方面的資質也是最強?”
并不想聽這些的家入硝子始終沒說話。她瘋了才會去回答五條悟的話。
真情實感地覺得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家入硝子在心裏對五條悟豎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