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第37章、

時稚失眠多夢了一晚上。

夢裏, 她下定決心要親一下那個人。

可等親時,卻因為想到他被其他女生親過不止一次,自己邁不去心裏那道坎,最終獻吻失敗。

男人不自愛, 等于爛葉菜。

時稚!

你不能吃爛菜!

必須要在菜葉子變爛前, 想辦法洗幹淨炒了吃掉。

等爛了就來不及了。

連續兩天洗漱和她撞上, 冷江流睡眼惺忪往門框上靠:“你嘴難不成比鞋髒,刷這麽狠幹嘛?”

時稚後知後覺走神,因為刷牙太過用力,牙膏沫摻着血。她低頭漱口, 許因昨晚踢了被子有些着涼,胃裏犯惡,生理性幹嘔。

冷江流眉心一跳, 回頭看沒有其他人, 壓聲問:“你要不要去醫院查查啊?”

時稚茫然臉。

冷江流:“你是真的胖了。”話裏有話的。

說一個女孩子長肉沒事兒, 總說胖就沒什麽意思了。

時稚剜了他一眼, 迅速洗完臉,推開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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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一句話沒有搭理他。

冷江流心裏不安, 發微信直接罵上了:【畜生!你怎麽敢的?她還沒成年!】

景迎:【?】

不是剛過生日剛成年嗎?

我怎麽又畜生了??

今日陽光明媚。

課間,衛嫣日常轉身,趴她書堆上和她聊天:“小稚小稚, 你好不好奇接吻什麽滋味?”

這兩個字在時稚這裏異常敏感。

她立刻停下手裏的瑣事:“有什麽好好奇的。”

衛嫣:“真不好奇?”

時稚心下郁悶,沒吭聲。

“體驗不行啊?”衛嫣小聲打趣問, “他吻技不好?”

時稚懵了一下, 臉頰頓時緋紅緋紅的:“我們沒親過。”

衛嫣一副“姐什麽都知道, 你就別裝了”的模樣:“和我說說什麽感覺, 太想知道了。”

時稚臊得不行, 笑着拍了下桌子:“真沒有。”

“好好好,”衛嫣服了,“我相信你沒有好了吧,不要氣餒,以後總會有的。”

時稚心道誰氣餒了。

怎麽說得她好像很想親?

她才不稀罕。

“要不,”衛嫣食指點上自己的下嘴唇,“我倆試試?”

時稚:“試什麽?”

衛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過她的手,低頭親了下她的手背,發出啄吻聲。

“什麽感覺?”

景迎從外面進來看見這幕,身形頓了頓後坐下來。

時稚因為衛嫣的舉動忍俊不禁,瞥了眼旁邊的人,不太滿意地收斂笑,小聲說:“癢癢的。”

衛嫣:“還有呢?”

時稚搖頭:“太快了,我還沒感受到什麽。”

衛嫣又親了一下她手背,這次把唇貼了好幾秒才離開:“怎麽樣怎麽樣?”

“唔——”時稚琢磨,“怎麽說呢,就……”搖頭說,“反正沒有心動的感覺。”

景迎算是看明白了。

他沒忍住,扯了一個不太明顯的笑,笑時發出氣音。

時稚瞪了他一眼。

不過他在看其他地方,她這一眼瞪了空。

“來。”衛嫣撸高袖子,把自己整條胳膊送過去:“你親我一下,随便你親哪兒。”

時稚:“……”

景迎轉回臉:“……”

焦延進門聽見這句話,眼皮子抖了抖,陰陽怪氣道:“我說你們倆什麽惡趣味?”

衛嫣紅臉:“要你管。”

迅速把手撤回來,撸下袖子對時稚說,“放學後繼續。”

時稚:“……”

一個中午的時間,景迎沒有和她說上話,全程聽焦延和自己吐酸水,說你怎麽不把時稚弄走啊。

他也想弄啊。

怎麽弄?

小稚今天好像刻意不理他。

反正沒事兒做,飯後他就和焦延跟在她倆後面漫無目的地走。

衛嫣好歹還看他們倆,她倒好,愣是沒回一下頭。

女生心思的确挺難猜。

景迎下午課上寫紙條:“你這兩天是不是刻意躲着我?”

餘光裏,他在等待。

時稚回:“你想多了。”

景迎:“晚上出去吃?”

時稚:“不吃。”

景迎:“你真不胖。”

時稚畫了一個微笑臉:“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景迎按了按眉心,龍飛鳳舞地寫着:“哪個混蛋說你胖,告訴我。”

難為時稚能看懂這手字,可減肥是假,沒心情和他吃飯是真。

她沒回。

景迎一個頭兩個大。

四月份晝短夜長,時間匆匆閃逝,晃眼來到晚自習。

也是他的第二個晚自習。

秉持不打擾她學習的宗旨,課上他沒騷擾她,眯了一覺睜眼,她人已經不見了。

這不還沒下課呢?

怎麽只有她不見了?

屁股底下的凳子被踢了下,焦延回頭道:“去校內超市了,說是有點餓。”

景迎搓了把臉,安安靜靜從後門離開教室。

由于長時間投入精力學習,時稚五髒廟撐不住了,感覺比下地幹農活、怒跑兩千米餓得都快。

減肥?

可拉倒吧。

偉大的高考生不需要減肥。

時稚搜羅超市貨架,幫衛嫣帶了些零食,結賬的時候還挑了兩支棒棒糖。

拎袋子出去後,走下超市門口臺階,站橘黃路燈下剝糖紙。

糖紙封得非常牢。

也或許是因為她沒吃飯沒力氣,剝了小半天沒搞開。

然後送嘴邊咬松了封口,再上手去撕。

不料下一秒手滑,棒棒糖脫手,咕嚕嚕滾到昏暗巷子口,垃圾桶的旁邊。

“……”

這棒棒糖是真燙嘴!

時稚嘆口氣。

作為一名愛護環境的公民,她決定把糖撿起來。

過去蹲下後,手還沒碰着糖,意外看見巷子裏面亮起了一片光,是誰的手機亮了。

手機屏幕光亮瑩白,就亮在主人下巴那,将那接吻中的兩人照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看見男生往女生嘴裏伸了舌頭。

他們接得很是投入,完全沒察覺巷子口蹲了個時稚。

時稚一下子呆住了。

過了半分鐘她反應過來,立刻抓起棒棒糖,悄悄後退,剛直起腰轉過身,猝不及防撞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裏。

時稚吓了一跳,本就抿緊嘴巴,故而沒出聲。

認出撞得人是誰,遲來地松了口氣。

景迎想問她幹什麽鬼鬼祟祟,張嘴就被她捂住,她有些激動,索性把他推到牆壁上。

手裏的超市袋子受慣性撞牆,從而發出聲音。

時稚心下一沉。

暗道完了。

巷子裏面的兩個人聽見聲音,很快走了出來,有些火大。

女生沒好氣:“這都偷看?你們沒事吧?”

她在他面前縮成了鹌鹑,給景迎看笑了,對女生說:“不好意思,大概是誤會。”

女生道:“自己不會親嗎?”

時稚埋首,和他的懷靠得很近,不敢回頭,支支吾吾說:“我只是撿東西,對、對不起。”

離着一定的距離,視角問題女生看不清他們長相,罵了句神經病,就和男生走了。

背後趨于安靜,遠處的教學樓傳來下課鈴聲。

時稚委屈咕哝:“又不是我想看的。”

景迎笑着換了一個姿勢,靠着牆壁,懶散地兩手抱懷:“你啊你啊,啧啧啧。”

時稚擡頭看他:“你還笑?都是你吓得我。”

景迎:“偷看人接吻了?”

時稚懊惱極了,把棒棒糖隔空丢進垃圾桶:“說了不是故意的,就碰巧。”

景迎打趣:“也不害臊。”

時稚憋屈:“你一個享受別人強吻的人,有什麽資格說我?”

說完走人。

“等會兒。”

景迎條件反射拉住她胳膊,把女孩扯回來。

時稚:“幹嘛?”

景迎不确定地問:“你剛說,我被強吻?”

“還裝?”時稚甩開他手,“我可什麽都聽見了。”

景迎嚴肅:“時間地點證據。”

時稚不知道他有什麽好嚴肅的,敢做不敢承認嗎?

“我沒有證據,但我聽見親你的女生說了,在屏風後,前兩天晚上,你去抽煙的時候。”

景迎回憶——

好像是有個男生玩手機的時候,被一個女生按牆上親了一口。

不巧,他就在旁邊。

看個正着。

可怎麽扯到他頭上來了?

景迎笑了一聲:“我很好奇那個女生怎麽說的,怎麽會讓你以為被親的人是我?”

時稚望進他淺色的眸。

他的長相在這種環境下,被襯托得五官分明,眼眸深邃,下颚線清晰流暢。

他們談論的是“接吻”話題,已經有夠暧昧。

然而這會兒他眼角眉梢攀附淡笑,把這人身上那股子冷淡孤傲的氣息勾勒得更加明顯。

時稚心跳怦怦,低下眼,攥緊手裏的袋子:“我語文理解能力沒那麽差。”

聲線已經微微顫抖。

景迎不明所以。

心尖因這句話被撓得略微發癢。

他皺了眉,下意識去摸褲袋裏的煙,想抽一根緩緩心癢,随即想起只裝了打火機出來。

而先前他本來要進超市買煙,結果看見女孩蹲在垃圾桶這兒。

反複進行兩次深呼吸,稍微撫平心頭的那點癢。

他把女孩手裏的袋子接過來。

時稚狐疑:“你沒有被親?是我誤會了?”

景迎摸女孩腦袋:“答應我,任何事情要講究證據,耳聽不一定是真,眼見也不代表完全是真相。遇到這種情況,要麽找當事人對峙,要麽自己去找答案。”

女孩咬住下唇,面色糾結,他又不自覺放輕聲音,“記住了?”

作者有話說:

楔子結尾的“坑”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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