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VIP]
避孕套明晃晃刺傷人心。
郁歡牙尖幾乎咬穿舌頭,才沒有發抖的把腳從陸銘臣滾燙的手心裏抽出來,搖了搖頭,神色是倦倦的平靜。
“今晚郁家沒人會催你回去。”陸銘臣握住她冰涼的手,聲音格外的溫存。
聽到這句話,郁歡下意識去看後視鏡。又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機。
也許,郁家今晚真不會催自己,可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在外留宿。
何況,我也不允許我自己留下。做一個男人的禁脔。
明明心抖得如風中落葉,郁歡卻不知怎麽還能堅定抽出自己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接連被拒絕,陸銘臣臉色有些難看。
他知道郁歡是個聰明的女孩,該知道自己今晚為了什麽。卻還矯情不領情,枉費自己苦心。
很多事都怕破戒,有一就有二,漸漸習慣成自然。
不管是吃喝嫖賭抽,還是真善寬容忍。好的壞的都一樣。
陸銘臣知道自己對郁歡的芥蒂在哪,如果未來還想融洽在一起,又該破什麽戒。
簡單兩個字,上床。
相愛時年紀還小,後來,他留學在外,郁歡常年陪着郁琳四處療養。郁夫人對她又管教甚嚴。兩個人一直沒有過男歡女愛。
當然,也是他太尊重太珍愛這個初戀了。捧在手心不敢輕亵半點。
本以為會在新婚夜給彼此最完美又完滿的成人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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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他以為冰清玉潔的女孩,早就失貞了。
氣怒之下,他說了很多傷人傷己的話,就算現在,他依然不能釋懷自己不是郁歡第一個男人。
可往事已矣,郁歡這輩子注定是他的女人,為了破局,為了以後,他們總要一起過了這個檻。
上過床以後,有了第一次,兩個人親密無間過,可能那些忌諱就淡了,就算了。
“郁歡,我們總要在一起的,這輩子。”陸銘臣最後出口的話有些沉。
不管對郁歡,還是對他自己。
也許是雨夜滋生了懦弱的傷感,郁歡竟随着他心下跟了一句。
原本,我們是能這輩子在一起的。我也想過的。
好在,她素來心性剛毅,舌尖的話依然是:“我累了,今晚只想回家。”
什麽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陸銘臣這麽傲性得人,都再三後跟女人說小話,還是對不起自己的女人,已到了脾氣底線。
見她依然不知好歹,臉上神色不變,手一打方向盤,猛調轉了方向。
郁琳以為陸銘臣去接郁歡,肯定會滾床單,要很晚才能回來。一個人有些無聊的去書房畫畫。
沒想到,還沒調好顏料,就聽見車聲。趴在窗上一看,竟是陸銘臣的車。
怎麽會?之前電話裏不是說,他們不知什麽時候...
按郁琳的理解,男人可都是沒進化好的雄獅,他們又小別該勝新婚啊。
沒親歷過男女之情的她一時也猜不透,翻開手機,又沒見游戲心情裏郁歡留下關于陸銘臣的一言片語,只好一頭霧水扔下畫筆,匆匆跑下樓。
“姐姐,怎麽回來的這麽晚?”她焦急的拉住郁歡手。
那你又為什麽這麽晚還不睡,是想明天有黑眼圈好讓我心疼,還是讓母親罰我呢?
郁歡心下冷嘲,臉上卻不顯。
“陶斯報警後簡教授來了,商談了好久。”
她簡單應了一句,想上樓去休息,今天心神俱疲真累了。
郁琳卻不肯放開她,硬拉她到客廳坐下。陸銘臣也一樣沒被放過。
三人對面而坐,郁琳滿意了。
郁歡早就料到陸銘臣去接自己是小病秧子套路。也猜到郁琳此刻非拉着三人對坐的目的。
厭惡煩心下,打定主意,今晚半句話也不透給郁琳,讓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吃不下睡不着難受堵心死。
郁歡窩在沙發裏,念說明書一樣把看到的師生戀交代完,對于自己這一天所思所感卻半句不提。
“陶斯最後沒立案告簡夫人,也不肯聽勸的打掉孩子嗎?她一定很為難的,胎兒無辜私生子也是條命啊。”郁琳深深嘆口氣,滿是憐憫。
永遠善良小公主。
“生下來就不無辜了。私生子就是原罪。就像我,罪孽深重。”惡毒姐姐郁歡輕笑了下。
“姐姐。”郁琳急急叫了她一聲。
“郁琳不過可憐胎兒而已,你幹嘛陰陽怪氣的。”沉默一晚上的陸銘臣蹙眉開口。
郁歡擡起眼,平靜無波看向他。
“我實話實說而已,你不相信也沒辦法。”
人生天地間,就算死也逃不開紅塵俗世的規矩。
不管你想不想,在不在乎,世間主流是非規則都在那,生前死後的評價你。
不管怎麽說稚子無辜,在大多數人眼裏,郁歡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破壞別人家庭幸福,上不得大臺面的野種。
要是真平等真不介意,還沒石錘的陸家,也不會只為猜測就一直拖着不肯讓她進門。
要知道,群島女孩結婚年齡是十六歲,她和陸銘臣卻談了七年戀愛才能訂婚。
“姐姐已經夠難受了,別...”郁琳懂事又體貼的開始勸慰。
對于她,陸銘臣從來溫和容讓的,不管是之前作為女友快死的可憐妹妹,還是如今自己恩人未婚妻都一樣。
軟下神色點點頭,他似乎在耐心聽郁琳軟聲輕語,目光卻不由流連相對而坐的郁歡。
可惜,郁歡長睫低垂,只盯着腳下地毯發呆,一眼也沒看向他們。
狂風終于吹散烏雲,雲破月初,天晴了。
沒把郁歡順利帶回家帶上床的林少川,跳進溫度很低的泳池發洩過量荷爾蒙。
最佳員工範特助在旁給他彙報完工作,猶豫了下,還是提了下私事。
“符合的腎源送到了,郁家卻考慮都沒考慮,依然決定要郁歡的腎給郁琳換上。”
林少川早就料到郁歡不會有什麽姐妹情,捐腎一定是被迫無奈。
在郁歡還沒求他,沒要交易時,私底下他早就安排好腎源,試探郁家的态度。
沒想到,還真是給臉不要臉啊。
不過也好,敬酒不吃,罰酒吞下去就怪不得別人了。
“在準備一個腎源。”林少川吩咐的雲淡風輕。
他在泳池裏驚濤拍岸,顧逍也早被鬧醒了。趴在窗口正伸懶腰,聽見這一句不由皺眉。
不是都有一個合适的了,何必費工夫在找...何況,準備八百個,郁家就要郁歡的也沒轍...反正他們也是打算私下換,不給郁家人發覺何必...
“郁家也不是出不起錢,門路更是不少,差的就不是腎源。”顧逍插言道。
他也早看出來郁歡要移植自己腎髒給妹妹,并不是外表看得那麽簡單。一般家庭能等到腎源大都也不會讓至親去捐贈,郁家應該是就非要挖郁歡的不可...
的确如此,範助也跟着點頭不已。覺得不該在白費功夫。
林少川看傻子般看了他們一眼又潛下水去。
這麽明顯的事,還用想嗎?
所以自己才說‘在’啊。
算了,蠢人別說走一看三,一步都看不明白的。
“我要你在準備的腎源是郁瑾。”
林少川輕描淡寫點菜般點人,希望這一句能讓自己笨助理和豬表哥茅塞頓開。
一口氣在水下潛了一個泳道,他破出水面就扔出這麽句話來。
boss在水下多久,水上的範助就下意識跟着憋了多久,好不容易等老板出水,還不等半口氣呼完又差點嗆死。
郁瑾的腎,那不是...老天,老板這一手李代桃僵比殺人誅心還毒啊。
能做特助那都要和老板同心同德。範助只傻了一會,就把惡毒計劃安排得明明白白。
“老板放心,會等郁歡小姐進手術室前在把郁瑾替換進去。”就要如此才夠所有人驚喜的。
不錯。還不算蠢到家。林少川滿意的點頭。
卧槽。顧逍腦子也不笨,想起郁瑾是誰後,也真吓懵了。
自己這表弟上輩子是食鐵獸吧,一輩子只吃筍啊!
相比郁歡只能在暗處偷偷渣壞,林少川的心狠手辣就可以明明白白在人前。
郁平章夫婦三個孩子,除了郁歡郁琳這對雙胞姐妹,最真愛看中的長子正是郁瑾。
郁夫人不是借口姐妹情深,親人配型更合,非要挖郁歡的腎給小女兒。
林少川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挖郁瑾的腎。同父同母親哥,一定更合用吧。
換腎手術後,郁夫人見推出來被挖腎的是自己命一樣大兒子,崩潰到瘋那是絕對的。
顧逍想着那畫面都激靈靈心顫。
心有餘悸後就是趕緊回憶,自己是不是有得罪過這撒旦表弟的地方,要趕緊補救,不然肯定不得好死啊!
護短得睚眦必報,是林少川的一貫行事準則。
郁家夫婦既然打了挖郁歡心肝的主意,就要承受起他們自己心頭肉被挖的疼。
都是以強壓弱,就看誰手段更高,不是很公平。
林少川堅信人性本惡,所以他猜不到,郁夫人見捐腎手術室推出來的是親兒子,是高興兄妹情深還是私心嚎啕。
但他能肯定,郁歡絕對會滿意。
到時,自己就圈着她在懷裏,咬着她的耳朵問她,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那沒良心壞丫頭,答案一定很可愛。
林少川猛越出水,水花在破雲而出的月光下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