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車內莫名其妙陷入沉寂。

下車後,于九在祁喻聞威脅的視線中去後座把禮物拿出來。

祁喻聞站在于九身後滿意地點點頭,沒想到于九一轉身就把那一束花打在自己身上!

“你幹什麽!”

于九撩了撩自己額前的頭發,又淡定悠然地把頭發掖在耳後,“不小心,失手。”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那也沒辦法呀,我就是不小心的。”

于九瞥見鮮花裏的水灑在了祁喻聞的脖子上,便順手用指尖擦了擦祁喻聞的脖子。祁喻聞立刻敏感地縮起脖子,看着于九的眼神中罕見地藏上了嬌氣。

于九的唇角微微一抽,心罵自己手賤什麽,忙抱着鮮花和禮物快步回家裏去。

祁喻聞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剛剛的觸感依稀存在着,她暗恨自己不争氣,就被碰一下就出現那麽丢人的反應。

憑什麽每次被撩的都是自己?最令她心理不平衡的是,每次都被撩成功了,并且是極為成功。

等在門口的管家看着祁喻聞好一會兒,終于還是出聲叫了她:“大小姐?”

祁喻聞這才醒神,估計是因為丢人所以沒去看管家,怕從他的臉上看到一點點的異樣,即使可能性極低。

一進門,就見于九把花“随意”地放在一邊,正津津有味吃着水果。

于九因為要養身體,她總在維持膳食平衡等一切有利于身體的舉措,這點祁喻聞當然不知道,在她看來于九就是故意的。

祁喻聞故意找茬:“你就不能少吃點嗎?”

于九嘴巴咀嚼的動作一滞,看着自己還在剝皮的香蕉,問:“你吃香蕉嗎?”

祁喻聞頓了頓,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說了:“吃。”

于九把香蕉遞給祁喻聞,“想吃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聽着就刺耳。”

祁喻聞這次沒有坐在于九的對面,反而是坐在她的身邊吃着香蕉,等吃完後,她拿着濕紙巾擦手,說:“你今天中午見到梁餘柯了?”

“嗯,見到了,怎麽了?”

“你今天做得很好。她這個人是不懷好意接近你的,你應該看得出來。”

“是看得出來……”

于九往旁邊坐了坐斜靠着,“敢情你今天這麽反常送我花送我禮物是因為這個啊,我還以為你有什麽事求于我。”

祁喻聞聽完後想了一會兒,愣是沒想到自己會有什麽事會有求于于九。

“你以為你能幫我做什麽?”

于九也想了好一會兒,“确實沒有……”

祁喻聞側頭望着于九微笑,“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實際一點沒什麽不好的。”

于九一側頭就和她對上了視線,祁喻聞嘴角的笑容讓她想起一句話,她學着當時管家的神态說道:“好久沒見我們小姐這樣笑了。”

管家:“……”

這是在內涵自己嗎?

祁喻聞嘴角的笑容收了回去,不知道是因為害羞別扭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她喝了口水抿了抿唇,“去吃飯。”

“哦。”

于九把香蕉皮丢到垃圾桶,去洗了手便和祁喻聞一起吃晚飯。

只要祁喻聞在的時候,桌子上的東西一定都是她愛吃的。于九的口味和她大不相同,但也不樂意去和阿姨說,只能小雞啄米似的吃一點一點。

飯後于九就洗澡去了,出來時又看見祁喻聞待在她的房間。

前段時間祁喻聞确實派人給于九準備了新的睡衣,以前的襯衫睡衣全部都被扔了,以至于祁喻聞看到于九穿着這麽常規的睡衣,反而是想念起她以前的樣子。

于九皺眉靠在牆上,“其實我不太懂,為什麽你會放那麽多眼神在我的睡衣上,你是睡衣控嗎?”

祁喻聞:“……”

她不答話,甩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就高貴冷豔地走了。她哪裏是控睡衣,明明是控穿睡衣的于九。

于九去關門的時候看見了管家,問:“你們小姐這個癖好你知道嗎?”

“不知道,第一次見。”

祁喻聞在管家的看顧下長大,雖然越來越看不懂她心裏所想,但這點事情他還是看得清楚的。

“于小姐沒有想過,她看的或許不是您的睡衣嗎?”

于九站着抖了抖腿,“你這麽一說,我越來越覺得她不對勁了。”

管家:“……”

夜間,于九在自己的房間看書,她可不能坐以待斃。現如今她欠祁喻聞近100萬,不想點辦法,估計要猴年馬月才能還清錢。

因為想還錢的事情,于九最近成宿成宿地睡不着,她終于意識到還一百萬對她來說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

于九這一困擾沒幾天就被梁餘柯在查到的基礎上進一步猜到了,還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她再次出現在于九的眼前,不過這次不像上次那樣大張旗鼓,而是将自己包裝得很好,只有一雙化着桃花眼妝的眼睛露在外面。

“你怎麽又出現了?你是帶資進組嗎?給了作者多少錢?”

梁餘柯一愣,作為一個演員當然知道那幾個詞是什麽意思,但從于九的口中說出來就不知道什麽意思了。

“啊?”

于九嘆了口氣,“沒事,你有什麽事情要找我?”

梁餘柯重新揚起一個微笑,嘴角的弧度和剛剛一模一樣,“于九,我有一個生意想找你幫我做。”

“生意?”

那就是錢?于九來了興趣,“你說說看。”

“最近娛樂圈很多藝人都開了餐飲,我也想開一個打造自己的品牌。所以我就想請你幫我幹這件事。”

“如果我沒搞錯的話,你家大業大好像沒有這個必要,而且找誰也找不到我的頭上吧。”

即使知道這人居心不良,但掙錢的機會可遇不可求,于九想抓住這個機會在合理的條件下幫梁餘柯做這件事。

“我們借一步說話,這裏太陽大,曬。”

于九點點頭,“嗯。”

兩人坐在一個遮陰的樹下長椅上,梁餘柯有禮克制地和于九保持着一臂的距離。

“你剛剛也說過,我家大業大沒有這個必要,但是我想脫離家族做一個屬于自己的産業,也是正常的不是嗎?”

于九沒說話,覺得梁餘柯真是太冠冕堂皇了,像極了一個搞傳銷的騙子。

梁餘柯把手上一直拿着的礦泉水擰開遞給于九,又繼續說:“你缺錢,我也有這個需求。你想逃離祁喻聞,我也不希望你在她的身邊,這是你我都受益的事情。”

于九喝了一口水,“什麽意思?”

“因為我喜歡你。”

“噗——”

梁餘柯連忙拿出紙巾扶着于九的下巴給她擦掉嘴邊的水漬。

于九讨厭陌生人碰她,忙擋開她的手,“你扯淡也找個正常點的理由。”

“雖然說喜歡有點誇張,但至少也是好感了,我覺得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想靠近你。但你也知道祁喻聞看我不順眼,要是她夾在我們中間,我們的關系永遠不會靠近。”

于九輕蔑一笑,比起祁喻聞,她更不喜歡面前這位表裏不一的人,“呵,怎麽都這麽說……我現在都以為有趣是個貶義詞了。”

梁餘柯的話鋒一轉,語氣從自信轉為失落,“我知道你前段時間肯定是因為祁喻聞把我删了,要不然你這麽好這麽溫柔的女孩子肯定不會忍心删我。”

于九把礦泉水瓶蓋擰起,詭異地看着她,心想梁餘柯不僅是搞傳銷的騙子,居然是個綠茶……而且是很低級的綠茶。

“我想你拿來跟我商量的理由不是這個,你直說吧,不要搞彎彎繞繞這一套了。”

梁餘柯狡黠一笑,生起當時和祁喻聞同樣的感覺——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和交往。

“其實我就是想膈應祁喻聞而已,你和我做生意,然後你賺錢,我惡心她,一舉兩得。但是你放心,我不像祁喻聞會拿你的人身自由做威脅,事成之後我們可以一拍兩散再不相關,這個我們可以簽合約作為保證。”

于九舔了舔後槽牙,這确實是個好主意。現在擺在她面前最迫切的事情,毋庸置疑是趁着劇情還未深入,趕緊還錢離開祁喻聞。

“好,但是你也知道祁喻聞不喜歡我和你走太近,不然我倆都不好辦,這方面的事情我相信你可以協調好的吧?”

“當然,自有貴人相助。”

于九怎麽也沒想到,梁餘柯說的貴人竟然是祁喻聞白月光的姐姐林千元。

這個林千元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她是祁喻聞表親的姐姐,是林氏集團的總裁,而林氏集團是唯一可以和祁氏集團抗衡的企業。

兩家雖然是姻親關系,但因為上一輩人或多或少有一些矛盾,所以兩家企業暗地裏多有較勁。

祁喻聞的父親林華源和林千元的父親林華坤是兄弟,但前者是林老爺子的養子,不受重視甚至被看不起,不然當時不會被拉出去聯姻,還入贅進了祁家。

祁喻聞的母親祁子童更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明面上是林家的好兒媳,背地裏沒少做蠶食林家的事情。不過林華坤和林千元父女不是吃素的,便抗衡了許多年。

這點彎彎繞繞于九是從祁喻星那裏知道的,記得當時她的反應還是:豪門世家果然複雜且狗血。

林千元的長相和氣質不如祁喻聞那樣外露的鋒利,反而是溫淑有禮,但也能看出這是個笑面虎。

“你好,我是林千元,這是合同,一式兩份,你今後就是我旗下廣告公司的一員了。”

“你好,我是于九。”

林千元看着于九淡淡地笑,于九面對自己沒有展露怯意,眉宇溫柔卻藏着自信,眼中更是沒有那個年紀對社會的迷茫。

一開始,她一開始對于九并沒有抱什麽期望,甚至有點厭惡,并不想親自來見她。

厭惡的原因是于九是祁喻聞包養的小情人,覺得于九肮髒又拜金。

而不抱期待的原因,那就多了。于九也才18歲,而且出身貧寒,就讀于漢語言文學,跟商業半點關系都挂不上……

要不是梁餘柯打包票說見了于九絕對不會後悔,她是一定不會來的。

事實證明,梁餘柯是對的,她來對了,但卻另有原因。

于九低頭認真看着合同,完全沒注意到林千元看她的眼神,炙熱且放肆。

為什麽會這麽像?除了像她那個又蠢又作的便宜妹妹外,還很像另一個人……

于九看完合同後就擡起了頭,而林千元早在她擡頭的前一秒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林千元歪頭看着于九笑,“你有什麽事情想問嗎?“

“沒有。”

“你有什麽想法嗎?”

于九放下合同簽下字,撫平被她弄皺的邊角,“利用梁餘柯的名氣搞加盟,憑她的知名度,很多就可以圈一大筆加盟費。”

“只想圈錢,不想打造一個好的品牌?”

于九笑了笑,無辜地說道:“梁餘柯也沒說啊,她的目的是惡心祁喻聞,我的目的是賺夠錢離開祁喻聞,所以快速圈錢才是王道。至于品牌,等一切結束後,讓專業團隊接管更有利于打造品牌。”

“好,我明白了。”

林千元收回其中一份合同,“我很期待,要是可以,以後可以來我們總部工作,再見。”

“多謝,再見。”

于九到林千元旗下公司工作的事情自然沒逃過祁喻聞的眼睛,但這事情沒有觸碰到她的敏感點和底線,而且也認為于九掀不起什麽風浪,只是問了原因,于九回答要賺錢還債,然後祁喻聞便沒有再問。

祁喻聞心裏早就明白于九一定會想辦法賺錢還這筆錢,要是什麽都不做,反而不像她了。

于九悄悄松了口氣,抿了一口牛奶才發現祁喻聞的臉色有點慘白,“你怎麽了?”

祁喻聞擡眼看了她一眼,“痛經。”

“沒人給你這個總裁熬紅糖水啊?”

于九不痛經,就算是她這具破身體也沒有痛經這個毛病,自然不能充分體會到祁喻聞的難受。

“你以為那會有用?”

祁喻聞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小腹,難得矯情一會:“你不打算給我倒一杯熱水?怎麽說你也是我包養的女人。”

“看在你痛經的份上我今天就不和你擡杠了。”

于九過去給祁喻聞倒了一杯熱水,“有點燙,你晾會。”

“給我吹吹。”

于九端起杯子送到祁喻聞嘴邊,“吹吧,吹快點,我手會酸。”

“……于九,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于九乖張一笑,“看情況,你要吹你就吹吧。”

“我讓你……”

祁喻聞激動的情緒突然中斷,目光發直,腰也随之微微彎下。

于九眯了眯眼放下了熱水,作為一個女生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不知道為什麽,痛經和月經這種東西出現在總裁的身上就有些違和感的好笑,“你要不要去衛生間?”

祁喻聞的臉頰微紅,氣惱地推開于九徑直回到樓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

于九積極得不像話,連忙把熱水端上去找祁喻聞,總裁遭受月經折磨這種事一個月只能見幾天,可不得好好玩弄一下?

“祁喻聞,熱水我給你拿上來了喲,喝不喝呀?”

兩分鐘後,祁喻聞臭着臉從衛生間出來,“你來我房間幹嘛?”

“這不是關懷你嗎?”

于九低頭吹了吹杯子裏的熱水,表情萬分欠揍,煞有其事地說道:“在給你吹着呢。”

“你給我滾出去,不用你給我吹!”

換了新的衛生巾後,祁喻聞的“底氣”足了許多,已經可以朝着于九罵了。

于九今天格外核善,輕輕抓住她的手腕牽着她坐到床邊,和暴怒的祁喻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生理期的人脾氣不好,我可以理解也報以寬容,來,坐下,我給你吹吹熱水。”

于九知道祁喻聞有總裁通病——潔癖,就沒有坐在她的床上,反而是拿了一條椅子坐在祁喻聞的正對面和她大眼瞪小眼,嘴巴還一撅一撅地在吹着杯子裏的熱水。

祁喻聞的拳頭緊握,于九真是越來越欠揍了。

“要不要給你拿一根吸管或者勺子?”

祁喻聞冷笑,嘲諷道:“你怎麽不直接喂我喝呢?”

“可以啊!”

祁喻聞:“……”

于九身體前傾,一只手撐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只手舉着杯子送到祁喻聞的嘴邊,“張嘴啊,怎麽?你們霸道總裁都是沉聲對杯子裏的水說:「呵,水人,自己進來」嗎?”

祁喻聞冷眼看着她,試圖用眼神吓退于九。但于九一直保持着她惡趣味的笑容,甚至連動都不動一下。

無奈至極的祁喻聞接過熱水坐到另一邊去喝,心裏早就把于九罵八百遍了,要不是肚子疼,那些話可以直接罵出來。

于九像狗皮膏藥似的,祁喻聞走哪兒她貼哪兒,很快就拖着椅子過去和祁喻聞面對面了。

祁喻聞擡起頭,“……你到底想怎麽樣?”

“金主生理期我不得陪着嗎?”

“這時候知道我是金主,而不是甲方了?行,我讓你陪着。”

祁喻聞把杯子塞到于九懷裏,走到門邊鎖上門,然後轉身對着一臉懵逼的于九說道:“今天晚上你就別走了,就在這裏待着。”

于九:“!!!”

要死!

她忙走到門口想去開門,卻發現自己壓根按不下門把手,看來是需要輸入密碼才能開。

“卧槽,祁喻聞,你家的門鎖都是往bug方向定做的嗎?”

祁喻聞施施然回到床邊坐下,怡然自得地喝着熱水看着于九,“不是陪我嗎?給你機會了你還不要。”

于九雙手抱頭,真是要命,在別人的地盤還真是不能撒野,特別是祁喻聞這套專門用來包養她的房子。

于九癟着嘴小步走到祁喻聞的眼前,“大小姐,我錯了~”

“少裝。”

看多了于九惺惺作态的模樣,祁喻聞已經可以免疫了。

而看這招沒用的于九也丢開了她的一次性僞裝,奪回她手上的杯子,“那你也別喝了。”

“你變臉也太快了。”

祁喻聞笑了笑,但因肚子疼這抹笑顯得有些扭曲,“我要睡了,而你,不要上我的床,我有潔癖,今晚你随便找一個地方縮着睡就行。”

于九恨得牙癢癢,祁喻聞真不是人,讓自己一個腰椎間盤突出的人随便找個地方縮着睡?

祁喻聞像個沒事人似的躺上床,蓋上被子,還順手關掉了卧室的燈。

站在黑暗中的于九多想此刻出現一把電鋸,她想把祁喻聞鋸了!

祁喻聞的痛經越來越厲害,躺在床上全身發冷,疼得蜷曲成一塊。透着朦胧的月光,于九見狀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問了一句:“你到底是有多疼?你是不是今晚就會死了?”

“跟你沒關系也死不了……你把窗簾拉上。”

祁喻聞不想被別人看見自己脆弱痛苦的模樣,更不想博得誰的同情,特別是于九。

于九頓了頓,以為她是有光睡不着,便過去把窗簾拉上,然後又回到原來的椅子上坐着。

現在的時間其實不算晚,也就九點左右,于九橫豎沒睡意,就坐在椅子上想着梁餘柯交給自己的事情。

想着想着,耳邊突然聽見床上發出的窸窣聲。

于九以為祁喻聞是醒來了,在黑暗中伸出手打算拍拍她,不曾想手一伸過去就被一只冰涼的手緊緊抓住。

“???”

“嗯?“

于九開了床頭燈,發現祁喻聞眉頭緊蹙,額頭布着一層薄薄的汗,好像并沒有清醒。剛剛發出的窸窣聲應該只是她翻身的聲音。

于九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卻發現怎麽也抽不回來,“卧槽,這人真睡假睡,怎麽力氣這麽大!”

于九抿着唇,又反複嘗試了幾次,其中一次差點要把祁喻聞從被子裏拽出來。無奈之下,于九只能重新把床頭燈關了,等祁喻聞進入深睡眠後再嘗試把手抽回來。

這麽一等,于九便睡着了。

淩晨三點,祁喻聞起夜,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手抓着冰涼的骨感纖細的東西,她捏了捏,才發現這是人的手腕。

她立刻松手将床頭燈打開,就見于九扭曲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腦袋正靠在自己長長伸出的手臂上沉沉睡着。

祁喻聞愣了好一會兒,又低頭看了看于九被自己抓淤青的手腕。

“這人怎麽……”

真是蠢得可以,讓她別躺床上睡,還真的不上來。

祁喻聞坐起身,眉眼溫柔,輕輕揉着于九的手腕,試圖把她手上的淤青揉開,但發現不管怎麽揉,揉開的淤青又重新聚集,毫無作用。

祁喻聞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去衛生間換了衛生巾後出來,将坐在椅子上的于九抱上自己的床,完全忘了自己還有潔癖的事情。

腰椎間盤突出的于九因祁喻聞不正确的抱起方式而疼得□□了一聲,“疼……”

祁喻聞的動作一頓,半彎着腰看着于九,兩人距離不過咫尺,于九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臉上,就像是冬季空調裏吹出來的暖風。

等到于九的眉頭漸漸舒展開,祁喻聞放在她腰下的手才伸出來。

夜深了,祁喻聞關了燈重新躺上床沉沉睡去……但這夢并不香甜。

祁喻聞做了一個噩夢,在夢中,于九想讓她死,在于九撲過來的時候,立刻吓得清醒過來。

甫一睜眼,隐隐約約看見一個人影跪在枕邊,一雙微涼的手掐着她的脖子。

夢境和現實融合,吓得祁喻聞差點魂飛魄散,拼命抿着嘴還不至于讓尖叫聲脫口而出。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于九掐她力氣一點兒不大,只是拇指在喉骨處輕輕撥動。

祁喻聞心跳緩和,抓住于九的手拉開,然後打開燈,就見于九閉着眼睛搖搖晃晃。

“少給我裝夢游!”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在評論區和你們瘋狂對線:于九天天整祁總是不是太過分了?

後來我寡不敵衆吵不過你們,我就在評論區放了一只南方人的坐騎:蟑螂,然後我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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