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三十一(上) 偷偷掐了六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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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起, 葉玉杏就恢複了前幾天的作息,一概不管外面的是非,也沒有再去探望隔壁的七娘, 甚至讓照顧七娘的金環金玔金繡三個直接住在隔壁, 如非四娘傳喚,哪裏都不去。

也不要她們回來月亮門這邊, 把避嫌避到底。

大約是四娘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後面再沒有來找過她。

這件事從始至終,蘇氏那裏都是風平浪靜。

過了七八天,王妃終于回來了。

葉玉杏懸着的那顆心總算落了回去,她一早就打扮妥當, 與四娘等人侍立在二門內,恭迎王妃回府。

七娘原本也要來,奈何身子沉重,只能作罷。

至于蘇氏,大家都來齊了 * , 王妃馬車被拉到二門前頭的最後一陣子, 蘇氏才姍姍來遲, 立在六娘之後。

葉玉杏不喜歡她, 挪動腳步,靠着四娘近了一點, 心想如果七娘在就好了, 有七娘擋着蘇氏, 她還能自在一些。

很快,王妃從那華蓋車裏走下來。

衆人齊齊拜了下去,給王妃行禮。

然而王妃叫大家起來後,并沒有直接就進二門, 而是站在這裏略等了等,片刻後,她的車子後面又牽引來了一輛,這輛車比丫鬟婆子們坐的要好一些。

這輛車停好了後,王妃身邊的小雙走過去,掀開簾子,請了裏邊的人出來。

與王妃一同候着的衆人心中暗自納罕,各個身長脖子往那邊看,什麽來歷的人物,竟然敢勞動王妃身邊的小雙姑娘去侍奉?

葉玉杏不動聲色掃了一眼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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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那車裏走下來一位身穿缁衣的小尼姑,缁衣寬大青黑,襯得那衣裳空蕩蕩的,更顯得那小尼姑的臉蛋好似雪一樣的白。

王妃客客氣氣與小尼姑做了雙手合十的佛禮,道一聲,“真圓小師父,有請。”

待小尼姑走近了衆人,葉玉杏才看清她的容貌年齡。

這個小尼姑大約二八年華,濃眉大眼不似粉黛裝容,渾身有骨有肉,眼神流轉煞是迷人,如此麗質芳華,更不提她眉心不偏不倚一點胭脂紅,頓時叫這小尼姑脫了一身豔俗,更如同天上的比丘尼下凡,天生神聖抵過眉目之風流。

前來迎接王妃的衆人全都為這個小尼姑的絕色所震動。

那絕色小尼姑也見到了王府衆人,她視線只在其中一個最美貌的那裏停留,怔愣了片刻,才收回目光,雙手合十與衆人還禮。

二娘身子不舒服,除了多看兩眼之外,倒沒什麽意思;四娘深深被這年輕美貌的小尼姑震驚地,連連給六娘使眼色。

可惜葉玉杏深陷在小尼姑的美色中不能自拔,沒發現四娘的眼角都要瘸了。

蘇氏心中冒火,卻低頭不甚言語。

葉玉杏與她距離很近,敏感地感覺到那蘇氏的一點點微妙變化,不知這人心中又在想什麽鬼主意。

王妃也不理會其餘小老婆,竟屈尊降貴主動挽着那小尼姑進了二門,走向正院,一群仆婦呼啦啦跟上,拱衛着王妃兩個。

雖然人多聲勢大,但王妃治家手段了得,衆人皆屏氣凝神不露聲響。

跟在後邊的葉玉杏隐隐聽見王妃與那絕色小尼姑說什麽經文,二娘慢了半步,在後邊偶爾附和一兩句。 *

四娘找準機會,偷偷掐了六娘的手,把她往人後拖,惱道,“看什麽呢!不怕閃了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這個壞種子,只愛看新人不愛理我這舊人!”

葉玉杏方回過神來,攜了她的手哄道,“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兒,你可曾發覺,這小尼姑濃眉大眼,竟不是胭脂水粉描畫出來的,是人家天生長成那樣兒的!”

太想摸摸那個絕色小尼姑水嫩的臉蛋了。

四娘冷笑,“我管她長成什麽樣兒,總歸是不懷好意的。”

這樣的絕色,那劉象怎麽可能不愛!

不想王妃竟然也做這等邀寵獻媚的勾當。

葉玉杏聽得出四娘的不滿,她笑這拉着四娘就往王妃後面跟着走,也不避諱什麽,直言道,“你看見她眉心的紅痣了沒?聽說這種面相的,不是家業渙散,就是父母星命不利。

須知這種鳏寡孤獨的面相,落在誰身上都是妻離子散家財散盡的征兆。可這小師父美貌如此,不知是何種星盤,叫人十分心動啊。”

“心動個屁!你就是饞她美貌!”四娘沒好氣的甩開六娘的手,先她一步走進去。

“我哪裏饞她身子了,我是饞她命盤,不知我與她誰的命更硬一籌!”

倒是後面的蘇氏,偷偷聽了一兩句,不料這六娘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對六娘越發堤防。

四娘先進了上房,好似惱了一樣不理六娘的解釋。

葉玉杏無奈跟上。

她的确是貪戀這個孩子的美色,她那一通胡謅,是想着那個香菱的命來胡說的,做不得數,——但小小年紀又如此顏色,竟被人剃光了頭發做了姑子,可見她的确命不大好。

大家紛紛在王妃屋裏坐下。

王妃呷了一口茶,目光掃過屋裏這些神色不一的小老婆們。

最後她目光落在了那小尼姑身上,眼眸柔和慈愛地給衆人介紹:“這位小師父,法號真圓。是千佛寺旁邊一座敬業庵中的門內弟子。去年中原黃河發了洪水,這個孩子與家人走散,便入了敬業庵拜了菩薩,資源剃頭修行。

庵堂主持見她極有佛性,又懂得佛法又抄的一手好經文,便收了真圓師父做主持的入室弟子。

這一回,那主持聽說我為二娘與她腹中孩兒祈福,就主動推薦了真圓來為我念經。真圓師父便在那邊足足陪了我七八天,着實辛苦。

待我要回府時,不禁想着,真圓師父與其在我身邊念經,不如叫她來府裏,直接給二娘念,說不定二娘身子的不适就好了呢。”

四娘悄悄用團扇當着自己的嘴,與六娘耳語,“放他娘的屁,咱們家向來只去梅花庵,就這騷氣小尼姑的模樣,那敬業庵不曉得是個淫窩還是什麽玩意兒,還不知道咱們這王妃給人騙了多少香火錢!”

葉玉杏心道,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我都是小老婆,管得着嗎。

這邊王妃簡單給那真圓小師父介紹了王爺的幾個小老婆之後,王妃留下二娘與四娘,叫別人都散了。

葉玉杏并不留戀那邊,起身告退走回來自己院子。

待她經過七娘的屋前,想了想,叮囑大家,誰都別再七娘面前提這件事。

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葉玉杏不去打聽,免得傷耳朵。

反倒是金羅行動好迅速,沒有人吩咐,第二天就把王妃院子裏的行動打聽清楚,巴巴兒來告訴六娘,苦慘慘道,“昨兒晚上王妃發作了好些個人,有幾個是同我們一起從行宮出來的。

王妃昨晚連夜就叫人把那幾個姐妹帶走,說要送還行宮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還有幾個是府裏原來的丫頭,悄悄的也不見了。興許是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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