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

國師說,公主禀國運而生。

這句話倒也沒說錯,公主出生的那一日,僵持數月的邊關首戰告捷,她滿月那一天,将軍向皇帝奉上了榮狄王的頭顱。

皇帝看了一眼白發雪眉的國師,覺得他年紀輕輕就白了頭,一定是為國家嘔心瀝血傷了身體,以後不能罵他是神棍了。

公主十六歲,榮狄的騎兵也休養生息了十六年,不出意外,邊關又打起來了。

皇帝有點憂心,榮狄王臣服這些年勵精圖治努力練兵,為的就是給他掉了腦袋的爹報仇的這一天,而他的國家天天歌舞升平的,十幾年沒仗打兵器都快鏽了吧?

“愛卿,依你看寡人應該怎麽辦啊!”

皇帝抱着國師的大腿哭成了一個二百斤的傻逼:“你看我死了你也不好過啊!”

國師把皇帝英俊的臉推遠了一點,從袖口抖出一張榮狄的招賢書,清清冷冷的瞥一眼:“你死了我轉頭就投奔榮狄王。”

皇帝:“…………”MMP,CNM,NMB。

國師掐指一算,算到皇帝在心裏素質三連,于是特別冷漠的道:“住腦,去給你家老祖宗上個香,微臣保管你旗開得勝。”

皇帝心說你也知道自己是“微臣”,你個膽大包天的老不死,朕小時候你就敢打朕手板心,長大了連朕娶什麽老婆都管。

沒錯,國師把皇帝從小管到大,皇帝小時候還以為他是個少白頭的美青年,直到他的小女兒到了出閣的年紀,皇帝才反應過來,不對啊!這神棍好像一點沒變!

考慮到國師的特殊能力,皇帝腦內安靜如雞,不敢再BB了,乖乖答應去祭祖。

結果儀仗都準備好了,邊關一封文書傳過來,皇帝為了鼓勵士氣禦駕親征了。

“長安公主乃是靜和皇後所出,是您骨中之骨,肉中之肉,可代替您前往祭祖。”

國師照舊不行禮,披着一頭雪色發絲站在皇帝邊上,盡管被皇帝突如其來的一手打斷計劃,仍舊不疾不徐安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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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對虛無缥缈的東西沒興趣,也不樂意聽國師說這個,聽了一耳朵就光顧着點頭了,還不忘把國師往旁邊扒拉扒拉。

“國師你讓讓,朕快看不到皇後了。”

妻奴皇帝語重心長:“你沒娶老婆你不懂,這馬上萬裏赴戎機了,趕緊親熱下。”

皇帝想了一下,又補充一句:“對了國師,我老婆能照顧自己,不勞你費心了。”

國師:“…………”

萬年單身狗國師面無表情,不過皇帝以己度人,猜測他心裏肯定在素質三連。

當然,國師心裏素質三連與否皇帝不太确定,但沒兩天,公主被殺手劫走、皇後憂思過度而病倒的消息就傳到了邊關。

皇帝氣的哐哐拍桌子,素質何止是三連,怒吼道:“随行侍衛都是豬吧!!!”

丢了公主的豬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皇帝又一拍桌子,眼不見心不煩:“丢出去砍了!砍了!朕要你們這群豬何用!”

将軍看不下去了,勸道:“陛下,侍衛失職在先理應将功補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把公主找回來,實在不宜耽擱時間。”

皇帝一想也是,他這禦駕親征一時半會兒的也回不去,只能修書一封傳給京城的國師,暴躁道:“也罷,公主金枝玉葉,若是出了差錯,殺了這群豬也于事無補。”

侍衛捧着信,不敢看皇帝陰沉沉的臉色,一邊抖腿,一邊戰戰兢兢的回京了。

而此時的公主已經被殺手挾持十八個時辰了,從大聲呼救到精疲力竭,公主逐漸放棄,為了喝一口水連撒嬌都用上了。

“殺手哥哥,求求你了,我們歇一會兒行嗎?就一會兒!我的胃都快要打結了!”

公主看着身側飛速掠過的山林,委屈巴巴的錘了下殺手的肩膀:“我好餓啊。”

她的力氣不大,更何況又滴水未進的餓了一天,對于久經訓練的殺手來說更是不痛不癢,就連被貓撓了一下都算不上。

殺手擡頭看了一眼月色,冰冷的銀色面具反射出凜凜寒光,冷聲道:“忍着。”

“忍不住了,我們什麽時候能歇一歇,我好渴,我都一天沒喝水了,也好累啊。”

公主垂頭喪氣的趴在殺手肩頭,她的胃裏翻江倒海,卻偏偏什麽也吐不出來。

她是在祭祖的儀仗裏突然被殺手劫走的,侍衛連殺手的影子都沒看到,公主就沒了,至今為止已經被扛着逃亡一天了。

逃亡就逃亡,還要被人扛着跑,這個動作一直都壓着公主的胃,特別不舒服。

罪魁禍首冷哼了一聲,她的音色十分清冷,就是透過面具傳來時會有些悶,聽起來雌雄莫辨,但威懾力十足:“閉嘴。”

公主大聲喊:“我就不!!!就不!”

說完,她又痛苦的錘了一下殺手有些單薄的肩膀,崩潰道:“要麽現在殺了我,要麽放下我再給我弄點吃的,你自己選!”

殺手面無表情,無視公主繼續趕路。

倒栽蔥的公主肚子餓得咕咕叫,嗓子裏火燒一樣的疼,憤怒的拍了一下殺手有點挺翹的屁股,沖着她喊:“嘤嘤嘤!!”

殺手:“…………”她的動作頓了一下。

公主大聲bb:“怎麽?你有意見嗎!”

沒錯,剛開始公主的确很怕殺手,對方冷冰冰的一句閉嘴就能把她吓的一個激靈,結果沒到三個時辰就聽習慣了,現在惡從膽邊生,公主都敢去摸老虎屁股了。

殺手把嬌氣的公主放下來,從腰間解下一只水囊丢到她懷裏,冷聲道:“喝。”

如果不是雇主要活人,殺手本來不必在意公主的死活,但誰讓對方出了一千兩黃金,哪怕是為了金子公主也必須活着。

公主靠着樹幹坐下休息,一邊揉胃一邊捧着水囊小口喝水,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殺手,說道:“哥哥你不累嗎?我好困,被你扛着又睡不着,我從沒吃過這種苦。”

殺手瘦削又高挑的身子完全隐沒在樹蔭下,注意着是否有侍衛追來,根本就沒打算聽公主說話,甚至都懶得敷衍一句。

公主提着裙子站起來,沖着殺手的耳朵大聲喊:“嘤嘤嘤!殺手哥哥我困啦!”

殺手:“…………”真麻煩。

殺手冷酷無情的給了公主一個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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