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賈元春震驚地看着佟佳氏,直到現在才明白自己小瞧了她。
素日瞧着佟佳氏一心撲在皇上和四阿哥身上,瞧着有些軟弱糊塗,沒想到一出手便如此狠辣,直直戳中她的軟肋。
沒有哪個女子不在乎孩子,宮中的女子更是如此。
沒有孩子,再多榮寵富貴也不過過眼煙雲,說不定哪日飄着飄着就散了,終究無可依靠。可若不答應皇貴妃的要求,她只怕連過眼煙雲都摸不着,只能灰溜溜出宮潦草一生。
賈元春跪伏在地,緊緊攥成拳的手緩緩松開,她叩了一個頭:“奴婢對娘娘忠心耿耿蒼天可鑒,若能叫娘娘放心,奴婢願意喝這碗藥。”
說完她端了那藥一飲而盡。
佟佳氏閉上了眼,好一會兒擺擺手道:“你先下去吧,好好收拾一下,等會兒再過來伺候。”
賈元春又磕了個頭就退了出去,佟佳氏洩了氣般癱倒在床,劇烈咳嗽起來,春華連忙替她拍背,心疼道:“娘娘如今該好生歇着才是,何苦如此費心?”
“我只是……”佟佳氏也不知自己如今到底在做什麽,只是來了這世上一回,總想抓住點什麽東西罷了。
她不欲與春華多說,只道太累了,兀自躺着去了。
康熙來的時候,佟佳氏已經疲倦地睡着了。
她原就瘦弱,如今更是單薄地不似真人,被子蓋在身上幾乎沒有起伏,一張巴掌大的臉青白凹陷,仿佛下一刻就會斷氣。
宮人們見到康熙忙要行禮,康熙擺手免了,然而這動靜還是吵醒了睡夢中的佟佳氏,她睜開眼,見到康熙便虛弱地笑了笑:“皇上來了。”
康熙坐到床邊問:“今日如何,太醫怎麽說?”
“還是老樣子,”佟佳氏笑着推了推康熙,“表哥坐遠些,免得被我過了病氣。”
她這般親昵,又稱呼他表哥,康熙不由想起當初那個嬌怯柔弱的女孩兒。到底多年情分,他心裏頓時一軟,嘆道:“太醫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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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叫躺着罷了,也沒有什麽法子,”佟佳氏說着就用帕子捂了嘴,咳嗽地停不住。
宮女焦急地上前替她拍背。
“我沒事,”佟佳氏止了咳嗽,笑着吩咐宮女,“怠慢皇上了,元春去給皇上倒杯茶。”
賈元春福身應是。
她一動便有盈盈暗香襲來,康熙略多瞧了兩眼,發現此女長相也甚是妍麗,身着宮女常穿的天青色雲緞旗袍,卻別出心裁地收了腰線顯出纖細腰肢,袖口及領口處繡了桃枝,配上頭上淺粉宮花,整個人仿佛春日桃花,嬌媚端莊,生機勃勃。
她動作利落地倒了茶奉予康熙,手指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在康熙手上輕輕拂過。
康熙淡淡瞥了她一眼。
賈元春奉了茶就安安靜靜站到一邊,仿佛方才短暫的接觸确實出于無心,佟佳氏卻笑道:“我這病多虧元春了,每每她在身邊我總是能舒坦一些。”
康熙笑問:“可是有什麽說法麽?”
“正是呢!表哥不知,元春原是正月初一的生辰,最是有福氣之人,所以能壓得住病祟呢。”
康熙哪還不明白佟佳氏的意思,剛軟下來的心又一點點硬起來,淡聲道:“怪力亂神,不可輕信。”
“表哥說的是,臣妾若非切身體會過原也不信的,只是如今卻不得不信了,”佟佳氏拉着元春的手道,“她家裏怕也是信的,只道這般福氣家裏無德承受,倒巴巴把她送到宮裏來。否則她一個千金小姐,何苦進宮做宮女呢?表哥不知道,元春原姓賈,出身開國勳貴榮國公府呢。”
康熙聽到榮國公府一頓,然後臉色更淡了:“既有福氣,又怎會做宮女?可見不過虛言罷了。”
賈元春聞言臉色一白。
佟佳氏咳嗽幾聲,笑道:“表哥……”
康熙已經懶怠與佟佳氏說話了,近日瞧她安分,本以為已經想通了,沒想到還是這般不知所謂!
若非念着她在病中,康熙立時就要甩袖離開,如今卻不得不再敷衍幾句,心裏不耐至極。
正是難以忍受之時,有宮女來報四阿哥和六阿哥求見。
佟佳氏笑容一頓,四阿哥來她自是高興的,但卻不想見胤祚,況且這會子要撮合皇上和元春,旁人來了倒不好說話,于是笑道:“這會子怎麽來了,怕是玩得累了,先讓人帶他們去吃東西吧。”
“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到時辰吃什麽東西,叫他們進來吧,”康熙淡淡道。
佟佳氏無法,只能叫四阿哥和胤祚進來。
“汗阿瑪也在啊?”胤祚和四阿哥得了宣召進去,這才發現康熙也在,笑道,“聽說皇貴妃娘娘身子有恙,四哥帶我來看看。”
佟佳氏已經挂不住笑了,惱怒地看了四阿哥一眼,道:“多謝六阿哥費心,黃院判是此中聖手,想必不會有錯。”
這便是拒絕了,康熙知道佟佳氏心結,既然她肯不領胤祚的情,康熙也不願兒子踏這趟渾水,于是點點頭:“那你便好好養着,朕前朝還有事,先走了。”
他把茶盞放在炕桌上,“啪”地一聲脆響叫佟佳氏一驚,擡腳就往外走。
“小四、小六跟着,”康熙喊上兩個兒子,路過賈元春時腳步一頓。
賈元春擡起頭,期盼地看着康熙,康熙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皺眉道:“皇貴妃有咳疾,你身為貼身伺候之人卻塗脂抹粉,成何體統?下回再叫朕瞧見你這般沒有規矩,就送回內務府重新學過吧!”
說完就撩開簾子大踏步出了門。
簾子落了下來,腳步聲也漸漸遠去了,元春身子一軟萎頓在地。
她知道,她這次賭輸了!皇上沒有寵幸她的意思,甚至否定了她命中帶福的說法,連皇貴妃推舉都沒有用,她日後又該如何翻身?
佟佳氏臉色也不好看,皇上最後那話看似在說元春,實則是在提點她!
不想叫她插手四阿哥的事?憑什麽?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憑什麽轉頭就要送給別的女人?
佟佳氏胸口劇烈起伏,不由咳嗽起來,不多久又傳了太醫不提。
此時康熙出了承乾宮,黑着臉大步走在前面,胤祚和四阿哥跟在後面,不由面面相觑。
他們去的晚,不知道康熙為什麽生氣,但此時也沒人敢去捋虎須,只默默跟着罷了。
見四阿哥心事重重,胤祚回想着佟佳氏的臉色,想了想還是拉住四阿哥:“四哥有空多去瞧瞧皇貴妃吧。”
四阿哥腳步一頓:“你的意思是……”
“只怕時日無多了,”胤祚嘆氣,他倒是不在乎皇貴妃如何,只不希望四阿哥留下遺憾。
雖然四阿哥與皇貴妃似乎頗有龃龉,然而到底是十幾年的母子情分,佟佳氏素日對四阿哥的疼愛也不是假的。胤祚擔心若是四阿哥沒能在佟佳氏臨終前好好盡孝,日後會惦念後悔。
果然,四阿哥聞言面露悲色:“你說真的?你沒把脈……”
“四哥當知醫者診病講究‘望聞問切’,切脈只是其中一種罷了,厲害些的一看面色便知病情。”
“知道了,”四阿哥抿着唇垂下眼睑。
胤祚不知該如何安慰,二人相顧無言片刻,氣氛一時有些凝滞。
康熙突然停下腳步回頭:“你們兩個說什麽呢,也說與朕聽聽?”
胤祚哼笑一聲:“汗阿瑪不擺臉子給我們瞧了?”
康熙一噎:“朕什麽時候擺臉子了?”
“您還不承認?”胤祚胳膊撞了撞四阿哥,“四哥你說汗阿瑪是不是給我們臉色了?”
四阿哥還沉浸在方才的事裏,下意識道:“嗯。”
康熙:“……”
佟佳氏帶來的憤怒頓時被胤祚氣沒了,康熙點了點胤祚:“朕看你是太閑了,應該好好讀幾本書才是!”
胤祚:“……”
最後胤祚被康熙提到禦書房檢查功課,而四阿哥則因為基礎紮實,被作為免檢産品放回尚書房上課。
胤祚被康熙好一通考校,簡直度秒如年,最後氣息奄奄地攤在椅子上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康熙冷哼道:“坐沒坐像,站沒站像,成什麽體統?”
“您是我阿瑪,我要在您面前都得端着,那活得得多累啊。”胤祚理直氣壯。
康熙哼笑一聲不吭聲了。
梁九功不由暗暗佩服,滿大清也只有六阿哥敢這般與皇上沒大沒小,偏又能哄得皇上服服帖帖,即便太子在皇上面前也不會這般随意。
偏偏皇上就吃這套,六阿哥越是不拘束,越是沒大沒小,他就越覺得這孩子與自己親近,對六阿哥也越偏疼。
梁九功越發恭敬地給胤祚奉茶,胤祚笑眯眯地道謝,喝了一口潤嗓子。
突聽康熙問:“你說……皇貴妃時日無多了?”
胤祚愣了愣:“汗阿瑪你居然聽牆角?”
“朕就站在你們面前,是你們自己說得太入神沒發現!”康熙黑着臉道。
什麽聽牆角?難聽不難聽!
康熙運了運氣:“你既能瞧出皇貴妃的病,可有法子治她?”
“若有法子兒子早與四哥說了,”胤祚嘆氣,“人能治病,不能治心。”
康熙默然。
雖則皇貴妃病後昏招頻出,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和十幾年夫妻恩情,康熙如今縱然煩她,但也不希望她死。想到十幾年的相處,不由露出幾分悲色。
胤祚沉默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這個氣氛,笑着轉移話題:“我記得汗阿瑪之前說過,可以賞我金銀珠寶……”
康熙冷眼瞧他:“朕不是賞了你爵位麽,得了這個還想要那個,這般貪心可不好。”
“是我想要這個爵位的嗎?”胤祚氣道,“是您不顧我的心意,非要給我爵位的!還逼我自己去掙功勞,我現在需要支援,您總不能只叫馬兒跑,不給馬兒吃草吧?”
康熙來了興致:“你打算做什麽?需要多少銀子?”
“我想建一個實驗室,用來研制新藥的,銀子麽……”胤祚算了算,一本正經道,“……也就二三十萬兩吧。”
康熙:“……”
“你打算研究怎麽用金子制藥嗎?”康熙氣得不行,他縱然對胤祚口中的實驗室和新藥感興趣,也沒想到他輕描淡寫就是二三十萬兩,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
胤祚長長嘆了口氣:“我不是用金子制藥,只是有些東西比金子還貴啊。”
胤祚認真打算過的。他打算建實驗室,屋子倒是盡有的,乾東五所三進的院子,如今只不過住着他一個罷了,随便收拾出一間便是。
叫他犯難的是實驗室裏的器皿用具。
實驗用的器皿要求較高,原來他都用銀質的,銀的化學興致穩定,但卻不利于觀察,平日用着便罷了,如今要正經建實驗室研制藥物,自是最好用玻璃的。
如今也不是沒有玻璃,內務府轄下就有琉璃廠,只是技術有限,純淨度和透光度都不大好。西洋産的質量倒是好,只是形狀不能指定就罷了,價格還高的離譜。胤祚叫人拿了銀票去買,竟只買了兩件回來,胤祚私底下算過了,要在實驗室配備足夠的器皿,怕是他破産都不夠使!
胤祚當時只覺得眼前一黑,這不就巴巴來向康熙求助了。
他研制出藥物也是造福大清,康熙總不能不管不顧吧?
康熙還真能不管不顧,他直接擺爛道:“前方戰事頻頻,如今國庫空虛,你就自己想想辦法吧。”
“……”胤祚,“您之前還說要賞我金銀。”
康熙氣道:“朕也沒打算賞你二三十萬兩!”
胤祚:“……那有多少先算多少吧。”
“一文也沒有,”康熙哼笑一聲,“你說不要,朕已經用到軍備上了。”
胤祚被氣得一梗,但見康熙心意已決,也只能無奈作罷。
他趴在康熙書案上嘆氣:“這西洋琉璃怎麽那麽貴啊,不過一個小瓶子就要幾千兩銀子,搶錢呢是不是?我看過琉璃的方子,不過就那麽幾樣材料罷了,都便宜的很,想來西洋的差不了多少,轉手運到咱們大清就賣這麽高的價格,不過是欺負咱們沒有那技術罷了。要是咱們也能研制出那般通透的琉璃,該省下多少銀子啊!”
胤祚心裏一動:“汗阿瑪,你說咱們能不能想法子弄到琉璃技術啊?不拘是問傳教士還是與西洋交換都罷,省下來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把這些錢用在咱們大清百姓身上不好嗎?對了,咱們可以和西方皇室交換,聽說那邊貴族都喜歡咱們的瓷器和絲綢!對了,還有牛痘和青黴素……”
“……沙俄那般看重牛痘,想必西洋也不例外,青黴素就更不用說了,日後我還可以研制出更多藥物,咱們拿捏着這些東西,可以與西方換琉璃技術、還可以換他們的醫術、換他們的火炮,金薯原不也是從西方傳過來的嗎?他們派傳教士來大清,咱們也能派人過去,什麽好咱們就換什麽!”
胤祚不斷頭腦風暴,自他知道穿到了清朝,也會想着如何避免百年後的那場屈辱。可恨他知道應該富國強軍發展科技,但除了醫術對其他的一無所知,如今卻是找到一條門路了。
後世有句話說得好:師夷長技以制夷!
胤祚眼睛晶亮地看着康熙。康熙不知後世之事,自是不理解胤祚的激動,他對西洋科技的興趣也僅限于任用現有的傳教士,但胤祚提到金薯,卻叫康熙心裏有些觸動。
若是能從西洋尋到金薯這般作物,付出一些代價倒也值當。
康熙手指輕輕敲打桌面,淡聲道:“此事你寫道折子給朕。”
胤祚:“……這些我不懂,汗阿瑪還是找二哥商量吧。需要方子再找我就是。”
溜了溜了。
胤祚懷着複雜的心情出了乾清宮,康熙不肯支援他銀錢,但這實驗室還是得建,否則兩年後沒有功勞求皇上賜婚,他還有什麽臉面面對黛玉?
為今之計只能自己想法子賺錢了。
但賺錢不是那般容易的,胤祚最拿手的自然是治病,但指望着靠治病賺大錢不吝于癡人說夢,制藥倒能賺一些銀子,但只看速效救心丸和開塞露得來的銀子只剛剛夠京城幾個善堂所用便知,賣成藥的利潤不大,不足以支撐實驗室龐大的支出。
胤祚思索了幾日,想法列了滿滿一張紙,最後又一一劃去。
想來想去沒有主意,他氣得把筆一扔:“罷了罷了,明日再想吧,先去給大嫂請脈!”
“大嫂好些了,這副藥先吃着,下回該換方子了,”胤祚笑眯眯收了脈診,“飲食上還是要注意。”
“是,多謝六弟費心了,”大福晉把點心碟子往胤祚面前推了推,“我叫禦膳房新做的點心,六弟嘗嘗。”
胤祚笑眯眯道謝,拿過一塊品嘗,大福晉笑道:“聽說六弟手裏有幾樣面脂極好用?”
“大嫂也聽說了?”胤祚笑道,“不過閑來無事給額娘做的罷了,怎的竟如此有名麽?”
“可不是!六弟的孝心便叫人津津樂道了,何況六弟醫術出衆,都說那面脂極好用呢!只看德妃娘娘氣色一日好過一日便知了,”大福晉摸了摸自己的臉,羨慕道,“我近日臉上總是幹燥起皮,試了幾樣面脂都不頂用,倒是想厚顏與六弟求上一盒。”
“這不值當什麽,大嫂能用上就是它的榮幸了,說什麽求不求的,等會兒我就叫人給大嫂送過來,”胤祚笑道,“不過那個是根據額娘的體質和膚質研制的,未必适合大嫂,大嫂且試一試,若不适用就立馬停了,我再另給您調制就是了。”
“怎麽好勞煩六弟,”大福晉有些不好意思。
胤祚指了指旁邊的大阿哥,笑道:“女為悅己者容,讓大哥好好謝我就是了。”
大阿哥翻了一個白眼。
一時診脈完畢,大阿哥叫胤祚去書房,拿出一本折子道:“汗阿瑪提了一個出使西洋的事,叫我潤色潤色寫一封折子。聽說這個法子是你出的?”
“這個啊?”胤祚有些驚訝,“汗阿瑪把這事交給大哥了?”
按理說大阿哥擅于軍事,這個更适合太子吧。
“我倒是想管那個什麽軍醫的事,但你不是交給太子了嗎?”大阿哥輕哼道,“太子忙着,這個就只能給我了,左右只是個想法,日後要用少不得再與衆臣商議,誰做沒什麽要緊。你素來主意多,這事兒又是你提出來的,想必有些想法,便與我一起劃拉劃拉吧。”
胤祚與大阿哥一起想了一會主意,便有一個小太監進來禀告:“納蘭大人來了。”
大阿哥眉毛微微一皺。胤祚起身道:“天色不早,我先走了。”
胤祚告辭離開,倒是在門口與納蘭明珠對了個正着,胤祚點頭示意,納蘭明珠則目露詫異。
直到胤祚走開一段距離,隐隐聽見納蘭明珠與大阿哥說話:“六阿哥不是一向與太子親近麽,怎麽到您這兒來了?”
胤祚哂笑,竟不知自己什麽時候被歸為太子黨了。
他沒當回事,回宮後不由想起大福晉求面脂之事,心裏有了主意。
要說這世上什麽人的錢最容易賺?那必然是女人和孩子。
女子最舍得為什麽花錢?那自然是臉和衣裳了!
衣裳也就罷了,胤祚暫時夠不着,但眼下這護膚品不就是一條門路嗎?
嫔妃所用的東西按說是當世最好的,但胤祚的面脂還能受到歡迎,可見效果真心好。既有實力,到時再打出‘娘娘都愛用’的名聲,想不好賣都不成。
之後還可以研制化妝品,女子對這些比護膚品還熱衷,且只要好,多少銀子都不在乎的。
胤祚在後世耳濡目染,知道的化妝品種類比現在的多多了,照着做幾樣,不怕沒有銷路!
胤祚心裏打定了主意,便開始研制産品,他之前給德妃做了一套,卻沒有适合其他膚質用的,這樣開店自然不成,少不得多研制一些。
還沒等他研制成功,承乾宮傳來消息——
皇貴妃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