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社死直播

親了?!

青幽的火光轉眼間襲向将夜,帶着腐臭的腥風。

那是一條蛇!

粗壯的身軀盤踞在洞穴中,昂起碩大的頭顱,它的尾巴将将夜的身軀團團卷住,然後驀地收緊,幾乎要絞碎他的骨骼。

将夜感到呼吸滞澀,他想從乾坤袋掏出什麽法器去攻擊,腰間卻空空如也,他的乾坤袋掉落在一旁的地面上。

要……死了嗎?

被活生生吃掉……

很痛的……

蛇妖朝他張開血盆大口,迫不及待想将他整個吞吃入腹。

千鈞一發之際,他眼前驀地亮起一道光暈,巨蛇凄厲狂嗥,将夜便感覺到身上捆縛的壓力驟然消失。

身體觸及一片溫涼,面前有風撫過,一只手臂環在他腰間。

他睜開眼,銀發輕拂面頰從眼前掠過,師尊俊美無俦的面容驀地撞入眼中,明亮地好似神祇降臨凡間。

腰間的手松開,師尊将他擱在一旁便轉身去對付那巨蛇。

起初的驚愕閃過,剛體驗完劫後餘生的慶幸,将夜又陷入另一種恐懼中。

師尊……是發現他跑路了?

要将他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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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他還要他的命嗎?

惴惴不安中,他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踅摸着,撿起乾坤袋,仰頭看便見一道銀白的身影在空中掠過,師尊指尖的靈流化作千千萬萬道絲線,纏覆住不斷掙紮的巨蛇。

巨蛇的反抗很激烈,尾巴掃在岩壁上,亂石迸飛。

師尊好像是來救他的……

将夜一思忖,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師尊并不打算要他的命,至少現在不會,可能是覺得他活好,有點不舍得,也可能是覺得以他的修為不足為懼,不擔心他反抗。

無論如何,至少他不該在師尊趕來救他的時候,丢下師尊獨自跑路。

将夜使勁運轉體內微薄的靈流,在指尖凝聚成微弱的藍光,光芒越聚越盛,如有實質般凝成一道水流。

他操控着靈力對準了不斷嘶嗥的巨蛇。

“師尊小心,我來助你!”

只聽見“嘩啦——”一聲,指尖的水流傾瀉而出,襲向巨蛇。

師尊懵了,停滞一瞬。

巨蛇更懵,而後又劇烈反抗起來。

此刻師尊已經将靈力凝成的絲線纏滿蛇身,驀地勒緊,巨蛇發出驚天震地的凄厲嗥吠聲,眨眼間被撕裂成模糊血肉,再無生機。

一襲白衣的師尊纖塵不染,巨蛇的血肉根本沒沾他衣袂分毫。

銀色的長發尾梢滴着水珠,落地聲在寂靜的洞穴中格外清晰,斜飛的劍眉上亦有水珠滾落,滑入眼睫,平靜無波的桃花眸微眨。

衣裳更是不再飄逸,被水漬浸染,半貼在身上,勾勒出胸膛的輪廓。

渾身都……濕透了啊。

将夜有些尴尬,又有些歉疚,他咽了咽喉嚨,堆起憨笑。

“抱歉啊師尊,我只是想幫忙……我沒想到……”

啊啊啊!沒想到自己這麽菜雞!

攻擊性的法術都被自己整的這麽尴尬,他那哪兒是攻擊,簡直就是給蛇洗了個澡!

而且……還無差別攻擊了師尊……

師尊垂斂長睫,眼底的複雜情緒一閃而過,不留痕跡。

背在身後的右手攥成拳。

他本以為自己在弱水潭被鎖了千年,又刻意将自己泡在溫泉多年,早就不懼水了,但将夜的水系靈力讓他感到一種久違的……厭惡。

将夜惶恐:“要不……我給您擦擦?”

說着就湊上前,踮起腳尖擡起袖子往師尊臉上揩去,手忙腳亂地在師尊那張昳麗的面容上揉搓。

擦完了臉又上手師尊的衣服,妄圖擰幹師尊的衣袖。

卻一個用力過猛将他袖子扯下了大半截。

師尊衣襟被拽下,露出左肩的半片瓷白肌膚,濕漉漉的鎖骨上還沾染着尚未消弭的紅色痕跡,昏暗的洞穴中看不太清晰,但師尊左側的脖頸上烙印的重瓣紅梅格外豔色。

“呃……”将夜的臉驀地紅了。

這都多少天了,那是啃地多深才能留的這麽久啊!

師尊的桃花眸瞥向将夜,眉頭微擰,本該是疏冷的神情因那雙多情溫潤的桃眸而顯現不出什麽冷冽的情緒。

一垂眼就瞧見低頭不敢看自己的将夜,腦袋上那撮軟發左右晃了晃,終于耷拉下去。

少年支支吾吾:“我要是……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咔嚓——”

成堆的巨蛇血肉裏面似乎什麽在松動。

“喀嚓——”

師尊桃眸睨去,眉頭驀皺,伸手攬住将夜的腰就要帶人離開。

“哐嚓”一聲,極亮的反光直兀兀地晃入眼底,雙目被刺地睜不開,下一瞬他們進入了一個黑霧彌漫的空間中。

師尊下意識反應過來,摟着将夜,沉聲道:“跟緊了,什麽都別看,什麽都別信。”

可是晚了。

杏眶中的那雙澄亮的瞳孔驀然散開,灰黑色的霧氣籠罩在其中,眸子失焦,像是丢了魂。

掌心貼着的腰身都在顫抖,像是怕極了什麽。

将夜陷入深層的恐懼中。

“我不是他,你……你別殺我……”

少年使勁推開雲谏,轉身就往漆黑的濃霧中跑。

雲谏追上去,卻被一道透明的碩大鏡面擋住去路,以将夜為中心,他身周驀然升起七道水流凝聚成的鏡子。

四周的路都被堵截,将夜無路可逃。

那些水鏡中幽幽晃動的水流慢慢凝聚成一幅幅畫面。

将夜瞳孔驟縮,驚慌失措地原地趿足。

那些隐藏在記憶中的恐懼凝成的畫面,如有實質,将将夜團團圍住。

雲谏站在鏡外,瞥眸瞧去。

第一面鏡子浮現的動态畫面是雲谏被将夜摁在溫泉濃霧中,兩人雙頰泛紅,将夜口中污言穢語粗鄙不堪,随着晃動,激起的水流聲啪啪作響。

雲谏:“……”

第二面水鏡中,将夜将他壓在神隐峰的水榭床榻上,畫面又是不可描述……

第三面,第四面,皆是不同的場地,雲谏被将夜或是摁住,或欺堵在牆面上,或是騎乘在上,不可描述……

雲谏:“……”

真是沒眼看!

雲谏雖已窺探過将夜神識中的記憶,但都不如眼前凝為實質的畫面來得刺激又辣目。

第五面水鏡漸漸浮現……

雲谏萬年無波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愕然和氣惱。

一身黑袍的将夜眉目逐漸淩厲,那雙杏眸也含了戾氣,他輕浮地挑起師尊的下颌,龇開犬牙,狎昵道:“你受得住,你有什麽受不住的?都被我玩爛了,我看啊,我一人怎能滿足得了你,多幾個人讓你舒服不好嗎?”

“畜生!”

師尊被欺辱地喘息連連,話都說不出來。

陰影投下,遮住天光,匍匐在地的雲谏面前出現了四五個青年男子,他們的手不規矩,笑容格外猥瑣。

竟!

竟然對他做了将夜做過的事!

冷淡如再無情緒波瀾的雲谏也忍住不震愕蹙眉,心底升騰起一股無妄之火,熊熊烈焰幾乎要将他冰封的情緒燒開一道豁口。

桃眸掃向困于陣中的将夜,殺意再次沸騰。

這水鏡雖能以記憶深處的恐懼将人困于其中,但不會憑空捏造,其中呈現的畫面都是來自于被困之人的意識。

他是真沒想到,這色膽包天的徒弟這麽變态!

不但肖想觊觎他,甚至要對他做出那種畜生不如的事!

雲谏深吸一口氣,勉強壓制住內心的氣憤。

他不想管了,死了就死了吧……

轉身就要離開,卻驀然聽見鏡陣中的少年發出一聲悲嗥。

“嗚嗚嗚,我錯了,別切我,別砍我手,我沒有對你那樣,不是我……是他……”

雲谏頓足,淩厲的桃花眼觑去。

少年抱着頭,跪趴在地上,杏眶中蓄了淚珠,長睫一顫,淚水如斷線細珠滾淌墜下,他胡亂揮舞着胳膊,想将眼前的水鏡擊碎。

水鏡蕩漾一圈波紋,又重新凝聚成畫面,避無可避。

第六面水鏡中。

昏暗的寝殿內,将夜睡意朦胧,他還沒來得及睜開眼,衣衫淩亂的師尊就手持長劍出現,劍光晃動,将夜慘叫一聲,捂住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雙目狠狠地瞪着師尊,像是要将師尊生吞活剝了,卻只能因太過疼痛而渾身觳觫。

畫面依舊辣目,雲谏卻頓足挑眉。

若是将夜肖想他而産生的想象,為何會想到這一幕?

難不成,将夜心底也是有數的,明白觊觎他的後果會很慘?

所以……至今為止,還未動手是怕他以後報複?

第七面水鏡幽幽浮現,奄奄一息的将夜躺在地上,面容痛苦不堪,又似被折磨到麻木,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齊齊切斷,成了個怪物,四肢的傷口不斷淌血,在身下彙聚成潭,就要死了。

師尊提劍走到他面前。

将夜又是恐懼又是痛苦,喉嚨裏發出嘶啞聲:“求求你,直接殺了我吧……”

師尊不理會,而是一劍斬去了他的舌。

此刻的師尊依舊是一身白衣,卻渾身染血,點點斑駁如雪上落紅梅,他的劍滴滴答答淌着血,身後的地面鋪陳着無數死屍。

劍光晃動,光影投在師尊的桃花眸上。

隐忍屈辱了太久,本該是柔情缱绻的眸子現已添上明晃晃的猩紅,猶如地獄歸來的閻羅。

……

雲谏盯着水鏡中自己的臉看了很久,總覺得這不該是自己。

太離譜了……

他嘆了口氣,因後面兩重水鏡展現的畫面過于虛假,他開始産生質疑,質疑之下沒多細想,幾乎是本能反應,擡掌擊碎七座靈鏡。

他朝将夜走去,将夜一雙眼已通紅,濕漉漉的杏眸裏堆滿了恐懼和委屈。

乍一看見雲谏朝自己走來,還以為是水鏡成真,活閻王來找自己索命。

癱坐在地上的他,腿軟了站不起來,只能以掌撐地,忙不疊往後退。

恐懼之下,他使勁在靈脈中找尋靈力,逮住了一團就忙不疊送出,水系靈力在空中凝聚成冰棱,化作堅硬的利刃,直直朝師尊刺去。

師尊只是雲袖輕揮,冰棱就轉瞬化作一灘軟水,淋濕了師尊半截袖子。

他端詳着自己沾了水珠的手看了很久。

這靈力……有古怪。

就像……天生就是他的克星一般。

一擊不中,将夜再度發力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師尊身周暈散開無數絲縷,似繭絲纏蛹一般将他裹住。

将夜惶恐極了,師尊瞬間出現在他面前,将他拽起,摟進懷中。

激烈的掙紮中,他的四肢都被困囿,使不上力,将夜便咬牙用自己的額頭狠狠撞上師尊的前額。

“砰——”

撞上的不只額頭,眼冒金星的将夜發現,自己的唇似觸上一片柔軟。

師尊:“……”

久久才從震愕中緩過來,師尊喑啞的聲音輕撫耳垂:“別動……老實點。”

耳朵癢,臉好燙……

作者有話說:

親到了,老婆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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