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疼繼續
第33章 不疼繼續
是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師尊, 你冷嗎?”
雲谏渾身都在顫,遏制不住骨子裏透出的恐懼,他心中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 理智上找不到緣由,本能上卻因擁着将夜好了很多。
将夜被抱得太緊, 也難受,師尊急促的呼吸聲在耳邊亂舞狂草。
師尊沒回答他, 他也就沉默着任由師尊抱着, 甚至擡起雙臂, 給了師尊一個回擁。
心裏暗示自己:不要緊張,師尊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一個關懷的擁抱罷了,這種擁抱也不一定非要是那種關系,師徒間也可以抱抱以示撫慰。
暗示起了作用, 他松了口氣,僵硬的身體也軟了下來。
掌心一下一下地輕拍師尊的後背。
潛意識喃喃:“乖乖, 不怕不怕, 怪獸都被趕走了,不怕不怕啦。”
師尊:“……”
無論是恐懼的,還是旖旎溫暖的氛圍都被将夜這張破嘴驅散個幹淨。
“咦?師尊你好了啊?”
少年圓潤的杏眼大大咧咧望進桃眸中,雲谏甚至能清晰地從少年黑潤的眼珠中看到自己狼狽的倒影。
他一言難盡地看着将夜, 雙臂松了力道,手要撒不撒的。
将夜懵了:“要不……你再抱會兒?”
擁抱有時候是有某種神奇的力量,不一定是走腎的前奏,也可以是事後的寬慰。
呸!
事後指的是經歷了一堆糟心破事之後!
似乎還能隔着衣襟感受到師尊渾身細微的戰栗, 将夜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麽, 他不說, 将夜也不會問。
想想,還是主動向師尊獻上一個來自于暖心小徒弟的溫暖抱抱。
少年猛地又撲進懷中,雲谏本就混亂的情緒變得更加複雜。
他沉默着任由小徒弟圈腰,逐漸清明的桃眸輕移向身邊紮入祭臺裂縫中的劍。
将夜也察覺到了,他仰頭問:“那把劍拔不出來嗎?師尊想要?”
說着,也沒多想就伸手去觸劍柄。
“別碰它!”
雲谏混亂的情緒都是這把劍帶來的,他難以保證将夜觸碰後會發生什麽,但小徒弟手欠,還真就将那劍拔了起來,似乎不費吹灰之力。
他看着将夜輕輕松松舉着劍,眼神更加複雜。
将夜笑笑,遞給師尊:“是師尊要找的東西嗎?”
“呃……”雲谏說不出話,一雙湧動細碎光彩的琉璃珠一瞬不移地盯着将夜看,看得将夜心裏有些發毛。
眼底的情緒太奇怪了,将夜看不懂。
只有雲谏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這把劍雖然廢了,但骨子裏的倔強還在,盡管雲谏是大乘期修士,迫着威壓去鎮它,它也不會屈服,大不了自毀,認主的神劍是不會任由其他人拔出的。
除非它的主人回來了……
記憶中救他命的人,竟和剜他心的人是同一人嗎?
猜疑疊出,雲谏目光驟然冷冽,落在那柄包裹着銅鏽的神劍上,又移向将夜。
“既然是你拔出來的,那就是你的。”
師尊突然變化的語氣讓将夜有些不适應,但他遲鈍,也沒太覺察出什麽不對勁。
正要搖頭拒絕,手背剛結痂的傷口就因用力提着重劍而皲裂,傷口的血漬一滴滴落在破劍上,劍芒忽盛!
“它……它它它怎麽了?”
将夜吓得忙不疊抛劍。
那劍淩空而立,紅霧缭繞。
不知哪兒來的本能反應,将夜看師尊站在劍前,就覺得那劍會傷害師尊,他下意識一頭紮進師尊胸前,以身相擋。
感覺到師尊渾身一顫,而他後背也倏然劇烈疼痛。
他咬牙狠道:“這壞東西,它果然奔着你來的啊。”
将夜覺得渾身都在發麻,後背像是火燒火燎。
他知道這個世界對師尊的惡意很大,可沒想到除了那些觊觎師尊的男人,就連一把劍都成天想着傷害師尊。
他替師尊揪心死了,也因為後背難受,軟耷耷地蔫在師尊懷裏,聲音嗚咽。
“師尊,你看看我,是不是被紮穿了?還有救嗎?”
雲谏也被吓了一跳,原以為那劍是朝着自己攻擊來的,但看劍身沒入将夜背後就消失不見。
将夜除了體內靈流紊亂,并沒受到什麽實質性傷害。
泛着紅色霧氣的劍徹底融進少年的身軀中,背後一片灼熱,臉頰也被燙得通紅,水霧朦胧的杏眸擡起,遏着淚。
顫巍巍道:“我還有救嗎?”
師尊嘆氣:“沒……”
“啊!這……我其實也不是很想死。”
背後火燒火燎的疼痛感讓将夜腦袋混亂不堪,他幾乎是瞬間把穿書走的這一遭回憶了個遍。
交代遺言一般:“要是我真死了,師尊千萬要保護好自己,要是我……”
他有了另一種恐怖猜測,眼睛倏然瞪圓,揪着師尊腰側的衣襟,緊張顫抖道:“要是我沒死透,又醒過來卻性情大變,師尊一定要提防我……不!最好殺了我!而且……”
“你沒事。”
“哈?”
雲谏的手繞過他身側,環到後背,掌心輕柔地撫過灼燒滾燙的皮膚,那種火燒火燎的疼痛感瞬間被壓制下去。
将夜後知後覺反手往自己背後摸去,驚喜地發現那把劍沒有把自己捅穿!
他一愣。
“那……那劍呢?”
他話音剛落,足下的祭臺開始劇烈顫動,劍身原本紮入的那道裂縫開始向四周皲裂。
祭臺要塌了!
雲谏還未完全弄清楚的記憶,即将随着坍塌徹底被掩埋在這片深潭之中。
他一把攬住将夜的腰,掣出掌心的韌絲飛向潭頂,借着力拽着他們迅速逃開。
“轟隆——”
祭臺的爆裂悶響沖出一道極強的氣流,将他們震地更遠。
雲谏下意識将将夜護在懷裏,等躍出寒潭時,他自己也感莫名。
潭底被炸成一片廢墟,原本清澈的潭水也被攪渾,将夜大口喘氣,他被炸裂的祭臺驚到了,都忘了調動靈力避水,嗆了好幾口水,正哇哇地吐着,頭一偏,就吐到了師尊袖子上。
忙不疊給師尊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一擦碰到師尊手臂,師尊悶哼一聲,臉色蒼白。
将夜驀地一頓,後知後覺掀開師尊的袖子,一片血肉模糊瞬間刺痛了眼。
瓷白的皮膚上是被師尊自己的靈力生生刮掉了一層血肉,又因将他護在懷裏,那些炸裂的亂石并未傷到将夜分毫,卻全部都落在師尊手臂上,細小的沙石嵌入血肉皮膚中,觸目猙獰,慘不忍睹。
将夜的眼一下子就紅了。
他喉嚨發哽,說不出什麽話來,只一個勁地在自己身上摸索。
“乾坤袋呢?我的乾坤袋呢?裏面有傷藥的……”
師尊握住将夜的手,搖搖頭。
“別找了,先回去。”
受了這麽重的傷,他除了面色蒼白一點,眉頭都不帶皺的,就好像曾經經歷過碎屍破魂的折磨,如今這樣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麽。
師尊捋下衣袖,躍出寒潭,透過層層疊疊的白衣依舊有血漬滲出。
将夜越看越難受。
“對,我們先回去,那……那他們怎麽辦?”
洛言身上的束縛被将夜松開後依舊沒逃,手上還攥着将夜遞給他的那縷絲線。
再次看到雲谏,他忽然就明白了兩個人的身份,驚訝不已。
這兩人若不是神隐峰仙尊和他的徒弟,換成任何人,洛言都覺得他們是道侶,從一開始看到的親昵執手,再到後來兩人相擁着從潭底躍出……
洛言習慣了将情緒掩埋,他雙眸複雜了一瞬,就強行斂下。
鐘離澤看着渾濁不堪,失了生機的寒潭,恨恨咬牙。
這個大乘期修士如他所願進了寒潭,但是這人肯定不知道該如何取出神器,他大概率會遭遇不測,死在下面。
等他死了,這束縛在自己身上的繩索自然會斷裂。
又或者這人真的取出神器,那麽神器出世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他就将一切的罪責推給這個人。
無論如何,他畫下符咒的那點小事在神器被盜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但是現在……
封印神器的寒潭被毀了,下面都坍塌了,肯定什麽也不剩了。
神器要認主才能被納入靈脈,神器也是有脾氣的,短時間內不可能做到,只能先強行帶走,可這兩人竟兩手空空。
神器去哪兒了?
鐘離澤急了:“神器呢?你們拿到了嗎?”
将夜又氣又惱,兇狠道:“沒了!炸了!埋在下面了,你死心吧!”
鐘離澤:“!!”
果然……
将夜指着鐘離澤,杏眸轉向師尊,還帶着怒氣:“這個東西怎麽處理?”
“交給他師尊吧,把他怎麽為了一己之私殘害同僚的罪惡行徑公之于衆,讓他社死,讓他扒掉假面,看他怎麽做首席!”
鐘離澤咬牙切齒:“你敢!你以為你這麽做,你們就能安然無恙嗎?擅闖禁地是要被洗掉神魂記憶的。”
将夜一聽,愣了。
上次險些被洗神魂而變成癡呆,半身不遂,自己還差點被喂了毒蛟,那些記憶驀地讓他渾身觫然。
他望向師尊,有些頹喪:“怎麽辦?”
雲谏目光渺渺,那對琉璃珠似隔着山巒密林望向某處:“先離開。”
擡起指尖淩空畫了一道符咒。
将夜只覺得耀目的光在眼前一閃,再看清周圍時,他和雲谏不但離開了冰洞,甚至都不在秘境中了。
而是回到了試煉場樓閣的休憩室內。
師尊将原本丢在秘境洞穴的乾坤袋遞給将夜,撩起袖子,薄唇輕啓:“不是要給我抹藥嗎?”
将夜滿腦子都是懵的,好多問題想問,但一看到師尊傷痕累累的胳膊,還是忍住了。
他扯開乾坤袋,将裏面的東西一把倒出來,找到匕首和傷藥,卻不知道這麽下手。
師尊倚靠着藤椅,胳膊擱在茶案上,雙目輕阖,似乎很疲憊。
見他遲遲不動手,雙目掀開一條縫隙,璀璨的琉璃珠卧伏其中。
“怎麽不動手?不會嗎?”
倒真手把手教他似的。
“先用匕首挑出碎石,再用靈液清洗,最後敷上藥膏。”
血肉模糊的手臂直兀撞入将夜眼底,他眼眶紅透,心疼得要命。
顫聲道:“不能直接用靈力修複嗎?”
師尊嗓音有些微啞,似乎是太累了:“碎石不挑出來,治不好的。”
“呃……”将夜沉默半晌,還是點點頭,握着匕首,努力讓手不那麽顫。
他又不是沒見過師尊傷的更嚴重的樣子,但細細想來,他才來到這個世界多久啊,師尊就為了救他又受傷了。
他真是愛慘了他!
為了他受了這麽多苦,卻一句道德綁架的話都沒有,甚至任由自己說出那般傷他心的話,師尊都沒有一句怨言。
将夜越想越愧疚。
甚至覺得,自己只要堅定點不走原文的套路,不做渣攻,只對師尊一個人好,是不是滿足師尊的心願也無妨?
想法一冒出來,他就拼命唾棄自己。
說好了守護師尊不觊觎師尊呢?!
情愛是鸩酒,不但讓人醉後做出什麽不可理喻的事,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在心尖上撒一把砒霜。
萬萬碰不得的!
就算師尊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走出情欲的陰霾,但來日方長,他可以慢慢給師尊來自徒弟的愛,讓他去淡忘那些中毒還不算太深的回憶。
碎石一點點挑出,将夜做的專注細致,不敢有一絲馬虎。
他沒看到雲谏垂睫盯着他瞧,眼底的複雜情緒流轉不歇,甚至那種疲倦的慵懶裏偶爾帶着一閃而過的矛盾——溫柔和恨意交織糾纏。
良久,師尊忽然嘆息一聲。
将夜以為自己給他弄疼了,手一頓,擔憂地擡起一雙泛紅的眼。
“呃……”師尊:“沒事,繼續。”
“你想問什麽便問吧。”
将夜猶豫了會兒,看師尊雖然臉色還是難看,但好歹沒有疼到意識不清。
他問:“我們直接回來了,那……他們呢?”
雲谏:“簡十初已經感應到溯洄澗的動靜了,我們先回來是為了不被察覺到,除非你還想再被洗一次神魂。”
将夜聞言一顫,縮了縮脖子。
“那……洛言呢?”他又問。
“你已經讓他知道你是誰了吧?”
将夜心虛點頭。
“但鐘離澤那邊還得瞞着,簡十初既然趕去了溯洄澗,他們就能出來,但擅闖禁地這件事他們瞞不住,該有的懲罰不會少。”
将夜緊張道:“什麽懲罰?也是洗掉神魂記憶嗎?那洛言他會不會也……”
“你倒是很在意他。”
點亮的燭臺下,光暈散落在師尊那雙琉璃珠中,顏色晦暗,看不清情緒。
但将夜潛意識覺得自己是不是犯了師尊忌諱?
師尊又道:“洗掉記憶是避不開的,好在那些陰毒的符咒不是他畫的,倒也不算什麽大事。”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麽:“将夜,我沒将他帶出來,你可怪我?”
他怎麽會以為他怪他呢?
将夜懵了,他是他徒弟,師尊做的決定哪裏輪得到他置喙?
他搖搖頭,瞬間明白了師尊的意思。
猜測道:“我們不能留在那裏,洛言就成了唯一的證人,他能證明那個陣法是鐘離澤畫的,也能證明那些修士是被鐘離澤坑害的。”
師尊點點頭,手臂的傷口已經處理好,塗上的藥膏也在慢慢融入傷口中,緩慢治愈。
他神色淺淡,指節輕點桌面。
“若是那些洞穴外的修士都死了,簡十初要給各仙門一個交代,鐘離澤就絕對跑不掉了。”
“呃……”将夜被雲谏的想法驚到!
師尊不是心懷天下的谪仙一般的人物嗎?不是仙門的守護仙尊嗎?
他……他怎麽會這麽想?!
屋子裏就他們兩個人,氛圍一凝滞,雲谏就瞥見小徒弟的模樣,倏然笑了,他擡起那只傷得頗重的手,挑起将夜的下巴,對上他的眼。
“怕了?”
“呃……”
“我随便說說。”他對什麽都冷淡,談論起生死就更随意了,“人死多了,會很麻煩。”
要不是師尊那雙桃眸未變,将夜都要忍不住猜測師尊是不是在潭底被什麽鬼東西奪舍了。
那把劍……
但那把劍并沒傷到師尊,而是沒入了他自己的身體裏。
窗外傳來喧鬧聲,師尊推開窗,透過窗棂間的罅隙向外看了會兒。
試煉場上慌成一片,簡十初打開秘境的傳送陣法,仙門弟子互相攙扶着狼狽走出,除了少數幾個受了傷,其他人都一副被妖孽吸幹了陽氣似的,又蔫又恨得咬牙切齒。
什麽仙門禮儀,什麽君子作态都抛得幹幹淨淨,一句句問候爹娘的話到處噴。
師尊阖上窗,将喧鬧阻隔在外,又支着鬓角道:“洛言知道了你的身份,可能也猜到了我的身份,這是個麻煩。”
“他不會出賣我的!”
“哦?”雲谏勾唇,眼底卻沒有笑意。
将夜皺眉:“就算我被拉出去,我也絕對不會說出師尊!”
雲谏俯身,饒有興致地看着将夜:“你是我的徒弟,又被我當衆帶出試煉場,在這段時間裏,你要有問題,我能撇幹淨?”
他并不在乎別人怎麽看,甚至覺得枯燥乏味的日子過得太久了,無聊透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思在胸臆間蠢蠢欲動。
他一邊壓制着這種本能,一邊還是不停地想找個消磨時光的事做做。
本以為小徒弟沉默不語是怕了,卻見他驀地擡頭。
一算澄澈幹淨的杏眼透亮,唇邊還挂着狡黠的笑。
“那鐘離澤還是掌門的徒弟呢?他要是因我追究師尊,那不得先讓自己以身作則?”
“呃……”剛剛師尊身上的瘆人的氣息一下子散了。
将夜大部分注意力又在師尊受傷的手臂上,他盯着那藥膏完全滲入傷口後,就開始纏繞紗布。
“師尊,疼嗎?我要不要輕點?”
“不疼,你繼續。”
“哦哦。”
“篤篤——”
敲門聲響起,隔着門,有弟子清了清嗓子道:“仙尊在嗎?掌門有請。”
那聲音似有些猶豫。
“這麽快?”
将夜緊張地渾身一顫,就算做好了心理準備,眸中還是慌亂的。
師尊瞥了一眼手臂上綁出來的超大蝴蝶結。
淡泊道:“稍等,換件衣裳。”
臨時的休憩室內并沒有準備衣裳,但師尊身上都是血,确實不能就這樣去見掌門,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将夜也顧不上許多,他從乾坤袋中掏出自己當時跑路準備的衣服遞給師尊。
門一開。
屋內阖窗昏暗,只有一盞暖黃的燭光,将裏頭熏得極其旖旎,隐隐還散發着某種藥膏的甜膩香氣。
站在門口傳話的小弟子都懵了。
什麽“疼嗎?輕點?繼續?”
再看這大白天鎖窗點燈。
而且……仙尊穿着的好像是……小師叔的衣服?
“我的天吶!”
小弟子忍不住握拳抵齒,驚呼出聲,又被身邊同伴重重拍了下腦門給打斷了。
将夜:“……”
是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作者有話說:
将夜(累攤):風評被害還有救嗎?
某禾:我覺得風評什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
将夜:?
某禾:他們對你的定位有了猜測……
将夜跳腳:當然是絕世猛1!!
師尊不說話,并且寵溺地順了順小徒弟的呆毛,又轉頭看了眼某禾。
某禾(憤怒摔鍵盤):小夜夜,我讓你攻起來!你争氣點!
将夜(乖巧狗狗眼):嗯吶吶——
禾:……算了,算了,反攻這種事你想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