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親吻你的影子
【關不住的喜歡】
血液檢測并無異樣。
陳譯總覺得顯微鏡下的紅細胞浮出一層淡金色的光芒,問老教授,“這顏色正常嗎?我看着有點奇怪。”
“正常。”老教授道。
這種淡金色,要接觸過九尾狐血的人才能看到,換句話說,兩者血液有過融合,人類的眼睛便識得出靈血的與衆不同,其他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陳譯轉一轉複原的腳腕,開始思考,10年前,那男孩看起來比自己小一些,算一算,年齡也合得上,長相也是這種媚而不妖的類型,他懷疑,鶴深就是當年那只金毛狐貍, “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神仙?就是那種血可以治病救人的神仙?”
老教授擡擡眼睛,睿智的目光透出質疑,“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狐人群體是國家機密,陳譯也不便同老人講太多,随口打哈哈,“是啊,沒事的時候打發時間還是挺好看的。”
中午吃飯,陳譯沒胃口,只想吸小白兔的美色填肚子,撥了鶴深的號碼,想着吃不着肉,聽聽聲兒也行。
“嗡嗡……”手機在鶴允哲褲兜裏震動。
賽場吼聲震天,沒人注意這點動靜。
中場休息,鶴深眉骨裂開一條口子,血淌了半邊臉,鶴允哲拿毛巾給他清理,“用不着這麽拼,可沒人說你是打不死的。”
“不拼怎麽拿獎金。”鶴深畢竟有靈力,恢複得極快。奈何缺少技巧,被身經百戰的對手打得落花流水。上臺第一場就打得如此艱難,他暗嘆自己預期太過美好。
從地下賽場出來,鶴允哲申視鶴深,“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你為什麽想拿那100萬獎金?”
“臭小子,還管起我來了。”鶴深不正面回答。
鶴允哲直覺和鶴明燒樹有關,“深哥,我要是你,早拍拍屁股走了,幹嘛把自己活得那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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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深玩笑似的推他一下,惜字如金地丟出兩個字,“走了。”
無菌培育束惡果的事,鶴深沒給任何人說,領頭狐楊華管理半狐和狐人,他管黑狐,不管大事小情,直接全攬。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鶴深忘不了女人兩次真情流露,他一個人太孤單,有媽媽,有弟弟妹妹,多好啊。一家人在一起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正煮晚飯,外屋傳來鶴俐雀躍的聲音,“哥哥你來了。真的給我買了。我愛死你了,長大了我要嫁給你。”
陳譯爽快的笑聲如同噼啪作響的跳跳糖,一路炸進鶴深心窩。
可愛兔是個給人帶來快樂的人,無論是那個見誰勾誰的老媽,還是這一對姐弟,都對陳譯印象很好。
“深深,快出來看我給你買了什麽。”陳譯朝廚房喊。
鶴深沒理會,往碗裏挑面,按陳譯的性格絕對又蹭飯來了,他多擺一個碗,把自己碗裏的面分出來一半。
“深深……”陳譯進廚房,用眼睛揩小白兔的油。
“別這麽叫我,肉不肉麻。”鶴深把兩個碗遞給他,“端出去,這是我和你的。”
陳譯開心得兩顆大門牙蹦出來,“你媽可以這麽叫你,我不行啊。”
鶴深給陳譯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方形的桌子,兩個大男人加兩個小學生四個人正好一人一方,陳譯偏要和鶴深擠一根長板凳,惹得小白兔眼睛差點瞪綠了,“坐那邊。”
“你這邊風大嘛。”陳譯賊心不死。
鶴深立刻起立,“我讓你。”
“算了算了,今天不太熱。”陳譯規矩地坐下,埋頭吃面。
鶴深把立式電扇往陳譯那邊轉一些,問鶴俐考試怎麽樣。
鶴俐報了分數,鶴深挺平淡地說,“倒數還想玩手機?”轉頭用數落的眼神削陳譯,“你還真給他買了?”
“從今天開始,我來當這個手機監督大使。”陳譯揉揉鶴俐的頭,“手機先放我這,明天開始我每天來你家,允許你做完作業玩一會兒。”
每天來我家?鶴深無語,這招一石二鳥真不賴。
“不想知道我給你買什麽了嗎?”陳譯獻寶的語氣。
“買了什麽?”鶴深沒看到什麽包裝盒子。
嗦完最後一口面,把湯也喝幹淨,陳譯擦擦嘴,打開鞋櫃拿出兩雙嶄新的中筒膠鞋笑眯眯地向鶴深展示。
兩雙膠鞋一藍一紅,裏面似乎裝了一盞明晃晃的燈,色彩鮮豔極了。
鶴深差點被面嗆着,“你,送我筒鞋?”
“我想陪你一起下地幹活。”陳譯眨一下右眼,抛出一個自認為魅力四射的眼神,同時舌頭在嘴裏打出個響。
鶴深垂下眼皮,無視對方示好的信號,感嘆陳譯真能折騰。
“你流血了。”陳譯靠近鶴深,盯着他耳後看,把鶴深看得臉頰發燙。
“沒有吧,是不是豬血,中午吃的豬肝。”鶴深摸摸耳後,也沒摸到什麽。
血印浮着淡金的光,陳譯肯定是鶴深的血,暗想他做什麽了,耳後怎麽會有血跡。
“中午好像沒吃豬肝吧。”鶴伶認真道。
鶴深往房間走,陳譯跟上去,他們住的平房并沒吊頂,獨獨一個電燈泡挂在牆上。拉一下燈繩,瑩瑩黃光在白牆上剪出男人錯落有致的臉部側影。
鶴深翻出抽屜裏許久不用的鏡子,對準耳後。
上次親小白兔,結局是坐輪椅,陳譯這頭大色狼不敢再伸爪子了,但是喜歡一個人的心怎麽能關得住呢,就算蒙上眼睛縫上嘴巴,它也會撕裂胸腔,用盡生命最後一點力量大喊我喜歡你。
鶴深的影子像他本人一樣,恬靜優雅,一舉一動都是行走的畫報。
癡心妄想侵占陳譯的大腦,他微微嘟起嘴巴,向那抹剪影靠近。
白牆畫出兩個人影,一往情深的男人吻住心上人的唇。
鶴深手中的鏡子對準耳後,恰恰照出陳譯親吻自己影子這一幕,時間仿佛回到了10年前的那一天,陳譯聞着摸過他私密處的手,臉上也是如此着迷又眷戀的神情。
狐貍的心被觸動,似乎有一萬頭小鹿在亂撞。
陳譯低下頭,摸摸肚子,“我沒吃飽,還想吃。”
赤裸羞恥的暗示,男狐貍耳尖起火,瞬間腦補出兒童不宜的香豔畫面。
看鶴深耳朵紅了,陳譯奇怪道,“我說面呢,你臉紅什麽。”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平時撩死撩活撩不動,這下不知道為什麽倒是一江春水向東流,暧昧泛濫了。
陳譯激動緊張,心口砰砰直跳,兩步繞到鶴深面前,狐貍春潮急來的臉蛋兒粉嫩俊俏,眼睛裏懵懵懂懂的,幹淨又純潔,他渴似的咽了咽口水,不管不顧地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