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之一佳偶天成上

第56章番外之一佳偶天成上

尤利安一路上神情緊繃,司機從後視鏡裏瞥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多嘴,“先生,別着急,我們馬上就到了。您剛下飛機,要不要先回趟家,夫人其實也在等您......”

尤利安打斷他,聲音是啞的,“不要改變路線,直接去畫廊。”

他在梅魯峰下等暴風雪過去,結果意料之外等來個爆炸性新聞。當時,他在帳篷裏已經凍得發麻,伸手去抓便攜水壺,想喝點水壓住翻騰的情緒,卻發現自己在發抖,什麽都拿不穩。一旦想到潭攀現在可能孤立無援,被置于輿論風暴的中心,自己就喪失了冷靜,以這種狀态去登山,既不負責任,還會殃及隊友。

他慘白着臉,對大夥兒彎腰道歉,瑟縮道出“放棄”那個單詞。

整個團隊的人都對他致以理解,領攀員兼攝影師甚至說,我們已經在冰壁這邊困了好多天了,早就該做一個退還是進的決定。這個契機,也算上帝給的某種啓示吧。

尤利安感激地看着對方,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再講什麽都毫無意義。他是組織者,那麽就應該承擔責任,他告訴每一個人,別擔心,費用上面會加倍補償。下一次再來,可以充分準備,有更多的餘裕完成登頂。

山會一直在那裏,雪也不會立刻融化。放棄這次攀登,還可以有下次。可如果不第一時間趕去潭攀身邊,那麽未來的日子裏,他只會陷入無盡自責之中。

這個時間點,Chelsea區的畫廊和美術館已經全部打烊,只有裝置櫥窗內有24小時不滅的光源。大白天高雅的街道,在夜晚顯出一種寂寥。尤利安走到那處熟悉的門口,室內光線暗淡,主照明光熄滅,只有每個監視角落裏留下了幾盞射燈,偌大空間顯得有一絲凄冷。他朝辦公區方向走,磨砂玻璃後有幾個晃動的人影。

拉開玻璃門後,裏面的人都驚訝地回頭看他,惟獨潭攀俯首在電腦前,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并沒有注意他進來。他朝其餘人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大夥心領神會,一個接一個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倆。

尤利安叩了叩桌面,潭攀這才回神,定睛認出來者。

“你、怎麽回來了?”潭攀雙手交疊,撐着下巴,“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

尤利安繞過辦公桌,一把抓住椅子,将潭攀拉近,兩人的呼吸驟然挨在一塊兒。

“我放棄了,不等了,你更需要我。”他篤定地說。

潭攀緩慢地眨了眨眼,眼底盛着不會在第二個人面前顯露的脆弱,輕輕嘆息了一聲。

“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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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母親以外,潭攀是唯一經他允許,會叫他中文小名的人。母親告訴他,他是在立秋時節出生,這個小名易記且朗朗上口,即使不精中文的人,也能叫得有模有樣。但在家族中,大多數人還是稱呼他為尤利安,兄弟姐妹們叫他尤安更多。

“攀,不要難過,我們會找到證據反擊的,相信我,我一定會替你處理好的,這種構陷抄襲的手法,并不新鮮,媒體曝光一向只是為了垃圾流量,才會用這種聳人聽聞的标題,你不要放在心上,一切都有轉機……”

潭攀搖搖頭,“這次是我的失誤,我用人眼光不佳,也沒有聽進勸告,明明你也告誡過我多次,不要将最重要的核心素材只交付給一人去處理,我當初并不在意,認為人心不會這麽壞……”

尤利安忽然将食指抵在潭攀唇上,“這個世界上就是壞蛋多啊……”

說完,便傾身跨坐在潭攀大腿之上,摟抱住對方腦袋,沉聲道:“我不允許有人欺負你,你是我的寶貝,我都不舍得讓你受苦,這些渣滓怎麽能讓你難受呢。我對上帝起誓,從今往後,有且只有我,才能牽動你的喜怒哀樂。”

潭攀埋在對方飽滿結實的胸前,聽見有力均勻的心跳聲,然後逐漸變快,溫度上升,氣氛立時變得旖旎起來。

“真霸道。”潭攀摸上尤利安緊實的腰側,掌心順着優美曲線下滑,隔着幾層布料,他都能感受到經過長期訓練的肌肉,在微微顫抖,大抵是因為情動。

尤利安是當代最聲名顯赫的登山家,除去家族聲望,卓越的外貌也令不少人神往。批評與掌聲共存,有人盛贊他是速攀大師,單機solo排位世界頂尖;也有人懷疑他不過借着資本推舉,從而營造出“最強”假象,甚至對他的訓練表嗤之以鼻。他在早些年對這些攻擊置若罔聞,直到着名戶外探險雜志邀請他拍攝封面,并将一段視頻公之于衆。

視頻內容是尤利案攀登艾格北壁,用幾乎跑的方式,快速落點,身輕如燕,雪花在他身下紛紛揚揚。如果不是天賦異禀,那就是通過長期大量艱苦的訓練才能達到此種程度。這一視頻令業界嘩然,直接将他與已經過世的瑞士攀登大師類比。摘下雪鏡後,他異于常人的美貌也讓大衆津津樂道,甚至有這樣的報道:尤利安脫下登山服,可以讓道格拉斯家族的股價上漲150%。

這當然不過是一個美國式的玩笑。但作為一名擁有家族信托基金,足以稱為千金之軀的世家少爺,具備豁出性命的冒險精神,的确值得一句褒揚。

尤利安握住潭攀的手,帶着他探入禁區,肌膚相觸令人發狂,信息素彌散開來,他不由自主兩腿分開,夾緊潭攀的腰,臀部微擡,搖曳腰肢,作出熱情邀請。

潭攀緊繃的那根弦霎時斷了,被尤利安濃郁的味道沖擊。思念已久的美好肉體觸手可及,任理智再堅硬也不可能在此時剎車。

“除了我,別再去想其他事。”尤利安輕輕舔舐着他的耳垂道。

他們已經交往三年,熟悉對方身體的每一處敏感點。潭攀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從Alpha身上覓得情欲,并且一發不可收拾。

尤利安身材健美,肌膚常年呈現出健康的蜜色,就連汗毛都在陽光下纖毫畢現,帶着一層金色光芒,如同他綢緞般的秀發。潭攀第一次見他,盡管面上不顯,心裏卻被深深震懾住。他也算歷盡千帆,品閱過無數美人,沒有一個人的美貌會如此具有攻擊性,像一柄武器,無情地輻射,可那武器自持者根本不以為意。

他見尤利安周身籠罩着光,如同天神下凡。

可對方見着他,只是柔順地垂下眼睫,臉頰飛出羞澀,用禮貌悅耳的聲音道:“您好,潭先生。”

起初,尤利安擅長藏好蛛絲馬跡,不道明目的,不露出真身。用恰到好處的距離邀請他,共赴一場晚餐,或者欣賞一出音樂劇。他們從上東區漫步,直到消化完Chelsea區的所有畫廊,依然沒有任何一方點明心意,慢熱得好似學生時代的青澀初戀。潭攀想,這個比喻也不太準确,他的青春期一塌糊塗,充滿了原始的性沖動,更像一個泥潭。

尤利安雖完美無缺,但在那時的潭攀心裏,神秘的LL先生還是更甚一籌,相比起美麗,體貼而富有風趣的靈魂,才會讓他心旌蕩漾。他拍攝過無數的山川河流、人物動物,對美的概念不再局限,眼球的吸引太過短暫,他更相信身體深處迸發的共鳴。

在越來越頻繁的交往中,他對尤利安産生了一絲迷茫,時不時會将LL的形象與尤利安重疊,他開始反思,一個人真的能把心分成兩瓣嗎?同時對兩個人動心,這樣可以被原諒嗎?

因為這樣,他偶爾會想起那段曾經,心被拉扯至天平兩端,怎麽都無法平衡,從頭到腳充滿着窒息感。他很快就清醒,明白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轍,再次至人生于糟爛境地。

經過了幾個日夜的嚴肅思索後,他向尤利安坦白,自己并不是良人,并且達不到對方的期待。

尤利安望着他,目光炙烈,整個人卻擺出平靜而克制的姿态,緩緩開口說:“我對您并不抱有任何期待,您還是您,做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潭攀就好了。您可能不會相信,十年前,當我第一次看見那副作品,街角的咖啡館,我就知道自己淪陷了。我對您不會有任何要求,您大概不知道您作品對我的啓發,在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與之相提并論。”

潭攀不可置信,整個人被尤利安震撼了第二次,他滿腹疑問和驚駭,卻抵在胸腔說不出任何話來。

尤利安走過來,緩緩蹲下,虔誠地捧住他的一雙手。柔軟的唇落下來,手背接住這樣一個憐惜的吻。

“就是這雙手嗎?”尤利安擡起頭,多情的眼睛裏濕潤無比,然後揚起胳膊,輕撫起他的眼角,掌心高熱不止,“還有這雙眼睛嗎……才能成就那些美妙精彩的瞬間嗎?”

潭攀顫顫巍巍地閉上眼,一顆心被高高捧起的滋味竟是這般令人動容嗎?彷佛觸電,電流流淌至全身,麻痹似的幸福。

他以為這輩子都找不到替代,LL先生只不過是隔着郵件,一個被精心打造的虛幻寄托。他也從未想過僭越這份聯系,将之延伸為現實的戀情。

他無言以對,是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哽咽。

尤利安比他更為動容,甚至露出擔憂的神色,漂亮的眉毛蹙起,正欲張口詢問自己是否唐突。

潭攀的吻落下來,封住他的呼吸,從此攫住了他所有心神。

“我想要你全部插進來。”

尤利安趴在辦公桌上,臀部高高撅起,雙手主動掰開臀瓣,露出幽深翕張的小穴。即使用這樣勾引的姿勢,也不會讓人覺得淫蕩。按理來說Alpha不會像Omega那般自動産生淫液,但尤利安為了能夠促進和諧的性愛,主動服用起藥物,一點點通過醫療手段打開自己的生殖腔,甘願做雌伏的那方。潭攀心疼他,也提過自己并不介意位置上下。他告訴潭攀,這是他心甘情願,他願意對方侵占他。

他反手去撈潭攀的脖子,獻上自己的唇,交換津液,由不間斷的吻拉扯出縷縷銀絲,潭攀掐住他凹陷緊致的腰,指腹摩挲着那些成年舊傷,下半身充血似的漲大。

“小秋......”潭攀俯身,一點點齊根沒入,叼着對方耳垂,呢喃叫愛人的小名。

他開始來回撫摸尤利安的脊背,蝴蝶骨對稱聳立,每一塊肌肉都随着抽插動作顫栗,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猶如米開朗琪羅的大衛。那些因為攀登訓練而留下的傷痕,錯落分布,像勳章一般,惹人憐惜又煽情。潭攀一點點吻過去,輾轉舌尖,勾出對方的呻吟。尤利安從不羞恥于宣洩欲望,可他又十分能夠忍耐,只有受到連續刺激,才會憋不住,從唇角溢出銷魂的聲音。潭攀愛他情動難耐,渴求自己的模樣,偶爾還會壞心眼地頓住,等對方迷蒙着雙眼,用沾滿情欲的聲音懇求他,求他幹他。

兩個人貼的嚴絲合縫,一絲一毫的反應都避不開對方,互相掌握着最迫切的渴求。他們的喘息一同變得粗重,身體的溫度一起上升至灼熱,欲望是同步的,愛情也是,他們在一次又一次的結合中,反複烙印确認,将一切都奉獻給了對方。

潭攀埋進尤利安的體內,先是小心抽插,然後又大開大合,将欲潮掀得一波高過一波。尤利安大腿根部和腳趾開始痙攣,接着痙攣愈來愈劇烈。尤利安散發出更濃的氣味,像是漿果爆開,滲出粘稠甜美的汁,等待他一點點舔舐幹淨。他貪婪地吮吸,粗魯地占有,将對方所有的一切都吸食殆盡,化為自己血肉的一部分。

潭攀覺得下半身像被絞住一般,層層疊疊的軟肉覆上來,擠壓着他炙熱高亢的性器。兩人都忍不住發出喟嘆,感受高潮來臨。

在臨界點時,潭攀将尤利安翻了過來,緊緊擁住他,吻着他,然後一抽一抽射進對方身體最深處。往往這時,尤利安都會睜開眼,盡管生理性淚水充斥在眼周,卻依然能看見潭攀沖上頂峰,因為在釋放途中而緊鎖的眉頭,他感到充實而甜蜜,這就是最親密的證據,他們互相吸引,無論從生理還是心理。

射過一輪後,潭攀将尤利安摟在懷裏,伸手扯過桌上的紙巾,替愛人清理起身上的狼藉。尤利安閉眼,依靠着他,嘴角露出餍足的笑容。

“攀,我想了想,”尤利安睜開眼,黑色帶點幽綠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興奮的光,“我們該停一停腳步,還不如将這次的爛攤子當成一次調整休息的機會,避開大衆視線,遠離紐約,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你覺得可以嗎?”

潭攀緊了緊手臂,嘴角和眼底都含着濃厚愛意,微笑道:“可以啊,你決定就好。”

懷裏的人兒臉頰上還有一抹緋紅,在健康的膚色上也十分明顯。他揚起脖子,蹭了蹭潭攀的頸間,“我在約克郡有一處農場,那邊什麽都有,景色也不錯,我覺得你會喜歡那裏。”

潭攀沒再說話,點點頭,用下巴蹭着對方頭頂,整顆心充盈着柔情蜜意。他想,其實被外人再怎麽诟病也沒關系,能夠和尤利安擁有這樣的安寧當下,已經足夠幸福。他心底甚至會冒出一點兒尖,想着就這樣沉醉下去,永遠不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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