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我們眼睛又沒瞎,早就看出來了。”天菁咽下飯菜,擦了擦嘴笑嘻嘻的看着有些羞澀的長琴。

“……莫要胡言。”

長琴面上沒有一絲怒意,反倒是有些惆悵失落。是啊,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可他最希望能明白的那個人卻怎麽也不懂,甚至,他還想在一切了解之後遠遠的離開……

“我可不是胡言哦。長琴哥哥沒聽過‘當局者迷’這句話麽?”天菁見到長琴有些恍然的表情,眯眼笑,“長琴哥哥可是覺得大哥對你是愧疚居多,這才尋了你這麽多年,一心一意的想要治好你?”

長琴颔首,這正是他心結所在。

天菁卻不贊同的搖首。“依我看,大哥恐怕早就不是那樣的心思了。也許一開始是對牽連到你的事情感到愧疚,可現在……啧啧,我可沒見過大哥會對人這麽依戀,對人撒嬌呢~”

長琴本也不是想不通透的,經天菁的一番話點醒,也是明白了該如何去做。

“我明白了……只是天菁你怎麽,這麽久的事情,悭臾想必也不曾對你們提過的吧?”鳳眼眯起,一道莫測的光閃過。

天菁心中一凜,不過她早就準備好了說辭。“長琴哥哥可是忘了我的記憶不止這些呢~若我前世只是一介平凡人,又怎麽能輪到這般機遇?依我看,長琴哥哥不如想想該怎麽開這個口吧。大哥的性子外柔內剛,溫水煮青蛙,這水溫已經很好了,該是加溫的時候了。”

“天菁的意思倒是與我不謀而合。真是多謝。”長琴恍然一笑,終究還是信了八分的。

“長琴哥哥不必言謝,只消将那越行之術教與我便足夠了。”

那個可以輕松往來人間各處,甚至連異界也可以去得的,不必再望山跑死馬的越行之術,在上次見過悭臾使出之後她就垂涎已久了。如今能有機會學到手,天菁哪會輕易放過?

長琴嘴角輕揚,撥開雲霧心情頗佳的長琴也不在意天菁的小小算計。

“天菁這算什麽要求,就算你不說,我本也是打算過些時日就交予你們的。我不懂禦劍之法,也唯有這個法術還算是方便出行的。不過,既然你提了,那就交給你了。”

天菁撇撇嘴,現在的長琴雖然人還純善,但這心思已經有些黑了。這一番話下來,要是換她那個傻哥哥來聽,只怕是會覺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面反省自己,一面覺得長琴是個大大的好人吧?

但嘴上還是甜甜的感激道,“是天菁不懂事了,多謝長琴哥哥了。”

長琴笑笑轉身離去,天菁則是得意的笑,笑的一室陰風陣陣,李寒空楚随風俱是打個寒噤,這兩人太黑了,居然就這麽把悭臾給買賣了?!連連告誡自己,日後可萬萬不能得罪這兩人,不然說不定哪天就被這二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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悭臾躺在榻上,心中萬般思緒糾纏不休。不知是什麽原因,他總是覺得長琴待他似乎與往昔有了些不同。時不時對他動手動腳,偷吻,做些令人誤會的暧昧舉止……

他覺得其實自己是被天司命坑了。除卻他剛來這個世界時誤入太古世界初開,見證五行演化,清濁分離。他也不過是一抹幽魂,悭臾應當是這個世界裏一個頗為重要的人物,又怎會如此輕易的被他俯身奪舍?一睜眼又恰巧見到天司命在眼前?恐怕他就像是天菁一般移魂于此,不過是少了些步驟,又沒有不死之身罷了。

但他的經歷如果用游戲來評價的話,總結起來就是血淋淋的‘搞|基’二字。沒出榣山新手村就遇到主線人物太子長琴,還和一應天神勾搭成奸,然後太子長琴因為自己被剔除仙骨剝奪仙籍,打入凡間。主線變成了尋找昔日舊友,一路之上坎坷艱難打怪刷級,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終于找到太子長琴原本以為到此皆大歡喜,誰知又因為各種原因(靈魂方面)導致兩人不得不長期膩在一處,你侬我侬基情滿滿……

——尼瑪這裏面要是沒有天司命的影子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最可怕的不是主線從此走上搞基的不歸路,而是他在上面越走越偏還絲毫不覺別扭,走的理所應當!還有什麽比這更可怕的嗎?!摔!

悭臾滿心悲憤的掩面淚流,聽到外面走進的腳步聲立刻被子拉高,裝作一副熟睡的模樣。長琴走到床邊,在邊沿坐下,溫暖的手指輕輕梳過他散開的發間,視線帶着一絲情深的灼意。

悭臾只覺得像是被扔進熱水中熬——這段日子以來,每日他都是在長琴睡熟之後才安心睡下。他雖然是遲鈍了些,但還不至于感受不到長琴的異狀,這世上,最了解他們的,只有彼此了吧?

“……”頭上長琴的嘆息悠長而無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的輕聲說着,好似夢呓。

“度魂轉生,經歷幾世江湖情仇,也曾有陽春白雪琴瑟和鳴,也曾形單影孤不見昔人。紅塵難蔔終究殊途……這一路行來,我走過幾世荒蕪,人視我如異類,我一身無辜卻無人憐。悲無人訴,歡無人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日子是我作為太子長琴時無法想象,也從未想象過的。滿身傷痛深陷泥濘不曾有人伸出援手,我也曾怨過恨過,甚至想過……”

長琴停頓了一下,開口。“為什麽落到這般田地的人不是你……”

悭臾心中一痛,但又不敢就此打斷,只能繼續閉眼裝睡,也就沒有察覺長琴說這話時臉上卻是挂着算計的笑。

“可我還是恨不了你,這一切本就是我心甘情願為你受的……我想起你以前的樣子便怎麽也狠不下心讓你來承受這些。再遇之後,我得知你一直在尋我,我在人間輾轉多少年,你便尋了多少年……悭臾你可知道,我那時竟然心中再無半點怨恨。”

長琴自嘲的笑笑,閉眼平複湧起的心緒,繼續。

“也許,對我而言,應了這一生的坎坷劫難,只要有一生一世的幸福,就如現在一般的平安喜樂,就已經足夠了吧?悭臾,我只願現在的日子能長長久久的過下去,哪怕尋不回那命魂四魄也無所謂。只求你,不要離開……”

悭臾再也無法裝作無動于衷,他張開眼苦笑。

“那日裏的醉酒之言,你竟一直記在心上嗎?”

作者有話要說: 眼看就要20w了,再不這麽清水下去,讓長琴連肉末都沒得吃也實在是太不厚道。于是這兩張就讓長琴和悭臾互通心意一下啦~當然,還是沒有徹底吃掉的~=w=

PS:昨天去了社裏準備cos表演的排練,所以回來晚了沒能更新。阿茔我可是一爬起來就來更新了喲~雖然說起得晚了些……【扭頭

雖然樣子有差距,但是莫名的就是覺得煎魚帶着雲家兄妹就應該是這個氣氛……吧?【望天

重新畫的雲家妹子——親,不要笑得這麽奸詐

☆、曉意

“那日裏的醉酒之言,你竟一直記在心上嗎?”

悭臾難以明說自己使用什麽樣的心情說出那番話的,但他明白之前的挽留卻是長琴發自真心的祈求。長琴此人看似待人溫和,似乎人與人在他眼中無分貴賤,無分美醜,他人若有請求,力所能及的他便都會去做。就如他還是洪涯境中的小小樂仙之時,便已是如此。

但他若真是決定了什麽事,那必定是無可更改的。他的性情本就是極為剛強的,還有些悶騷,這些,悭臾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人們常說患難中見真情,可悭臾覺得,也許在平凡中的細水流長的情誼才是天長地久。在患難中有太多的特殊,會讓原本是敵人的人走在一起,會讓恩愛不易的戀人咫尺天涯,那裏面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辛酸,太多的血淚。

他一直覺得,自己和太子長琴相遇的太美好,數百年的時光曾經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可那時在那種不确定的茫然中,他第一個遇見的就是他,自那時起,白衣翩跹,衣帶當風,再不磨滅。

以前混在網上當個寫手,混混同人區,努力支撐自己看文的花銷和收入平衡,沒事勾搭兩個妹子,然後又被氣場強大的妹子反勾搭……那時候就覺得日子很好,味如白水,食之無味卻又不可缺失。離群而居平靜的生活的過得久了,人的性格也發生潛移默化的偏轉.

不是有這麽一個故事麽?一個國王很愛他的小兒子,想要将王位傳給聰明伶俐的小王子。可大王子想要王位,就将小王子關在黑屋子裏,一關,就是十幾年。等到老國王死去,大王子成為了新的國王,這才記起那個可憐的小王子。但小王子被關了十幾年,放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傻掉了。

悭臾不是小王子,他還有電腦網絡做伴,但這種像是用蛋殼将自己和外界隔離起來的生活方式讓悭臾很難承受外界生活的沖擊。而這沖擊突如其來,毫無預兆,強烈的遠遠超過X川地震!

心眼夠多,但心性已經倒退了的悭臾就像是穿越場景中常見的小雛鳥,對第一次見面的人有了雛鳥情節。當然這也是要看對象的,要是換成一臉麻子的二瘋子,估計悭臾也不會搭理人家不是?

可是感情的前提有了,兩人又順理成章的琴瑟和鳴數百年。數百年的時光啊,那麽朝夕相對,什麽在隐蔽的毛病也早在無意間暴露了個幹淨。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心機再深沉的人數百年裏,又不是什麽身負無間道重任在身,誰會一直僞裝性情?

日後的漫漫歲月中,再也沒有誰的感情比得過對方,只因那樣的平靜日子已經深入心底。鷹翺翔九天,可這種鳥卻是很少煽動翅膀的。

那樣平靜而無波的太古時代,在征戰殺伐中人世仍有着歡快的節日,似乎人類總是有一種在逆境活出生命色彩的本事,那麽弱小在神魔眼中有如蟲豸的人類卻總是在這些強勢的生命裏始終抹上濃重華麗的色彩。那時候的他們雖然年歲已久,但卻仍覺得自己應是少年,一如性情溫和灑脫不羁的太子長琴,一如少女心性純真善良的女娲裏希,一如漫無目的活得自在的悭臾……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山河湖海在他們手中不過是玩具,所以這句話倒也并無錯處,人可以改表外在,內心裏的那一點天性卻是猶如鑽石真金火煉不曾抹去。

太子長琴此人對人皆是如沐春風,實則身處此地心去萬裏。對待親愛之人則是春風化雨般的溫柔,無微不至。不論是誰都無法對這樣的溫柔感到厭惡。但悭臾了解,太子長琴待人越好,就越是不會在你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苦楚。

如今長琴對他說這些,絕對不是為了發洩心情。

就像他了解長琴悶騷自苦的個性一樣,長琴也了解他的那些毛病,比如極為自我中心,一旦事及自己就會把頭埋進土裏當鴕鳥,比如十分感性,看他以前很容易被小說裏的人感動的死去活來的樣子就知道,再比如擺脫不掉的兄長習性,一旦算得上是弟弟妹妹,就立刻父(母?)性泛濫……

如果按照小說中的套路,江湖皆知以兄弟就是拿來炮灰擋災的存在。若是遇上必死之局,陰謀算計,弟兄一定是第一個以身相替的存在。若是兄弟還有個尚在芳齡的妹妹,那麽接下來多半是臨終托孤的戲碼。

可惜這裏不是武俠是仙俠,太子長琴的兄弟只有兩把琴,于是悭臾只能放棄從此帶着妹子山高水遠的幸福一生的HE,轉而繼續追尋某個白衣文藝青年的身影。

大凡白衣,多半苦逼。

而白衣其實是一種很難穿的顏色,早年楚随風也學他穿白衣,可這白衣穿在他身上不論怎麽看都是有一種風騷的氣息撲面而來,半點沒有長琴的潇灑如仙。穿白衣的太子長琴不是裝逼,是真的牛逼。穿白衣的太子長琴不是裝苦逼,是真的苦逼,而且還是真苦逼帝。

如此苦逼的人生際遇還不人格扭曲,悭臾除了送一個字‘呸’,是絕對不信的!所以太子長琴一直表現的和往昔無異,悭臾多少是有些有看戲的心思。但若說不感動那也是騙人的——不管他是不是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還是黑了多少人,在他面前他都如此體貼的不曾言語半分,還能有什麽不滿足的?

“你若是以為我為了你做了這麽多而心懷愧疚則大可不必。我從不覺得自己與你有愧,你也無需如此。”悭臾有些不自在的想要避開長琴的視線,“你我之間的情分,無所謂誰欠了誰,都是心甘情願的不是麽?”

長琴斂眉凝眸沉沉眼瞳中只倒映着悭臾的影子,“可我不想你離開,你能懂麽?”

“……”悭臾臉被長琴捧住轉向正面他,眼睫低垂不想對上那雙寫滿心意的眼。長琴的眼,長琴的琴,長琴的……他心未蒙蔽,如何不知道?“你只是太習慣我的存在,往昔友人也都不在才會這麽想。待你魂魄歸位,一身自由天下去得,總會遇上真心相對的一心人……”

那樣,他也會走的毫不留戀,将這些本不該有的心思斬斷個幹淨!

“長琴……唔……”

不同于之前的蜻蜓點水,這一個吻來得如此突然,悭臾張嘴欲呼,長琴溫熱靈巧的舌就已如游魚一般鑽入,剝奪了他所有的空氣。

失氧的暈眩和莫名的熱度令悭臾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連推拒的力道也變得虛弱。直到悭臾的面色漲的通紅,再也受不住,長琴這才滿意的放開了他。

懷中的悭臾墨發散亂,眼睛上的障眼法也已散去,露出金色潋滟,原本淡色的唇瓣此刻紅的豔色,身上的裏衣也因掙紮而淩亂,整個人展現出一種驚人的妖異美豔。

“悭臾,這樣你可會厭惡與我?”

長琴俯首,悭臾的腦海仍是一片茫然,此刻也只能下意識的作出回答。

“我……不讨厭……”

重重的喘息兩下,悭臾腦子總算是清醒了些,望着長琴的目光有些猶疑不定。

“長琴,你……唉,你何必呢?若是你不希望我走,那我就留下。這樣的手段可不像你。”

自嘲的笑笑,他以前從未想過這一生該怎麽活。做人的時候懵懵懂懂,做神的時候仍是懵懂……可神和人不同,神的壽命漫漫無期,人可以輕易将一世揮霍,神卻只能看人世桑田,卻尋不到自身所在。

他在尋找長琴的時候活得充實,一路所得不曾迷茫。可,再長的路途也有終點,太子長琴終是尋到了,可他卻再次茫然了。也許短期內還有照顧雲家兄妹的職責,但人的一生短短百年于他而言亦不過一瞬,在那之後呢?他不知道……

“悭臾,俗世禮法與我們無關。”

這一次答應留下,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長琴不容他在此刻逃避,他等了太久,他心中總有不祥之感,他們仍會分離。這一次,他甚至沒有了悭臾再來尋他一個千萬年的信心。所以,他不讓他逃。

“我與你的心意你應是明白的,你擔心的,我不在乎。若是以人世之禮,終身之事應由長輩而論。我父神卻是早就答應了的,至于你……龍族随性而為,想來不周山二位也是不會有意見的。悭臾,你還要躲我到什麽時候?”

“……”悭臾打開他的手,撇過頭,“我累了,長琴,你……你還是去冷靜一下吧。”

紅燭燃盡,一室光輝瞬間晦暗。屋外明月高懸,透過窗紗落得一地銀光。兩人僵持着,隐隐的黑暗中只能看到兩雙明亮的眸子不時光芒閃動,互不退讓。

“唉……”終究是長琴妥協,俯下身在悭臾眉間落下一吻,斂下心中悲涼,輕聲道。“睡吧。”

悭臾看到長琴眼中一閃而逝的悲涼心痛,不由恍惚,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自己到底在懼怕什麽?确實,現在樹立在他們面前所有在前世可能的阻礙全都不存在,自己為什麽不能……嘗試接受他呢?

更何況,自己對他,終究也是有那麽一份朦胧的好感在的。不如,不如……

就在長琴閉上眼準備入睡的時候,熟悉的溫良柔軟小心翼翼的覆在自己的唇上,帶着些從前不曾有過的情意。長琴心中欣喜若狂,張開眼,對上一雙倉皇如白兔的金燦眸子。只見悭臾面色緋紅的将頭埋進被子,悶聲道。

“看我作甚!快睡!”

長琴拉下被子,捧住悭臾紅透如蝦子般的臉頰落下輕如白羽的細致的吻,擁他入懷。

“嗯,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煎魚童鞋你真是別扭死了!啊啊,這種細膩的情感簡直是在謀殺腦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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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心

有道是‘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被人從軟綿綿的床榻上挖起來的李寒空表示他從沒有一次如此深刻的領會了這句話的含義。

太平公主找茬算神馬?!這位真太貧才是最毒的那位!而且絕對是心眼兒比針尖還小的瑕疵必報的主!內心化身咆哮馬的李寒空被勒令換了一身夜行衣(哪來這麽合适的尺寸?!)一臉憔悴的跟在某位大小姐身後翻牆頭出了楚宅。

“為什麽不叫上天青兄?”貌似這種好玩的事情少了他會少很多樂趣吧?單單叫我出來算什麽事情呢?

“哥哥忙着處理失戀的情傷,再說這種溜門撬鎖的事情你比我熟悉吧?”

李寒空受傷的握着胸口,哦,妹子,你那冷眸的語氣鄙視的眼森森的傷了我的少男心……

“別耍寶了,公主府你知道怎麽走吧?”

身穿夜行衣将臉也包裹的只剩一雙青色的眼睛的天菁動作輕靈的穿梭在屋檐廊下的陰影中,好像一只夜行的貓,無聲無息。李寒空在後面跟着也不得不心中佩服天菁輕功很好,這麽好的輕功不去做賊真是可惜了……要是自己也有這麽好的輕功?那自己的夢想就不是夢啊~

幻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幹的。李寒空在夏日的熏風中感受到了刺骨的涼意,擡眼看去,身子柔軟的貼附在狹窄廊檐下的雲天菁一雙桃花美目正含着怒意的瞪着他。

“想什麽呢?!”天菁壓低聲音,但是隐含的怒意還是一絲不落的被李寒空接收到,“長安城裏掉下個磚頭都能砸死兩個帶官位的,咱們這身裝扮被人看見你找死啊?快點指路!”

“哦……”李寒空尴尬的摸摸鼻子。

這一次換李寒空在前,兩人很快就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公主府。天菁滿意的拍拍李寒空肩膀以示贊賞。

李寒空蹲在樹梢陰影裏不置可否的撇嘴,問道。

“你打算怎麽做?總不會是打算打劫她吧?”這可是皇親國戚,當朝皇帝的親女兒,就算偷了她一時,轉天說不定就是更多的寶貝送進門來,有的是人巴結呢。

雲天菁白他一眼,下巴一揚,語氣盡是鄙視。“當然不是。不過偷還是要偷的,不然若是被他們察覺了什麽也不太好……”

大小姐,你到底想做神馬?!

兩人正想躍進宅院,就看不遠處一陣騷動,并向自己方向過來有瞬間退回了陰影裏。這公主府的後門比之尋常人家的正門還要來的寬敞,門外的這棵白楊枝葉頗密,又離地面甚遠,在黑夜裏倒也是不容易被人察覺。

一群穿着粗衣的奴仆架着兩個看起來還年紀不過十六七的少年少女走進這後門外的黑巷裏。那少年穿着和奴仆一樣的粗布衣服,少女穿着的也是同樣的布衣,身份大概都是府中的下仆或是粗使丫鬟一類的。不過二人的顏色都是上佳,只可惜……生的這一副好相貌卻是禍端。

二人在上面聽得清楚,少年已經和少女早定終身。二人原本只是三年的短工,只剩下短短一個月的工期就能夠回鄉成親。但在這時出了變數這少年被公主看中,而少女……也被公主次子相中,二人性情淳樸剛烈都是不依。公主惱怒就丢于次子處理,而這次子的處理辦法就是眼前這般。

李寒空兩眼發紅的看着那些粗鄙仆人架住少年,而另外幾人則是将少女逼進角落,欲行那肮髒之事,雙拳攥得死緊,低喘一聲就要沖下去。

“別沖動!這公主府裏有高手在,你若是出手我們兩個今天誰都逃不過。”

天菁抓在李寒空肩膀上的手也是越見用力,面罩下的嘴唇都幾乎被咬破。這種事情,對于從現代出身同位女性的她來講更是難以忍受的事情,但她必須忍。她剛剛去查了一下關于公主府的消息,卻看到有先行之人已經提出了警告,公主府內亦有修為高深者,雖然只是江湖凡夫,但一不小心,修為尚淺的人還是會被發現。

天菁二人和太平公主有舊怨在前,想來被人發現也只能是含冤而死。仍是什麽都做不得的。

少女的凄厲呼喊在黑巷中漸漸微弱了下去,少年眼角呲裂淚水流下竟然是血一樣的慘烈!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掙脫了束縛,竟是一頭撞死在少女身旁的牆壁上,臉上竟帶着解脫的笑意。

“可惡!”

李寒空低吼一聲再也忍不住的就要出手,天菁嘆息一聲,放開了手。

異變突起!

覺得無趣的奴仆們扔下幾卷草簾将兩人蓋住,整整衣服就要打道回府,李寒空從樹上跳下,天菁手中掐着法術靈訣,準備一舉無聲擊殺此等豬狗不如的東西。

好似影子一般的東西突然從奴仆身後的巷子裏激射而出,精準的貫穿了他們的喉嚨,連一聲呼喊都未能漏出去,影子如出現一般突然地縮回黑暗中,幾人倒地含糊的□□幾聲,就再沒了聲息。

這瞬間的變化讓兩人皆是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應,轉頭向黑暗中看去,那卷草簾下似乎有什麽在蠕動,這詭異的氣氛另兩人背後催生出了細密的冷汗。

草簾被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撩開,竟然是那名少女?!

不,不對!仔細看去,少女的面容在以微不可見的變化,變幻成另一副模樣,身後不斷滴落猩紅血色的長發不正是方才的‘影子’嗎?

随着濃重的血色流下好像連帶着身體中的顏色也被這血色帶走,清冷月色下,一頭烏發盡成霜白,少女身上慘不忍睹的傷口和血污都仿佛被洗盡,流落在地。

“唉,太着急了沒辦法,只能先這樣了。”銀發赤眸的少女擡起手臂不怎麽滿意的低聲抱怨。随手幻化出一身黑色祭袍罩住了衣不蔽體的身軀,擡眼對面前的虛空道。“害死你們的人已經被我殺了,這身軀我也是暫借一段時日,待事情了了,我自會讓你們葬于一處。”

随着少女的話語聲落下,巷子中一陣陰風吹過,兩道白煙似的人影子出現點點頭,又消散無形。

“還不出來呆在那裏做什麽?樹上風景很好?”一雙赤色眼瞳看得正是二人藏身的樹木。

有幸見識了一把什麽叫做真?變臉的二人落到少女面前。天菁上前微笑,“樹上的風景當然好,登高而望遠嘛~不過親,為什麽送貨員會用這種方式登場呢?”

天菁可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将游戲倉送到她手裏的那個外表奇葩的送貨員就是眼前這個縮水了幾號的少女!

“你說呢?”

“果然是GM啊……”天菁繞着少女走了兩圈,“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呢?”

“你叫我司命就可以了。”銀發少女露齒一笑,“先把正事處理了吧,你們要去做什麽?”

甩手一道黑色火焰就将地上的死屍連同血跡都燒了個幹幹淨淨,李寒空看着那黑色的無聲無息猶如幽靈一般的火焰狠狠的吞咽了一下。現在的女人啊……為什麽都這麽彪悍呢?這讓身為男人的他們怎麽活?

“有興趣?”雲天菁看着高大華貴的府邸笑得陰險。

“自然。”司命少女望着她笑得同樣奸詐。

——————————————————小劇場—————————————————————

話說上章之後,悭臾房間

長琴(無奈): “原來悭臾是明白的,若非被人點醒,我只怕還要許久才能明白……”

悭臾(沒好氣的翻着白眼):“……那是很對不起你啊。可我也是男人诶!咳,不論怎麽說,總還是有些……哼,你又不是又軟又香的妹子,我為什麽要和你表明心意啊?!”

(炸毛,伸手用力推長琴)

長琴(順毛捋)“是是是……是我沒能早些明說。悭臾莫要怪我了。”

(俯首又是一記深吻,技巧高超的令毫無經驗的悭臾頓時目眩神迷)

悭臾(□□,怒):“唔……啊……放,放開!混蛋長琴,你給我去門廳睡!”

悭臾:“你!哪有你這樣才表明心意就……就……”

長琴(幽怨眼):“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我與悭臾還需要介懷這些俗禮麽?”

悭臾(一字一頓):“當、然、需、要!”

悭臾(無力):“……呃啊……不許,不許再往下!唔……太子長琴!!!——”

屋外明月高懸,落得一地銀光。遠處天菁坐在樹下吃着梅子,看這天青汗如雨下仍在奔跑,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天菁(笑容極有深意):“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如此好風好月,可莫要辜負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真沒啥心情寫文,算了,沒什麽想說的,趕報告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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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文案上的對話顯示出了濃濃的3p基情……我敢指天發誓我寫這個的時候真的啥也沒想。阿茔我是寫同人言情出身的(差點寫出家……),去我專欄裏就能看到全部都是令人牙酸的言情言情言情。這篇文是在群裏的妹子們慫恿下開的,大家一起寫,我也就跟着一起開了這片東風。

最開始的時候真的是一頭霧水,從沒寫過耽美題材的文章,也沒看過。雖說會對着美男流流口水,但從沒想過那些人物間有什麽激情,一般都是別人說‘啊,你看他們之間多麽基情滿滿啊!在XX時候,說了“XXXXXX”的話。’我一般都是這個時候才恍然的‘啊’一聲,表示自己理解JQ從何而來了。

但是耽美是男男的感情,這和男女間的感情到底是有不同的。比如男人多少比女孩子臉皮厚,在某些方面轉化思想很難……之類的。難題很多,為此我還專門去拜讀了很多耽美文,同人漫,各種心累。今天看到有人說東風不太值得期待,阿茔我明白這篇文寫的很生硬,寫的不太好,但還是難過。

長琴和悭臾的感情是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經歷漫長的時間磨合,又經歷了生離死別,千萬年的醞釀才終于修成正果(嗯,早晚會成的,雖然還有的磨)。他們之間的羁絆很難單單用愛情來概括,亦師亦友,是親人,也是戀人,期間的感情太複雜,阿茔我文筆不夠,恐怕寫不出預想中的萬一。(這裏先掠過青霄還是霄青的問題不談,今天重點不在這兒)

文案上的話,其實只是一時興起的笑話,很令人誤會又JQ滿滿是不是?嗯,我也是被人指出來之後才發現這個問題。但也沒打算改,只等着以後蘇蘇出場時留個雷人的點子,所以就一直擱着在那裏。今天被迫爆料實在不是很爽,但我敢說我寫的這些cp裏不存在一個3P!起點文裏(相信我我這真不是地圖炮)有不少人寫感情是無法控制的,有時候XX男主就不由自主的對那些同樣驚才獵豔的女主們動了心……我承認感情無法控制,但作為一個寫言情的,我表示我認同的只是兩個人的感情,我最無法忍受的就是感情插入第三者這種事情,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也不太懂這種事情(想想空白的感情史真是悲劇啊QAQ),但一些人生際遇讓我對這種事情和存在深惡痛絕!我無法想象我最喜歡的蘇蘇(是的,我原本就打算要嫖他的,而且恨不得把最好的全給他……==)成為‘第三者’這種不光彩的存在。我也很喜歡天氣娘,我一直認為這兩人很配,雖然這個感情裏有遺憾,但毫無疑問這兩人都是無怨無悔的。所以我也打算在這裏填補一下遺憾,比如讓蘇蘇和老板的結局都能皆大歡喜……之類的。

那位批評我的親,我不知該拿什麽表情面對你(還是微笑吧)……我不知道你是否認真讀過東風?但我在整篇文裏都在小心翼翼的表達着太子長琴也就是老板,他就是他,和分離出去的魂魄無關,和那些失去的東西無關,對他來講沒什麽比真實擁有的幸福更值得在意。丢棄的東西丢了就丢了,那是他早就準備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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