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侯爺很無恥

納蘭瑾樞繼續輕撫着他的發,“有我在怕什麽?再則,即便他有火眼真睛,只要你沉得住氣,不引他懷疑,他必定看不出些什麽。”

“我如何曉得你不是設計全套來陷我于不義?”

“我害誰也不會害你……我的言兒……”最後幾個字帶着輕聲的嘆息還有撩人心弦的魅惑。

傅清塵身子微微顫抖,放在身側的手想要推開他,這人是殺害他恩師的兇手,還是曾經間接害他滿門抄斬的仇人,重重恨意疊加,他心裏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但是,又因他那聲言兒而有了一絲久違的溫存。

這世上,喚他言兒的只有自己的父王母妃,還有一個便是納蘭瑾樞。

狠下心來,雙手推開他,傅清塵道:“若是無事,我便失陪。”

他轉身就走,有些像是落荒而逃。那句‘我的言兒……’在耳邊回響,擾亂了原本清淨的心。

次日,納蘭瑾樞進宮面聖,說的正是派兵剿滅叛賊劉玄德之事。叛賊劉玄德逃出獄後在五行山改頭換面當起了山賊土匪,近年來人員壯大,在當地張揚跋扈,嚣張異常。

納蘭瑾樞拱手道:“皇上,領兵讨伐叛賊之事,臣倒是有一人想舉薦。”

“愛卿請講。”

“臣麾下有名青年将才,文武兼備,領兵有方。皇上若是派他前去剿匪,必定能大獲全勝。”

皇帝滿臉欣慰,含着笑道:“愛卿推舉,朕向來放心。這等将才前途無量,可以為朝廷重用。”

“謝皇上擡愛。”納蘭瑾樞滿臉從容,唇邊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皇帝對行刺一事心有餘悸,聞納蘭瑾樞已查出幕後指使的下落,恨不得立即除去隐患,“此事事不宜遲,朕立即拟旨一封,發兵剿匪!”轉身踱到禦案後坐下,提了筆,又擡眼看着納蘭瑾樞,“愛卿以為,發精兵三千可妥當?”

納蘭瑾樞沉吟半響,“回皇上,臣以為,一百足以。”

皇帝微微驚訝,“愛卿說的,是一百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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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這……”

納蘭瑾樞輕笑,“皇上有所不知,臣麾下這名愛将雖年紀輕輕,卻智謀雙全英勇無敵,曾以一千兵卒大敗敵軍五千。山賊土匪于他而言,不在話下。”

皇帝眼睛發亮,不由嘆道:“果真是良将之才,可造,可造!”

臨出發的前一夜,納蘭瑾樞親自去了傅清塵的寝房,将一個瓷瓶交到他手上,“此乃七日散,只有三顆,足你一月之內往返。”

傅清塵接過瓷瓶我在手中,若是一月之內他不回來,則要飽受一輩子生不如死的煎熬。飽受煎熬的大多只會選擇自我了結以擺脫痛苦的深淵。

“你此次只領一百兵卒前去,但我會暗中派人助你一臂之力,确保此次剿匪大獲全勝。”納蘭瑾樞看着他,語氣溫柔,“你也不必太過拼命,做足樣子便可,好好保重自己才是重中之重。”

傅清塵不以為然,“此事不用你來指點。”

納蘭瑾樞似習慣了他的冷漠,兀自說道:“莫留活口,提着劉玄德的人頭回來即可。待你回來,我便将易寒經還給你。”

傅清塵姣好的臉上微微動容,“那七日散的解藥?”

納蘭瑾樞湊近他的耳邊,語氣幽幽道:“別得寸進尺,這是你教我的。”

傅清塵神色一凜,正要下逐客令,“天色不早……”

還沒說完,納蘭瑾樞打斷,“天色确實不早,你好好歇息。”說罷,一手撫着他的側臉,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

傅清塵迅速出掌,納蘭瑾樞握住他出掌的手腕,輕巧躲開。傅清塵惡狠狠瞪他,“動手動腳,算什麽正人君子!”

納蘭瑾樞松開他的手腕,“我從未想過在你面前也要做正人君子。”

“你……”傅清塵瞪大眼睛,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無恥。”

納蘭瑾樞好整以暇,眼裏帶着似有若無的笑意,“我對自己喜歡的人,向來無恥。”

不止無恥,還卑鄙下流。

次日,傅清塵領着一百兵卒從京城出發前去五行山。五行山距離京城八日行程,一來一回,若是不耽擱,一個月的時間綽綽有餘。

納蘭瑾樞将自己得力的侍衛歸程安插在傅清塵身邊,暗中保護。

傅清塵連同那一百兵卒便服出行,以防打草驚蛇。一行人策馬出了京城,毫不停歇。

過了正午,一行人停下用膳。此處正是荒山野嶺,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也只得用帶來的幹糧充饑。兵卒門三五成群地坐在樹下啃着幹糧,傅清塵則獨自一人背靠一棵樹坐着,閉着眼睛,微垂的眼睫投在那張好看的臉上,說不出的絕美。

踏着草而來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傅清塵驀地睜開眼,眼前歸程走到他面前,将手上用竹筒裝的水和幹糧遞到他面前,“夫人,請用。”

幾乎是下一瞬,一柄冷光凜凜的劍就指上了歸程的胸口,“你要再敢亂說話,我就割了你的喉嚨。”

那邊,一百兵卒兩百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眼神十分驚訝。歸程怕擾亂軍心,便故意揚聲道:“傅校尉若是想練劍,在下必定奉陪。”

傅清塵瞥了一眼那邊的兩百只眼睛,收回劍,不再說什麽,端起歸程送過來的水喝起來。歸程将幹糧放在他旁邊,從容地起身走到一群兵卒中間。

立即有兵卒來問:“你和傅校尉可是有甚過節?”

歸程應答自如,“哪有,我和傅校尉共事侯爺門下,私下裏時常比劍,他方才不過邀我較量罷了。”

方才心中有疑問的兵卒經歸程這麽一說才安下心來。歸程再看一眼那邊的傅清塵,輕搖了搖頭嘆氣,這麽倔的一只小貓,可真是苦了他家侯爺。

第八日順利抵達五行山腳下的一座縣城,歸程負責打點一切。劉玄德設在五行山的窩點早已探清。按照計劃,十人喬裝成行商,運着財寶從靠近劉玄德窩點的官道途徑,将蛇引出洞,在暗中埋伏的其他人便蜂擁而上,順勢侵入窩點,将其一網打盡。

翌日。

傅清塵扮成富商,領着九名兵卒運着四車裝滿石頭的箱子踏上五行山。有山下的樵夫苦口婆心地勸阻,“哎呦,這位爺,您可千萬別從這山上過,這山裏住的都是無惡不作的土匪山賊,進了去,錢財失了是小,性命傷了才是大啊。”

傅清塵道了句謝,還是執意要前往。

樵夫嘆了口氣,“那爺您可要好好保重啊。”

午後的眼光有些猛烈,傅清塵坐在馬車裏,微微挑開簾子觀察着兩旁的動靜。手中握着長劍,随時準備應戰。

果不其然,走到一處樹木蔥郁的路段時,穿過茂密的叢林,便能隐約看到反射陽光的金屬光澤。随着一聲令響,躲在叢林中的土匪魚貫而出,手裏舉着各式兵器,将官道圍了個水洩不通。

“校尉,山賊現身。”馬車外有人壓低聲音道。

傅清塵心裏道來得正好,挑着簾子出了馬車,立在車轅上看着前方的一群土匪。

帶頭滿臉胡渣的壯漢道:“将錢財留下,饒你不死!”

“做夢!”傅清塵冷聲道,拔出手上的長劍,二話不說便迎身而上。

帶頭的壯漢舉起手上的關公大刀,高喝一聲,“上!”

成群的山賊土匪舉着兵器圍上來,在道上站穩腳步,傅清塵一揮手上的長劍,一陣刀劍相擊的聲音響起,官道上雙方便厮打起來。

歸程此時領着援兵策馬趕來,原來占了上風的山賊被團團圍住。歸程在馬背上舉起長劍,高聲喝道:“莫留活口!”

落得下風的山賊土匪好些個從旁邊的密林逃走,留下一些拼死抵抗的。歸程功夫最好,卻只是随在傅清塵身邊暗中相助。他此次只是奉命前來協助,自然不能搶占風頭。

傅清塵手上的三尺青鋒快如閃電,只會些三腳貓功夫的山賊土匪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他面容清冷,眼裏泛着殺伐之氣,手上的長劍所到之處都是一片鮮血迸濺。他白如雪的長袍上也濺上了幾滴血。

山賊土匪個個心驚膽戰,不敢靠近,滾爬着逃竄,逃的方向正是山賊的窩點。

“追上去!”傅清塵揚聲道。

一路追到叢林裏的一片空地,空地上用木栅欄圍出了一圈,裏頭正是土匪的窩點。藏在窩點的土匪山賊全數跑了出來應戰。

帶頭的臉上又刀疤的正是這山賊的大當家,頭上圍着一條紅色布巾,臉上幾分猙獰。他目光淩厲地看着傅清塵,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膽敢在大爺我的地盤上撒野!”

歸程在傅清塵身旁低聲道:“帶頭的便是劉玄德。”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呀更新(*^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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