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侯爺很卑鄙
傅清塵一聽是劉玄德,眼神立即兇狠起來,“你無惡不作,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踹了你這賊窩!”
“哼,乳臭未幹的小子,你大爺我可不是那麽好惹的!今日你自己送上門來,可別怪大爺我不手下留情!”
未等他說完,傅清塵提起手上的長劍,“廢話少說!”
劉玄德後退半步,從腰間取出一柄金色的斧頭,與迎面過來的傅清塵厮打起來。劉玄德勝在力度,半刻鐘之後,便将傅清塵手上的劍截成兩半,傅清塵心知不妙,趁他還沒來得及攻擊,快速往後退了幾步。
劉玄德仰天大笑,十分猖狂,“臭小子,就這點功夫就跟你大爺我鬥!”
傅清塵瞪他一眼,瞥了一眼手上的斷劍。那邊歸程大喊一聲,“校尉,接劍!”
傅清塵循着聲音看過去,一把長劍從空中抛了過來,他松開手上的斷劍,伸手接過。那邊劉玄德從鼻子裏重重呼出一口氣,“再來多幾把劍,大爺我都給你砍斷!”
說罷,舉着手上金色的斧頭再次迎上來。傅清塵側身偏過,用劍柄在那只握住斧頭的手上重重一擊,劉玄德吃痛,臉色變得難看,斧頭平砍過來。
傅清塵往後彎腰,金光閃閃的斧頭就從他上方三寸的地方呼嘯而過。傅清塵直起腰的同時,擡腳向着前面魁梧的身軀踢去,被踢中腹部的劉玄德急速後退幾步,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傅清塵不給他喘氣的機會,未等他站定,便提劍攻上去。
經過一盞茶的搏鬥,劉玄德手上的金斧頭被打出一丈之遠,随着一陣鮮血噴湧,劉玄德脖子上的頭滾落在地。
一塊空地上,橫屍遍野,血流成河,不過半個時辰便成了人間地獄。
傅清塵帶來的一百兵卒,也只剩下三十幾名,而山賊土匪則死傷近五百人!賊窩裏頭金銀珠寶無數,歸程命人将其運出來,上交朝廷。
傅清塵獨自一人走到山間小溪邊清洗手上和袍子上的血污,胸口一陣鈍痛,緊接着而來蔓延全身四肢百骸,他以劍支地,另一只手在懷裏摸索着七日散。
心裏慶幸并不是在方才打鬥場上發作,否則必會任人宰割。服下一顆七日散,他緊皺的眉間才漸漸平緩。
将瓷瓶收入懷中,等身體漸漸恢複。河面上倒影着他的模樣,臉上也沾了血污,一縷發絲從發冠松了出來,有幾分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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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子,掬了一捧清水洗去了臉上的血污。清洗幹淨身上的血污,他便坐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對着緩緩流淌的溪水入神,這些年他苦練武功,想着終有一日能報仇雪恨。
只是如今大仇未報,命運早已不在自己手上掌握,無論是七日散還是易寒經,他都只得順着納蘭瑾樞的意。
易寒經本是玄青派的絕學。玄青派掌門有意将掌門之位傳給大弟子傅連翹,這些年掌門年歲漸長,心知時日不多,早早便将易寒經交給下一任掌門。
易寒經分為七重,傅連翹練到第二重便因承受不住陰寒之氣反噬而不能繼續修煉。進京刺殺皇帝前,他便将易寒經交給了他最為看重的弟子傅清塵保管。
“傅校尉。”
傅清塵回過神,偏頭看着五步開往的歸程,“何事?”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傅校尉下令返程。”
傅清塵起身提步向他走去,與他擦肩而過,“返程。”
傅清塵領着剩下的三十幾名兵卒往回趕。天黑之際,在客棧落腳,傅清塵自己坐一張桌子,歸程在他旁邊與七名兵卒同臺。
另外一張桌子的幾名江湖人士裝扮的男子談起了玄青派。
“聽聞玄青派的掌門半月之前離世,本要繼承掌門之位的大弟子傅連翹不知去處,就只得将掌門之位傳給二弟子江水寒。”
“我看,傅連翹八成是被江水寒暗中所害。”喝了一口酒,他繼續道:“人心難測海水難量,同門師兄為争掌門之位明争暗鬥,實屬正常不過。”
“聽聞傅連翹連同他名下的好幾名弟子都不知去向,這其中,恐怕還另有蹊跷。”
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地談論着,傅清塵心中百味陳雜。納蘭瑾樞特意将玄青派行刺之事隐瞞,轉而移到曾經因勾結番邦後被治罪後逃獄的劉玄德頭上。而江湖中的人自然也不曉得傅連翹的去向。
傅清塵握緊手上的杯子,這裏離紫陽山也不遠,來回至多七日。二師叔江水寒與傅連翹關系一向內冷外熱,江水寒因不得師父真傳而記恨傅連翹,心裏恨不得他死。
如今傅連翹與師公已死,傅清塵再也沒有回玄青派的必要。
傅清塵帶着劉玄德的人頭回京城複命,皇上龍顏大悅,立即召見了傅清塵,滿口贊賞,欣慰不已。
朝中文武百官也在私下裏對這名侯府裏出來的年輕男子贊不絕口,土匪賊寇五百多人,而他竟以一百兵卒将其一網打盡,損耗不過六十幾名兵卒。史上以少勝多者有之,可他他這般年紀輕輕就能做到,還真是世間少有的良将奇才。
次日早朝,皇帝頒下聖旨,封傅清塵為左監門校尉,官居從六品。賞黃金千兩,布帛絲綢五十匹。
瑾陽候府,納蘭瑾樞命人準備了一席好酒好菜,為傅清塵接風洗塵。
傅清塵被畫屏請了過來,進了門看都不看納蘭瑾樞一眼便徑直走到飯桌旁冷着臉坐下。
納蘭瑾樞看着他道:“今日封官進爵,本是個好日子,板着臉給誰看?”
傅清塵冷冷看着他,“經書。”
“那麽急作甚,應下你的,我定不會食言。”
“那就最好。”
納蘭瑾樞提起細頸壺倒了一杯酒放在傅清塵的面前,“日後你便是朝廷命官,外人面前,言行舉止定不能鋒芒畢露,亦不能孤僻冷傲,拒人千裏之外。你從我侯府出的師,朝中百官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不會刁難你。”
傅清塵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喝下。納蘭瑾樞握着酒杯看着面無表情的他,抿了一口酒,繼續道:“你師父我已命人暗中厚葬,就在京郊一處風水寶地,你若是得空,便去祭拜他。”
傅清塵咬了咬牙根,“人都被你殺了,如今再來說厚葬又有何用!”
納蘭瑾樞過濾他的這句話,握着酒杯兀自道:“若要去祭拜,帶上畫屏,她曉得地方。”
傅清塵見他有意岔開話題,偏開頭,不再理會。
納蘭瑾樞給他夾了一筷子菜,“這些日在外頭風餐露宿定吃了不少苦,今日好好補回來。我讓人備了熱水,待會用了膳你再去泡個澡,解一解疲。”
傅清塵端起飯碗,潦草吃了些,便走了。回到房中打坐了半炷香時間,便有丫鬟過來提醒熱水準備好了。
傅清塵随着丫鬟去澡房好好泡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裳。明日他便要去軍營裏頭上任,屆時還要穿着官袍前去。
傅清塵沐浴後回到房中,推開門卻見到一身紫色中單的納蘭瑾樞在房中。他眯起眼,“你來做什麽?”
納蘭瑾樞迎上來,紫色中單的已經松松垮垮,露出一截白玉般鎖骨,“這個時辰過來,自然是要來歇息。”
傅清塵臉色一僵,随即道:“出去!”
“若是我執意留下來呢?”
“你不走,我走。”傅清塵轉身要出門,還沒邁開腳步,身子就動彈不得。随即被攔腰抱起,點穴這個法子屢試不爽,納蘭瑾樞勾了勾唇角,“我想要做的事向來不會落空。”
傅清塵恨得眼睛發直,“強人所難,卑虐!”
納蘭瑾樞将他放在榻上,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道:“若是你能像小時候那般乖巧順從,我倒不會強人所難。”
“休想。”
納蘭瑾樞放下床簾,在外沿躺下,手臂攬過他的身子,“終有一日,你會心甘情願。”
“做夢。”
納蘭瑾樞早已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語,手臂攬着他的身子往自己身邊靠近,他道:“還是小時候好,肉多,抱起來舒服。”
身子貼着身子,聽着他在耳邊說着這些話,傅清塵只是滿肚子氣,“你就不怕我半夜解了穴道,趁機殺了你。”
“你不會。”
“你殺了我師父,害我全家滿門抄斬,我恨不得你碎屍萬段。”傅清塵用眼角瞥着他,“終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納蘭瑾樞撫了撫他的臉,輕聲道:“至少,這一晚你不會。”
春日裏的夜裏有幾分涼意,納蘭瑾樞從床內側扯過棉被蓋在兩人身上,房內的蠟燭燃完後自動熄滅,房裏一片漆黑,兩人都沒再開口,一片寂靜。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