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侯爺很厲害
納蘭瑾樞波瀾不驚,臉上反而浮起一絲笑意,“易寒經乃江湖中數一數二的武林絕學,若是學到第七重,天下之間難逢敵手。”
納蘭瑾樞輕踱了幾步到他面前,取過他腰間的劍,“不過,你大抵有所不知。”傅清塵警惕地看着他,納蘭瑾樞握住劍身,那一柄劍便在他手中突兀地斷成兩半。
傅清塵詫異地看了一眼地上斷成兩半的劍,方才分明沒見他用力。納蘭瑾樞勾起唇角,方道:“我的功夫,還未曾遇過敵手。”
傅清塵有些怔愣,這人練的到底是哪門哪派的絕學?分明才二十五的年歲為何會有如此高深莫測的功力?武林大會之時曾見過不少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卻也沒見過如納蘭瑾樞這般的。
納蘭瑾樞道:“這寒玉為能助你聚集陰寒之氣,日後,你便來這,對練易寒經有益。”
言下之意便是允許他開始練易寒經。傅清塵問:“你不怕我練成易寒經後立即殺了你。”
“那便來罷。”納蘭瑾樞眼神之中不知是柔情還是落寞,他緩緩說:“左右,只要在我死之前,你陪在我身邊,便好。”
他的話語入了耳,顫動了心,傅清塵突覺一陣寒意。
聶媛公主那日在軍營見過傅清塵後,便整日心心念念着,又放不下公主的架子,明目張膽地去見他。刁蠻孤傲的公主想要得到的東西向來不會得不到,歸因于有個十分寵她的父皇。
皇室中如今就聶媛這麽一位公主,比聶媛大一些的兩位公主早已出嫁。聶媛最小,也是最得皇帝寵愛的。
“父皇,兒臣身邊的侍衛一個兩個都愚鈍之極,兒臣整日對着,心煩得很,若是能将他們換走,兒臣的日子定會比現下舒坦。”
皇帝聽到寶貝公主不順心,便立即道:“不就是個侍衛,你看上誰,開個口便是,朕立即讓人給你調過去。”
聶媛公主臉上微紅,“倒也不是看上誰,就是……就是……兒臣聽聞近日有位青年将才以一百兵卒清剿五百山賊土匪,心裏十分佩服,想着若是能有這麽個人待在身邊,也挺好。”
皇帝笑了笑,指着聶媛,“你呀你呀,那點小心思還想瞞着朕。”
聶媛努了努嘴,搖着皇帝的手臂撒嬌,“那父皇,你到底答不答應?”
“答應答應,怎會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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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便有一道聖旨直達軍營,左監門校尉傅清塵被調任為聶媛公主的貼身侍衛,官銜不變。
傅清塵皺着眉頭接旨,五指緊緊握着那黃色卷軸。魏将軍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着笑恭賀,“沒想到你才來這麽幾日就被調到宮裏頭任職,我看公主确實對你不一般,說不準日後我還要喊你一聲驸馬爺!”
傅清塵冷聲一句,“不可能。”便轉身離去。
魏将軍看着他的背影輕搖了搖頭,小聲嘆息道:“這人能文能武,長得也好,就是性子太冷,到了宮裏頭,恐怕是會得罪不少人。”
傅清塵攜着聖旨回到侯府,正好遇上納蘭瑾樞。那人将手上的瓷瓶遞過來,“七日散。”
傅清塵接過瓷瓶,看了看他的臉色,欲言又止。
“怎麽,有話說?”
本來想說今日聖旨一事,但猶豫片刻,“沒甚好說。”
“這七日散你只管服用,左右,吃多了對身子并無大礙,聽聞還有通血活絡之功效。”
“既然有通血活絡之功效,那你為何不吃?”
納蘭瑾樞輕笑了笑,“看來你是不信。”取過傅清塵手上的瓷瓶,納蘭瑾樞倒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子,放在手心,想都不想便将手中的丸子放進嘴裏,咽下後,再将瓷瓶交到傅清塵的手裏,“這回你可安心了?”
傅清塵怔愣片刻,不屑撇開頭,他有解藥,當然可以将戲演得潇灑。
“明日你進宮赴任,聽我指示便可,切忌輕舉妄動。”納蘭瑾樞早早得知傅清塵被調任的事,本想等他親自開口,但最終還是自己說了出來。
翌日清早,宮裏頭專門來了太監要請左監門校尉傅清塵入宮,都是聶媛公主安排的人。怕他不曉得路,才将身邊的太監遣了出來引路。
傅清塵一路跟着太監進了宮,在偌大的皇宮裏左拐右繞。行至一條回廊,迎面走來的便是穿着鳳袍的皇後娘娘,中年的女人頭頂帶着繁重的頭飾,身後跟着一班太監宮女。
引路的太監見了皇後,便立即請安,“奴才叩見皇後娘娘!”
傅清塵不想惹出是非,拱着手也跟着問了安。
皇後注意到傅清塵那張好看的臉,便道:“這是宮裏頭新來的侍衛?”
引路太監回道:“回娘娘,是皇上賜給公主的貼身侍衛。”
皇後了然,看着傅清塵道:“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傅清塵板着臉擡起頭,一雙含着冰霜的眸子看向皇後。皇後與他無仇,他卻從心底裏痛恨這皇宮裏的所有人,眼色自然不善。
皇後上下打量打量,頗有一國之母的儀态,“聶媛那丫頭心思巧得很,怕是又有甚新花樣。”
引路太監彎着腰點頭,“還是皇後娘娘了解公主。”
皇後娘娘正趕着去見皇上,說了幾句話便擦肩而過。傅卿言随着引路太監一路到了公主的寝宮。
今日精心打扮過的公主坐在寝宮裏頭站立不安,心裏幾分期許幾分緊張。待到外面的人傳人已經到了,聶媛才将臉上的期許一掃而空,換上那張孤傲的神色。
傅清塵被待進來後,恭敬地問安,聶媛揮手說了不必多禮,随即道:“日後你便是本宮的貼身侍衛,本宮到哪你就要跟到哪。”
傅清塵沉默半響,極不情願地應了一聲,“是。”
“不管你心裏願不願意,總之,父皇既然任命你為本宮的貼身侍衛,日後你就要聽本宮的。”聶媛走到他面前,“上一次見你,你像塊木頭,這一次,你還是塊木頭,不如本宮以後就用木頭來稱呼你。”
身邊的太監和宮女都忍俊不禁地捂着嘴輕笑了笑,傅清塵臉色不變。
聶媛看着無動于衷的他,心裏又有一簇小火苗,“怎麽,你除了木着臉,就沒別的了?”
“不是。”
“那笑一個給本宮看。”
傅清塵看着她,“為何要笑?”
“因為本宮想看你笑。”
傅清塵冷着臉,“恕難從命。”
“你……”傲慢慣了的公主任性道:“你才剛來,就不聽本宮的話!”
傅清塵不言,身旁的太監立即上前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聶媛平複了一下心情,沒好氣地看着他,“聽說你武功了得,那本宮要看你舞劍,這總行了吧。”
傅清塵良久才應道:“是。”
聶媛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意,瞥了一眼身邊的太監,道:“将本宮的寶劍取出來。”
“是,公主。”
刁蠻任性的公主命人在寝宮的外的花園裏擺了茶果,自己倒像看戲一樣坐在亭子裏一邊看舞劍一邊吃着茶果點心。
傅清塵劍法幹脆利落,衣袂翻飛間總有說不出的賞心悅目。聶媛雙手撐着下巴看得入神,沒怎麽注意他到底耍的是什麽劍法,視線随着他那張面容清冷的臉而移動。傅清塵也算是他見他的長得最美的男子,情窦初開的女子難免會有些心生向往。
那邊舞劍的男子突兀地以劍支地,單腿跪了下去,臉上露出十分難受的形容。聶媛從亭子裏大步出來,看着臉色蒼白滿頭細汗的他,語氣溫柔了不少,“你,你怎了?”
傅清塵道:“沒事。”
聶媛見他如此難受,也沒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子,走到他身邊扶住他的手臂,“本宮先扶你回屋歇一歇。”
傅清塵從她手裏抽出手,“不必。”
此時,外面的太監踩着小碎步過來禀報,“公主,瑾陽候求見。”
聶媛一聽是瑾陽候,心裏正奇怪他為什麽會來見她。瑾陽候已經來到眼前,“見過公主。”
聶媛清了清嗓子,方才開口,“侯爺前來,所為何事?”
“許久未見公主,過來探一探罷了。”納蘭瑾樞看了一眼那邊臉色蒼白以劍支地的傅清塵,皺起眉頭道:“公主,這是……”
聶媛看着傅清塵,“本宮也不曉得他這是怎了,方才看他舞劍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方才他舞劍了?”
“嗯,怎了,有甚不妥?”
“公主有所不知,傅校尉前些日練功身受重傷,還未痊愈,一月之內萬萬不能動用功力,看這情形,恐怕是方才舞劍牽動了舊傷。”
聶媛公主心裏一怔,看向傅清塵,道:“你有傷在身,怎麽不早說。”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六一兒童節,好開森,也祝各位讀者大人節日快樂(*^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