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侯爺愛演戲

傅清塵擡眼看她一眼不說話,顫抖的身子支撐不住往側邊倒下去。納蘭瑾樞立即道:“傅校尉重症在身,懇請公主允他告假幾日在府中調養。”

瑾陽候開口,聶媛公主自然是要讓三分顏面的,“也好,待傅校尉身子好些,再進宮不遲。”

“多謝公主。”

納蘭瑾樞帶着傅清塵出了宮。馬車上,納蘭瑾樞讓傅清塵靠在自己的肩上,平日裏淡漠的人難得不反抗,像一只溫順的小貓乖巧地靠在他肩上。

納蘭瑾樞取出手裏的手帕為他拭去額上的冷汗,私心裏想讓他在肩上多靠一會兒。傅清塵顫抖的手探向胸前,七日散就在裏面。

納蘭瑾樞按住他想要拿七日散的手,魅惑的聲音在他耳邊道:“別急。”順勢将他按在馬車的一角,唇就覆了上去。乖巧的小貓任他吻,任他在嘴裏烙下痕跡,根本沒有氣力反抗。急促的呼吸打在對方臉上,一個柔軟的吻似乎讓自己幾乎忘掉全身蔓延的刺痛。

納蘭瑾樞飽餐一頓後,在傅清塵狠毒的眼神下滿意地勾起唇角,“七日散果然是個好東西。”

傅清塵眼睛半眯半眛,有氣無力地道:“趁人之危,卑鄙小人。”

“你知道的,在你面前,我向來不想成為君子。”從他懷裏取出七日散,納蘭瑾樞将藥丸喂進他嘴裏。

吃下七日散後,傅清塵臉色漸漸恢複血色,身上的力氣還未恢複。納蘭瑾樞攬過他,讓他倚在身上,懷裏的小貓想要離開。納蘭瑾樞撫着他的背,“乖,別動,好好歇一歇。”

懷裏的小貓全身無力,也不做反抗,就這麽乖順地倚在他身上。納蘭瑾樞擁着他,溫柔地道:“這些日你留在侯府專心練功,待過些日,我将事情辦好了,你再去軍營。”

傅清塵沒應聲。這一切不過是納蘭瑾樞的計策,他昨日特意沒讓傅清塵服下七日散,等到今日一早複發,讓聶媛相信他是重傷在身,以便于光明正大全身而退。

而之後如何,納蘭瑾樞另有計策。

郢國西北邊境近年來戰事頻頻,屢屢交戰卻難以分出勝負。與郢國西邊接壤的怳國有意要與郢國休戰交好,兩方戰事休停,百姓歡聲鼓舞。

納蘭瑾樞一道奏折呈上去,谏意皇上與怳朝結為秦晉之好,以示兩國之間和睦共處。而奏折之中,明中未提聶媛公主,但皇室之中僅聶媛這一名公主還未嫁,和親之事也只能由她去。

瑾陽候這麽一提,立即有百官呼應,請求皇上将公主遠嫁,以保怳郢兩國長久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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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媛公主死活不答應遠嫁,跑去禦書房哭了一個時辰,“父皇,若是讓兒臣嫁去那麽山高水遠的地方,還不如把兒臣一劍殺了呢。”

“胡言亂語,你年歲不小,早該但婚論嫁,讓你嫁去怳朝,在宮中享一世清福,哪裏虧待你了?”

聶媛哭哭啼啼道:“若是嫁過去,那兒臣再也回不來了,父皇,難道你就這麽不想看到兒臣麽?”

皇帝嘆了一息,拍了拍聶媛的肩膀,“怎會,你是朕的寶貝公主,朕怎會不想見到你。”

外面有太監高聲宣道:“皇後娘娘到。”

皇後娘娘進了門,先是向皇帝問了安,再看向還在抽噎的聶媛,“媛兒。”

聶媛扯住皇後的袖子,“母後,你快跟父皇說說,別讓兒臣嫁到怳朝去,兒臣不嫁。”

皇後看了一眼皇帝,輕拍了拍聶媛的手,苦口婆心道:“媛兒,你身為一國公主,皇室之間聯姻和親你早該心有準備,如今你兩位姐姐已嫁做人婦,宮裏頭的公主僅剩你一位,若是能讓怳郢兩朝太平,你嫁過去那就是大功臣。”

聶媛松開皇後的袖子,“兒臣不過女流之輩,要功臣的頭銜做什麽。”

“媛兒……”

這公主從小被寵壞,一時半會也不能讓她順從。皇帝輕嘆一息,“和親之事不急于一時,你先回去好好想清楚。”

皇後也柔聲道:“對,媛兒,聽你父皇的話,回去好好想一想。”

“沒甚好想的,不嫁就是不嫁!”聶媛沒好氣的扔下一句話,轉身氣匆匆地出了禦書房。剩下皇帝和皇後互相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出了禦書房,聶媛對身邊的貼身太監道:“去準備準備,本宮要出宮。”

身邊的太監為難道:“公主,這……”

“磨蹭什麽,快去!”

去的正是侯府。

侯府中。納蘭瑾樞手握長劍在院中舞劍,傅清塵正好從此路過,見他在舞劍便在遠處的柱子後看了一會。本想看穿他的劍法,但看了好一會兒,卻看不出他的路數,似乎有些淩亂,卻又厲害無比。

納蘭瑾樞飛身竄到高空,久久沒落下來,傅清塵身在回廊被屋檐擋住了視線,狐疑地想要一探究竟,便跨步出了柱子後。肩膀一重,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怎麽,在找我?”

傅清塵愣了一下,頭也不回,“你想太多。”

納蘭瑾樞拉起傅清塵的手,“來,過來陪我練劍。”

傅清塵就這麽被他拉了過去,難得的沒甩開手。傅清塵還在思索為何他方才從高空之中消失,又出現在他的身後,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那內力要有多深厚?

“拔劍。”納蘭瑾樞用手上的劍指着他腰間的佩劍。

傅清塵拔出劍,“刀劍無情,若是我傷了你你可別怪我。”

“就只是傷了我那倒是沒甚,就只怕你趁機殺了我。”納蘭瑾樞眼中含笑道。

“那也不是沒可能。”

“放心,為了不讓你守寡,我必定不會這麽輕易就被你殺了。”

聽到守寡,傅清塵那張好看的臉變成灰色,“比劍就比劍,廢話少說。”

話音剛落,傅清塵持劍迎上去,納蘭瑾樞好整以暇,手上的劍不怎麽動,就能應付傅清塵的招式。前面半刻鐘,納蘭瑾樞握着劍只守不攻,突然,他道:“可要看清楚了。”

傅清塵還沒反應過來,納蘭瑾樞便由守變為攻,劍法雖不按常理出招,卻變幻莫測,每一招每一式都會置人于死地,若不是納蘭瑾樞刻意手下留情,傅清塵早已成為他的劍下亡魂。

納蘭瑾樞出招的速度并不快,足以讓傅清塵看清楚他的招式,這分明就是教他劍法。傅清塵一邊應付一邊擡眸看了他一眼,那人唇邊攜着笑,卻是帶了些魅惑的。

“你走神了。”納蘭瑾樞道,同時,傅清塵手上的劍被打了出去,身子也因為沖擊力往後仰去。

納蘭瑾樞快步上前,攔腰摟住他。經過方才比劍,傅清塵嘴裏還喘着氣,納蘭瑾樞的呼吸竟沒有一絲混亂。

“走神走得那麽厲害,在想什麽?嗯?”

看着那人挑起的眉,傅清塵冷着臉道:“在想怎麽殺了你。”

“這有何難,待我與你共度良宵翻雲覆雨,你大可趁我投入之時行兇。”

“下流。”

納蘭瑾樞輕笑,“有甚下流的,不過是告訴你一個最好的行兇方法。”

傅清塵沒好氣地看他一眼,“還不松開。”

納蘭瑾樞扔了手上的劍,小聲道:“別亂說話,聶媛正要走過來,你若不想被她招為驸馬,就老老實實聽我的。”

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傅清塵想要回頭,卻被納蘭瑾樞穩住了後腦,輕聲道:“乖,別亂看。”

傅清塵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她過來了與你摟着我何幹。”

“自然有幹系。”納蘭瑾樞瞥到前面不遠聶媛被家丁帶着走來,被一棵枝葉稀疏樹擋住了視線,所以看不到傅清塵和納蘭瑾樞。

待聶媛走到能看到他們的時候,納蘭瑾樞毫無預示地吻上了傅清塵,就只是淺吻,唇瓣碰着唇瓣,帶了些許溫柔。

青石小道上的聶媛公主愣住,看着前面兩位親密的男子再也移不動腳步。

被強吻的小貓又要炸毛,納蘭瑾樞及時撫了撫小貓的頭,輕聲道:“往後看。”

傅清塵顧不得去生氣,轉身,通向這塊空地的道上,家丁、聶媛以及她帶來的太監全部怔住。

納蘭瑾樞氣定神閑,連忙拱了拱手,“公主大駕,臣未能遠迎,失禮失禮。”

聶媛愣在那裏久久沒開口,看了一眼傅清塵,只覺心裏很痛。虧她這些日對他思之若狂,虧她為了他斷然拒絕遠嫁。

聶媛良久才開口,“你,你們……”

納蘭瑾樞笑了笑,“既然被公主親眼所見,臣也沒甚好隐瞞的。”過去牽起傅清塵的手,“臣與傅校尉,是互定終身的情人。”

聶媛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可是,可是你們都是男人。”

“相愛即可,何必計較是男是女。”

傅清塵用力掐納蘭瑾樞的手指,交握的十指還是紋絲不動,被掐的人根本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疼痛的表情。

聶媛公主兀自掩飾自己失望失落的情緒,勉強擠出一個笑,“呵,是麽,難怪侯爺二十有五卻未曾娶親。”

納蘭瑾樞看向傅清塵,“本侯娶不娶親,就要看他願不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兒童節快樂,(*^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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