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牛乳大米糕
過了一夜,紫禁城上下皆已知道了中宮時隔八年,再獲嫡子的好消息,嫡子不僅身份尊貴,就連出生也不同凡響,佛誕日出生的七阿哥,更為尊貴了起來。
七阿哥體弱,但又或許是佛祖的庇護,他的身體恢複得很快,在太醫和乳母的精心照料下,七阿哥在滿月宴的時候已經好轉,便是皇後,也較之孕期,氣色好了許多。
乾隆重嫡,這一次更是大為欣喜,特地着人細心操辦了皇七子的滿月宴。
給七阿哥賜名的時候,後妃正在給皇後請安。
乾隆下了朝,難得地回來和衆人說話,也順道看看七阿哥,言語間便提起了取名一事:“素來皇子皆是适齡取名,今日朕想着,皇後與朕,多年再得嫡子,不若早些賜名。”
皇後側頭看了一眼:“七阿哥尚未滿周歲,如此早的賜名,有違祖制,皇上不如再等等吧。”
乾隆搖了搖頭:“無妨,朕已想好,就叫永琮。”
永琮。
兩個字一出來,魏芷卉不露聲色地瞥了眼周圍的人,除了娴貴妃有點反應外,純貴妃和愉妃皆是面色淡淡。
琮是祭祀時的玉器,一個宗字,更是可以看出乾隆此時,已有意讓七阿哥繼位。
只可惜,純貴妃和愉妃都沒聽出來。
“臣妾記得,莊恪親王的孫子便叫永琮。”皇後思索了會兒,補充道。
魏芷卉擡眸看了眼乾隆,顯然,他并未想到,她看乾隆蹙了眉,很快又仿佛無事發生:“李進,去莊親王府通知一聲,弘普長子改名永瑺。”
七阿哥的存在,仿佛疊加了各種buff,好的生辰、好的父母、好的名字。如此一來,先頭的幾位皇子便顯得黯然失色了不少。
這場請安看似就結束了,正當衆人都要離開的時候,皇帝開了口:“令嫔留下。”
魏芷卉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錯愕,待衆人都退去了,她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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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看了眼皇後,又看了看魏芷卉:“當日嘉妃禁足一事,朕念及嘉妃有孕,又育有四阿哥,瞞着後宮中人其中緣由,對外也只說是安心養胎,如今皇後已平安誕下七阿哥,嘉妃不日又将臨盆,朕想着解了她的禁足,皇後看如何?”
魏芷卉自是不敢說什麽的,她只在下面看着皇後,該說不說,這皇後有時候太柔了。
“如今臣妾已然無恙,不如,就放嘉妃出來吧。”
乾隆點了頭,但魏芷卉總覺得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
魏芷卉回了永壽宮,不想思考皇後的事情,反正無非對自己沒什麽影響。
她索性一頭紮進了小廚房,每日禦膳房送來的牛乳有的她喝了,有的則被她嚯嚯做成了糕點。
今日也是一樣,有金手指在,做什麽都不太費勁。
待她端着一小碟子白白的糕點踏進正殿的時候,卻看到了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正坐在榻上看着書,她躲在屏風後細看了一會兒,男人明顯不在看書,而在發呆。
她上前把糕點放在了小幾上,站在乾隆身側,小手輕按着他的太陽穴,低聲道:“皇上看書不仔細,在這一頁都看了許久了。”
乾隆輕笑:“看見朕來了怎麽不過來?”
他的聲音裏有幾分疲累,魏芷卉把他手裏的書抽走,小聲地答非所問:“皇上有心事。”
心裏想的是疑問句,可說出口的卻是肯定句。
乾隆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只一會兒,脖頸就被人圈住了,他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和敬年滿十五,已是要出嫁的年齡了……”
他只說了一句魏芷卉已經懂了,她松開了手,輕聲道:“皇上是舍不得公主?還是在為驸馬的人選操心?”
乾隆猶豫了會兒:“朕早年間,膝下長成的公主唯有和敬一人,自永琏薨逝,朕與皇後唯有一女,就要出嫁,朕自然不舍。永琮剛出生,朕就提公主出嫁的事,朕怕皇後……”
乾隆的視線看不見魏芷卉,自然見不到她微微皺起的眉頭。
合着我在這兒說了半天,你還擔心皇後。
魏芷卉忍了忍心頭的不快,聲音卻比方才冷了一些:“可公主出嫁那也是必然的事……”
“驸馬的人選,朕早幾年就已屬意于科爾沁輔國公色布騰巴勒珠爾,朕早些年就已将人接入宮中作皇子伴讀。”
“皇上看中的人,那必是好的。”魏芷卉邊說邊從乾隆身上下來,坐在另一側,把小幾上的牛乳大米糕推了過去,聲色淡淡,“皇上嘗嘗吧。”
乳白的的糕點看着就軟糯無比,上頭還撒了好些淡粉色花瓣,沁着些花香。
乾隆輕輕地咬了一口牛乳的香味遇上花香,并不膩,反而有些情爽,他看了眼難掩醋意的人,心裏暗笑。
陪着她坐了會兒,總是避重就輕地假意不知她在生氣,直到臨走才附在她耳邊帶着笑意低語:“今兒醋味很濃。”
魏芷卉剛道完“恭送皇上”,便聽他這麽一句話,一滞,擡頭看他,就見他一臉笑意很快又恢複了正經:“若有一日咱們的孩子要出嫁,朕只會比今日更不舍,更不敢開口。”
她呆呆地站在那兒,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他笑着說道:“別氣了,前朝繁忙,過幾日再來看你。”
說完便肆意灑脫地轉身離開,魏芷卉望着那背影,想起他方才的那些話,明明是個三十幾歲的人,坐擁天下,孩子都好幾個了,怎麽還有着少年心性。
他們的孩子?若是自己無法改變歷史,若是鄭太醫的藥沒問題,還得有九年吧。
———
和敬公主的婚事,乾隆最終還是告知了皇後,二人如何商讨的外人不得而知。很快,和敬公主封固倫和敬公主,下嫁色布騰巴勒珠爾的旨意傳遍後宮,與此同時,乾隆命人修建公主府,公主出嫁後,與驸馬同住京中。
這一年的七月十五中元節,解了禁足兩個月的嘉妃誕下八阿哥,出月後不久,嘉妃又一次複寵如初。
整個後宮,嘉妃、舒嫔、令嫔三足鼎立,平分秋色,相比之下,純貴妃則顯得失了勢。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是年末,這一年的新春較之往年大為不同,除了嫡子的出生和公主即将出嫁的喜事之外,太後即将回宮。
還在禦膳房時,她就知道,太後自端慧太子薨逝後,便前往十方普覺寺為國祚祈福,如今宮中喜事連連,乾隆特地命人将太後接回宮中。
聽說這事兒的時候,魏芷卉正在永壽宮裏獨自打發時間。
關于這位活躍于各大影視劇中的太後鈕钴祿氏,她了解,但也僅限于影視劇,那些真正歷史上的片段,她卻不曾關注。
來到這兒以後關于太後的事情,皆是宮女丫鬟告訴自己的。
除夕宮宴的事情,皇上下了旨意要大辦,并且于除夕,恭迎太後回宮。
今日的年宴格外隆重,午正時分,乾隆帶着阖宮後妃并阿哥公主前往太和門迎接太後。
高高的臺階上,衆人皆是一身隆重的吉服,魏芷卉只是嫔位,站的遠些,只能遠遠地看到那抹明黃的背影,他的身側,是另一抹明黃色,不知為何,她的心裏湧起一陣神傷。
“來了。”身側的陳貴人輕聲說了聲,魏芷卉擡頭便見太後的儀仗正向這裏過來。
遠處的綠瓦上,雪還未徹底化去,又是一個雪後初晴的日子,她不免想起上一次的春節,那道鍋子吃得人身暖心更暖。
這幾日乾隆為了太後的回宮和公主的出嫁還有前朝忙碌,已多日不曾踏足後宮,偶爾也只是去皇後那兒看一眼便回了養心殿。
握着湯婆子的手不禁緊了一些,奇怪,怎麽他不來的時候還有點想那頓火鍋,她在心裏搖了搖頭,想把那些奇怪的想法搖走。
太後的儀仗已經行至太和門下,乾隆攜了皇後和一衆嫔妃下了臺階迎接。
遠遠地,太後的樣子她看得不真切,只能看見底下的三抹明黃色,格外的顯眼,可又有些紮眼。
“兒臣/臣妾給皇額娘/太後/皇祖母請安。”
衆人的請安聲在這偌大的太和門前傳開,太後道了免禮,看了一眼面前的衆人,有熟悉的面孔,也有不熟悉的。
帝後上前特地把永琮先抱了過來給太後看,太後看着嫡孫和自己的兒子兒媳,滿臉都是安度晚年的幸福感。
魏芷卉只看了一眼,便偏了視線,這畫面,太刺眼。
“嫡子傍身,皇後這輩子是不用愁了。”她聽到一側的純貴妃和愉妃低聲說着。
“貴妃與我,皆是潛邸的老人了,皇後福氣好不好,又豈是只在今日?她的福氣,不靠子嗣的,比不得我們,争個位子還得肚子争氣,到頭來什麽也沒有。”
愉妃的聲音淡淡的,好似全不在意,又好似早已看破。
兩人的對話随着太後的開口,而沒了下文。
“雪後冷,公主與阿哥們體弱,都先去乾清宮等候開席吧。”
魏芷卉跟在後頭往乾清宮走去,帝後則跟了太後去往壽康宮。
乾清宮門前衆人分離時,魏芷卉仿佛察覺到了乾隆似有若無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短暫地交彙過後,她很快又轉了視線。
她想,自己臉上的表情,和當日嘉妃禁足,自己離開長春宮時的表情無異。
作者有話說:
這章是個過渡,畢竟這一年光生娃了
(其實這會兒智慧寶已經有點好感啦!是會暗戳戳吃醋的啦!只是自己還在給自己洗腦而已)
一時不知道寫清楚了沒有嗚嗚
更新了文案的排雷【peace and love 】
【建議反複閱讀,一旦産生不适立馬退出】
潔黨考據黨慎入慎入慎入慎入!!
1.男主皇帝非處,乾隆老婆孩子都多;女主會動心,文
案标了男主視角裏女主說過的一句“我愛你”;
2時間線盡量靠近歷史,所以女主活不到當太後,也會
有一些人物為劇情服務而改變出場時間,考究慎入;
3.男主後期會不那麽渣,後期有所改變,偏寵非獨寵,
即使是後期也不能完全保證潔;但乾隆那麽多娃擺在
那,我只能盡力讓他相對專一謝謝謝謝;
4.女主前期會有點隐忍,後期會改變;
5.會有宮鬥情節,介意慎入;
6.女主是穿越,一切讓你質疑“為什麽她是現代人還咋咋
咋”的行為,都用劇情需要和環境時代所迫來解釋;
7.看哪個配角不順眼了随便罵,看男女主不順眼咱就棄
文吧。罵我不行,第一本書接受合理建議,棄文不必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