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郝少鋒狗腿的向李銘遠笑笑,那讨饒的樣子看的李銘遠更加來火兒。
“你們堵在這裏,就是為了讓別人看到你們的打情罵俏?”陳珏不是什麽好人,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還之。說他睚眦必報也好,小心眼兒也罷,他就是這樣的脾氣,不想改也不打算改。
“呃!”被陳珏的話頭堵得一愣的郝少鋒,苦着臉看看面色鐵青,肌肉抽搐裝狀的李銘遠,再看看身為禍首的陳珏,他臉上的苦意可以申請世界吉尼斯記錄了。“陳小玉,啊不是,陳珏,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不過是和你開開玩笑罷了。”
“玩笑?”陳珏冷哼道:“我也是開玩笑啊。怎麽,哪一條王法說只允許郝大少爺開別人的玩笑,卻不許別人你的玩笑?難道這就是現世版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再哼哼一聲繼續道:“這裏是北京啊,國家的首都,北京……”
什麽玩笑?讓我不爽,你也別想好過。
摸摸鼻子,郝少鋒自認晦氣,又被他擴升到了大義上面,得,這話到此打住吧!
“好了,朋友間開開玩笑嘛。”終于有人替郝少鋒出頭了,只是出頭的人各打兩人三十大板看上去倒是不偏不倚。
朋友?我和你,還有你們可都不是朋友。不過是相互通了姓名的同校校友罷了,我可高攀不起朋友這一詞。
轉換口氣,陳珏看着為郝少鋒出頭的上官銳問道:“學長有什麽事兒麽?”
“啊,沒什麽大事兒。”上官銳還是笑的燦爛,桃花眼裏滿是明媚惑人。“錦三哥說,上次來得匆忙,走的也匆忙,可能對那裏的地址不熟,讓我們有時間的話送你一程。這不,我們剛把各自的事情忙完就在這裏等你了……”
人是一臉的笑模樣,說話的語氣很真摯,那話裏的意思也很動人,可惜,陳珏并不相信。
四個人裏面,他最是提防的不是霸道的唯我獨尊、冷傲異人的端木羸,不是看上去總是謙謙有禮、儒雅紳士模樣的李銘遠,也不是大大咧咧似乎沒什麽心眼兒的郝少鋒,而是這個在他面前總是笑得燦如桃花明媚惑人的上官銳。可能是自己在臨床工作上對于危險練就的直覺吧,陳珏總覺得那人的笑是皮笑肉不笑,是一種掩蓋自己本性的手段,更是一種迷惑敵人的表象。
“那,有勞了。”點點頭,陳珏欲上那輛黑色奧迪。剛剛被他氣得半死的李銘遠開的是銀白色寶馬,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還是遠離危險,安全為主。
看着要打開車門的陳珏,上官銳輕聲囑咐着:“小心些,三少在睡覺呢。”後車門伸手的陳珏聞言微微一怔,縮回手,轉身就要朝着前車門來。
上官銳又道:“沒關系,你去後面坐吧。只是開門的時候輕聲一些。”
無法。陳珏只好輕手輕腳的打開車門,小心的不讓自己發出大的響動聲。從後視鏡看到陳珏縮手縮腳的模樣,上官銳很不厚道的笑一笑,然後啓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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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小子挺聰明的嘛!”坐在寶馬車裏拐了李銘遠一肘子,郝少鋒扒窗看着驅車遠走留下灰塵的奧迪,奸笑的道:“上官絕對是故意的,他明知道端木睡覺的時候身邊是不能有人在的,還……”賤兮兮又賊哇哇的看的李銘遠忍不住又是一巴掌。
“喂,我說,你還沒玩完了不是?剛才那是因為你替我背了黑鍋,讓你打一下消消氣,你還沒完沒了了……”長這麽大,除了家裏的老爺子動手打過他,還有誰敢在他身上動一下,就是他爹打一下,老爺子都不讓。用他老人家的話說,那是只有他能打的,其他人誰敢動一下,老爺子就和那人拼命。
“你是平常裝傻裝上瘾了?還是你本來就傻?上官是不是故意的在心裏猜猜就好,明晃晃的拿出來說,你是生怕他聽不見是吧?”搖下車窗床,李銘遠對郝少鋒翻了一個不符合他謙謙君子形象的白眼。“何況,他還是為你報适才不敵陳小玉言辭之仇,你忘恩負義啊你……”
摸摸頭,傻兮兮的笑。郝少鋒雙目發亮的的直勾勾的看着李銘遠,道:“你說了。”
李銘遠擰着鑰匙不明所以的看一眼郝少鋒,道:“說什麽了?”
“你說,‘陳小玉’……”郝少鋒無辜的瞅着李銘遠,瞅啊瞅啊,只瞅得他難得在面上露出羞澀之色後,不由得笑起來。“陳小玉,你叫他陳小玉,你叫了……哈哈哈哈……”
昨天看到陳珏的檔案資料的時候,這名字還是李銘遠無意間叫了出來。當時大家都紛紛打趣,惹得惱羞成怒的李銘遠惡狠狠的道,再也不叫陳珏這個別名了。結果……結果沒過一天他就破功食言,毀了他那付正了八經的君子樣,能不讓自己樂嗎?
“郝少鋒……”李銘遠怒了,有點兒羞,有點兒惱,更多的還是被所謂的好友實際上的損友取笑時的一抹窘意。“不想死就閉上你的嘴。” 油門一踩,開車向來穩健的李銘遠不淡定了,連他平日最看不上的威脅手段都用上了,可見他窘的有多厲害。
對于郝李二人之間的插曲不知情的上官,此時正透過後視鏡看着蹙着眉,不耐煩的推拒着端木羸一次又一次倚靠過來的身體和雙手環成的擁抱姿勢。上官銳邪氣的挑起嘴角,看着你推拒,我強迫,你再推拒,我再強迫的戲碼,很不厚道的當成一狗血劇情打發着無聊的時間。
沒錯,他是故意的。端木的睡癖很不好,睡覺的時候是絕對不能有生物接近他。如果是有惡意的生物,遭受的那就是手腳骨折或是胸骨骨折境況,啊,偶爾也有頸骨骨折的呢!如果是沒有惡意的生物,就會像是被八手章魚纏住的獵物一樣,手纏,腳纏,身體也纏,纏住了就不放手,雖然沒什麽生命安全上的威脅,可也受不了這種手腳不能動彈,肌肉僵硬的感覺。
十分鐘不到,陳珏就被一米九多的端木摟住壓倒在身子底下。他的下巴抵在陳珏的頸窩處,淺淺淡淡又帶有熱度的呼吸氣息刺得陳珏耳朵癢癢的本能的想要逃開,卻被他的的雙臂摟的更緊,肢體上的接觸更進一步。感覺有些呼吸困難的陳珏動了動脖子,企圖呼吸更多的新鮮空氣,換來端木羸皺着眉頭在他的耳邊呢喃着什麽。想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麽的陳珏偏過頭來,卻不料……
瞪大了雙眼,陳珏的瞳孔緊縮了一下。這是什麽情況?他不過是想轉過頭來聽清楚他在呢喃着什麽,怎麽演變成自己的唇貼在了他的唇上。怎麽,怎麽會這樣……
雖然是意外中的意外,但是,他們,是兩個男人!
抿着唇,看着和自己唇唇相貼的俊顏,陳珏懵了。
該怎麽辦?
清楚地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的上官銳咬着牙快速的轉回頭來,緊緊的抿住嘴角,硬是逼着自己不笑出聲音來。腹部傳來的肌肉抽動感以及因此導致的腿腳發軟都沒有阻止了他想咧嘴大笑的念頭。端木啊端木,你還真是好樣兒的!不動聲色間就為兄弟幾個報了仇,真有你的!
像是在睡夢中感覺到了什麽,端木羸蠕動着唇磨蹭兩下,致使陳珏的身體更加僵硬,臉色開始發白。
他,他想幹什麽?
慌亂間,陳珏想擡手推開端木羸,遠離先下這種他知道他不知道的尴尬暧昧境地。沒料到他剛有動作,就被端木羸的下一個動作吓得定在了那裏。
咬了一口!
他、他、他咬了一口!震驚到大腦一片空白的陳珏沒有想到應該先把壓在自己身上的某人推開,然後再甩兩個耳光,惡狠狠的對着占自己便宜的某人道:小爺可不是你能染指的主兒!可惜,可惜陳珏這一純潔青年剛剛脫離了未成年的帽子,還來不及和女孩子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就被端木羸在睡夢中給非禮了。
震驚、惱怒甚至是無措的陳珏沒有采取任何打擊報複手段,只是陰郁的看着毀了他初吻的某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打他一巴掌吧,人醒了自己怎麽解釋好呢?就說,你這混人睡覺的時候非禮我,吻了我的唇,才給你一巴掌讓你長長教訓,省得下次再犯!可這麽說,誰信啊?車裏就三個人,一個在前面開車不可能看見後車位上兩個人的舉動,一個是在睡覺,神智不清醒的色狼,一個是自己……再沒有第四者為自己作證,誰會相信啊?
再說,就是一個意外,一個誰也不是故意的意外,親就親了呗,難不成還要哭着喊着讓人家負責?剛一冒出這個念頭,陳珏就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弄得小心肝兒直抽抽。他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小家碧玉,是個和端木羸有着同樣身體結構的男性,負責這樣的話他說得出口嗎?太矯情了!
咬咬牙,陳珏決定忽視剛才發生的事情,就當他沒發生過。男人嘛,不拘小節才是,關系好的朋友啊,同事啊,上下屬啊抵足而眠的不在少數,沒必要那麽在意……小心的控制着自己呼吸時胸廓起伏的幅度,陳珏為自己做着心理建設。
沒事兒,沒事兒,就當是被狗舔了……
幸虧陳珏不知道,一直在前面開車的某人其實是從頭看到尾悶着頭無聲大笑。若是知道了,或許第二天的報紙頭條上會有這樣一則短訊——北京某高速公路驚現連環車禍事故,事故的原因是後駕坐上的某位乘客被另一位乘客睡夢中非禮,司機見後大笑不止,某乘客惱羞成怒憤而掐住司機脖頸導致事故的發生……
啊,為不會出現車禍事故而喪命的三人拍手致賀吧!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慶祝文收終于突破兩位數,作者君加更一章以示慶賀。
另,弱弱的問一句,各位看官能不能給作者君留言呢?哪怕是批評讨論都好啊!作者君目前的留言基本上都是基友,作者君好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