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大概就只好到他拉斯維加斯的畫廊去看了。”

她想了想說:“那好啊,下班我給你電話。明天見。”說罷剛要轉身,頌陽又叫住她。他說:“看見你關着窗開着空調。晚上睡覺還是開窗好,封閉的房間空氣不好會感冒。”

“哦。”她微笑着答應。

他頓一頓又說:“還有……”

她“噗”地笑,接話:“還有,我和老虎天天都吃維生素。”

他也笑了,一直藏在身後的左手伸出來,遞過一束小花:“還有,看病人哪有空手來的。可惜下班太晚,花店都關門了。”

不知他從哪裏采來的小野花,淺紫色和黃色,大部分她不認得,只認得幾朵介于粉紅和淺紫之間的,是波斯菊。她接過,湊在鼻子下聞了聞,老虎立刻揮着爪子過來搶,她笑:“謝謝,老虎很喜歡。”

頌陽卻有幾分惋惜:“只可惜莖太短,用不上你那只漂亮的花瓶。”

第二天大束的鮮花正式追到她辦公室來,盛放的百合,雪一樣大朵大朵,襯着清爽的綠葉,果然和她買的花瓶極相配。

白曉琪過來翻卡片,喃喃自語:“西伯利亞百合啊?我猜猜,巨蟹座?”

子熙随口答:“不知道。七月十八號,是什麽座?”

這下白曉琪激動了,趴過來說:“真的是巨蟹座啊!我神吧?不錯不錯,很溫暖的星座,對愛人死心塌地,比蠍子好上千百倍,你可要好好把握。”

那天子熙在白曉琪那裏聽到兩件八卦。第一件,那個小眼睛色迷迷的吳俊離開了萬盛,據說是去了一家主營網絡視頻的公司,CityTV。萬盛以門戶網站起家,如今在游戲,搜索,社區,即時通訊等多方建樹,唯獨網絡視頻方面起步得晚,始終趕不上CityTV的腳步。而CityTV獨霸視頻的流量多年,急于擴張,最觊觎網游産品,卻無從下手。CityTV是萬盛心頭的一根刺,兩家可說是夙敵。宋真美女點評說:“這樣也好,反正萬盛這邊有王總罩着,吳俊跳槽說不定還能拉幾筆CityTV的生意過來。”

子熙皺眉。白曉琪私底下嘀咕:“拉生意什麽的随便,要犧牲色相的時候宋貴妃自己上就好。”

第二件是關于秦子墨的緋聞女友,高爾夫國手許靜雯。

白曉琪在CityTV 上看當天的新聞:“美女國手許靜雯不負衆望,日前在美國女子高爾夫大師賽上,經過兩個洞的加洞,勇挫美國名将沃恩斯,奪得冠軍。許靜雯今早凱旋歸來,記者在機場發現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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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屏幕上的影像不十分清楚,但看得出她張揚美麗的五官,健康的膚色,不知是不是因為才得了冠軍,神色間皆是自信和滿足。

記者八卦地問:“這次比賽你打得相當沉着,是不是因為有男朋友在旁邊加油的緣故?”

她笑着回答:“什麽男朋友?沒有啊。”

記者追問:“剛才有人看到萬盛的執行總裁秦子墨也同機抵達。他不是去看你比賽的嗎?”

她這才恍然大悟一樣:“子墨啊,真的很巧,在飛機上遇到的。你們別亂寫哦,我們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子墨啊!”白曉琪嗤之以鼻,“叫得那麽親熱,還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矯情!賣身就賣身呗,藏着掖着幹嘛。看着吧,說不定明天網上又要報什麽他今晚深夜出入她家的狗血。”

白曉琪的預測只怕要落空。那天子熙下班匆匆趕回家裏,不期然看到秦子墨那尊大佛倒在她客廳的沙發上。

她乍一開門,頓時楞在當地。門口擺着他的行李,電視唧唧呱呱地演着新聞,他身上還穿得西裝革履,卻竟然歪在沙發上睡着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輕手輕腳走過去看。他真的是睡着了,懷裏抱着沙發墊子,額前的頭發垂下來,遮住緊閉的雙眼,額頭輕蹙,眼皮還在微顫,象是睡得并不安穩。

大概是她進門的動靜吵到了他,他正好這時候惺忪地睜眼,吓得子熙向後一步,幾乎叫起來:“你在這兒幹什麽?”

他懶懶地坐直身子,揉眼睛說:“倒時差。”

她這才想起來質問:“我明明鎖門了,你怎麽進來的?”

他答得理所當然:“你不是給過我鑰匙?”

她喝醉那晚确實給過他鑰匙,本來想要回來,後來反正自己用了備用鑰匙,又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他肯定也随手不知扔在了哪裏,從來沒想到他會不請自來登堂入室。

她越想越想不通:“你倒時差回家倒去,來我這兒有何貴幹?”

他涼涼地瞥她一眼:“去美國前我讓他們把家裏的洗手間重新裝修一遍,結果回來一看,還沒完工。家裏是不能住了,到處都是灰塵和怪味兒。”他嫌惡地朝四處張望:“你這兒也太小了吧?亂七八糟,洗手間怎麽只有一個?沙發還這麽舊,到處是貓毛,彈簧戳得我脊梁疼。今晚是沒轍了,只好湊合一夜。”

子熙頓時驚得語無倫次:“你,你不是今晚要睡我的沙發吧?”她實在難以相信。裝修?什麽爛借口?他在本市怎麽可能沒有別的房産?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沒有,難道他沒聽說過有個地方叫酒店?

沒想到他只閑閑地擡頭,似笑非笑地說:“難道你想把床讓給我?”

她幾乎想把手上的東西扔到他頭上,幸好忍住,手上是上午收到的那束百合。沒等她發火,他已經朝她的百合微微擡起下巴:“被你看中的那個冤大頭?發展得還不錯嘛,已經開始送花了。”

她不理他,轉身找花瓶插花,心裏暗自思忖,不是吧,真的要緊逼盯人?還親自出馬。她寧願他找個私家偵探盯她的哨。她叉開話題:“老虎呢?你有沒有看見我的貓?”

他似乎怨氣深重:“在卧室裏。你養的那只到底是貓還是狗?為什麽我坐哪兒它就跟哪兒惡狠狠地沖我叫?我把它關卧室裏了。”

她果斷地要放下手裏的東西去解救老虎,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她這才突然想到欠人一個電話。

她沖過去接電話,果然是齊頌陽,她不自覺地壓低聲音:“齊大夫啊,你好……不好意思,今天真的太忙,大概來不了了……對不起,那個,我下次再聯系您吧。”

“齊頌陽?”頭頂有聲音不友好地說。子墨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她身後,雙眉微蹙,目光尖銳。他比她高出大半個頭,居高臨下視野開闊,一定是看到了來電顯示。

子熙的第一個念頭是,糟糕,一定不能讓子墨知道,否則給人平添困擾。她慌不擇路地說:“啊,是市醫院的齊大夫,說好了下班後去拿化驗報告,今天來不及了,改天再去。”

漏洞百出的謊話,只要他多問幾句她一定啞口無言。還好,他眼神一閃,竟然沒問。她趕緊低頭逃跑:“我進去看看老虎。”

老虎沒有按慣例盤踞在床上睡覺,也沒有站在窗臺上看風景。她四處找了一圈,最後在床底下找到了他。

老虎從來不愛鑽床底,除非是害怕的時候。她低頭向他召喚:“出來吧。看,我回來了。”

他動也不動,萬分哀怨地朝她看。她只好好言相勸:“我知道,外面那個人兇得很,我也讨厭他。”

老虎說:“嗚嗚”。

她幹脆在地板上坐下來:“不過他性格陰暗,睚眦必報,你得罪他肯定沒好果子吃。”

老虎不予理會,自顧自舔爪子。

“如果他執意要賴在這裏,我也趕不走他。何況他不過想住一晚而已,他挑剔,又認床,也許不習慣酒店的床。”

老虎鄙夷地朝她眯起眼。

好吧,她承認,他也不習慣她的沙發。“但是……”她停頓片刻才說,“他畢竟是我……碩果僅存的親戚。他雖然欺負你,但從他的角度考慮,也有不喜歡我們的理由。”

老虎沉默不語。她只好長聲嘆氣:“你這只冥頑不化的貓!世界上的事情哪能全部都如願?有人愛你有人恨你都很正常。有我這樣和你相依為命的主人已經很不錯了。”她朝他最後一次拍手招喚:“來吧,我們去吃秋刀魚。”

聽到秋刀魚,老虎縱身而起,伸一個懶腰,施施然走出床底。

回頭一看,子墨站在門口。夕陽從窗外照進來,落在他們中間。他的眼神在陽光裏顯得迷離,半晌他才說:“晚飯吃什麽?”

晚飯吃肉醬意粉和蔬菜色拉。子熙聚集冰箱裏所有的食材,能做出來的只有這些。味道乏善可陳,子墨吃得直皺眉頭。她對他白眼相向。她的地盤兒,愛吃不吃。

他竟然很給面子地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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