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了,倒是子熙自己,吃得食不知味。

晚飯吃得食不知味的還有頌陽。那天他興興頭頭下了班,左等右等,電話卻老不來,最後打過去,子熙客氣地說:“齊大夫啊,今天來不了了,下次我再聯系您。”

一下被打回到“齊大夫”,他不禁氣餒。

晚餐在醫院食堂随便吃了幾口,對面坐的是隔壁內科的王禮仁大夫。頌陽順手把攝影展的票子拿出來:“有沒有朋友喜歡攝影?今天最後一天,送給你。”

王禮仁了然地笑:“不會吧?你也會被人放鴿子?誰啊?”

他只好無聲地苦笑:“我都一頭霧水,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忽然變得象陌生人。”

王禮仁一腔感慨:“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人不可貌相。上次有人給我介紹了一個,長得斯斯文文,看着挺靠譜兒的,誰知道見了幾次,有人忽然找上門來,說不喜歡我和他的女人見面,開口就叫我随便開個價,條件是三天之內分手。那人還是……唉,不說了,反正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典型的大金主。我真沒想到她是那樣的女孩子。”

頌陽問:“那你收錢了?”

王禮仁忙擺手:“我怎麽敢?那人什麽背景?拿了錢他再整我怎麽辦?”

頌陽笑:“有錢人花錢辦事,辦完了哪有時間再來整你?你不拿錢他怕反倒不安。”

王禮仁一想是啊,舉頭望天,無限後悔。

傍晚,雷陣雨

鬧鐘驟然響起,子熙從床上跳起來。

昨晚睡得極差,天氣悶熱,關着卧室門空氣不流通,老虎又總往她腳邊上拱,害得她過了淩晨三點還睜着眼,好不容易閉上,仿佛才迷糊了十分鐘,鬧鐘就響了。

窗外是湛藍湛藍的天,幾片流雲滑過天邊,薄得透明,仿佛風一吹就要散去。天氣預報說傍晚雷陣雨,不知是不是騙人。

她偷偷溜到客廳,外面還是一片沉悶的寂靜,沙發上沒有動靜,等她洗漱完畢,沙發上還是沒有動靜。她想也好,她馬上得去上班,下午回來,子墨應該已經走了,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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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等她在卧室裏穿戴齊整出來,那厮已經神清氣爽地坐在餐桌邊上看電視財經新聞,張嘴就問:“早飯呢?”

桌上有前天買的土司面包。子熙抓了一片在手裏,又指指冰箱:“冰箱裏有黃油和牛奶,你自便。”

他立刻皺眉:“硬面包冰牛奶也算早飯?我只吃中式早餐。”

子熙往外走,邊走邊說:“小區門口有早餐店。”

他看着電視眼也不擡:“行,湊合吧。我要鮑魚小米粥……算了,海鮮不好,随便來個金銀菊花粥什麽的就好。”

她幾乎想笑:“秦少,您看,我要遲到了,您自生自滅行嗎?”

他泰然自若地掏出手機:“不就遲到幾分鐘?我堂堂CEO還在這兒坐着呢,難道你們公司少了你就不轉了?”

等他真的開始撥號,她才察覺到不對,急忙問:“你幹什麽?”他果然勾一勾嘴角漫不經心地答:“打電話給陳振宇替你請假。”

最後當然是他贏,她抗争的結果不過是讓他在門口的早餐店裏屈就了一下,不至于一路驅車到他看得上眼的地方喝他看得上眼的養生粥。再去擠地鐵自然來不及,想讓他把車停在公司大樓附近的街角又被無視,最後他的車開到地下車庫的樓梯口。

俗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剛才早餐店裏的冷氣不足,子墨喝粥喝得一頭大汗扯歪了領帶。子熙忍了一路,終于在臨下車那一秒鐘沒忍住。

一只腳已經跨在車外,她回頭說:“領帶歪了。”

他伸手正了正,領帶歪到另一邊。

她比劃:“往那邊。”

他又正,歪得更厲害。

離上班時間還有兩分鐘。她情急,探身過去替他把領帶整理好,不過兩秒鐘,一擡頭卻看到他微微揚起的嘴角。

她一定是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楞了兩秒鐘,直到他的笑容逐漸擴大,她見他朝車窗外輕輕揚了一揚手。不遠處,大Boss陳振宇正提着公文包從容地走過,并朝他們點頭示意。

她仍然保持着半探着身子的暧昧姿态,最後還是子墨輕笑一聲說:“老板都來了,還不快上班去?”

她急急關上車門趕上去,幸好兩步并作一步,走得還算飛快,陳振宇在電梯裏舉着公文包,居然還幫她留着電梯。

電梯門合上,一時氣氛尴尬。她叫了一聲“陳總早”,接下去就是欲言又止。這叫她從何說起?怎麽說都是越描越黑。

電梯一路躍過三樓,四樓,五樓……頭頂的數字滑過八樓,還是陳振宇開了口:“子熙,你來宇峰多久了?”

子熙想了想說:“一年多了吧。”

她看到陳振宇如沐春風般的微笑:“我沒和你提過,當初你剛來,秦總還和我打過招呼,說要我關照他的朋友。”

那“朋友”兩字微微加了重音,雖說微不可辨,子熙自然是嚼出了話外之音。陳振宇寬慰地笑:“這麽一來都一年多了。”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一年了他都沒對人透露,她可以放心,他會繼續保守“秘密”。秦子墨定是因為老板追她的前車之鑒,這次提前做好了預防工作。

電梯“叮”地一聲停在十樓,陳振宇帶頭走出去,子熙倒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電梯裏。

她還曾經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和子墨不夠點頭之交。秦子墨,算你狠。

這一天忙得腳不沾地。陳振宇果然絲毫不徇私情,交上去的一個平面廣告設計稿,被他打回來又重新改了兩次,明天就要交稿,急得她焦頭爛額。

回到家時已快八點,天黑了一小半。樓下房東的女兒高中生小美在樓道裏遇到她,瞪大眼睛說:“蕭姐姐,你BF搬你家住啦?同居時代哦。你BF太萌了!一看就有腹黑攻的潛力。”

口沒遮攔的小美捂着嘴笑,她頓時有種不良預感。

回家一打開門,她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客廳裏完全變了模樣,她的沙發不見的,茶幾不見了,書架不見了,連餐桌都不一樣,家具幾乎全部換過,她那些在小攤上收集來的中美洲民俗風的飾物一樣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子墨喜歡的太空艙家具,簡單流線,空空蕩蕩。

“我的家具呢?”震驚之餘她終于找到語言。

“扔掉了。”子墨正杵在房間中央,擺弄她的花瓶:“那些家具怎麽能用?只有這個花瓶還可以,可惜邊上缺了個口子。”

花瓶裏插了孤單單幾枝不知哪裏弄來的蘆葦,連那束百合也不見了。

“你不是說只住一晚?”她一腔悲憤地問。

“我說過?”他無辜地擡眼看她。

“當然,你說只湊合一晚。”

“湊合當然只能一晚,所以我才買了新家具回來,改善居住環境。”

“你!你什麽時候走?”

他有條不紊地解釋:“洗手間據說快裝修好了,不過既然已經弄得亂七八糟,我讓他們把廚房的大理石桌面和地板也換一換,這樣一來也不知要什麽時候才完工。”

她斷然說:“對不起,我這個小廟容不下你這個大佛,你還是去住酒店好了。”

他說:“我睡不習慣酒店的床。”

“我的沙發你不是一樣也不習慣?”

他答得倒從容不迫:“所以我才買了新沙發,至少是沒人睡過的。”

轟隆隆一陣雷聲。氣象預報誠不欺我,雷陣雨如期而至,一個悶雷劈得子熙險些內外俱傷。

這不幸成了他們同居生涯的開始。

秦府的工作人員開始來這裏服務,每天負責把房間打掃得變态一樣幹淨,然後洗衣做飯,然後在她下班前自動消失。他的襯衫和領帶整整齊齊地排在她空間有限的衣櫃裏,浴室裏有兩支牙刷,門口有兩雙拖鞋。無論她起多早,他總有辦法折騰得她幾乎遲到,然後不得不搭他的車。

不知為什麽,他可以上班比她晚,下班比她早,天天早晚兩餐在家裏值班,完全不給她喘息的空間。

老虎躲在床底下不出來,她每天都坐在地板上向他保證:“明天,明天他要是還不滾蛋,我就換鎖。”

她确實想過幾千種趕他走的情景,許多個明天過去,計劃仍然有待完善。

最後連老虎都放棄了,竟然可以在子墨看報紙的時候湊過去和他并排而坐,然後“呃”地一聲吐一團貓毛在他報紙上。子墨就陰恻恻地笑:“要是把你的毛剃光,不知會是什麽樣子。”

樓下的小美見到子熙就笑:“蕭姐姐,子墨GG太有愛了。”還好奇地問:“蕭姐姐,聽說你生病了,要手術?”

又是拜秦子墨所賜。按照那厮的想法,大氣怎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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