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秒的相守?

讓林蕭墨沒想到的是,戚佳會在他放棄後又跑來說,“我們一起去,好不好?”還主動去院辦幫他拿回差點就轉給候補同學的名額。

林蕭墨雖然惱火她的反複無常,不過一想到他們還是可以在一起,連被老師責備,被候補詛咒都傻呵呵地笑着,受着。

直到,他在院辦看到Z大最後的入學名單,直到他從國際辦負責人那裏聽到,“戚佳呀,她主動放棄機會了。做了很久的工作,但她執意要放棄……”

被欺騙的憤怒湧上心頭,可更難受的是她對這段感情的态度。他傻傻地把自己的心、自己的愛全心全意地交付給她,可她卻私自決定他們的未來,執意認為這樣的決定就是為他好,絲毫不顧及他的想法和感受。

“為什麽?”他打電話給她,執拗地要一個答案。為什麽明明說好一起努力,一起去日本,一起面對困難,她卻可以輕易放棄,放棄彼此的承諾,也放棄和他相處的機會。

“對不起!”她說。

“戚佳,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你可以那麽理智清醒地決定所有的事?為什麽我會像個傻瓜一樣被你騙得團團轉?為什麽你的驕傲和自尊要比我們的感情更重要?”林蕭墨一字一句的問,語氣平緩卻透出寒冷的氣息。

“對不起,我……”她答不出來。

“別人都說相愛的人會想方設法在一起,可是你……戚佳,我現在在想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她堅定地說,有。

可是他感受不到。她說不能要他家的錢去日本,他尊重她的想法,也不希望她背負這樣的心情,所以卯足勁去打工。從前他連給表弟講道題都嫌麻煩,可卻願意一周上四天的奧數課,為他們的未來不厭其煩地講十幾遍一模一樣的內容,站得腰酸背痛,講得嗓子都說不出話來,累得靠在地鐵門上都能睡着……可再苦再累,只要想到能在一起都覺得樂呵呵的。

她哽咽地說,“我現在不能出去,可也不想你放棄機會,放棄父母師長的殷切期盼。”

他抱着一絲希望,小心翼翼地試探,“寶貝,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她遲疑了很久,卻堅定地告訴他,“沒有,我只是不想欠你那麽多。我們不一樣。你不會懂,有的東西是原則和底線,不能随便放棄。”

他大笑,“戚佳,我懂,因為我也有。既然你已為我們的未來做了決定,那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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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她的驕傲,他也有他的底線。

遇到戚佳之前,林蕭墨沒有愛過任何人,他不知道愛一個人應該怎樣,他只是簡單地覺得相愛就該執子之手,相伴相守,就該如結婚誓詞所說的那樣,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一起面對……

林蕭墨望向僵着脖子的戚佳,唇角露出苦澀的笑容。她說得對,無論對錯都已經過去,可惜他偏偏翻越不過去。就像當初追她一樣,一邊警告自己要離她遠遠的,一邊又止不住為她魂牽夢繞。

這些日子去GS沒有見到她的人影,打聽後才獲悉她接了案子去了上海。他沒有慶幸她的“聽話”反而被她的躲避惹得心煩意亂,也讓蘇荷抓住時機在合作案上翻盤,連下屬們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生怕再談下去,非得讓GS反敗為勝,于是找了借口暫時擱置談判。

他也知道自己不在狀況,所以專程休假回杭州調節,在家窩了兩天,心情益發差勁,讓他媽都看不下去,攆着他出來接奶奶。

就這樣,又一次巧遇。

順着人群的驚呼,他看見了她,驚訝,可随即就壓抑自己不去理會。

他接了奶奶,開車穿過西湖隧道,橘黃色的路燈一盞盞越過,她驚慌失措躲避的樣子也不停閃現,她如願躲着他,卻讓他該死的非常不爽。

“奶奶,我有急事,不能送你回去,你自己走好不好?”林蕭墨把車停在路旁。

“我就知道,從剛才接我開始就冷着張臉。”奶奶推着他的頭,輕聲道,“這麽多年了,我還沒見過你這樣子,除了……”

奶奶适時地噤聲。其實不用再繼續,他都知道接下來的話,“除了你跟她分手的那次。”

林蕭墨動用了所有關系才查到她入住的酒店,直到門鈴響起時他還在問自己,到底是來幹嘛?

靈巧的手撫過她紅嫩的唇瓣,還有那脖子上淡淡的淤青,心疼夾雜着陌生的情緒一陣陣襲來,許是他的動作大了些,驚擾了睡夢中的人兒,讓她驀得睜開眼睛,無意識地飄出,“瓜,你回來了?”

☆、誰來決定

過往親昵的稱謂讓兩人都微微一震,熟悉的男性氣息,讓昨晚的歡愛回憶立刻湧回腦中,戚佳倒抽口氣,殘存的瞌睡蟲倏地跑個幹淨。

老天,她竟然跟他上床了!戚佳睜大眼睛,努力告訴自己要平靜,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抓起薄被,包住赤.裸的身子,不料這一扯把蓋在林蕭墨身上的那部分也拉過來,讓他瞬間暴露在空氣中。

結實的身軀和晨起的某物讓她羞紅臉,趕緊別開頭,嘟囔一句,“把衣服穿上。”

相比她的羞怯,林蕭墨一點都不以為杵,只是翻身坐起來,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慢悠悠地套着,“全套都做過了,現在裝什麽清純?”

“你……”戚佳咬着牙,半晌才憋出一句,“混蛋。”

“混蛋?”林蕭墨盯着她,冷冷地諷刺,“昨晚我這個混蛋可是讓你很舒服呢!”

聽見他肆無忌憚地說起昨夜的事情,戚佳又羞又惱,眼底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可骨子裏的倔強卻讓她仰起下巴,迎上他逼人的視線,回以同樣的奚落,“你太高估自己水平了吧,昨晚你表現勉強合格而已。”

“勉強合格?”高大的身影快速的壓下來,眼神戲谑,“你記性果真不好,是誰嚷着說不行了,是誰哭着求我不要那麽深?”

“住口。”戚佳揚手就是一巴掌,這一次,林蕭墨沒有躲過去,清脆響亮的聲音回響在房間裏。

戚佳握緊發疼發脹的手心瑩瑩含淚地望着林蕭墨,這些年她想過無數種重逢的畫面,以為最壞的,不過是擦肩而過互裝不相識,殊不知惡語相向甚至大打出手的狗血橋段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林蕭墨。”她無力地輕喚,“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這樣糾纏不清,到底要幹嘛?”

林蕭墨用手指撫着微微發燙的臉頰,從牙縫裏迸出一句,“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做出一副難忘舊情的樣子,主動來招惹我的。”

說完,他撿起地上的外套,扔下一句冷冷地警告,“你以為我還是從前的林蕭墨,任你玩弄?這一次,由不得你來說GAME OVER……”

直到震耳欲聾的關門聲想起,戚佳才艱難地挪到浴室,檢查昨晚的傷亡情況。白皙的肌膚上四處散着泛紫的吻痕,雖然沒有比較,但戚佳絕對認同林蕭墨的話,他昨晚很厲害,把她翻來覆去,捯饬了三次,上一次的餘溫還未散去,他又卷土重來,直到天微亮時,才在她的哭饒中放過她。

呼,戚佳摸着又疼又軟的大腿根部,忽然就想到了他在洛煦的床上也是如此勇猛嗎?這個設想像披滿無數荊棘的雪球,滾進心田,一路皆是刺痛,還越滾越大。

戚佳淚眼迷蒙地摸着空空如也的無名指,那裏曾經有一道深深的戒痕。她無法忘記他站在理教樓下,變戲法般拿出一枚素色白金指環,紅着臉,難為情地解釋,“有點小……不過是用我自己的錢買的。”

也清晰記得他緊張地凝視自己,大聲的保證,“等我們結婚時,我一定給你換一個克拉鑽戒。”然後用顫抖的手舉起那枚輕巧的戒指,小心翼翼地問,“現在用這個套住你行嗎?”

那一刻,幸福滿溢。有沒有鑽石,夠不夠大有什麽關系,只要他在,一切皆好。而現在,戒指早被他負氣扔掉,戒痕也漸漸淡去,而他們的感情呢?戚佳不明白當初有沒有做錯,但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抉擇。

回到北京,戚佳又開始了忙碌而緊張的工作。GS和MH的談判也漸漸接近尾聲,據說杭州回來後,林蕭墨一掃頹勢,再次占據談判桌上鋒,把GS的王牌董事蘇荷追擊得連連敗退。戚佳好幾次跟項目組的人吃飯,都聽到他們半是抱怨半是欣賞地說起MH的Merlin,每一次聽到同行特別是前輩們對他的褒獎,戚佳都會不自覺揚起嘴角,露出淺淺的笑。雖然不能攜手到老,但曾經被這樣一個優秀的人喜歡着,也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生活似乎過于如意。回北京前,陳欣在南山路淘了一條紅紋的手鏈送給她,“佳姐,這可是助愛情運的哦,你天天戴着,保準桃花運不斷。”

也不知道是不是紅紋功效強大,她最近桃花運仿佛旺盛過了頭。

這不,周三的下午,她剛走出會議室,就望見Amy捧着一大蓬嬌豔欲滴的香槟玫瑰站在辦公室門口,笑得一臉暧昧,“今天又是19朵哦!”

19朵,她查過花語,是期待陪伴你。

戚佳緊繃着嘴角,微微蹙眉,拿鑰匙開了辦公室的門,側身讓Amy進屋,好繼續八卦。

“快沒地方擺了。”Amy看看桌上含苞正放的玫瑰,惋惜地說,“哎,一天一蓬,好浪費。”

戚佳放下手中的文件夾,颔首感慨,“可不是,你說能折現多好。”

“還是不知道誰送的嗎?”Amy解着綢帶,好奇的問,“今天可是第15天,神秘人還未出現?”

戚佳搖搖頭,點開OA,仔細看着裏面要處理的事項。

“你一點頭緒都沒有嗎?”看着滿屋子的花,Amy分析道,“送香槟玫瑰還能說湊巧,可配你喜歡的葉上皇就不該是巧合了吧?我感覺是跟你很熟悉的人。”

說完,她開始自顧自排摸着可疑對象,念出一個,再否定一個,正逐步縮小範圍,腦子倏地裏蹦出一個人來,讓她詫異地驚呼,“不會是他吧?”

“誰?”戚佳頭也沒擡,随口接了一句。

“Merlin,林蕭墨。”

戚佳點鼠标的動作明顯一頓,是他嗎?不會吧,那晚的失控後,他并沒有如言不放過她,反倒離她遠遠的,連在公司裏偶遇,他也只是客氣疏離的點頭微笑,就像最最普通的熟人,不帶任何情緒。可不是他又會是誰,正如Amy所說,送花的人是極熟悉她喜好的,除了香槟玫瑰和葉上皇對她的胃口,連包花用的綢帶都是她最愛的藍色。

或許,還真的就是他。一想到他送花的可能,戚佳的心抑不住小鹿亂跳,甚至有些歡欣雀躍。

不過,耳畔傳來的嘀咕迅速敲醒沉浸在興奮中的戚佳……

“應該不會是他。”Amy瞅着那花兒自言自語,“他有女朋友,按理不會送你花,除非他想腳踩兩只船,或者劈腿,可是又不像啊……”

嘭,幻想破滅。是呀,她怎麽忘記了,他早有了個親密的同居女友?這些日子,大夥兒在讨論林蕭墨的同時總會帶出另一個人,那就是他的美女助手兼漂亮女友洛煦,連蘇荷如此挑剔的人都對她贊賞有加,說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之前Amy說他們同居時戚佳還将信将疑,可好幾次她來上班時都看到洛煦搭林蕭墨的車一起來公司。大清早同乘一輛車,要麽是住一起,要麽就是林蕭墨專程去接她上班。無論那一種都說明他們關系匪淺,應該是親密的戀人,而且據說她是名門之後,跟林蕭墨算是門當戶對,這樣的佳偶才有資格與他并肩而立。

她深吸口氣,正欲婉言請Amy出去,桌上的手機就響起。她摁下接聽,電話裏傳來熟悉的聲音,“在忙嗎?”

“不忙。剛開完會。怎麽了?”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對自覺回避的Amy揮了揮手。

“沒事兒就不能打電話給你?”

“我可沒這麽說,只是好奇你這個大忙人怎麽有功夫跟我聊天。”

“呵呵……”電話裏傳來輕笑聲,“那我這個大忙人想約你吃晚飯,不知道你賞不賞臉啊?”

“好啊。”她爽快地應允,“我想吃小白房的煎餅。”

“呵,你可真替我省錢!”

“切,我才不會給你省,我一定會在小白房吃出五星級酒店的價格來。”她豪言壯語地宣布。

“行,那我下班來接你。”

“不用,你那邊過來剛好賭高架上,咱們坐地鐵過去呗。”

“沒事,我下午剛好到你們公司附近辦事,結束了來接你。”

“那好吧。”戚佳也不再堅持,“晚點聯系。”

臨挂電話前,她視線一偏看到桌上的花,突然又叫住他,“師兄……花是你送的嗎?”

“花?什麽花?”江承宇訝異地問,繼而又笑起來,“怎麽,收到匿名花束了?”

戚佳不想多提此事,便随意找了個借口,“嗯,估計是精品店之類的送的。”

挂掉電話,戚佳挑眉望着那花束,不是江承宇送的,也不該是林蕭墨,那還有誰?她摸着腕上的紅紋石,憋嘴一笑,莫非還真的是桃花運來了?

六點整,她剛處理完OA裏的待辦事項,江承宇的電話就來了,“我大概5分鐘左右到你樓下,你收拾好就下來吧。”

戚佳關掉電腦,站起身瞅着身上的外套搖了搖頭,這樣的正裝可不适合在小白房大快朵頤,幸好她平時都有便裝扔在辦公室,可以更換。

從更衣室出來,時間已經晚了,她估摸着江承宇早等在樓下,于是抓起包就急沖沖地往外走,跑到樓道時,正好瞄到電梯門緩緩的關上,她一急,大喊了一句,“等一等!”

看着合上的門又打開,戚佳暗自慶幸,還好還好,腳下也加快了速度。不過,在看到電梯裏的人時,她就得收回剛才的慶幸。

“不進來嗎?”蘇荷睨了一眼身旁的林蕭墨,嘴上挂着玩味的笑。

“哦。”戚佳垂下頭,側身進入電梯,悄悄移動着身子,挑了個離林蕭墨最遠的角落站立,希望能湮沒在人群裏。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剛貼上側邊,就聽到有人點自己的名字。

“Jocelyn,你換衣服了吧?打扮這麽漂亮是要去約會嗎?”

戚佳聽得出那略尖銳的聲音來自GS的另一個董事kingchen,她吸口氣,微微擡起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呵呵地幹笑。

Kingchen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便自認幽默地說,“我對這位男士很有興趣呢,一天一束玫瑰,真是有毅力啊!”

戚佳咧着嘴,正思忖着該如何回答,不想一直不語的林蕭墨忽然扭過頭,莫名其妙地扔出一句,“花漂亮嗎?”

作者有話要說:hoho,我的報告三稿還沒出爐啊,可是基友說,我再不更新她要唾棄我了,所以我頂着被領導批的壓力來更新了。555今天聽錄音聽得腦袋好疼啊,有點胡言亂語的狀況還有,我改名字了啊,《纏情》,基友給我取的,感覺好暧昧的說。其實,原來的名字我挺喜歡的,就是基友們普遍反應我的明兒太文藝,上編推後,可能無法吸引讀者點擊,影響點擊,也影響收藏,從而導致我積極性下降,反正諸多反應啦……編編也建議我改一下,所以我就改了。喜歡原來名字的親們,反正名字就是一個符號,內容我依舊會努力寫的。皮埃斯,關于肉肉的問題。其實吧,我早就想給我家墨墨吃肉了啊,要知道憋太久真的會ed啊,可是啊,晉江嚴打有木有,你們看到我二婚收的黃牌了嗎?連周妖孽吻了微微都被發黃牌,要我删文,删她大爺的。話說榜上那幾個寫h文有名的,還用上道具的為嘛安全無事啊?一張小黃都沒有?jj就是搞區別對待嘛,小秋這種透視人就被歧視。so。該肉的時候,我會盡量肉的,但要多勁爆,肯定木有,再說,我一直都寫得不勁爆啊,有木有啊?最後,你們喜歡的,記得點一下收藏哦,還有,給我點評論哦。潛水黨們,出來出來哦,要不秋秋也去潛水了哦……

☆、醉酒求愛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戚佳睜大眼睛,微張着嘴,傻愣愣地說不出半句話,而那天一起吃過飯的人更是屏住呼吸,靜觀兩人的表情。唯有Kingchen不明就裏,咋咋呼呼地接過話頭,“花當然漂亮,不過我更喜歡那個葉子,Jocelyn,那葉子叫什麽名字啊?”

“葉上皇。”戚佳随口答道,心裏卻在琢磨林蕭墨突兀的提問。

“葉上皇?”Kingchen低喃,“這名字倒是好聽,送花的人也有心。”

“送花就是有心?”林蕭墨揚聲,語氣中有隐隐的不屑。

Kingchen瞥了眼林蕭墨,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笑着揶揄,“Merlin,這談判桌上你是高手,讨女人歡心可就外行了。那個女人不喜歡花?你問問Lucy,她喜歡不?”

被點名的洛煦莞爾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甜甜地表态,“喜歡是喜歡。不過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他送杯開水也高興。”

Kingchen聞言,大笑着拍拍林蕭墨的肩膀,羨慕地調侃,“哎呀,這年頭實在的女人可不多啦,連花錢都給你省了。”

林蕭墨抿嘴淺笑,側過身子,用不大不小地聲音問洛煦,“要是真送你水,可別抱怨。”

此話聽在外人耳裏就是标準的打情罵俏,衆人都是會心一笑,順着林蕭墨的話頭開始熱議女人的口是心非,只有戚佳,垂着腦袋,擠了半天都憋不出半點笑容,心中酸甜苦辣,百般滋味。

好不容易電梯到達一樓,戚佳忙把手擋在門邊,請蘇荷等人先出去,再隔着幾步跟在後面。走到大堂,她遠遠就見着江承宇的銀色A5,原想等蘇荷他們走後再過去,可那群人卻三三兩兩地站在門口,像是在等車。

戚佳怕江承宇久等,又擔心車在門口堵住大家,只得硬着頭皮,在衆人灼灼的目光中,走向江承宇的車。

“哎呀,神秘男士獻身了。”這次,Kingchen沒開口,倒是另一個同事興起八卦。

戚佳回眸想解釋,卻意外看到林蕭墨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是錯覺嗎?她怎麽恍惚覺得他的視線在有意無意地瞟向A5。

腦子瞬間的沖動就讓戚佳對着他搖了搖頭,着急地說,“只是個朋友。”

沒有人察覺戚佳眼神的異樣,只當她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紛紛發出意味深長的笑。

戚佳望向老神在在站在那裏,和洛煦聊天的林蕭墨,自嘲一笑,什麽情緒,什麽在意,全都是她自作多情。那晚的失控應該是故地重游,燃起了他胸中的怒火吧?而現在,回到女友身邊,自然不會再想跟她纏上什麽關系。

她長籲口氣,對着大家揮揮手,快步走到車旁,拉開門鑽了進去。

“走吧。”不知為何,明明該慶幸他放過自己,可戚佳的語氣仍然難掩低落。

江承宇應聲啓動車子,駛過大門口時,他微微探出頭,看清了門口站着的男人,輕嘆口氣,明白了戚佳情緒的失落的原因。

到P大時正好是下課時間,學校門口很是熱鬧。看着那些意氣風發的學生,戚佳想起自己當學生的時候,也是這樣,臉上帶着簡單快樂的笑容,偶爾的不開心也不過是傷春悲秋的無病□,哎,那樣惬意的日子真是恍然若夢。

他們把車子停在門口,再轉到小白房,買了煎餅、麻辣燙,又要了兩杯珍珠奶茶,才找位子坐下來。

“這個你的,加辣加香菜。”江承宇把一個袋子遞到她面前, “還要點什麽嗎?烤香腸?還是炸雞翅?”

戚佳搖搖頭,咬下一口煎餅,“不用啦,全是高油高卡路裏,你想肥死我啊?”

江承宇望着桌上的零錢,揶揄道,“來之前某人可是豪言壯語說要吃出五星級酒店的價格,現在,連50塊都沒用光呢!”

戚佳深吸一口奶茶,囫囵地說,“哎呀,來日方長,你要真怕錢花不出去,我負責幫你花。”

“好啊。”江承宇輕揚嘴角,笑容裏有一絲期待,“只要你願意。”

他聲音格外低沉,讓戚佳的心也咯噔一下沉下來。自知話題敏感,她一邊暗暗責備自己說話不經大腦,一邊幹笑着轉移話題,“最近忙嗎?”

“還好,剛完成一個項目,你呢?”

“兩個IPO,忙死了。”她咬着麻辣燙裏的甜不辣,抱怨道,“今年下半年估計都得撲死在這兩項目上。”

江承宇遞給她一張紙巾,輕聲說,“別把自己搞得太累,錢掙不完的,再說,女孩子掙那麽多錢做什麽?”

“還房貸啊,我還欠銀行一屁股債。”

“你那點錢也叫一屁股債?”江承宇不以為意地淺笑。

戚佳睨了他一眼,皺皺鼻子,鄙視地說,“哎,你們這幫資本家,不懂勞動人民的疾苦。”

江承宇沒有接話,只是輕撥着麻辣燙裏的粉條,半晌才說出一句,“那你可以嫁個資本家。”

咳咳……這話硬生生地把正在喝奶茶的戚佳嗆個正着,害她一頓咳嗽。

“沒事吧?”江承宇站起來,拍拍她的後背,又從包裏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

戚佳擺着手,狂亂地咳着,淚汪汪的眼睛偷偷地瞟着緊張的江承宇,水霧裏她看清他眼底的心疼和憐惜,一如這些年他偶爾洩露的情緒,讓她的心也微微的顫動。

算算,他們認識8年了,8年來他一直這樣靜靜地守在她身邊,亦師亦友,是她事業的明燈,也是最懂她的知己。

她在校期間最有價值的兼職是他介紹的,她發往GS的簡歷是他修改的,她第一份市場分析是他手把手教的,她的第一張保薦人報告是他幫忙潤色的……

她記得和林蕭墨分手時,江承宇陪她去喝酒解愁,她喝得酩酊大醉,流着眼淚堅持要淋着雨回學校,是他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後,等她走累了,哭不動了,才背着她回宿舍。在把她交給許婷婷之前,他扶着自己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時間是最好的藥,別再折磨自己,別讓關心愛你的人心疼。”

戚佳也記得幾年前她突發腹膜炎,聽到醫生說要盡快做手術時,吓得撥通江承宇的電話。他在手術前趕到,替她簽好手術通知書,并握着她的手輕聲安慰,“別怕,我在外面。”

術後她住了半個月的醫院,江承宇衣不解帶地照顧自己,半個月後她胖了兩斤,他卻瘦了一圈。很久後,戚佳才從牟飛那裏得知,原來做手術那天江承宇是要趕去外地參标的,只因為她一句“師兄,我好怕”,就扔下生意跑了回來。

如此種種,戚佳怎會不感動,可是感動和感情是兩回事。對于愛情,戚佳有自己的固執,她執拗地堅持,沒有愛情的婚姻是殘忍的,因為感動而在一起是最大的傷害。最關鍵的是,江承宇太清楚她和林蕭墨的過去,她最不堪的一面曾經如此清晰地暴露在他面前,這麽好的男人,她又怎麽配得起?

戚佳吸吸鼻子,擦掉眼角不知是嗆出,還是因為感傷流出的淚水,低下頭,繼續解決食物。

從小白房出來,他們又沿着校園的小路往院辦走,路過宣傳窗時,竟碰到了金融系的輔導員,也是江承宇的同學。

“巧了!”蔡俊偉瞅瞅戚佳,再拍拍江承宇,笑嘻嘻地問,“怎麽有興致回母校啊?”

“她說想吃煎餅。”江承宇解釋。

“哈哈,那吃了沒?”

“吃過了。”戚佳回答。

蔡俊偉笑笑,轉過頭捶了江承宇一拳,“來都來了,走,喝一杯去,剛好晚上陳晨他們也在。”

見江承宇為難地睨了一眼戚佳,蔡俊偉打趣道,“不是吧,這還沒結婚呢,就怕老婆了啊?”說完又佯裝嚴肅地對戚佳說,“嗯,雖然離校了,可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今天你要是管着承宇,我可教鞭伺候。”

戚佳微蹙眉,擔心一味解釋自己和江承宇不是情侶,會傷了他面子,只得幹笑着說好。

他們跟着蔡俊偉到了西門外的飯店,其他人見到兩人都是驚訝又開心。也難怪,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可畢業後大家各自忙碌,能碰到一起的機會并不多。

朋友相聚,格外開心,沒幾下大家就喝開了。一桌人裏除了戚佳都是跟江承宇同屆的,她最小,又是女人,所以幾乎火力全集中在她這兒,戚佳又是耍賴、又是裝死,好歹推掉一大部分,但也有幾個難纏的,死活要和她幹杯。

“師妹,你就這麽不給面子,我手都快斷了!”這個叫孟飛揚的人就是最難纏的一個。

戚佳好壞話全說盡了,可他仍然不放過她,算了,就一杯嘛!戚佳剛想端起面前的紅酒杯,卻被江承宇伸手奪走。

“她不能喝,我代她喝。”

其他人早前看他倆一同進來,現在江承宇又要代酒,加上蔣俊偉一攙和,興致就高起來。原本不敬酒的都一個個滿了杯子,戚佳仰着頭看江承宇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一圈下來,一瓶紅酒就下了肚。

雖然相熟多年,但戚佳并不清楚他的酒量,看他一個勁往下灌,隐隐又有些擔心,忙拖住他的手,告饒說要先行離開,幸好蔣俊偉也給大夥兒使眼色,示意可以放他們一馬,她這才扶着已經搖搖欲墜的江承宇逃離酒桌。

“鑰匙給我,我送你回去。”

江承宇從包裏摸出鑰匙遞給她,然後徑自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戚佳小心翼翼地開着車,時而轉頭看看靠在椅背上休息的江承宇,生怕他會吐出來。幸好他只是蹙着眉頭,閉着眼睛,安靜地睡覺,車到他公寓樓下,戚佳正在猶豫要不要叫醒他,誰料江承宇忽然睜開了眼睛,可是視線卻盯着遠方,也不說話,密閉的車廂裏安靜得只有兩人的呼吸聲,紅酒的芳香滲透在空氣中,熏得她總覺得周圍彌漫着那麽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戚佳受不了這樣窒息的安靜,她咽口氣,幹啞着嗓子說,“我先放張CD聽,你再回會兒神。”

倏地,伸出的右手被摁住,她急着想抽回,卻被抓得更牢。

“戚佳……”江承宇扭過頭深深地凝視着她,眼睛像黑曜石一般光亮。

“做我女朋友吧!”

作者有話要說:呼……小秋長籲口氣再來說作者說吧。這段時間碼字的速度很慢很慢,反正已經進入了天速四百的狀态。每次跟人家拼字都是輸輸輸。最關鍵的是,我還進入了自我否定期。總擔心自己寫得不好,怕對不起追文的親們,沒寫一個情節都要考慮再三,又怕太慢熱,大家會棄文,又怕節奏太快不符合邏輯,束手束腳,所以寫不好。很多人問我是不是擔心這篇數據沒有二婚好,我也問自己,但答案是不是。我其實覺得現在的數據比我當初二婚的基礎好多了,我只是比較憂心我會把這文寫撲死了。因為很多親是從二婚跟過來的,所以我好怕你們會說我越寫越差,5555不過,我也知道這種心态不好,所以一直在調節。哎,還是要寫好文,努力把這個故事寫好,你們別太嫌棄我,覺得我有啥問題一定要告訴我,微博、評論都行,你們知道的,我是個很能聽得進去意見的人。好了,不廢話了。我去碼字去。最後,還是要求收藏、求評論啊。留評的,喜歡的話就戳一下收藏本文,或者直接收藏秋秋的專欄,這樣有更新就會提示你的哦

☆、配不上你

戚佳低着頭,望着自己被握住的右手。被這突如其來的求愛擾得心亂,不規則的心率也讓她覺得氣悶難當。這些年,江承宇的心思她是明白的,可如此鄭重地告白還是第一次。

太過炙熱的眼神讓戚佳心底的不安與驚慌蔓延開來,她直覺地想逃,卻被江承宇搶先一步,擡起她的下巴,用更加堅定地聲音,“戚佳,做我女朋友!”

戚佳深吸一口氣,明白此時此刻,過去的插科打诨絕對不合時宜,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好幾次想張嘴,無奈喉頭發澀,發不出半點聲音。

見她遲遲不開口,江承宇眼底露出濃重的失落,但仍舊扯出一抹笑容,“我喝醉了,剛才說的話你當是醉話吧,行了,我打車送你回去。”

這樣落寞的語調,這樣清邃的眸光,讓戚佳的心口某一處好像被人偷偷抽動了一下,發出刺心之悸!她拉住江承宇解安全帶的手,一字一句地說,“師兄,我不是白癡,也不是木頭人,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可是……”

她頓了頓,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仿佛思慮了很久才做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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